“骚老头子坏得很!一个没注意就瞎几把操作!”闻朔差点暴走,不就是直接抢车开到护国寺吗,不就是不跟他玩捉迷藏了吗,至于半路掀棋盘跑了吗?
你跑了也就算了,特喵的把地图瞎几把搅和,搅成二维码算个鬼啊!
“亏他还是犯罪界的拿破仑呢!就不能学学拿破仑的气量吗?”
“都说了是犯罪界的拿破仑了,你以为拿破仑就很大方?”诺诺撇撇嘴。她抖了抖手里的纸,纸张上用花体英文写着一封信,大意是闻朔这么不遵守规则他很难过,小御主不仅不陪孤寡老人玩耍还杀了他的得力助手他很难过,难过之下他决定换种玩法所以从护国寺跑了……
诺诺受不了的把纸揉成一团,难过个鬼啊!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恶意的愉悦感以为她看不出来吗!
詹姆斯·莫里亚蒂,就是被闻朔愤怒指责声讨的骚老头子,也即留下信的家伙,害他们大半夜东奔西走的罪魁祸首——
特别提示:英灵状态。
整个事情还要回溯到诺诺推断出塞巴斯蒂安·莫兰的身份那时。当她侧写出那个黑车司机是谁时,大半的事实就被串联起来了。
塞巴斯蒂安·莫兰,是著名侦探小说家柯南·道尔爵士笔下的人物,这个男人是莫里亚蒂教授的心腹,被福尔摩斯称为“伦敦第二号危险人物”。虽然诺诺不太懂为什么这种虚拟角色都能现界,但是这不妨碍她的思路毫无滞涩一往无前,以惊人的敏锐推测出各处关键。
毕竟这世界已经玄幻到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而且她想起了那个在公交车上给她放交响曲的男人,那个英国人说他叫弗雷德,诺诺事后想起来都忍不住笑出声。
弗雷德是谁啊?
——是波尔洛克,莫里亚蒂教授手下干将之一,同时还是跟老福同志通风报信的二五仔,在后来金盆洗手彻底把教授卖了。
怪不得他会明里暗里的向诺诺透露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诺诺乐不可支,银色四叶草耳坠在红发里剧烈摇摆。以波尔洛克的行事风格当个二五仔完全不在话下,而且最逗的是……
“师姐,师姐你没事吧?骚老头没给你催眠吧?”闻朔小心的摇了摇红发小巫女,而艾蕾紧张兮兮的扫视着诺诺的伤口处,看绷带上有没有渗出血。
诺诺笑够了,正正脸色,“我在笑莫里亚蒂。你知道波尔洛克给我暗示他boss的身份时放的什么曲子吗?他放的音乐剧《猫》。”说着她促狭的伸出手指在脸上比划成胡须的模样,“他放的还正好是反派猫咪麦卡维提出场时的那一段,麦卡维提的角色原型就是莫里亚蒂啊!”
只要一想到莫里亚蒂被他家下属揶揄成那只爆炸头的花脸橘猫,诺诺就控制不住的乐出声,尤其在被透露莫里亚蒂本人是个文质彬彬骚老头之后。
闻朔、绿茶:“……”
只有艾蕾跟着笑出了声,她一笑发现闻朔和罗宾汉都默默的看着她,赶忙绷起小脸,“噫、难、难道不好笑吗?”她有些无措。
“……挺好笑的。”闻朔诚恳道,“艾蕾你没看过《猫》吧?赶明儿我们就去买一只猫来,边看剧边撸。”撸死他!
跟着他们撵的那只巨大猫妖不足为惧,半途闻朔把罗宾汉赶去当打手自己开车了,在经历了一场藤原拓海式的速度与激情后,他们向着护国寺方向无限靠近。
……
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被涮了。
“什么叫做我把他得力手下干掉了所以他成了个光杆司令?”闻朔捏着信纸,脑门上蹦出井字。
护国寺大门口有块石头,这封信耀武扬威般贴在石头上,异常显眼不说还洒着香水,稍微一凑近就能闻到骚包至极的薄荷、苦艾草和香橙花的气味。
“莫里亚蒂的知名下属除了那俩我记得还有个巴克尔”,诺诺说,“结合三种交通工具来看,我猜地铁的驾驶员是巴克尔?谁把巴克尔干掉了不成?”
闻朔把信纸塞给诺诺,“干掉正好,英国人真是太气人了。还有这都一把年纪了喷什么香水。”
诺诺翕动鼻翼闻了一下,若有所思,“好像是高缇耶。”
无辜躺枪的罗宾汉:……
“你不能一杆子全部打死啊master,不是所有英国人都很气人的,至少……我就不喷香水。”
闻朔顿时转过头,忽略罗宾汉身上极具夏威夷风情的花格子,对他报以专注的视线,目光在脖子以上部位描摹,在把他看得寒毛直竖之后悠悠开口:“你提醒我了罗宾,男人怎么能没有一款专属香水呢?虽然你自然之子的气息就挺好的,不过多多益善嘛,打爆那个骚老头后咱们就去试香。”
诺诺:“……”
你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她没提醒闻朔他们家校长昂热同志也是英国人,而且也爱喷香水,而且他老人家的香水格调还受到过闻朔本人高度评价。
因为闻朔此时眼睛里正写着一行字——我就是对人不对事。
放在以往罗宾汉绝对要自嘲一句我一个搞隐秘情报工作的要啥自行车,喷香水是不想在这一行混了吗顺带打打嘴炮。不过今天他破天荒的把嘴炮咽了回去。
他只是笑眯眯的说:“好啊。”
闻朔狐疑的看着他:“罗宾你变了,你不是我们爱岗敬业的刺客标兵了。”
“……”
无貌之王心里只剩下一个感想: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
关于香水的话题被快速带过,因为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暴力破门,想要斩开整个空间,东京地面剧烈晃动起来,饶是抗震能力世界一流的日式工程都毁坏无数,他们不得不狼狈的躲进还算开阔的护国寺大院里。
闻朔遥遥盯着天边那一道涌动着金光的切口,心里盘算一阵得出了几个结论,一是这东京还真是被剥离出来的不是幻想产物,不然不该这么脆弱;二是她家从者有人在发飙。
但是她比对了一下自家英灵的宝具和技能发现怎么都对不上,况且也就伯爵本人可以无视时空限制,其他人都不行。所以这是谁在切切糕一样放光炮?
闻朔感应不到任何一个从者的方向,自然也“看”不到所有事态的发展。
她顶着从护国寺顺来的一口钟,充分诠释着金钟罩铁布衫的表层意象,正想和罗宾商量着把车往那个方向开,下一秒就惊恐的发现头顶上的天空开始扭曲、旋转,护国寺这一小块的空间区域像是一块被涂抹了奶油的蛋糕,从天到地被搅和了个彻底,地表塌陷,墨色的天幕流动到天桥,昏黄的灯光被抽伸、拉长蔓延至天际……最后定格时一切都大变样了。
诺诺靠着香炉定住自己,指着天上诡谲的图案:“你们看像不像二维码?”黏稠至极又四四方方,随意散布,闻朔看了一会儿缩回脖子:“不看了,总觉得看多了会不可名状。”
虽然空间布置大变,但天边那一道切口还在,四个人决定还是朝切口的方向走。结果没过多久,他们就旧路重回,莫名返回了护国寺,这次情况有所不同,切口的位置从东南方变到了西南方。
闻朔气得一尾巴抽飞一只奇美拉,“等我有了猫第一时间就把它阉了!”
艾蕾闻言大惊,眼巴巴的看着她。
闻朔消气了:“不阉了,买了猫猫就教你如何玩蛋唔唔唔……”罗宾你干什么!
“节操!节操!”橘发青年把他家master拖走,咬牙在闻朔耳边压低了声音。“你忍心染指纯洁的小美人吗?”
忍心啊!
无貌之王觉得要是买猫必须买一只母猫。
诺诺无视了那两个逗比队友,重新展开信纸想侧写一下新的线索,这一看不得了,这信他么的还有夹层。
她火大的撕开,从被忽略的夹层发现了两行淡淡的小字。
“信上说抓人游戏规则作废,东京被祸祸成流动的二维码了,但是他会停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只要我们在太阳升起之前找到他,他就乖乖就范。”诺诺挑眉,“怎么判定太阳升起是什么时候?如果没找到他会发生什么?”
“还有之前波尔洛克给我放《尼伯龙根的指环》,我猜他可能只是在暗示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他还放了《魔弹射手》第三幕——打死了自己的新娘,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里——亚——蒂——!”
于是闻朔终于暴走了,脖颈处冒出了一圈细密的龙鳞,竖瞳拉成长长一线,尾巴一扫在地面扫出一个深刻的太极图。“魔弹射手里魔鬼为男主角铸造了七枚子弹,魔鬼说第七枚魔弹的猎物要归他所有,然后男主用那第七枚打中了自己未婚妻……那个骚老头想干嘛?!”
说起未婚妻她就不由想到诺诺,然后想到不知道在哪的绘梨衣,接着想到阿尔托莉亚……
龙尾巴“啪”的扫飞倒塌鸟居朱红的柱子。
诺诺把信纸揉成一团,一伸手抓住了闻朔的龙角,“冷静啊师妹,你不觉得自打你长出了角和尾巴之后脾气就越发暴烈了吗?”虽然不认为闻朔会因此丧失理智,但这种向着纯血种转变的变化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那个,”艾蕾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如果实在无法阻止太阳升起的话,我可以……将冥界带到人间哦?或者说把这座空城拖入冥界,这样的话就没有太阳了吧?”
她话音刚落,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尤其是闻朔,那双黄金瞳简直像两个太阳。
冥界女神从未得到如此待遇,脸颊上飞快的浮起绯红,“不到万不得已我……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哦?”
“艾蕾,你就是我的小棉袄啊。”竖瞳恢复了一点正常,御主热切的握着艾蕾的双手,“到时候请务必把这里拖进冥界去,我知道天亮之后你就把身体交给伊什塔尔了,没关系!在你们交换之前若是我们失败了,那就大家一起陪葬!”
罗宾汉满头黑线:“……你冷静一点啊!”
这时候一阵似有若无的钟声传入众人耳中,并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清晰。那声音仿佛从幽幽深谷里飘起,伴随浓重暮色中飘起的薄烟升腾,最终敲打在心间。
闻朔微愣,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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