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武藏到底是船还是从者,反正历史的确是改变了。
——毕竟这艘倒霉催的战列舰原本应该在锡布延海就沉了,被20发鱼/雷17发炸/弹记忆若干炮弹轮番命中后沉没,死状极其憋屈惨烈,连莱特湾港口都没靠近。
闻朔盯着她背上那高耸的舰桥和炮塔看了几秒,“扔了吧,毛用没有,还占地方,跟个王八壳子一样。”
武藏号的舰桥有45米高,层层叠叠得像一座乱七八糟的违章建筑,即使是现在缩小了也异常醒目——这大约是日式战舰的通病了。
因此背在背上说是王八壳子……也没什么毛病。
“喂,不许嘲笑我!”某个剑豪恼怒并赧然。
但是跟她对轰的伯爵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哈哈哈哈如果无法丢弃累赘般的枷锁和桎梏的话,就抱着悔恨怨憎的心情苟延残喘、直至死亡吧!”
“闭嘴海带头,你以为我不想一身轻松吗?我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从者了呀!”
长门在意识到了武藏微妙的不靠谱后直接闭嘴了,忽视了那个在炮火轰鸣中用剑攻击的奇葩,招呼鸟海、妙高、能代这几艘重巡洋舰上前,组成复纵阵开火齐射。
绿色的弓兵一把搂住闻朔后撤,避开了砸向平台外延的炫丽火光。
“这可不妙……水上作战可不是我的强项啊。”罗宾汉苦笑着摊手。岩窟王能和武藏拼手上功夫是因为他俩从水上飞到了台子上,武藏明显更习惯陆地作战。但是能在海面蛇皮走位的舰娘就……
“不用担心。”海风吹起恩奇都青碧的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锁链,“带着master找个掩体,这里交给我吧罗宾。”
下一刻,天之锁迸发出白光,在他周围闪现过电闪雷鸣,冰冷的锁链“哗啦啦”朝海面弹射而出,飞快地卷上了鸟海的腰,黑发少女小小地惊呼一声,炮管一歪。
“轰!”
随后被锁链缠绕的少女便如同飞舞的流星一般,被乌鲁克的人间凶器狠狠拽住,虎虎生风地……甩了起来。
“呀————!”
化身为流星锤的重巡洋舰“乒呤乓啷”地横扫海面,十分野蛮地把长门、能代、妙高、藤波给锤飞了,刹那间海面雷光重重,重物落海卷起的浪花足有数米高。
“啊,我也是非常厉害的武器呢。”恩奇都笑了笑,收回锁链,“只不过比起远程更适合近战,可惜了。”
闻朔:……
罗宾汉:……
库丘林:……
在后面虎视眈眈的岛风等驱逐舰瑟瑟发抖:……
长门抹了把湿漉漉的脸,抖着手指向恩奇都:“你是鱼/雷还是什么成的精?”
“大概是锁精吧。”绿发美人一把拉住了想要趁机发射火箭炮的闻朔,把她的炮筒缠了一圈,然后回身微笑:“诸位还想继续吗?”
军人没有退缩的道理,军舰更是,长门冷静地注视着前方的人影,清冷的眸子冷光微闪,“你们不是美军的人,是何方势力?”
“当然是你们的敌人。”
“你们想穿过圣杯迪诺海峡?妄想。”闻朔懒洋洋地把手搭在炮筒上,“哈尔西将军的愿望是亲手轰沉当年偷袭珍珠港的所有6艘正规航母,不巧现在只剩下翔鹤和瑞鹤了,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已经亲自北上揍人了,哪怕我们都知道那是小泽布下的诱饵。至于你们——”
她微微歪头,露出个灿烂又邪气的笑容,“就准备好迎接此世最强战列衣阿华的攻击吧!”
最强大炮巨舰的对轰——大和与衣阿华的决战,这是无数人对于这波澜壮阔的一战的遗憾,也是愿望。
所以闻朔和哈尔西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那位年迈的将军迫不及待地钦点好了战舰,从第三舰队四个特混队里抽调出最强的力量,组成第五混编部队,航母轻母战列重巡驱逐轻巡一应俱全。意气风发地跟随着他的旗舰战列舰新泽西踏上了复仇的征途。
而闻朔则守在这里,等待与衣阿华和华盛顿等友军接洽,亲眼见证顶尖战舰的对决变成现实。
“衣阿华……”长门思索片刻,随后果断朝整个第一游击舰队下达指令:“后撤,我们离得太近了。全体后撤20海里,告诉大和原地待命!”
“是!”
藤波、岸波等驱逐舰当先撤退,须臾间海面就恢复了平静。
库丘林挑眉道:“看来这些小姑娘发现了,我们是没办法在海面上跟她们拼远程的,即使是绿阿茶有弓箭也奈何不得她们。”
“战列舰的射程,拿大和级来说能有40km,当然了实际情况要缩水不少,不过即使是20km也相当可观了。所以如果待会儿我们这平台被轰成了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除非阿拉什这会儿来个流星一条……不,太没良心了。
闻朔转过头看到还在跟伯爵对刚的武藏,吹了声口哨,“那边的小姐姐,你的同僚都走了你确定还要打吗?”
“什么?”一时沉迷决斗的剑豪懵逼脸,“我居然被抛弃了?”
“空有460主炮没法开火,留你何用……不你还是有用的,要不要加入迦勒底太平洋维和组织?”看着喜怒皆形于色的粉毛一脸失落,闻朔迅速改口。
库丘林接口道:“是啊,你明明就是个从者嘛,混在一群战舰里像什么样。”
“我……”
“而且我们那边还有好几个使剑的。”罗宾汉冷不丁补充。
“成交!”剑豪瞬间反水,然后笑嘻嘻地说:“啊,如果你们能管酒水的话就更好了。”
……比黑贞还好搞定的女人。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就有炽热的炮弹从天而降,在海面炸开朵朵浪花。
蔚蓝的海水被染成金红色,猛烈地咆哮、动荡着,甚至还有不少死鱼被震出海面,空气中充满浓重的硫磺硝烟味儿。
好在援军来得很及时,即刻接管了这片战场。
由于哈尔西对揍沉瑞鹤的执着,他带走了大部分航母比如埃塞克斯、富兰克林、大黄蜂和圣哈辛托,即便闻朔告诉他小泽的机动部队因为穷买不起铝,根本没有多少飞机。
那老头也依然雄赳赳气昂昂地表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当年他们敢用航母偷袭,今天他也要带着航母把对方揍得妈都不认识。
因此前来与迦勒底前哨接洽的航母只有企业和勇猛,其余全是战列舰、重巡轻巡和驱逐。
企业号看了一眼战场,脸色微变:“列克星敦不在这里。”
“是的,”隔壁的前哨指挥长蓦地插话,“蓝色幽灵应该是比哈尔西将军还要提早一步去找瑞鹤报仇去了。”当然她不知道和列克星敦一起走的还有她家的法兰西黑圣女。
企业颔首,“明白了,无妨,这边的战场就交给我们了。”
以企业为首的航母、兰利为首的轻母组成了防空阵型,数十架TBF和SB2C飞机从头顶掠过,驶向西方,“一次空袭,现在开始!”
随后以沙莉文、伯明翰为首的驱逐舰们和迈阿密等轻巡洋舰专注侦查,雷达和对潜设备运行至极致。
威奇塔、新奥尔良、彭萨科拉等重巡洋舰一字排开,在她们的背后,是此世最强大的一批战列舰——来自美军的顶尖力量,衣阿华、华盛顿、南达科他、马萨诸塞和阿拉巴马等终于踏上了舞台。
衣阿华抱臂而立,浅金色的长发折射出流动的光泽,在日光下她的三联装炮塔如同分波断浪的利刃,呈现迷人而又危险的铅灰色金属光泽。
她像个社会老大哥一样发话了:“可惜密苏里和威斯康星不在这里,不然大和会沉得更快些。”说着她当先一步调整炮口,并掰了掰自己的手腕。
与她相比华盛顿就像个刚从酒会归来的女王,即使一身戎装。但是女王从背后拔出了一把斧子,白色的斧子映照着她银白的长发折射出一丝寒芒,她温和可亲地笑了起来,左眼下方的蓝色水滴盈盈欲坠,“北卡罗来纳也在检修真可惜。不过没关系,多来两斧子就行了。”
南胖、不是,南达科睁着无神的大眼睛幽幽地看了眼这两个人,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背后的MK6炮升了起来,“对面还有长门、金刚、榛名呢,又不是只有衣阿华……”
在华盛顿说出“要不要尝尝我斧子的味道,可能是樱桃味的哦?”之前,她被马萨诸塞拎到了阿拉巴马旁边去。
“目标方向,西偏北78°,11海里。”
“10海里,无潜艇。”
“很好,开火!”
衣阿华的命令奏响了莱特湾的盛世乐章。
风已经熔化成了黏腻浓稠的酱汁,掺杂着岩浆的味道,炽烈的、烧灼的、滚烫的火焰亲吻着这方海域的每一寸空间。
澄空万里,海水沸腾,丝丝缕缕的白色烟气弥散在战舰之间。
“转换阵型,T字列队!”
英勇无畏的军人们严格地执行着每一道命令,力道、角度把控得无一有失。
“疑似命中铃谷号重巡洋舰右舷,其速度明显降低,已脱离大和级首舰护卫圈。”沙莉文道。
衣阿华容色冷峻,凭借着优秀的装甲硬是在密集的弹雨中找到了心仪的角度,无视舰装的擦伤调转406主炮,从空缺中直接对准了大和的舰桥。
“轰!”
隐隐约约的,对面一把红伞舞得飘然,在连天的弹雨中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
“看来对面也非等闲之辈……”白发女王背后蓝色旗帜猎猎作响,她掂了掂斧子。
“放心吧,对面有雪亲王。”某个非常想假装自己是战舰的家伙愉快地道。只要雪亲王在,那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
华盛顿:?
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这样一来,栗田健男的第一游击部队完全不可能从一号线路进入莱特湾了,小泽第三舰队那边有哈尔西,南部苏里高海峡那里一直有马里兰她们守株待兔,等着西村……”
算了一圈,除了不知是否能顺利找到的不足为惧的志摩清英舰队,应当已经没有遗漏。
然而闻朔还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她皱眉看了一眼炮火连天的海面,拿出了一块出自达芬奇手的冲浪板。
“master?”弓兵有些诧异。
“跟我走一趟吧。”说着闻朔跳上滑板,对准了萨马岛东部海域,启动了推进器,小小的扇叶犁出奶油一般的痕迹。
日光晴好,白日的流火笼罩着这一片蔚蓝的海域,铺天盖地地倾泻着强者的愤怒与骄傲。
仿佛一场盛大的炸开的花雨,将逐渐席卷整个太平洋,为谁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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