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他和客户在谈项目的事情,好不容易把项目谈成,双方都高兴。
一时兴起后就一不小心喝多了,见几个客户纷纷倒头就睡,他便出去外面的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非但没觉得醒神只觉得眼皮更重了,毕竟连续几日的加班熬夜让他实在严重的睡眠不足。
瞅着一旁半开了一条小缝的门,他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进去。
摸着黑去找床,岂料身子才沾到大床上,一个黏糊糊的身子凑了上来,嘴里还叫着:“小美人儿,你来啦……”
待他将手蹭到他衬衫半敞开的胸膛的时候,还不待“我草,居然是个带把儿的!”说出声,时程宇已经反手用枕头盖在他脸上,随后一阵痛殴。
“滚!”
估摸着人已经被揍趴了,他连被子带人直接扔了出去,随后锁上门儿!
顾不上外头骂声连连,他闷头就睡。
睡得半梦半醒之际,忽然一个带着淡淡清幽香气的娇软身体压了上来。
他有片刻的恍惚,微微睁开了眼,却因为黑暗看不清楚眼前人,但鼻子却是意外的不排斥她。
似是察觉到他警惕地绷直了身子,女人只停顿了一下后,直接去寻他的唇一阵啄吻。
她吻他的眉,吻他的眼,吻他笔挺的鼻梁和刚毅的下颌,极尽缱绻,悱恻。
时程宇今年二十四了,实话说,他到现在还没有碰过什么女人,不是他性向的问题,而是他的鼻子太挑剔了。
凡是不能过鼻子这一关的,他就算再怎么激动也会歇了那心思。
可如今趴在他身体上的娇软身子却是格外地让他中意,让他轻易卸防。
鼻尖萦绕的不是呛人的香水味和脂粉味,反倒是干净阳光的淡淡花香味,说不出是什么花,但让他格外舒服畅快。
那拂过他面颊的柔顺长发在他脸上轻轻点点,像是在诱惑他一样。
终于,在女人刻意的诱惑下,他撑起身子凑近她,埋首在她脖子处,闻着她那似有若无的香味。
作为处男告别夜,他激动得整个夜里都似嗑/药一般,似是要把前几年错过的一一弥补回来一样,使命儿地折腾身下这未曾见过面的女人。
女人早已从哭泣连连到泣不成声了。
直到后来,疲惫的他连看她脸都来不及就直接拥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在助理肖杰压抑着兴奋的惊叫声和局促的推搡中醒来的。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肖杰一脸不敢置信地指着一旁揉得皱巴巴,带着香艳痕迹的床单和光溜溜的他说道。
“恭喜宇哥告别处男时代!”
自那以后,肖杰每天都会回以他暧昧的注目礼,间或问一句。
“是哪个姑娘三生有幸摘了咱们时少这朵桃花啊?”
他往往都是无视他,觉得烦了便瞪他一眼。
只心里头有时也在想,到底那个女人是谁?
难道是纯粹的一夜情?
可是他明明感觉到她是第一次。
这样的一夜情,代价未免过大了些。
思来想去未果,他烦躁地将指间刚点燃的烟头摁灭,从车窗扔了出去,发动引擎,准备回公司去。
这么久了,肖杰现在应该是查好资料了,就等他查看一二。
搭乘电梯,直上十二楼。
刚出电梯,恰好肖杰正拿着资料在等他。
还不待他说什么,肖杰一脸担忧。
“大灵儿没事儿吧?”
肖杰与时程宇虽是上下级,但他和俩姐弟是童年玩伴儿,对大自己三岁的时程宇的姐姐通常都是绰号称呼。
时程宇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儿,目光全数被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已经查出来了?”
听到人没事儿,肖杰松了口气,才朝他点头,然后将资料递给他。
办公室内,时程宇目光如炬地看着手中的资料,丝毫没搭理一旁疯狂朝他抛媚眼的年轻小秘。
肖杰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得自己经历了日后才晓得收敛不是,否则旁的人再怎么提醒也无济于事。
时程宇是新晋升的总经理,年轻小秘也是才安排给他没多久,因而对他有些排斥女人的情况分毫未知。
年轻小秘端上咖啡了,还不舍得走人,就这么杵在一旁,嘴角弯弯。
对他是越看越喜欢。
他的睫毛很长,半阖着,盖住浅茶色的瞳仁,俊逸的侧颜看着虽清清冷冷的,但柔软的碎发搭在颊边则添了几分柔和。
他现在只穿了套白色折纹休闲衬衫和牛仔裤,没了平日里西装笔挺的寡淡疏离,现在看着倒是很平易近人。
很快,时程宇的目光被迫从资料中转移,黑眸看向她,声音冷冷的。
“张秘书还有什么事吗?”
张雪莹愣了一下,摇摇头,随后摆出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说道:“总经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张秘书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我有事会打电话吩咐你的,你杵在这里是擅离职守,去人事部登记,该扣多少月薪扣多少。”
张雪莹呆住,辩解:“总经理,我只是……”
肖杰主动将她请出去,声音严肃。
“公司有规定,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能离开本职工作超过十分钟,张小姐,你应该知道的。”
张雪莹哑口无言,她当然知道,只是有些埋怨时程宇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哀怨地朝办公桌上的人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嘟着红唇,最后才不甘心地出去了。
如此娇滴滴的小可怜模样,肖杰看得浑身一抖,心里直嘀咕,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胆大,爱慕之心简直就要溢出来了。
张雪莹生得好,公司里几个主管级别的都喜欢她,追得那叫一个勤快。可惜某人是个睁眼瞎,根本看不到这些。
肖杰将门关上,屁股还没沾到沙发,就听他问道。
“那间房的房客是顾庭筠?”
“嗯,听说是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帮他开的房。”
时程宇眉宇微蹙,面上表情微变。
这么说来,那晚的女人找的是他顾庭筠……而不是自己。
不知为何,时程宇只觉得心里格外地不痛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愤慨。
那个女人一定是瞎了眼了,那种惯会在生意场上使阴招的人哪里有他的一半儿好,还主动献身,最后发现上错人就直接落荒而逃。
这是把他当什么了?他有那么差劲儿吗?那晚的后半夜她不也是挺快活的吗?甚至都差点把他后背挠出洞来了。
不知何故,一想到那晚的激烈,时程宇只觉喉咙有些发渴,掩饰性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肖杰在一旁继续道:“只能说人家的目标是顾庭筠,但后来发现错上了你,所以……”
所以言外之意是他捡了个大便宜。
时程宇默认地点点头,心里忽然矛盾极了。
他不认识她不是吗?
可为什么一想到那晚的人若换成了顾庭筠,他会有一种被背叛的错觉?
他是怎么了?
就只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他才这样?
肖杰见他一脸郁闷,以为他是在烦心这件事,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说这次会不会也是顾庭筠设的计?”
上一次时程宇谈的一个建筑项目差点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半途插入一个顾庭筠来。
就在离签约的第二天,工地忽然传来事故,一个中年男人从三楼摔下来,断了腿,家属齐聚工地闹事。
才第二天,客户便以此为由,变卦了,项目没谈上反倒惹了腥。
后来得知,顾庭筠出面,与那客户谈拢生意,争取到了项目。
明眼人都能瞅见是怎么回事儿。
而那出事的男人已经回老家了,听说还得了四万的遣散费,再加上公司理赔的,有将近五万。
可这区区的五万又哪里有公司受损的声誉大。
不过得亏公司向来口碑良好,这才险险过了一关。
只是顾庭筠这刚出山的老虎似乎早已经将他们恒源集团作为最大的竞争者了!
时程宇听得他这么说,不认同地道。
“如果他真的设计在我身上,按他的性情,恐怕不会等到现在……”
话才说到一半儿,肖杰立马打断。
“万一他的计划比较长远呢?比如,像是传出恒源集团总经理外养情人和私生子,破坏公司声誉,影响公司市值呢?”
“怎么可……”
时程宇霎时止住嘴,眼睛看向肖杰。
肖杰立时瞪大眼:“不会吧……”
.
傍晚,时程灵打电话过来,叫他回家吃饭。
一旁蹭饭惯了的肖杰立马主动请缨,给他当司机,载他回家。
时程宇对此见怪不怪,提不上多大兴致,慵懒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肖杰终究是忍不住了,侧头问道。
“你真打算找那个女人?”
他微微睁了眼,长胳膊儿一伸,摁掉烦人的音乐。
“嗯,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想干嘛,多做点准备还是没错的,万一真怀了,我……”
肖杰兴奋道:“怎样?”
他看了眼窗外,良久,才幽幽地道。
“若是真怀了,那就娶了她!”
虽然他不喜欢被算计,但这一次他出奇地没觉得不爽。
相反,他甚至有些期待和她的第二次见面。
反正,能让他不排斥的女人,他不介意娶了她。
肖杰张大的嘴简直能塞下一个鸡蛋。
看着某人一提到那个神秘的女人,神情立马从先前压抑的状态转变为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忽然也开始期待那个神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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