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的舌尖舔过每一寸敏感的黏膜,温亦然被吻得浑身酥麻无力,就算是樊向阳都不曾这般如饥似渴的吻过他。温亦尘并无过多的欲念,他只是想靠温亦然近一点,好好亲吻一下这个阔别两年之久的人。
被吻得透不过气的温亦然眼眸里透着氤氲湿气,他想要挣扎,但腰被牢牢摁在床上,半分不得动弹。密不透风的唇刚刚被松开,温亦然才吸了一口气,温亦尘又迫不及待地覆了上来。这样炙热缠绵的亲吻大约断断续续持续了五分钟之久,温亦尘松开温亦然的唇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他的下唇,似乎还有再来一次的冲动。
温亦尘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左半边脸毫无预兆挨了一巴掌。温亦然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息,所以这一巴掌并无多少力气,前一秒还与温亦尘缠绵旖旎的人,下一秒却说出残忍冰冷的话语:“滚出去。”
“然然,我……”
平时巧舌如簧的嘴,这一刻却像打了结一般,说不出半句好听的甜言蜜语。
“别叫我的名字。”温亦然脸上还染着红晕,将秀美的面庞衬出几分媚态,唯独那双琥珀色的明眸透着寒凉,“滚出去。”
温亦然决绝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温亦尘的心,他颤颤巍巍起身,转过脸,鼻翼轻轻鼓动着。从前的温亦然会在床上与他耳鬓厮磨,现在的温亦然对他除了厌恶与抵触,再无其他。
是他,亲手扼杀了那个对他满腔爱意的温亦然。那个曾经最爱他的人,现在与他针锋相对,甚至会为了别的男人歇斯底里诅咒他死。
温亦然还是从前的模样,但那颗心早已变了质。
温亦尘浑浑噩噩走出温亦然的房间,没走两步心口就痛得他身子打弯,他倾斜靠住墙面,缓缓蹲下身,手掌用力压着心脏的位置,却依然压不下那阵密集的刺痛感。
监听李映雪两年的秦硕终于有了突破,他发现李映雪银行账户里最近有一笔两百万的支出,便派人仔细调查了一下汇入账号的详细情况。没想到对方是个老手,一收到钱,账户就被注销了,根本无从查起。
有了第一次的两百万,李映雪的账户便开始了频繁的支出,她的马脚也渐渐露了出来。平日李映雪接电话都不会避开秦硕,但最近她一接到电话,就匆匆找借口避开秦硕。
一来二去,通过监听的录音,秦硕也搞清楚了李映雪大笔支出的去向。李映雪是被敲诈的,敲诈她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造成钟琳与温绗死亡的肇事司机。
当年男人按照李映雪的吩咐,开着载满货物的集装箱车,与温亦然父母的车迎头撞上。当时他下车确认了温绗和钟琳都已经断气,忽略了被钟琳压在身下的温亦然,使得温亦然在车祸中幸免于难。秦硕根本无法想象,如果男人发现温亦然还活着,会怎么对待他。
事情爆发之后,男人拿着李映雪给的一大笔钱,连夜离开了英国,飞往美国。在美国那几年,他起初拿着李映雪给的报酬开了一家酒吧,后来因为他终日酗酒,最终经营不善,导致关门。日子越过越艰难,他几次联系李映雪,可李映雪却装作不认识他,直接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男人联系不到李映雪,又身无分文,根本无法回到英国与李映雪算账,所以他只能又在美国苟且偷生了几年,小偷小摸的勾当没少干,后来他因为打劫重伤了美国有头有脸的政客,坐了五六年的牢,最近才刚刚被放出来。他在监狱里替人传送du品,赚了不少钱,足够买机票会英国。
返回英国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李映雪。当年他怕李映雪毁约,就偷偷录音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将李映雪指使他做的事,一字不差的录了下来。现在那个录音,成了他威胁李映雪获得金钱最好的途径,只要录音一直在他手上,李映雪就这辈子都得乖乖拿钱供他吃喝玩乐。
听完录音的秦硕气得火冒三丈,他随手拿起一个咖啡杯朝墙上砸去,门外的秘书听到动静,匆匆敲门询问:“秦总,您没事吧?”
秦硕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将怒火平息下去:“我没事。”
被温亦尘打得重伤住院的男人一醒来就急着出院,护士都没拦得下,结果他刚进电梯就被乔希恒派来的人给带走了。人被带到郊区的废旧工厂,乔希恒和温亦尘一早就在那里等他了。因为双眼被蒙住,他看不见眼前的人,只是像只狗似的疯狂叫嚣:“你们他妈的到底是谁?!放开我!找死吗?!”
话音未落,绑在男人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这下他才看清将自己带来此处的人是谁。他假装不认识温亦尘,大声质问道:“你们是谁?!”
温亦尘弯下腰,平视跪在地上的男人:“别装傻了,你不认识我?两年前,你和郑海一起绑架了温亦然,别告诉我你这么快就失忆了。”
“什么温亦然?我不认识他,你们快放我走!”男人叫得声嘶力竭,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温亦尘冷冷一笑:“好,我们不说两年前的事。就说说三天前,你在购物中心地下室袭击我和温亦然的事,是谁指使的?”
男人死死抿着嘴,一言不发。
“你不说,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温亦尘伸出手,站在一旁的人递给他一根棒球棍,他缓缓举起,在掌心轻轻掂了掂,寒凉的目光狠狠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谁指使你干的?你若不说,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断指之痛。”
说完,温亦尘示意两个保镖一人一边摁住男人的手臂,随后高高举起棒球棍,作势对准那只挣扎的手就要打下去。
“我说!我说!别断我的手!”男人连连惊叫,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说道,“是、是秦风,是他,是他让我袭击温亦然的。”可能是吓破了胆,他一不小心把两年前的事也一并抖搂了出来:“两年前绑架温亦然,也是他,是他出的主意!”
一瞬间,温亦尘的脑袋仿佛被钝器敲中,有些头晕目眩起来,他咬着牙问道:“你说的秦风,是不是秦氏企业的秦风?”
“对对对,就是他,他给了我很多钱,说只要弄死温亦然,怎么样都好,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股寒气从温亦尘脚底席卷全身,他僵直着身体,身子一晃,差点就要倒下去,所幸手中的棒球棍及时柱到地上,才不至于彻底瘫倒。乔希恒注意到温亦尘的脸色不太好,试探询问:“亦尘,今天就到这里?”
温亦尘像是没有听到乔希恒的话,嘴里念念有词,眼泪毫无预兆的掉落:“我……我居然拿然然的命,换了那种人。”
万念俱灰的绝望排山倒海般朝温亦尘涌来,他紧紧握着棒球棍的手柄,心口仿佛有烈火灼烧,烫得人透不过气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视线完全模糊了,温亦尘张着嘴,浑身的力气似乎从脚底被抽走,他颤抖着弯起膝盖,痛苦地叫着温亦然的名字:“然然,然然,然然……”
他自作聪明的以为还清了秦风对他的深情,熟不知秦风却处心积虑想要害死他最珍视的人。那个他最珍视,最疼爱,最不能放手的人,因为自己的自私愚钝,被秦风害得毫无还手之力。
温亦尘也终于明白,温亦然跳海前那个绝望的神情代表了什么。
那是温亦然对他深入骨髓的恨意。
恨到此生此世不再与他想有半分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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