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和安倍晴明的谈话没多久就结束了,也没有什么突发事件。
“玉藻前之前说你母亲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临走之前,白川遥又问了这件事。
安倍晴明摇摇头,“没有,和黑晴明一样,已经很久不见踪影了。”
“对了!”安倍晴明忽然一敲手上的扇子,“我竟然忘记了!”
“前段时间府中来了一个武士,说是要找你的。他带了一把笛子过来,说是他母亲的遗物。”
“笛子……”
“你与人类的交际并不多,只在三十年前传出过一些消息。他能找到我这里,实属不易。”
“那么带我去见他吧。”白川遥隐隐约约,便想起了当初与她分开的侍女笛。
和晴明一起来到会客的地方,那个武士正跪伏在屋中,深深地埋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你起来。”
对方起来,仍是不敢抬头,只是双手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白川遥走到他面前,将盒子打开。
正是几十年前,她送给笛的礼物。
白川遥缓了缓神色,语调柔和了几分:“它的主人,是你的母亲?”
“是的。”
“你怎么会想带着它来寻我?”白川遥打量这个武士,似乎三十多岁了。但面容不同寻常武士的粗犷,有几分秀气。
“这是母亲的遗愿。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仙逝了。原本父亲是要来寻大人的,但是父亲在几年后也……”
“你过得辛苦吗?”
“小人并不辛苦,小人的叔叔代父亲养育了小人,对小人很好。小人非常惭愧,前几年清理家中仓库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笛子才想起母亲的遗愿。”
“这并不能怪你,你那时还小。”
听着头顶那声音,温柔又年轻,武士有些疑惑,若是母亲的主人的话,也该和母亲差不多岁数,怎么是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你母亲笛子吹得很好,我当年并不喜欢笛音,但你母亲是例外。”
“小人并不曾听过母亲吹奏笛子。”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他印象最深的,正是母亲抚摸着笛子的动作,有时候也疑惑,母亲为何不曾吹奏那把笛子,却珍爱万分。
“是这样啊……”
“恕小人多疑,”武士咬牙道,“母亲的主人如今原该是个花甲老人。大人不可欺骗小人。”
白川遥忽然笑出声,“是了,我该是个老妇人了。当初就在最好的年岁里死了。如今不过是个妖怪的身份。”
武士听对方笑了,小心地抬头看了眼对方,竟然是个美貌无比的女子,比他以前见过的女子都好看。
“大人……”
“谢谢你将笛送回我身边,你如果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我会帮你的。”
“你许久没有见你母亲了吧,你见见她。”白川遥看向手中的笛子,“你是妖,我是妖,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笛子闪出一道绿光,一个穿着小袖的女子便出现在白川遥面前,眼中泪水盈盈,“殿下!”
“母亲?!”武士惊愕地看着凭空出现的女子。
“殿下,笛对不起你。身为殿下的侍女,竟不能体会殿下的心意。”
“这并不能怪你,我当初对你也有所隐瞒。”
“不是的!身为殿下侍女,本该体贴入微,想殿下之所想,离开殿下后,我才回想起当初,殿下对城主的不欢喜,并没太过掩饰。是笛的错。”
“算了。”并不想与她多纠缠这个问题。白川遥问她,“你如今愿意与我一起离开吗?”
“是的,殿下!当初笛拒绝殿下后就十分悔恨,笛犯了错伤了殿下的心,原本要赎罪的,笛却逃走了。”
“以后笛要一直留在殿下身边尽忠。”
……
之后白川遥也没在晴明宅邸多留,带着红叶和笛到了京都的那个宅子。
“你不是要找源赖光算账吗?”
“嗯,不过我想了想,不用我亲自动手。”白川遥笑了笑,“比起我这样的一个陌生的妖怪,被自己的式神刀剑相向对对方来说,才更难以承受。”
“式神反伤阴阳师……对式神本身来说不好吧。”
“也并不是伤不了,就是要两败俱伤。”白川遥沉吟道,“但最好要将契约解开,若是妖怪出事了吗,那么髭切,不知道髭切会怎么样。”
因为被封印在髭切里的妖怪受伤了,那么髭切的本体也可能会受伤。或者那个妖怪要解开封印,也许也会毁掉髭切的本体。
这样想着,白川遥不由得将手移到嘴边,然后被红叶拂下来。
白川遥收回手,没什么心思想仪态的事情,“我得想想办法。”
红叶看着她这副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明白。”
为什么白川遥对髭切这么执着。
————
白川遥还没去找鬼切,发现对方已经找上门了。
对方的目标是茨木童子,他拿了茨木的断手寻了过来。
不过来这座岛的时候差点被当侵入者了。
原本在岛内很憋屈地等着恢复伤势的茨木童子一听,很高兴有人送上门来让他发泄一下怒火。
见到是鬼切之后战意就更昂扬了。
“来得正好,这就向你报断手之仇。”
“等一下!这是误会!”
没听鬼切说什么,茨木童子已经攻击了。
鬼切虽然也想和茨木打一场,但他知道在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越打就越不容易说清楚。
见鬼切没有回手,那么就不是来寻仇的。茨木童子已经在沙滩上砸了几个大坑了。
白川遥蹙眉,妖刀姬上前拦住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这是遥大人的地方。”
茨木童子见鬼切一直躲着,早就觉得无趣了,这时妖刀姬拦着,他也顺势停了下来,看向一直想要说什么的鬼切。
鬼切见茨木童子停下来,高兴道:“茨木童子,你总算要听我说了。”
白川遥也听了,果然是因为契约的问题。
当初源赖光用了自己的血液,鬼切要找源赖光复仇的时候两败俱伤,也知道之前被冲破的只是记忆的封印,真正的契约在他的心脏。
“真是狡猾。”
“正是如此。”鬼切附和了白川遥的话,然后灼热的目光看向茨木童子,“我们联手吧!茨木童子。我一定要摆脱契约的束缚。”
“必须先解决契约的事情,”白川遥说,“我可以帮你,你必须把你的刀给我。”
雾月捧来另一把刀,和髭切几乎相差无二。
“刀匠铸刀,通常会铸两把一模一样的。”白川遥说,“这把便是另一把髭切,我将他给你。你将髭切交给我。”
“源赖光用此法创造了许多‘正义之刃’,我要破坏掉此法,放出被封印在众多刀剑中的妖魔。”白川遥笑道,“而你,可以毫无束缚地去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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