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中忍考试作为忍者生涯中的一个分水岭，相比起过家家一样的期末考试和忍者精英的上忍选拔，中忍才是大多数忍者所在的阶层。
下忍还需要带队老师，只能算是实习忍者。而中忍就已经可以独立出任务，已经是成熟的忍者了。
不管是实力还是工资，都有大幅增长。至于你之后能不能顺利升上上忍，就不太好说了。
没看见木叶里大批大批的忍者都是中忍吗？
优希围观了一下他们的考试，在听说第一场考试是笔试的时候，萌生出了“下一场考试我也参加然后卖答案吧”这种不和谐的想法。
然后她又从鸣人那里听说只要做对最后一道大题，选择要不要继续考就能通关。鸣人更是直接白卷通过考试。
她直接熄灭了罪恶的火焰，微笑着问：“你们的中忍考试是儿戏吗？”
“优希怎么能这么说！”鸣人很不满地趴在桌子上，“那些题目都好难，我做题也很辛苦的。”
“你不是一道都没做出来吗？”优希毫不犹豫地戳他伤口。
“优希你是恶魔吗……？”鸣人趴在桌子上，都绝望了。
紧接着第二场考试也在他们熟悉的死亡之森，而且之前他们搞出来埋伏陷阱还没有被清掉。
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上次他们在比赛中拉了太多仇恨，这次大家纷纷想要搞他们。
第七班实在吃了很多苦。他们也明白了“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这个道理。
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是熬过了三场大大小小的考试，来到了决赛。
优希买了票，因为没钱，没买到位置最好的。
不过没有关系，她是来学习的。离得远不怕，整个比赛场地都是她的感知范围。配合着能完全理解对方想法的心之声和自己超强的学习能力，优希保证自己是烟隐村学习能力最强的学生。
但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了，毕竟她已经从忍者学校毕业，以后也不会再成为忍者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的优希，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落下了纯白的羽毛。
她伸手接住，这是什么？缓缓落下的羽毛，干净得像是冬日落下的第一片雪花。羽毛边缘整整齐齐，从长到短，线条流畅得就像是被经验丰富的匠人一刀剪成，毫不拖泥带水。
优希抬起头，愣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比赛场地中央，对面正是战意勃发的鸣人。
鸣人一撩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来吧，优希！虽然之前是队友，但是我可不会留情的！”
“哈？”我们是对手吗？我也要参加中忍考试吗？
优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仔细想想清楚，却又没有时间了。随着考官一声令下，鸣人已经冲了过来。
一上来就是他的绝技：“影分.身之术！”
“土遁·突刺！”这一招是从我爱罗那里学来的，一下就击退好几名影分身。
优希用了一个土遁分.身术，躲藏在地底，任由上面的分.身帮她挡住鸣人的攻击。
太奇怪了，为什么我要参加中忍考试不可呢？明明我的理想是——
——是什么来着？
优希突然感到了巨大的恐慌，我来木叶的目的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当忍者？我的目标是什么？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那自己存在的意义呢？
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很奇怪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该怎么说，太过安静了。当然，现在还有很多声音，忍术的爆炸声，鸣人的喊叫声，还有看台上众人的议论声。
但是，她还是认为自己应该听到更多。每天脑子里都塞满了乱七八糟的嘈杂声音。
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有违和感，却想不出有什么是不对的。
她应该听见什么？
“打到你了！”她听见鸣人的欢呼，紧接着一变，“是分.身？”
记忆和疼痛一起传来。
优希睁开眼睛，她没有离开土里，而是静静等待着。
等待着鸣人来到这个位置，然后再从土里冲出来将他击倒。
但是，她要怎么确定鸣人的位置呢？努力感受了一下查克拉位置，不是很清楚，只能感觉一个大概，更何况周围全都是忍术遗留痕迹。
静下心来，静下心来，仔细分辨。忍者的查克拉和释放后的残留查克拉不同。
鸣人……鸣人的查克拉……
这么想着的的时候，优希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感知过其他人的查克拉。
那么她以前是怎么做到的？
不等她想个明白，鸣人已经到了最佳位置。就是现在！
“唰唰！”
先是土遁堡垒将他困在封闭处，紧接着的手里剑攻势猛烈。一连串的组合拳打得鸣人措手不及，连连后退躲闪。
那么，就是最后一击了。
优希望着鸣人，他的眼中有不甘，有难过，有决然的疯狂。但是，都不是她心中设想出的和朋友尽情尽兴比试之后的坦然欣喜。
他现在在想什么呢？优希不禁疑惑。鸣人真的把她当做朋友看待吗，不然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好想，好想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这样的鸣人好陌生。
这不是她的鸣人！
赛场上，鸟鸣声渐起，成千上万的鸟儿汇聚在优希右手，蓝光迸溅。丝丝电流刺激着她的手臂肌肉，阵阵酥麻感传来，不让人觉得无法控制，而是一种想要穿破一切的强烈冲动。
她听不见了。听不见鸣人的心声了，这不是真正的鸣人，也不是真正的世界！
这不是她所从属的世界！
“雷遁·千鸟！”
鸣人、比赛，甚至这个千鸟全都不是她的，这是幻术！这是她的梦境。
把他们击破，把他们击碎。
优希在加速，用全身力气朝着这个鸣人冲过去，然后将千鸟狠狠砸在惊慌失措的鸣人脸上。
“把我的鸣人还给我啊！”
仿佛玻璃被几被击碎了的声音，鸣人被破碎成一片片的玻璃，随即，整个世界也成了破碎的玻璃，在优希面前纷纷落在，露出真正的世界。
整个比赛场地已经一片狼藉，被破坏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忍术留下来的痕迹。
周围还有其他的平民陷入幻术中没醒，也有已经正在朝着这边跑来支援的忍者。
这时候，一个年轻忍者跳到了她身边，“已经醒了吗？”
优希点点头，问道：“木叶这是被袭击了吗？”
那位忍者安慰道：“没有关系，木叶有绝对安全的避难所，就在火影岩下面。我这边要解开幻术，不能送你过去，你能一个人行动吗？”
优希想了想，点点头。如果她可以一个人自由行动，虽然危险了一点，但也是一个机会。
不管是忍术学习还是实践所学，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反正是一片混乱，最后也不会有人来特意调查，即使调查也不可能查出什么。
优希假意同意，“我可以自己去的，忍者哥哥请加油。”
被萌系妹子加油什么的，年轻忍者瞬间打满了鸡血，要不是还有任务在身，恨不得亲自送优希去避难所。
优希脱离了危险的中忍考试现场，环顾四周，尽是砂石碎瓦。正在打斗的忍者，也不在少数。
鸣人呢？
优希尽量放开自己的心之声，想要感知到鸣人的方位。
可周围的攻击不断，尖叫悲号声不绝于耳，她被大量的负面情绪和多到接收不完的心之声包围。她就像是被巨大的渔网团团裹住的海鱼，越是挣扎就裹得越紧。越是想从中分辨出鸣人的查克拉，越是受到压抑和束缚。
这种感觉像是被关进了深海中的棺材，压力一层包裹着一层，只能让她沉沉地往下坠去。
不能安静一会儿吗？都给我安静下来！
优希闭上眼睛紧紧皱着眉头，集中注意力想要找到鸣人。
可恶！
一点头绪都没有。
【救救我……】
这样的心之声传来不少，这都是被忍术波及到的平民的求救。
这样的声音听着令人心痛，但优希也没有办法，一个一个救过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木叶会被攻击，也不理解，组织者是谁？前因后果都一团雾水。
刚刚还在比赛场里的鸣人，已经不在，也许他转移到了别处。总之，还是先朝着边缘走吧。
在满目苍夷的木叶行走，入目皆是一片断壁残垣。人们仓皇逃向避难所，即使有忍者维持秩序也抑制不住人们惶恐的心情。
“是九尾暴·动吗？”
优希听到有人这么喊。
凭什么所有事情都安在鸣人身上！鸣人，鸣人他一定在为木叶的安全冲在第一线啊！
优希目不斜视，从火影岩下掠过。因为看到她是忍者，即使太快了没有看到她身上的木叶护额，也没有人阻拦她。
优希想起自己曾经在文献里读到过的，木叶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分送尾兽。
尾兽一开始是作为武力威慑安置在各大忍村中的。也就是说，鸣人不是给木叶带来灾祸的妖怪，的，而是木叶的守护神。
那么就是现在了吧。木叶受到攻击，鸣人作为它的人柱力，在保护了木叶以后，应该就会被承认了。
一想到这里，优希就为他难过。其他的人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被接纳。只有鸣人，要付出比别人更多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这样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反过来思考，像鸣人一样，追求别人的赞同是必要的吗？
如果是优希，答案可能是否定的。也许是因为她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忍者，没有任何人给她灌输村子至上的意识；也许是因为她在山林田野间自由自在地长大，总是相信自己的力量。
总之，比起“得到大家的认可”，她更倾向于“实现自己的愿望”。
这样想着的同时，优希也有疑惑，自己的梦想究竟是什么。
安逸的生活，富足的钱财，显赫的威望，尊贵的地位，这些普通人梦想的都不是她追求的。
要说她追求的是什么……
“忍者大人！请救救我的孩子！”
优希停了下来。
那位母亲的心之声实在是太过痛苦了。她甚至已经不是一句话了，而是一种令人感同身受的痛苦感知。
那个小女孩大约五六岁，上半个身子都压在倒塌的房屋下面。
没救了。
优希看到她第一个的反应。不止是因为身体被挡住了，那个小姑娘的“心之声”也已经消散一空。
“她……”已经救不回来了。
优希不知道这句话，她能不能说。
那位母亲已经濒临绝望。
优希甚至能从她的悲痛中“看见”那孩子健康的时候，活泼可爱的模样。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那位年轻的母亲跪在孩子的尸体前，双手紧紧抓住巨大的石块。可即使她双手已经磨出血，伤口里混入土和灰，她也没有能移动哪怕一点。
力量不够。
优希走上前，搬了一下没搬动。她想了想，尝试着将查克拉聚集在双手，刺激肌肉，然后猛地一提。
整面墙都被她提了起来，一下子丢了出去。露出来的地面上，那个小女孩的头部、肩膀都已经被压得面目全非。
“纪子！”那母亲尖叫一声，扑在孩子的尸体上，哭喊着她的名字，崩溃了似的将死状恐怖的孩子抱在怀里。
优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这就是力量的差距。如果自己不是忍者，也会像这个孩子一样毫无意义地死去。而正因为自己的力量，她才能帮助这个母亲。
即使自己不喜欢忍者，但她的确从中得到了保护自己的力量。
一个世界并不太平，要想活下去就要倾尽全力，拼命奔跑。没有力量的人，不能保护自己，不能主宰自己唯一的生命。
生和死，都不以自己的力量为转移。
她想要力量，能保护自己的力量，能抓紧命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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