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峰万岭直入云霄,云雾笼罩着深林,破晓的光芒冲破薄雾,带着强势不容拒的姿势驱散暮霭,留给他人一片净地。
夏楚清随自己的父亲下了马车,他伸出手虚抚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夏楚清低下眼眸。
圣上尚未到,或者说皇宫的人还没有来,但是朝中有未婚男女的大臣大部分都已经到了,他们带着自己的子女在路口分离。
即使圣上还没来,天也还没有完全亮,但是郊外却已经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了,不同人员的休息帐篷还有各种道具都准备好了,能想到的都有,没想到的也有。
缘惜节,虽然主要的是为了未婚男女的婚姻,但是不可否认这也是一个舞台,一个施展自己一技之长的舞台。
而在场的达官贵族都不少,能够被赏识收为己用那就再好不过,能让圣上另眼相看,衣食无忧的生活也不远了。
但是主要还是变相相亲,与长辈在一起的晚辈也放不开手脚,所以长辈和晚辈是休息边是分开的,也给晚辈更多时间的相处相知。
马车轮滚着地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马车的车顶垂挂的珠子,互相碰触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
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印入众人的眼眶之中,车顶挂着一串串由深到浅的圆形蓝色宝石,绛蓝色的门帘窗帘右上角绣着‘白’一字,其底部用银丝采用滚针法绣出水纹来,随着马车一摇一摆如同翻滚的浪花一般栩栩如生。
素白纤细的手勾起门帘,圆润的指甲透着一股粉嫩,葱白似的手白的抢夺他人所有视线,只是一只手便如此精美,那么手的主人该是怎么一位绝世的美人。
门帘被挑开,里面的风光随之泄露出来,一袭宝蓝色银云绣衫,衣领袖子处则为软烟色,车内之人,面如美玉,唇红齿白,浑身带着一股冷清疏离的气息,让人感到高不可攀,望而却步。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对莲青色眼眸也显现在人们面前,眼眸之中带着一丝冷漠与冷艳,右眼下角有一颗泪痣,为其美丽的容貌点缀出几分的妖媚,让人忍不住想要抚上那一颗泪痣。
眼前的美人,当的起倾国倾城四字。
这一位惊艳众人的冷艳美人,正是白将军的掌上明珠,白家嫡女——白苏婉。
白苏婉干净利落的从马车上下来,整个动作带着几分洒脱,也不会让人感到粗鲁,让人不由生心好感。
白苏婉冷漠的目光游视众人,当她的目光落在夏楚清身上的时候,她微微一愣,在夏楚清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但是随后很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苏婉!”少年的声音掩盖不住喜悦之情,那张童颜俊俏的面容,情不自禁的露出笑颜来,那对神采奕奕的眼睛目不斜视的望着她。
白苏婉看着快步上前的武步槿,两个长相姣好身世显赫的存在,自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眼眸划过一抹不悦,但是还是对武步槿道:“武世子。”
冷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疏离。
武步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说道:“苏婉,你刚刚来,必然还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吧。”
白苏婉目光落在武步槿的身上,武步槿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注意到人们不时落过来的目光,白苏婉微微点头,示意武步槿带路。
看着白苏婉同意,武步槿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显,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估计他的尾巴此刻会摇的欢快。
“宛若出水芙蓉,冰清玉洁,确实是位美人。”温润如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一身青海麒麟袍的周礼铭来到夏楚清的身旁。
“太子。”夏楚清道,他也不清楚周礼铭是几时来的。
周礼铭看着白苏婉的目光带着欣赏,就如欣赏一幅美人佳作一般,美人确实美如画,但是他也并非食色者,比起易衰的容貌,他更赏识内在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白苏婉在他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周礼铭看着面色如常的夏楚清,带着几分欣慰之情,同时又带着几分好奇。
在白苏婉出来的时候,周礼铭不可否认自己被惊艳到了,即便很快的回神过来,但是确确实实被看楞了一会。
而夏楚清似乎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难道这就是龙阳之好者的不同之处?
“你难道就对白苏婉没有半点遐想?”周礼铭落落大方的问道。
夏楚清低下眼眸去,从知道他所处于的身份的时候,他就不愿成为成为他们的情敌。倒不如让他们无视他,即便不屑他也无所谓,只要在他们心中埋下无害的种子便足够了,这也是他会选择夜天笑做自己男宠的原因之一。
“我对女子兴趣不大。”夏楚清平静的说出这惊悚他人的话来。
周礼铭差异的看着夏楚清,心中感觉夏楚清与其说是对女子兴趣不大,不如说是完全没有兴趣,白苏婉那样的美人都不能让夏楚清侧目,这世界之上恐怕不会有对方感兴趣的女子了。
周礼铭点了点头,夏楚清对白苏婉没有想法,对于他来说还是好事的,但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却不知道是否有其他方面的想法,他还是打算再观察多一会。
“今年的彩头,与往年有所不同。”周礼铭开口说道,主动移开了话题。
夏楚清不解的看向周礼铭,上年的彩头是一副价值连城的画,上上年是著名已世铁匠制作的一件无价金锁甲,上上上年则是一套十分稀有的书房四具等。
每年的彩头都是不同的,而此刻周礼铭却又重点强调不同,也不知道是什么。
周礼铭看出夏楚清的疑惑,他带着几分沉稳愉悦道:“今年的彩头,是一道圣旨。”
夏楚清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一道圣旨...今年的彩头玩这么大吗......
听到周礼铭这话,夏楚清不由沉默了下来,看来今年的竞争异常激烈,他看了一眼周礼铭,然后看了一眼逗白苏婉笑的武步槿,还有一直在帐篷内休息的二皇子。
周礼铭继续道:“这道圣旨,只要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父皇都会同意。”
虽然说是圣旨,但是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要求都答应,但是也给出了很宽的余地了,在这缘惜节内拿到彩头的人,想要出人头地绝对不难。
夏楚清心中明了,他眼眸划过一抹暗色,虽然他并不像参入这场修罗内,但是如果是那一个彩头的话,他可能需要搏一搏,只要利用的妥当,那是一道免死牌的存在。
“如果能拿到彩头,婚姻之事想要自己掌握,想来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周礼铭缓缓说道,随之他的目光落在夏楚清的身上,那对褐色的眼眸带着几分深意,似乎在打探着什么。
婚姻之事的权力,圣旨指婚谁敢不从,如果今日赢得彩头的人,变相等于抱得美人归。
而夏楚清,一个有着龙阳之好的人,夏舒国绝对是不会同意夏楚清一辈子沉迷于男色之中,到时候肯定会多加阻拦,而如果夏楚清能得到彩头,绝对是能够轻松不少的事情。
夏楚清知周礼铭所指,他不介意对方误解他,如果对方因此误解他,他更愿意,毕竟他确实也想要彩头。
“你好好加油,可不要让我失望。”周礼铭露出温和的笑容来,他伸出手拍了拍夏楚清的肩膀,褐色的眼眸划过一抹暗色。
周礼铭并不打算给夏楚清施压,就算夏楚清真的拿到彩头,对于周礼铭来说也不是什么坏处,毕竟夏楚清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人,对方如果能取的胜利,也是为他脸上增加光。
但是...
他也想赢!
所以,他不会手下留情的。
周礼铭说不上爱白苏婉,但是他确实感觉白苏婉还不错,真的娶了白苏婉对他百利无一害,而他的皇弟也将是床下跳蚤,翻不起什么任何浪花来。
周礼铭看着温和,其实自尊心强,并且是极其自信的人,他自然不会开口让夏楚清帮自己赢得比赛,他会用自己的实力取得这次彩头,凭他的本事取得他的胜利果实。
夏楚清大概能猜到周礼铭的部分想法,虽然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带着君臣之礼的疏离,但是两人毕竟相处了整整十年之久,即便不能全懂也能略知一二。
周礼铭和夏楚清没有再过多的交谈,他们静静的等待着缘惜节的开始,也将是他们交锋的开始。
很多人都在调整状态,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而唯一在状态之外的人,恐怕就是武步槿了。
经典热脸贴冷屁.股,说的就是武步槿和白苏婉之间的关系。
看着那么献媚的武步槿,一些带着歧视不屑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的身上,而他本人却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的眼里都只有一个人,他的所有情绪都只为那一个人改变。
夏楚清自然注意到武步槿,他静静的看着武步槿,即便武步槿的脸上都是笑容,但是那对眼睛深处藏着一缕悲伤,这样的武步槿让夏楚清看不透...
明明很好懂的样子,但是此刻,夏楚清却感觉看不透武步槿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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