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清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没有看夜天笑一眼便去开门了。
门口站的人是夏五,夏五将手中的新递给了夏楚清道:“少爷,这是您的信。”
夏楚清接过了信,然后打开将里面的内容看完,也明白了过来。
这是一份请帖,或者说是太子的邀请。
其实这也正常,想来现在满城都知道他昨晚的事情了,夏楚清和太子认识这么多年,虽然更多的是君臣那样的关系,但是也有几分情义在。
自己那断袖之癖的传闻,不用想也知道太子已经知晓了,所以才会与自己相约。
“夏五,你带他去我安排的房间吧。”夏楚清对着一旁的夏五说道,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夜天笑,示意夏五带夜天笑下去。
夏五点头应道,然后示意夜天笑随自己离开。
而之前一直窝在床上的夜天笑,却乖巧的下来了,并且没有再说一点什么。
夜天笑走到门口,他的富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夏楚清的身上,而夏楚清只是淡淡的回视对方。
夜天笑收回自己的目光,与夏楚清擦肩而过。
夜天笑微微眯起眼眸来,眼眸之中充满恶意与不甘,却又带着几分不解,随之他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也许,他应该一个人待会。
夏楚清目送夜天笑离开,随之又收回了目光。
想到两人之间的吻,夏楚清不由伸手捂住了唇,他脸上并没有愉悦的表情,反而皱着眉头沉闷的样子。
本来是打算给夜天笑一点教训,没想到却被对方教训了,真是让人不爽到极点。
而且...
夏楚清想要之前奇异的感觉,脸色又黑了几分,如果当时夏五没有来的话......
夏楚清伸出手来,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不由甩了甩,然后看了一眼夜天笑离开的方向。
原文的未来,夜天笑将会是捅他的刀,如果他能够驯服对方,就如饲养员驯服狮子一般,那么夜天笑就会是他手中锋利无比的刀,将是他的利器。
但是...
夏楚清缓缓的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眸之前翻滚的情绪也随之消失,徒留的只有淡漠和冷静。
夏楚清拿起信件来,将夜天笑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去,目前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
武世子府上。
武步槿听着下人的报道,他吃着手中的糕点,脸色古怪的听完。
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夏楚清的事情就满城皆知,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楚清平时人品就不行,所以才会坏事传千里。
虽然很开心少了一个情敌,但是一想到是自己无意让对方成了断袖,武步槿莫名·感觉·有点心虚......
武步槿摇了摇头,将脑海里诡异的想法摇走,他将手中的糕点放下,比起这一些事情,现在他更加需要做的事情是让苏婉知道!
让白苏婉知道夏楚清的庐山之真目,不要再对对方有任何期待与关注。
这样一想,武步槿的心情随之愉悦起来,他的嘴角不由勾起,怎么也压不住。
武步槿快马加鞭的赶到白府,只要想到白苏婉,武步槿心情就感觉很好并且很兴奋与期待。
而等武步槿真的看见白苏婉的时候,他却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就如同一座大理石雕像一般静静地站在那。
他与白苏婉隔着一袭纱窗,透过纱窗模模糊糊看见那婀娜多姿的身子,就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一般,却有带着一种疏离缥缈的美。
武步槿呆呆的看着那身影,对方一袭蓝白交加的衣裳,手中握着长剑,一挥一砍,并非虚有图表的剑舞,而是真真切切带着剑气的练习。
一根根竹子被凌厉的剑气砍落,竹竿在倒下的前一秒寒光一闪,被四分五裂的掉落在地上。
白苏婉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即便早已知晓武步槿的存在,却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对方。
白苏婉拿过下人递来的竹子制作的水壶,她喝了一口水,然后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不含情绪,而那对蓝色的眼眸划过一抹厌恶,明显十分不喜武步槿。
武步槿傻傻的看着白苏婉,白苏婉的神情也收入眼眶之中,心脏似乎被人用手抓住了一般,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一股疼痛。
武步槿眼眸带着几分失落,随之强撑起笑容来对白苏婉说道:“苏婉,我是来看你的!”
说完这句话,武步槿露出一个灿烂开朗的笑容来,阳光积极的模样,让那张稚嫩的面容也添了几分魅力。
白苏婉冷厉的看了武步槿一眼,将手中的水壶直接摔到武步槿的脚边,液体溅湿了武步槿的鞋,白苏婉却语气恶劣道:“那你可以滚了!”
那忽然摔过来的水壶,武步槿是能够躲开的,但是在看见白苏婉脸上的冷漠时,他却感觉脚步异常的沉重,怎么也迈不开来。
武步槿舔着脸道:“苏婉,东城边新开了一家糕点店,我给你带来了,你快尝尝吧,味道真的不错。”
而这次,白苏婉看也没看武步槿一眼,直接迈开脚步打算离开,多看对方一眼都让她感到糟心。
看着准备离开的白苏婉,武步槿慌了,他快步上前拉住了白苏婉的手腕,带着不自知的委屈道:“别走...”
白苏婉微微一愣,随之目光落在武步槿的身上,就如针刺一般犀利。
而这个时候武步槿才发现自己握了白苏婉的手,一时之间说不出的慌张来,但是又舍不得放手。
“松手。”白苏婉冷漠道,那对如同寒冰一般的眼眸落在武步槿的身上,那是毫不掩饰的憎恶,似乎被什么脏东西碰触一般。
那一双眼眸,就如一把利剑一般捅入武步槿的胸口,他张了张口,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如脱了水的鱼儿一般,张着口却连呼吸都那么痛苦。
白苏婉将武步槿的手直接甩开,然后拿出手帕认真的擦着自己的手腕,要不是武步槿碰的是她的手腕,只怕她会直接舍弃。
白苏婉将手帕直接扔掉,没有打算再要的意思,她没有看武步槿一眼,或者多看一眼都感觉恶心。
武步槿看着白苏婉离开的背影,他从自己的痛楚中回神,对着白苏婉道:“我想和你说夏楚清的事情!”
而前方的白苏婉却没有回头,但是却止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前行。
看着白苏婉停下来脚步,武步槿露出一个笑容来,那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果然...
武步槿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湿热,他只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在白苏婉面前露出更多的丑态。
“夏楚清不是你的良人!”武步槿认真的说道,他的目光贪婪的落在白苏婉的身上,时间每一秒流逝,代表他的人生会少看一秒。
夏楚清,不值得你注意...
“良人...那我的良人是谁?”白苏婉没有回头,她的语气没有半点情绪,那么平静。
武步槿张了张口,他想要说一点什么,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看着白苏婉的背影,眼睛湿润起来。
他想...
他想她回头看看,只要对方回头看看,她就能够看到他,他一直都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她啊......
只要对方回头...
“总不该是你吧。”白苏婉皱起眉头冷淡的说道,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
武步槿一愣,他看不见白苏婉的表情,但是对方的这句话,却点亮了他心中的灯,让他似乎看见了光明一般。
比起恶语,他更害怕对方无视他。
原来,对方...有看见他...
白苏婉转过身来,她冷漠的面容之上不含温度道:“这世界千千万万的人能够在一起,唯独我们是不可能的。”
武步槿望着绝情的白苏婉,他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无力的靠着身后的柱子上,如果没有身后的柱子,只怕他会直接坐到地面上。
这世界千千万万的人能够在一起,唯独我们是不可能的。
唯独我们是不可能的。
武步槿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湿润的眼睛望着白苏婉道:“夏楚清有龙阳之好,他并非是你的良人...”
白苏婉微微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武步槿,随之神色复杂的垂下眼眸,里面有厌恶,有不甘,还有一丝喜悦。
白苏婉没看武步槿便转身离开,而武步槿则是默默的注视着白苏婉的背影,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
眼眶之内翻滚的液体也随之掉落下来,武步槿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脸,他靠着柱子缓缓的蹲了下来,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掉落。
他用袖子粗鲁的将泪水给擦干净,然后将自己的头,埋在自己的膝盖内,随后似乎想起什么一般,他扶着柱子慢慢的站起来。
看着地上那个被摔碎的竹制水壶,武步槿呆呆的看着,然后缓缓蹲下身子来。
白皙的手碰触着地上的东西,却不想被竹子划伤了手,十指连心的痛让他忍不住抽回手。
武步槿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竹,他重新将手伸了出去,将那一个破碎的水壶抱在怀中。
武步槿低垂下眼眸,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一点什么,但是那一个水壶却被他死死按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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