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咸城的风沙比以往都要大,天气也尤为多变。
昏黄天空上仿佛咆哮着一只正在怒吼的龙,顷刻间便喷出无数雨水,也让这座时长鼓起嘴巴吹风弄的黄沙满天飞的咸城看起来清静一点。这对于居住在咸城的村民来说无非是件好事,西北贫瘠少雨,一向收成不好,这场雨起码可以多为他们带来三四担的粮食。
在富足的年岁算不上什么,但如今这样的世道却完可以养活一个幼童。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场雨绝对是救命雨,勤快的亦或者有心眼的已经拿起农具带着家人在自家地前挖起了蓄水池,田间不停穿梭着各个披蓑衣戴斗笠的忙碌身影。
可对于芸珠来说,这场雨让她寸步难行。
咸城的路从来不会被修缮,又是这样少见的暴雨,脚底下的道路泥泞不堪,几乎每走一步,她都要费劲全力的将腿从深陷的已近沼泽的泥地里拔*出来。
狂风携裹着怒雨,又是这样阴暗的天气,凭她的脚程也许还没走出这诺大的咸城就已经被这样的天气折磨死了。可她更不能回头,那等于她这么多路全都白走了。
云珠脸上围着一圈圈防沙的黑色脖兜,只有眼珠子暴漏暴露在外面,亮盈盈的,仿佛藏了宝石一样——她没有任何退路,前路也被这绝望的老天爷挡的死死的。
眼珠子僵硬的扭了扭,乐观的想也许她现在还有时间能给自己寻摸一个好一点的崖底做棺材板儿。
正在这时,她眼睛余光扫到了一个二进的房间。咸城的风很大,经常有不坚固的房屋坍塌,可眼前无论狂风如何猛烈的袭击窗棂,却连它最外面一层窗纸都不能浸透。
屋子最外头挂着一串风干的肉,这年头没人敢把这样的好东西挂在外面,要么是傻的,要么就是这屋里的主人压根不怕旁人来偷他的肉。
芸珠舔了舔嘴唇,脑子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极为大胆又荒唐的想法。她敲开了那扇门。
——
夜色已经很深了,今儿他心情不错,也难得大发好心让路人进来躲雨。
来咸城已经一年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敲他的门,往常那些小孩儿和女人,哪个不是见了他扭头就跑——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目露嘲讽,胡须也在抖,仿佛在笑,但这满脸的虬髯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雨还是有点大,屋子有点漏水。男人的表情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笑起来不明显,阴着脸却仿佛此刻雷电交加的天空,可怖的厉害。
芸珠爬进来的时候他正举着油灯出去,幽幽灯火衬着那张满是虬髯的脸还一双犹带阴沉气息的双眼,她一下就软了脚——村里的传言果然不可不信!这人确实是人见人怕。
“小孩,你出来干什么?”他似乎不高兴她在他家乱跑,将油灯照在她脸上。
芸珠那张惊恐的发白的脸立时出现在他面前,“你是个女人。”
肯定的语气,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
虽说做足了心里准备,但到底没做过这种事儿,云珠垂着头不安的抱着自己起了层鸡皮的胳膊发抖,随后她发觉他在打量自己,又不自觉嘴唇又有些发起抖来,不是吓的,是冷的,她里面连个兜裆裤都没穿,光溜的彻底。
左右都已经走上这条道儿了,心一横,云珠将外面的衣袍松开,也许是因为她皮肤滑,也许是因为天公作美,几乎没有动的,衣袍慢慢从她肩头滑落,像是云头初露——那种感觉令人喉咙发痒。
男人手里还拿着油灯,他似乎是在惊讶,但眼睛却丝毫没有错开芸珠的身体——油灯阴暗的光将一切瑕疵都掩藏了起来,也仿佛为面前这具纤浓合度的身体渡上了一层佛光,饱满又勾人,男人目光微垂,又有些发暗。
芸珠仰着头,想和之前见过的娼女一样用眼睛勾他,却紧张的眼睛里只挤出了一泡水,“我有点冷,你能抱抱我吗?”她确实是冷,连嗓子都在发抖。
男人愣了愣,依她所言抱着他。
云珠一开始是极怕的,被他抱在怀里却又没什么感觉了。日子总是要过,她想活下去,跟谁过不是过,于是越发放软了身体。手里是触感鲜嫩的肌肤,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大概没正常男人会放弃这样的艳福。
他举起手,从她脖子探下。也不知道西北这样的小地怎么样能养出这样皮光水滑的小妇,只是可惜……
芸珠还是有些怕,也怕他吃完不认,突然抓住他的手,“奴是郑家村的芸珠,还是处子之身,还望高官人能在今日之后娶了奴家。不然奴就是死也不从!”
听着这番毫无威胁力度的威胁,男人垂头看了今夜的艳福。也不知道粗旷的西北如何孕育出这样一个水做的人儿,她生的真是甚美,大大的眼窝里像含着一颗饱满的黑水晶,唇饱满如樱桃,鼻头挺翘,将手压到她唇上,“郑家村的郑云珠——”他在她耳边低语,不怀好意道,“爷爷就是睡了你不承认,你能怎样?”
说完便猛然将芸珠夹在腋下,芸珠突的被人倒放,一头青丝垂在地面上,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一疼已经被人狠扔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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