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觉得很烦恼,她是天师,即使有时也会被人叫神棍,但由于道术过硬,从来不用跟人套近乎打交道,都是别人捧着她的,再说她本性也没有这方面的技能,现在,要和未来的大神写手聊,压力很大啊!
她该说什么?说得直接点还是委婉点?
朱颜认真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委婉一点的说辞是什么,再想想只有一天时间了,心一横,回复,“都没有。我在想怎么赚钱还给你。”
打完字,她觉得很羞耻。
上辈子她一张符可以卖出天价,何时缺过钱了?何时欠过别人的钱了?
百里千山看到这条俗气万分的回复,虎躯一震,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他连忙坐好,抖着手打字,顾不得文艺小清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啊。还有,你没欠我的钱啊。”
朱颜扯了扯头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原主欠下的债,继续打字,“你不是给我转过三次账吗?借的时间不短了,也该还给你了。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还给你的。”
百里千山回复,“我们心灵相通,两情相悦,虽分隔两地却在同一个月下读同一首诗,何必谈钱伤感情?”
朱颜看着一秒变画风的回复,头更疼了。
少年,问题原主和你并不是真的两情相悦啊!
她认真想了想,想秃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文艺一点的回复,上网搜索了下,一时也没有现成的答案,顿时有些绝望,破罐子破摔地回复,
“我这几天看书,书上说女孩子要自爱,不能随便拿别人的钱或者收别人的贵重礼物。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奈何钱已经花了,所以只能去赚回来还给你。”
发完之后,对方很久没回复。
朱颜有点担心,琢磨着是不是对方发现她和平时不一样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文艺腔,也不懂,怎么也不可能装得像的啊,原主脑海里是有词汇,可没有标准答案啊!
又过了一会儿,才看到百里千山回复,“好,那就当我借给你的,你慢慢还,不用急。”
朱颜松了一口气,“好。我一定会尽快还的。”发完想起要是再聊,自己更会穿帮,于是赶紧加了一句,“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第二天,朱颜早早就醒了,第一时间打坐。
打坐结束之后,她洗漱完毕,出门找地方吃早餐。
虽然没钱需要节省,可她不会做饭,也只能出去吃了。
刚走出门口,就见白着脸的大伯在虔诚地设案拜神,大伯娘在旁看着,说,“我说,哪里有鬼,该不会是你为了吃鸡肉,骗我的吧?家里挂着从庙里求来的符呢,大家都说很灵的,不可能有鬼敢来。”
大伯虔诚地鞠躬完毕,这才沉着脸呵斥大伯娘,“你给我闭嘴——”骂完见大伯娘沉下脸,便抖着声音解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真的有鬼,是我妈,一头一脸的血,穿着出车祸那天的衣服,见了我一直笑……”
听他说得吓人,大伯娘心里也发毛,就低声道,“大家都说鬼会留在自己死的地方,不认识回家的路,你一定是看错了……”
“妈,真的有鬼……”朱三妹的脸色也发白,“是个长发鬼,手里拿着一只眼珠,喊我帮她装回去……”
她今天本来要上学的,但昨晚被吓坏了,所以死活不肯去。
朱小三惊恐地点头,“我也看到三妹看到的那个鬼了。跟我的鬼是个老头子,手里拿着个长烟斗,穿的一身蓝布衫……”
大伯和大伯娘齐齐变了脸色,大伯娘抖着声音问,“他、他嘴下边是不是有颗黑痣?”
“是,有的。”朱小三看着惊恐的父母,也跟着抖起来,“妈,他、他是谁?真有这个人吗?”
大伯和大伯娘相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惊恐。
那个人,是大伯的爷爷,也就是朱小三的太爷爷,在朱小三出生前去世了,也没有照片留下。朱小三如果不是见鬼,根本不可能描述得出人的样子和衣着。
朱颜看到这里,觉得为原主出了一口气,便怀着愉悦的心情出去吃早餐。
在早餐店刚坐下,就听到四周几乎都是在讨论朱大伯一家见鬼的事,一个个用或刺激或惊恐的声音添油加醋地说,几乎说成了百鬼夜行。
说了一阵,就齐齐表示要去庙里拜拜,再求些符放家里镇着。
朱颜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觉得自己可以卖符给这些人。
只是念头才起,又沮丧地放下了。
不说她过去完全没有名气,大家不会信她,就算大家信她,她也没有那么多灵力啊!再说,都是小镇居民,买符给的钱也不会多。
所以,还是得干一票大生意才有可能赚到足够的钱拿去还债。
吃完早餐,朱颜到街上晃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商机,只得沮丧地回家。
在街上走了一段,忽听一人道,“我们下午再去庙里求符吧,我刚打电话过去,小师傅说有个城里来的大客户要接待,所有人都要去帮忙,让我们上午别过去。”
朱颜一听“城里来的大客户”,眼前马上出现一只肥硕且亮晶晶的金猪!
上辈子找她的大客户,全都出手阔绰,一甩手就是百万级别的。
要是她也去接待一个大客户,岂不是所有的债务都能还清了?
她现在虽然灵力不足,但用点秘术画一张符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朱颜回忆了一下庙的地址,转身直奔那座大庙。
她刚走到大庙跟前,就见几个西装笔挺的人行色匆匆地从庙里出来,当先一人脸色很难看。
朱颜目光一亮,却还是笃守家规,没有马上上去,而是先观人。
朱家要求所有修道的子弟不得助纣为虐,不得帮欠功德做过阴损事的坏人,她如今即便穿书了,落魄了,也不能不顾家规的。
只是这些人行色匆匆,似乎马上就要离开,实在没时间让朱颜细看。
朱颜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表,快步上前,拦在脸色不佳那人跟前,“先生,请问这是你的手表吗?”
脸色不佳那人看起来约莫四十上下,脸色有些苍白,但眉目清正,倒不是个奸邪之徒。
此时见朱颜来问,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朱颜手中的表,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的,你再问问别人吧。”说完冲朱颜点点头,加快脚步走向停着的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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