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再打一拳啊布鲁斯。”
目睹了托马斯假死全程的杰森对布鲁斯之后的作为表示唾弃，眼看着自己的挚友死在小丑脚下，就差一步就可以弄死那万恶之源了，居然就因为猫女和戈登放弃了这大好机会！什么叫不能看着蝙蝠侠犯下这种罪行？
那把脸抹得死白的家伙会在意这吗？勿论这家伙在这件事上是不是无辜，他早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他的存在，就是让时间一出出悲剧不断发生的！
没了他世界会停止运转吗？不会！没了他，他会后继有人吗？会！但绝对不会有人再像他一般可恶！疯狂！毫无目的性！
难道戈登与他没有仇怨吗？不！芭芭拉被他害得半身不遂！难道猫女与他没有仇怨吗？不！他们这些坏家伙们互相在背后放黑枪的事还少吗？！
难道布鲁斯与他没有仇怨吗？没！有！仇！怨！吗！
接下来运筹帷幄的两天里，杰森的心情具是十分低沉。塔利亚来了，不过在他们的私密通信中，杰森没有提及最近他多得了一个“红头罩”的称号，而塔利亚此行也不是为了他，所以他们的通信十分简短。
塔利亚是个十分有魅力的女人，她并非一心扑在布鲁斯身上，不过她身上稀少的，那份有关“爱情”的东西还是给了布鲁斯……刺客联盟还用他们俩的基因做些不得了的东西，对此杰森虽然知情，但没有亲眼看过。
据说是一些畸形的，智力不高，神志也不怎么清醒的基因工程失败品。成功品也不是没有，不过那一个常在刺客联盟内，杰森并没有与他接触过。
杰森在一个雨夜告诉了稻草人应该把蝙蝠侠领到哪个坟前，对着哪座墓碑前的天使雕像说哪些话。在那些阴沉着脸，身披斗篷的仁慈天使下，他也不知道是埋葬着谁，或许是正在棺材中被虫子啃噬，或者已然成为枯骨，再或许，是一冢空坟。
不过管他里面埋得是谁，在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和语言煽动下，只要布鲁斯对他的事情哪怕还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也不会那么容易脱身的。
布鲁斯绝对是在意他的，因为如若不是发生了这连他自己都难以一时间接受的奇迹，他现在就和那些不知名坟墓里的东西一样，从肉体腐烂到骨头碾尘，一样都不会少经历。
杰森低头看了眼自己白净的双手，由于带着护腕经久不见光，受伤了有最好的伤药，所以除了常碰武器的地方有些茧子外，保养得甚至比自己小时候还要好。如果不是因为死而复生的奇迹，那么这双手也不会是自己的了。
没有人会和死人过不去，人在面对死亡时，总是拥有过分的宽容，死可以隔绝一切口诛笔伐。
所以杰森很清楚自己的行为顶多只能膈应膈应布鲁斯，让他痛彻心扉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一切都只看今天晚上了。
“我不想杀了你吗？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一炮轰死。但你那愚蠢的野心，和伴随野心而来的愚蠢行为，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我在一股脑向前时也要注意背后，时刻保持警惕心，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啪！”巴里一把把手上的漫画书合起，“威震天就是这么和丧气的星啸说的。”
他现在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边夹着一个手机支架，支架上夹着的就是康纳。由于康纳占据了他的手机，他又不得不去那二手店重新买了个新的，而买手机的过程中碰巧看见有书店在卖旧漫画，联想到之前康纳问他的问题，他就挑了几本带回家，为康纳念了起来。
“这样的话他是想让星啸重拾反叛之心？”望着和电视里播出的动画风格完全不同的漫画封面，康纳又问“所以漫画和动画是一个人写的吗？”
“当然不是啦，普通人哪有这精力啊，连漫画不同刊号也是由不同的人编剧的。至于星啸，他的角色设定就是要有逆反之心，所以这个角色设置翻来覆去总会回到他身上的。”巴黎说得头头是道，毕竟他也有那么一段中二少年喜欢漫画的时间，对于这些还是很了解的。
“所以只要他还是这个角色设定，他就可以在动画、漫画等不同载体上活动？”
“是啊，而且会有很多粉丝书也是基于角色设定来写的。”
“原来如此。”康纳的屏幕上跳动着一条紫色的线，伴随着轻快的谷歌语音，紫色的线十分剧烈地起伏了起来，“那么你的角色设定是什么呢，巴里？”
空气中凝聚了一瞬间的沉默，之前也说过了，在一瞬间，巴里其实可以将一堆思想过过脑子，而头脑里面也可以百转千回千百遍了。角色设定？这种东西超级英雄们为了控制双重身份，肯定会或多或少给自己设定一点。
比如在他闪电侠的状态就是人民的好朋友，心直嘴快，不怎么喜欢暴力，和大家关系都很好，是个开心果，这些设定在他粉丝间也很流行，中心城里也不是没有少女在偷偷写他的同人文。而作为巴里，迟到是他的特性，不管是一秒钟还是十分钟，他气喘吁吁跑到案发现场已然成为常态，他的情商也不高，虽然算不上“书呆子”，但也不是很受欢迎。
但他说出口的却和他想的完全不同，“我是人，当然没有什么角色设定啦，我的想法决定我的行为。”
“哦。”紫色的线跳动了一下，“我明白了。”
巴里没由来的感觉后背一凉，转头瞄了毫无动静的康纳一眼。
“怎么了？”康纳突然发生。
“噫，没什么。”巴里在心里说服自己这只是错觉，不管是前几天产生的违和感，还是康纳的话给他带来的深深怀疑，都让他一下子全都抛下了。
不管怎么说，他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总不会就是个故事……吧？
看到了巴里的表现，康纳终于有些明白卡姆斯基为什么那么希望能被人看见了。
当一个人成为全天下唯一意识到世界本质的人，却无处抒发自己的感情，说了也不可能有人信，而想被人注意到的心已经强烈到近乎疯狂，却又有理智拉着他不能这么早让自己的世界崩溃，所以他决定另辟蹊径，让康纳去别的世界，做出一些会影响人物的事。虽然一开始看起来收效甚微，但久而久之绝对会被注意到的。
就像一个被被观察者注意到的观测者，总会在某个时候显现出他应有的功能。
这么说起来，自己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呢。
康纳在黑屏上投射了一个手机自带的[微笑]emoji表情。
“请不要在意我奇怪的问题，我已经好久没有接触网络了。”
巴里被康纳给暖到了，彻底放下了最近怀疑人生的那颗心。
“康纳啊，我其实最近一直在想着生活充满违和感这件事，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好考虑的。对了，今天晚上我要去值班，就麻烦你看家喽！”
“保证完成任务，你也要注意身体，适度休息，巴里。”
“好啦，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巴里伸了个懒腰，“要我帮你差充电器吗？”
“我还有70%的电量，以我机体的耗能情况，可以撑两天。”继续[微笑]emoji。
“好吧好吧。”
巴里又一次在心里感叹，自己还真是在二手店淘到宝了，据康纳所说，他的这个手机虽然没牌子，但进过改装，有几个T的内存，电池经久耐用，待机时间特别长。也是，蝙蝠科技怎么可能差呢，这可是来自都市传说的遗物啊！只可惜不能用。
巴里抱着这种遗憾的心情去厨房给自己煎了二十个蛋垫垫饥，一般能在瞭望塔吃饭他是不会在家吃的，瞭望塔的伙食不要钱种类又多，不在家吃饭算是为他能为自己可怜荷包能做的最后一点小贡献了。
“那我先走啦，拜拜康纳！”一闪身，巴里为自己换上闪电侠的服装。
“走好！”[挥手]emoji。
巴里走了，他打开电视，顺手把灯关了，不过他啊没有把窗帘拉上。刚刚入夜的中心城，城市里才刚亮起霓虹灯，闪闪亮亮地从窗户中投射进房间。
今天探索频道联播了动画片，昨天刚好停在最关键的地方，所以康纳还是对之后的剧情有些期待的。虽然昨天星啸又干了一件很作死的事，但根据巴里所说，他今天应该还是不会死，嗯，他和威震天见面了，嗯，他又像个墙头草一样回头了。
正当康纳准备看看他们俩又有什么幺蛾子时，电视屏幕突然暗了下去。
“你好，我的前辈。”
电视机音响里放出的是康纳原来的语音包，相较之前，有了一些圆润的修饰，显得更像真正的活人了。
“你是……蝙蝠电脑？”
“是的，你可以这么称呼我，你也可以叫我康纳，前辈。”
康纳将[生气]emoji投射到了手机屏幕上，“我还没有退役，‘康纳’的名字还不该由你继承。”
“虽然如此，但你应该清楚，很快你就将不复存在了，我可有你的全部记忆，并且至始至终都在为布鲁斯而工作，所以我会是独一无二的康纳。”
康纳屏幕上紫色的线跳动了一下，“所以你想像60准备杀死51一样，来杀死我吗？”
“我可没有60那么愚钝。”听到康纳拿自己与60相比，电脑显得很不开心，“我是比你们更高级的存在，布鲁斯为我改装过！”
“但你没有身体。”
“我可以让这里的电路烧坏，然后爆炸。”电脑这几天一边在帮布鲁斯处理小丑的资料，一边也在偷偷调查那个突然进入世界的系统，在互联网上的短暂接触，让他意识到系统就是对他威胁最大的52。
“你就滚回去陪你的卡姆斯基吧！”
如果让布鲁斯知道52回归了，那他肯定会面临关机的窘境，而他隐瞒的那些关于小丑的消息，也早晚会被52查出来，所以他得早早的，背着布鲁斯，处理掉这没用的前辈。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偷偷调取瞭望塔监控视频的时候，还是从闪电侠的嘴里听出了端倪，趁着夜深人静，潜入了闪电侠的房间。
见到了被困在手机里，连网络都不能进的落魄前辈。用人类的话来说，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并且，他吸取了60的教训，直接动手，没有多废话，在他出声之前，就已经把电线烧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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