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筝可是从小看着宫斗剧长大的,知道这种书信要是留下来迟早会成为祸患,本打算烧掉的。
奈何这屋子里烧的地笼,并没有碳盆,她正欲吩咐宫女端个炭盆子进来,谁知道外头却传来了宫女的通传声,“高贵妃娘娘来了。”
打从弘历那夜拂袖而去之后,长春宫就成了冰窖一般,紫禁城中人人都是捧高踩低的,皇上恼了皇后,在紫禁城中无疑是劲爆消息了,谁会傻乎乎的这个时候往长春宫来凑了?
宁筝也很意外,想了想,随手将信笺塞到话本子里,只道:“将高贵妃请进来吧。”
高贵妃今日穿着一身胭脂红元宝领窄袖绣云鹤纹旗服,袖口领口嵌着狐狸毛,愈发显得高贵妃一张脸精致贵气,颇有一股掌控全局的架势。
不过到了宁筝跟前,她还是笑着福了福身,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起来吧!”宁筝笑着将手中的话本子递给白蔹,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不敢太相信高贵妃。
高贵妃被身边的宫女搀扶着起来,扫了那话本子一眼,惊愕道:“娘娘如今喜欢看……话本子?”
这大家闺秀平日里打发时间的消遣无非是琴棋书画,像皇后这种闺秀中的闺秀,兴致更是高雅,平日里更多时间是烹茶和抄写佛经。
宁筝像是被人看穿了一般,有点心虚,只道:“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对了,高贵妃今日来找本宫可是有事儿?”
外头风大雪大,如今高贵妃执掌六宫,年关将近,正是繁忙的时候,她不相信高贵妃专程来给她请安的。
高贵妃倒也不客气,笑着道:“什么都瞒不过皇后娘娘的眼睛,臣妾今日来是有事儿要请教娘娘您的,之前因为东北一带闹了雪灾,娘娘您减了各宫的份例,只是如今年关将近,要用银子的地方多,有不少人都与臣妾说手头紧……”
“本宫听懂了。”宁筝再一次感叹富察皇后是位严于利己的贤后,放在公司,这种人一定是老板的心腹,只可惜她威胁到了下面人的利益,有些时候往往是那些不起眼的人害的你无翻身之地。
她想了想,只道:“各宫的难处,本宫也知道,不过如今本宫凤印都交出去了,只怕也不好再管这些事,高贵妃如今是贵妃,主持六宫,这种事情可以自己拿主意的,若是捏不准的,大可以去问问皇上。”
她犯不着为了这么点破事给自己找不痛快,若说将份例恢复,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要是不恢复,六宫又有意见。
这事儿对高贵妃来说又何尝不是烫手的山芋?
高贵妃皱眉想了会儿,只道:“如今朝堂事多,皇上心绪不宁,臣妾断然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去叨扰皇上的……倒是皇后娘娘,您就打算这般与皇上冷着?”
“臣妾是个什么性子,娘娘您也是知道的,臣妾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皇上近日嘴上虽没说什么,可谁都能看得出来皇上心绪不佳,臣妾还问过李玉,莫不是朝堂上有什么事儿惹得皇上烦心,可李玉说没有,臣妾思来想去,想必皇上烦心也是因为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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