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在谢知行门口哭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回来, 倒是有早起的住户下楼看到她问她怎么了,她站起身抹抹眼泪说没事儿。
手机安静的躺在包里, 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走到路口,她看到谢知行跟童朔在排队买煎饼果子,两人有说有笑的。
她就那么远远的看着,直到两人买好东西, 绕过街角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街上人来人往,没人再会为她多做停留。
她知道自己几次三番来找谢知行的行为很不自重,她只是不甘心……
和陈哲暧昧不清,她一开始是忐忑的,她希望谢知行发现, 又怕他发现,他们的感情稳定又平淡, 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总想做点什么引起他的注意, 她希望谢知行更在意她一点;可当谢知行说出以后不要再找他时, 她难过极了!
跟陈哲在一起之后, 生活中却处处都是谢知行的影子……成绩突飞猛进,家长会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文艺晚会在舞台表演,谢知行上进的样子, 意气风发的样子, 时而锐利时而儒雅的样子都耀眼极了。
这样的谢知行, 这样被众人羡慕追捧的谢知行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他会跟别的女生在一起,陪她上下课,给她送早餐,甚至打电话哄她睡觉……不!她不要!谢知行如今变得这么好,她怎么舍得放手。
在学校不是没有人追她,可她抛开了面子和尊严,一次次出现在谢知行面前,甚至想要在元旦晚会上当众表白……她多想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她还是谢知行的女朋友,陈哲依旧陪在身边。
可是一切都晚了,一直以来谢知行都没跟她说过什么狠话,她侥幸的觉得谢知行对自己还有感情,可吊顶砸落的时候谢知行最先护住的童朔,童朔怼她的时候谢知行也并没有为她说话,他甚至断了跟之前那群兄弟的联系……这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一个事实——谢知行不是对她余情未了,他是彻底对他们这群人失望了。
如今谢知行有了新的朋友:童朔,董承,蒋明浩,甚至是那个让她又嫉又恨的秦蓉……
李静痛苦的用手捂住嘴,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们终究是越行越远,再也回不去了。
“阿哲,我好难过,你能陪陪我吗?”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哲的电话,带着哭腔道:“我现在在南街口。”
陈哲的声音有些冷,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他说:“李静,我们已经分手了。”
李静眼泪流的更凶了:“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她说:“我们还是朋友啊,你来陪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好难过。”
陈哲沉默了片刻,语气虽然缓和了下来却也没有多少感情:“有些话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我不想弄的太难看。”
李静伤心又难过,声音跟着变了调,身体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满腔的不甘心变成了对陈哲的怨怼:“陈哲你什么意思,我们闹到今天这一步,能都怪我吗?兄弟妻不可欺,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和知行……”
陈哲打断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们以后不要往来了!”
李静激动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
“是你先离开我的。”陈哲不冷不热:“而且我现在发现自己没那么喜欢你了,以前那么在意,大概是因为爱而不得吧。”
李静愣住了,她没想到陈哲会说出这样的话,半晌才骂出一句“陈哲你个混蛋!”
陈哲说:“我就问你一句,如果现在谢知行回头,你还愿意跟我吗?”
李静瞬间沉默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答案,李静,备胎当久了也是会累的。”陈哲道:“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挂了。”
李静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拼命忍住的眼泪终于彻底决堤……
可是再也不会有人紧张兮兮的问他怎么了,不会有人讲笑话逗她开心,也不会有人下课的时候过来说这道题做出来了吗?我给你讲讲……
童朔说的对,她不知满足,虚荣高傲什么都想要,可到头来,终究什么也没能留住,她跟谢知行和陈哲曾经那么要好的关系,被她亲手给毁了。
不值得原谅,也不值得同情,他们谁也回不去了……
谢知行回家坐大巴,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童朔一路把他送到车站,抢先一步买了票,恨不得跟着谢知行进检票口。
“行了行了。”谢知行无奈:“我回趟家又不是出征,你长街相送呢。”
他把买的水递过去,说:“你要出征还好了呢,我就跟你一起去了。”说完眼睛一亮:“要不你带我去得了,我特别讨长辈喜欢,叔叔阿姨指定喜欢我。”
“有这么夸自己的吗?”谢知行单手捏着他的下巴道:“你脸可真大。”
“不大不大。”他从谢知行手里挣脱下来,自己用手比划了一下说:“我脸小着呢。”又眨巴着眼睛特别可爱的问:“你真的不要珍惜这个带我回家的机会吗?”
谢知行被他逗笑了,看了看他手里凉的透透的煎饼果子说:“下次吧,我胳膊伤着也不能带你玩儿,你妈还等你回家吃饭呢。”
他一想也是,今天出门都没认真捯饬,钱没带足,礼品也不够,这么去人家家确实少了点意思。
“好的吧。”他特别好哄,还知道给自己争取第二次机会:“那你胳膊好了带我去你家玩儿啊,说好了。”
“成。”谢知行准备进站。
他在后面叮嘱:“参记得吃啊,可补呢。”
谢知行说行,回来给你带点特产。
“好嘞。”他特别高兴,拎着煎饼果子上出租的时候还感叹,不就回家两天吗?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呢。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看他凑到车窗跟前眼巴巴往站内看样子忍不住问:“送女朋友啊?”
他被问懵了,反应过来就有点想乐,正过身子坐好说:“对啊,他周末回家呢。”
“上初中?”
“高二啦。”
正沉浸在被误会送女朋友的快乐中,司机大叔突然开口教育:“高中多重要的时候,好好学习才是正道,看到叔了吗?就是高中的时候不好好学习,现在只能开出租糊口,容易吗?”
童朔:……“不容易。”
“你们这些小孩子啊就是不懂事,早恋有什么好,叔当年……”
被迫听了司机大叔一生的童朔好不容易到家,秦漫饭都吃完要出门了,看到他就问:“不是给我带早餐呢?”
煎饼果子凉了他也不好给他妈吃,自己在路上解决了,这会儿两手空空,两个肩膀抬着脑袋站在客厅,说:“被我吃啦。”
“小样儿。”秦漫在门口穿鞋,问他:“我去你舅舅家,你去吗?”
“不去,上次在爷爷家见过舅舅啦。”他说:“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那行。”秦漫叮嘱:“那就抓紧时间写,别到晚上又熬夜。”
“知道啦。”目送完他妈出门后上楼,学习的架势还没摆开呢王文虞电话打进来了。
他靠在椅背上转着笔问:“什么事儿啊。”
王文虞口气十分八卦:“你们学校小礼堂吊顶砸下来啦。”
童朔手里的笔“吧嗒”掉地上“我靠,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你们这边远山区都知道消息啦?”
王文虞上的寄宿学校在城郊的城郊,抬头就能看到山,相当偏远。
“昨天刚通的网线不行?”王文虞神秘兮兮:“想不想知道怎么回事?”
我靠还有内幕消息,童朔眼睛一亮瞬间坐直,催促道:“快快快!”
王文虞:“叫爸爸。”
“滚蛋!”童朔怒了,怎么还平白无故给自己长一辈呢,他说:“你打电话不就想跟我说呢吗?你就别说,憋死你!”
王文虞痛心疾首:“童小朔你学坏了,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童童了。”
童朔问:“那你说不说?”
王文虞特没原则:“说!这事儿是我小叔叔告诉我的。”
王文虞小叔叔在教育局工作,那天晚会去的就是他们单位一个分管领导,吊顶砸落还伤了同学的事情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上面下了指令要彻查,这一查就查到了当时施工方的头上。
“听说是负责人偷工减料用了劣质建材,后来安全排查时又敷衍了事,相关人员都要追责的。”
童朔把笔从地上捡起来继续转,问:“然后嘞?”
王文虞说:“当时的承包商好像是你们学校姚主任的亲戚。”
卧槽天道好轮回啊,童朔终于get到了王文虞的点,他老早就不待见姚素云了,之前还诬陷谢老板考试作弊,该!
他心情十分畅快,觉得很有必要跟谢老板分享一下这个喜悦。结果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谢知行给他发了条消息——在忙,有什么事儿吗?
他看了看短信,谢老板在忙什么啊?
另一边,谢知行站在家属楼门口迟迟没有敲门,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听到他爸说:“这事你找我没用,我帮不了你。”
另一个声音道:“你之前在附中教书不是认识很多同事吗?有的已经当了主任书记,帮我跑跑关系吧,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也得看看咱们新新吧,他读书出国,哪里都需要花钱……”
这个声音谢知行自然认识,他的姨父杜勇,而他口中的新新,则是在附中处处跟他作对的表哥杜新,这是来找他爸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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