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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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秀。

    凌晗坐在台下，双腿交叠，指尖缓缓摩挲唇线，将唇珠揉得殷红微肿。

    起身去迎接2:0拿下比赛的队员时，唇上一跳一跳的隐隐刺痛，加剧了身体深处的兴奋和空虚。

    他拥抱了每一个队员。

    最后是易皓。

    短短一瞬的接触，凌晗却犹如在地狱火海里走了一遭。

    汗湿了满背，沿着腰线，细细淌进了裤腰底下双丘间的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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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皓心情很好，脸上带出了几分笑意，与平时漠然寡语相比，更添几分魅力。

    离开场馆的时候他们被一群女孩堵住了去路。

    粉丝送了他们很多东西，有吃的有玩的还有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手工礼品。

    挺精致的。

    凌晗手里夹着一根烟，另一手插在兜里，斜倚着墙站在后头远远看着。

    没想到有粉丝是冲着自己来的，凌晗愣住了，烟呛进了嗓子眼里，扭头冲着没人的方向好一阵儿咳。

    背被拍抚了几下。

    易皓走回来，帮他收下粉丝送的东西。

    他态度淡然而随意地跟粉丝说：“这次没有准备，下次吧，下次带几份sundark的签名海报给你们。”

    “真的？”粉丝很激动，小脸红扑扑的，朝易皓感激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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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青春貌美，少年挺拔俊朗。

    细碎的淡金色阳光斜着从叶片缝隙落了下来，零星如雨。

    凌晗皱了皱眉，扭开脸不想看宛若青春校园电影般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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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晗神，”另一道柔和的嗓音在凌晗身旁响起，“你退役那天我哭了一夜，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回到你喜欢的赛场上。虽然……你现在是以教练的身份。”

    “哦。”凌晗愣了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二十余年的生命中，他与女孩儿打交道的机会少得可怜，对这种温柔娇软又容易掉眼泪的生物完全没辙。

    “要加油啊，晗神，我们相信你。”女孩儿大方一笑，踮起脚张开手臂，给了凌晗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甜甜的馨香扑面而来。

    凌晗有些失神，迷茫地保持被突然抱住的姿态，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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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抱够？”易皓过分严厉的声音让凌晗找到了焦点。

    他挣了挣胳膊，往后退开。

    “那个……谢谢啊，以后请多多支持我们战队，还有我的队员。”凌晗总算找到了不拉仇恨不带嘲讽也不怼人的正确说话方式。

    女孩笑眯眯地嗯了一声，转头跟同伴手拉手轻快地跑开，风吹来她们声量不低的交谈：“晗神比照片上看着还要瘦……”

    “他的腰好细啊，还有他的腿，比我一个女生的腿还好看，以后午饭我也不吃了！”

    凌晗脑门上挂下几条黑线。

    感觉自己好像被吃豆腐了是肿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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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被用力握住拽了过去，箍得凌晗有些疼。

    “你干嘛？”凌晗反应很大地拼命往外抽，“放手！”

    易皓拖着凌晗闷头走出老远，停下来，气呼呼地瞪着他，仿佛凌晗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为什么让她抱你！”

    “是我让她抱的？明明是她突然扑过来……靠，”凌晗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我干嘛跟你解释？你sei啊你？管得着吗？”

    抽回被他攥得发红的手，凌晗绕过易皓往前走。

    “我是你男人！你说我该不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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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黑，凌晗脚下打晃，扭身扑过去死死摁住易皓的嘴。

    “闭嘴！”凌晗咬着牙，压低了嗓音，同时飞快往旁边瞄了几眼，“你疯了？这事儿是有多光荣，还喊那么大声，你是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我让你把之前的事当是被狗咬了，全部给我忘掉！”

    “我忘不掉！”易皓强硬地拉开凌晗双手，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我忘不掉你在我身下扭着腰主动套.弄要我快一点深一点的样子，忘不掉你沙哑着嗓子拖出媚.音叫我名字的样子，忘不掉你眼尾染红张着嘴哭得满脸都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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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羞恼的红晕慢慢爬了上来，凌晗咬牙切齿，阳光仿佛碎在了他漆黑的瞳孔里。

    “我日……你他妈……你真是个牲口！”凌晗气到脑子嗡嗡作响，扬手就给了他脑门一下，“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游戏，还有你。”易皓回答得很快，把凌晗想接着喷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少年双目被眸底不知名的火焰烧得极亮，亮得让凌晗不敢直视。

    “……在我这里，已经全都忘记了。”沉默了会儿，凌晗扯动嘴角，“我希望你心里有点B数，我是教练，你是队员，我们的关系就这么简单。”

    “不是。”易皓固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慢慢地又重复了一遍，“不是，我和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凌晗冷笑，“睡过我又怎么了？我实话告诉你，睡过我的男人，我睡过的男人，多了去了！就算拿号排队，你还不知道得往后排到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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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皓双目遏不住地被嫉妒染红。

    让他想到就小腹抽紧身体硬得要爆炸的那具白皙身体，同样绽放在别人眼前身下……想到这，他就没法儿控制自己。

    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易皓额角青筋迸起，他扣住凌晗后脑，将他压向自己。

    朝那两片总惹他失控的唇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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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一记耳光。

    扇偏了易皓的脸，打红了凌晗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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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随音浪微微起伏的酒液，凌晗想起了另一双深琥珀色的瞳孔。

    手有点儿痒。

    被震麻了，疼痛慢半拍才蔓延到每一根神经。

    沿着掌纹灼烧。

    握住冰凉的酒杯，掌心紧紧贴着光滑杯面，凌晗眉心稍舒，透了口气。

    “……怎么样？”

    “嗯？”抬起头，凌晗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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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

    照着时尚杂志搭配过的衣饰，袖口整理得一丝不苟，抬手时露出一圈表带，凌晗不经意扫了眼，认出了牌子。空气里沉郁的木质香调，镜片后一闪而过不远不近的眼神，调酒师摇晃酒瓶的声音……都是凌晗熟悉的。

    狩猎前的试探。

    他应该要感到兴奋的，却在对方几次若有似无的暗示和撩拨之中，继续淡定地选择无视。

    懒洋洋地撑着额角，凌晗伸手叫住服务员：“有垫子吗？”

    服务员一愣：？？？

    “垫子，”凌晗很有耐心，比划了一下，“就是那种圆滚滚的，软绵绵的垫子。”

    “噢，”服务员会意，“您说的是抱枕啊，有，我去帮您拿两个过来。”

    没多大会儿，服务员小跑着回来，凌晗喜笑颜开地接过来，拍了拍，一个塞到腰后，怀里抱着一个，津津有味地把果味特调吸得啧啧有声。

    坐在对面的精英男表情变得古怪。

    靠着香蕉抱枕，怀里搂着个西瓜，点的鸡尾酒还是没酒精的那种，再看对方一脸的惬意轻松，精英男开始怀疑自己看上的目标到底有没有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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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种地方的都是男人。

    大家心知肚明彼此的需求，猎艳，或成为猎物。

    圈里一号难求，精英男自己是个0.5，向来喜爱肤白腰软在床上放得开的小受。

    这几年圈子里各色各样的年轻男孩他玩得多了，胃口也越来越挑，按理说凌晗的长相还不能让他一眼就产生兴趣。

    五官，分开来看没什么特别的，合在一起也并没多惊艳。

    但凌晗这人身上有种特质，如山峰峦岭间流淌的云霭，若隐若现，得靠得近了，细细探寻，才能看得清全貌。而他那懒散又漫不经心的眼神里头带着勾子，将整张平凡的脸带得活泛起来。

    精英男接近他，请他喝酒，恰到好处地牵引着话题，镜片后灼灼发亮的是掠夺的眼神，他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涉世不深的大男孩会为自己倾倒——同样的方式，在其他男孩身上从没出过错。

    但他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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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晗疏离慵懒的姿态，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精英男甚至觉得，他对服务员展露的笑容更发自内心。

    抿上一层薄薄水光的唇，泛着温润可口的浅红，唇角飞扬，露出尖尖虎牙，形状美好的狭长丹凤眼眯缝了一下，精英男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他吞下自己杯里的马丁尼，让调酒师给自己再来一杯。

    “我刚才说，你如果喜欢手办的话，可以去我家，我收藏了很多绝版手办、模型，你一定会喜欢的。”精英男咧出迷人的笑容。

    指尖点了点酒杯杯底，凌晗跟着笑了笑。

    看手办不过是个借口，去了他家之后会发生什么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正常的男欢男爱，凌晗已经习惯了这种白天与夜晚割裂开来的生活，他看着精英男，想起的却是另一双受了伤，隐含控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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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那一巴掌打得是不是重了点。

    可能……破皮了。

    当时他飞快抹了一下嘴。

    好像还见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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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不在焉的凌晗终于令精英男耐心告罄。

    咣，玻璃杯用力摁在桌上，几滴酒液飞溅出去，落到凌晗手背上。

    “别吊胃口了，我不吃这套，”精英男之前温和的语气换作强势，“说吧，酒店还是我那儿，你选一个。”

    凌晗眨眨眼：“酒店有手办吗？”

    “……没有！”精英男咬了咬牙，“那就去我家。”

    “你家有魄罗吗？有神龙烈焰金克斯吗？有粉红色的提伯斯吗？有纳尔玩偶吗？”凌晗连珠炮地发问，精英男一脸懵逼。

    “什么都没有，”凌晗很失望，扁了扁嘴说：“那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