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善恶的彼岸

    “我的……事情?”顿时刚刚放下的警惕又回来了,小焰想到了那次精神力的碰撞,“你看到什么了?”

    “很抱歉。”查尔斯安抚的看着小焰。

    一听到对方的道歉,小焰一下站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却也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你究竟看到什么了?是我杀了保护我的四哥和父亲?任由那些连世界都没看清的孩子走向死亡?还是看见了我因为灭人家族而感到愉悦?”

    小焰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我没错!对,我是没有错的……”说着说着,小焰就恢复了原来的语言,“是他们先伤害我的亲人的,杀掉那些伤害家人的人是没有错的……我不能再失去家人了。”

    渐渐地,小焰的情绪开始低落起来,“是因为我……父亲才死掉的……如果是我死掉,父亲就不会死……不对,我得活着,我得活到把眼睛给斑哥……对,活着才有希望。”

    查尔斯静静地听着女孩儿胡言乱语,虽然他听不懂,但却能感应到她的情绪。

    那样深沉的绝望,想在黑暗中找到出路,却碰的头破血流。

    即使她表现的再正常,即使她再渴求着和平的世界,她的心里依旧有一块儿阴暗的角落。

    不加以引导,她会曲解现在所有正确的认知,早晚会走上一条偏激的和平之路。

    她说她放弃了那些连世界都没看清的孩子,任由他们面临死亡的险境,可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孩子?

    她说的事情是她心里最痛苦悔恨的经历。

    错的是那样一个逼着孩子上战场的世界,错的是无法给孩子安宁的大人。

    “我看到了兄长的关爱,父亲的责任,还有一个陷在黑暗里走不出来的孩子。”查尔斯开口,慈祥的语气舒缓的语调,他在试图安抚小焰。

    小焰停下踱步,双眼无神的望着他。

    “小焰,”查尔斯控制轮椅,移动到小焰面前,拉起她的手,把她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到他的太阳穴上,“作为窥探你记忆的道歉,你可以看看我的记忆。”

    小焰遵循着他的引导,看到了查尔斯的故事。

    友人的决裂,爱人的离开,亲人的决绝,学生的背叛,失去双腿……

    眼前这个慈祥的长者,他所经历的事情不比她轻松多少。

    可是他却从未放弃希望,他一直在为变种人的明天奔走呼号,他也一直在试图劝服那个与他背道而驰的友人。

    “为什么?”小焰哑着声音问他。

    “因为希望与责任。”查尔斯明白她在问什么,坚定的回答,“焰,我们都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只是有的时候我们会走错路。但是只要能重新走回正确的道路,任何时候都不晚。”

    “已经犯下的错误呢?”小焰合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解答。

    “那就去帮助更多的人吧!”查尔斯伸出手,小焰乖巧的蹲在他身边,让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成为你名字那样的人,炽热的火焰在黑夜中能照亮别人,也照亮自己。”

    小焰没再说话,对方的话语就像在她的世界里破开了一道裂缝,暖暖的日光洒了进来。

    “这本书送给你。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查尔斯将一本书递给她,然后离开了房间。

    《善恶的彼岸》。

    有一页放上了书签——

    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不要……让自己也成为怪物吗?

    小焰望着叶片状的书签有些出神。

    差一点啊……

    如果不是这位变种人教授在黑暗中拉了她一把的话,她或许有一天会变成那种喋血嗜杀的怪物吧。

    幸好,现在意识到还来得及。

    小焰独自一人在房间了呆了很久,当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查尔斯教授已经和他的同伴离开了——查尔斯留下话说小焰有时间可以去找他,他可以教导小焰精神力的使用方法。

    “怎么这么慢?等你给我买甜甜圈,我就已经饿死了。”托尼举着一个涂满巧克力酱的甜甜圈,已经吃了一半。“喏,还有你喜欢的大块浩克巧克力。”

    小焰拿起一点都没有融化的冰激凌,眨眨眼,之前她只是随口一说喜欢这种冰激凌,托尼竟然还记得。

    她的确是幸运的,即使命运给予她沉痛阴霾,也不忘还给她更多明光般的希望。

    小焰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压了下去,转而露出欢快的笑容。还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甜甜圈,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彼得宅急送?”

    托尼点头。

    小焰对彼得竖起拇指,“甜甜圈超新鲜,彼得,你就是城市水泥森林里的人猿泰山!无敌帅的!如果你能啊啊啊的叫,肯定更有人气!”

    彼得:不,我完全没有感受到夸奖!也不想啊啊啊的叫!

    接着,托尼和史蒂夫带着小焰和彼得去吃了土耳其烤肉。

    旋转的烤肉带着独特的香味,两个十五岁的孩子开始讨论起他们的周末作业。

    小焰有点郁闷,在忍界一向优秀的她到这个世界来之后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吊车尾。

    从来没接触过牛顿、门捷列夫的小焰,根本不理解什么是牛顿三定律、元素周期表。

    和她讨论地心引力?

    她们忍界有人会飞!

    和她说元素分子式?

    他们忍界会吐H2O的多得是!

    “社会实践是什么?”小焰从彼得嘴里得到了一个新的名词。

    “就是课外活动,可以去博物馆参观,也可以去社区劳动。”彼得解释着,“你想参加什么社会实践?”

    听到彼得的解答,小焰眼睛一亮,“我还想去参观博物馆!”

    今天参观了自然历史博物馆之后,小焰就对有着各种奇奇怪怪东西的博物馆念念不忘。

    “那下周我们先去大都会博物馆参观,然后去美国队长纪念馆?”彼得的兴致也上来了,顿时忘了美国队长本尊坐在这里。

    托尼嘀嘀咕咕,“为什么没有斯塔克纪念馆?”

    “好啊好啊!”小焰装作没听见托尼的话,兴奋的回答,美国队长就是史蒂夫的事情她知道,但她不知道美国队长有什么事迹让那么多人尊敬他。“我们……”

    就在小焰想着可以买点零食带着去参观的时候,餐馆里电视机的播报打断了她的话。

    「流浪者连环杀人案尚未告破,至今已经发现15名受害人……」

    “真是太可怕了。”餐厅里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以后晚上不要出门了。谁知道这个杀人魔会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听着其他人的讨论,托尼眉头微蹙。“查尔斯教授还没找到那个变种人?”

    史蒂夫也很无奈,“没有任何特征和信息,无法确定那个变种人究竟是谁。教授定位了纽约所有的变种人,但数量太多,排查不完。”

    就在托尼和史蒂夫两个人提及那个变种人的时候,小焰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微微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她和彼得相互使了个眼色——「今天晚上老地方见!这次一定要抓到清道夫!」

    当天晚上,小焰再一次偷摸的从房间里跑出去,来到和彼得会和的地方。

    这一次碰到了那个变种人,是他主动来找他们两个的。

    可是小焰的精神力一点都没有探知到。

    清道夫出现在两个孩子背后,悄无声息,却突然出声,“考虑的怎么样?”

    被敌人靠近却有没有丝毫察觉,小焰和彼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人快速向前奔跑和清道夫拉开距离。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焰警惕的问道。

    “我能改变周围一切的环境。”清道夫耐心的回答,“比如……”

    清道夫手指轻点,路边一簇含苞的花朵开放。他的手掌一圈,小焰的忍具包就到了他的手里。

    小焰脸色一变,她明白了,清道夫的周围是他的绝对领域。

    在他的领域里,他就是神。

    如果他想,他现在就能要了两个人的性命。

    “还给你。”清道夫丝毫没动小焰的忍具包,就将它扔给了小焰。

    小焰接住,重新绑在腿上。

    现在小焰确信,上一次和这一次清道夫没有对他们直接动手,是因为想要拉他们走进他的正义之道。

    清道夫需要别人的肯定。

    如果像是蜘蛛侠和夜火这样的人都能肯定他,他的道路就是正确的!

    在成为城市清道夫之前,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除了拥有变种能力之外,他和普通人一样上班、回家,家里有着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

    可是现在报纸、媒体上将他描述成一个恶魔。

    他也在迷茫。

    “那法律呢?你不想遵守吗?”小焰一边问,一边悄悄拽住彼得,清道夫的领域应该有一定的距离限制,不然他不可能每次都要跑到案发现场去杀人。

    “那法律为什么不惩治伤害我女儿的人?”清道夫反问。

    小焰低头沉思片刻,“我也不知道你对不对,因为我也没弄明白。不过我信任的人告诉我,你的做法是错误的。我相信他们!”

    话音一落,小焰抓住彼得的手腕,就往后一扔,尽量让彼得离得越远越好,然后须佐能乎瞬间开启,金红色的巨人出现,挡住了清道夫的攻击。

    如果说清道夫的周围是他的领域,那么须佐能乎就是她的战场!

    “彼得!去找斯特兰奇!”小焰一边急速后退,一边喊道。

    仅凭他们两个人是打不过对方的。

    清道夫这种有距离限制的领域最好能拉开距离,斯特兰奇的能力是最能针对清道夫的!

    万花筒写轮眼看着清道夫。

    “看来我们无法达成一致了。”

    清道夫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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