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

    路上

    “那个翠浓是万马堂的暗探”，蓝聆染拉着傅红雪说，“也就是说，无名居其实是万马堂的地盘，那我们可不能去自投罗网了。”

    叶开在一边赞同的说：“对啊，最好连边城也别去了，去中原闯荡江湖啊，中原很好玩的。”

    傅红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们了？”

    “诶——不是——”叶开一脸受伤的看着他，“别这么绝情啊，咱们勉强也算出生入死过了不是。”

    蓝聆染扶额劝道：“叶公子，有时候你想两边讨好，最终只能两边都不落下好来。你的帮助呢，我们记在心里，有机会一定报答。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

    “什么踏两船啊”，叶开辩解道，“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杀了一个人，以后就会有无数的人来杀你，你后半辈子也不得安生的，我也只是想化解——”

    他话还没说完，傅红雪直接打断了：“你懂什么？”

    蓝聆染看着他脸色也有些不好：“叶公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但你是局外人，伤不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说出这么超然的话。那些人做了恶，现在自然要承担后果。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就先走了。希望下次见面，我们不是敌人。”

    眼见两人都对他没个好脸色，叶开只得离去。

    傅红雪带着蓝聆染在边城租了一处院子，安顿了下来。

    院子坐北朝南，窗户大，采光通风都很好，院子里有树荫，还绑了秋千架，厨房也很大，能让蓝聆染自由发挥。

    蓝聆染坐在秋千上满足的憧憬的说道：“红雪，以后咱们也可以去一个我们都喜欢的地方，买上这样一个小院子，过普通人过的生活，再也不管那些恩怨是非，你说好不好？”

    傅红雪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推起秋千，目光柔和：“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蓝聆染想起叶开，开口说：“其实叶公子那个人没有坏心的，想必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少烦恼的人，要是江湖上多一些他这样的人，也许就要少很多杀戮了。毕竟他帮过我们几次，你别把他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我知道”，傅红雪的语气有些奇怪，“他那样的人，想必很招女孩子喜欢吧？”

    “对啊，他为人确实很幽默，很多女孩子应该都会觉得有趣”，察觉到推秋千的力气变得小了，蓝聆染回头抿嘴一笑，“但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傅红雪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个笑容，蓝聆染对他勾了勾手说：“红雪，你低一下头。”

    “怎么了？”

    蓝聆染煞有其事的指着他的脸说：“有灰，我帮你擦擦。”

    傅红雪依言低了头，蓝聆染得逞一笑，微微抬头吻上了他的薄唇。不同于上一次在古墓里的蜻蜓点水，蓝聆染这一次一直没有离开，傅红雪注意到了她长长的睫毛，此刻像是她那些蝴蝶的翅膀在轻轻扇动，透露着主人的不安，他脑子里那些零碎的、旖旎的、暧昧的片段又全都不受控制一股脑儿的冒了出来，他脑袋里有根弦一下就绷紧了。

    傅红雪轻轻的含住她的唇瓣，蓝聆染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待这个缠绵的深吻结束，蓝聆染的脖子都有些酸。傅红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有些害羞的转了过去，低头看着边上花盆里的花，心如擂鼓。

    傅红雪走到她身边坐下，瞥见她羞红的双颊，心中又怜又爱，忆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他心中一动，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柔声说：“聆儿，我也只喜欢你。”

    蓝聆染听清了这话，心里一时又是开心又是委屈，眼里险些落下两行泪来，她把头埋进傅红雪的怀里说：“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喜欢你。”

    万马堂的暗探行动力很强，第二天就发现了傅红雪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回到了边城。消息传到翠浓那里，她心中十分不解，她亲自伤的傅红雪，那一刀完全没有留手，他又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前来报信的锦猫见她不信，便亲自带着她到了傅红雪昨日租下的院子附近。

    两人带着不少人，潜藏在院子附近。约莫到了辰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挎着竹篮，身姿窈窕的女子，虽她穿的是一身汉人衣裙，翠浓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正是傅红雪的那个来自苗疆的同伙。

    锦猫问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翠浓抬起手阻止道：“上次，对付傅红雪一个人我们用了那么多手段，都损失了不少人。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硬碰硬，只怕......。”

    锦猫见她犹豫，不由劝道：“傅红雪受伤不过几天，应该不会好那么快，趁这妖女出去，我去拖住她，你们动手。”

    翠浓开口说：“傅红雪武功高强，我们都是见识过的，这次不如我们先把妖女抓住。”

    锦猫点了点头：“行，上次看傅红雪那么在意她，有她在手里，再抓傅红雪把握大一些。”

    蓝聆染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傅红雪一定要看好自己灶上的排骨汤，自己挎了篮子出去买点菜。两人这院子离菜市场并不远，就算慢慢走，来回也就一炷香，傅红雪也就由她去了。

    蓝聆染转了几个弯，刚走到一间茶馆门口，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极为危险的感觉，一个闪身躲过了一支□□。几个女子带着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了她，每个人都举着箭弩，周围摆摊的人被吓得躲进了屋子里。

    蓝聆染把篮子放在一边的小摊上，镇静的说：“我当是谁，我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先来找我了。”

    翠浓开口说：“我劝你乖乖的束手就擒，这个距离，我们绝不可能失手，箭矢无眼。”

    蓝聆染哼了一声，拿起腰间的笛子：“少说废话，今天非给你们个教训不可。”

    “放箭——”

    无数箭雨下，蓝聆染一个化蝶，消失在原地，同时一阵悠扬的虫笛声响起，充满了异域风格。

    蓝聆染在半空几个腾跃，躲过无数□□。众人从未见过如此绝妙的轻功，可以凭空借力不说，一跃便升高两三丈，空中只剩下几道残影。

    忽的，像是下一阵雨，无数烟雾似的白色粉末，纷纷扬扬的飘下来。翠浓等人本以为是迷药一类的东西，连忙掩住口鼻。却不料，那些白色粉末，竟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有的在地上，有的在人的身上。

    “啊，好痒——”

    “妖女——你这是什么手段！”

    “虫子、虫子！”

    蓝聆染落到地上，继续吹笛子，看着眼前一群满地打滚的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除了那些小虫子，无数蝎子蜘蛛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爬向那些人。翠浓勉强站了起来，提着剑想攻向蓝聆染。

    蓝聆染往后一退，她便又跌倒在地。

    蓝聆染把笛子收回腰间，拍了拍手，挎着自己的篮子，施施然离开了战场。

    等她回去时，灶上的汤被端了下来，却不见傅红雪的身影。

    “红雪——红雪——”

    蓝聆染找遍了所有的屋子仍一无所获，就连一封信都没有，有些郁闷的坐在桌子边，心里很是担忧：他不会又出事了吧？

    她再次召唤出了小蝴蝶，出了门。好在没有走出去多远，就瞧见傅红雪正迎面走来。她松了一口气，三步并两步走的上前抱住了他：“你去哪里了？出去也不给我留个信，我还以为你又丢下我走了。”

    傅红雪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我答应过你不会不辞而别的。”

    蓝聆染退开拉起他的手说：“嗯，可是刚才找不到你，我还是害怕。”

    傅红雪安慰的对她笑了笑：“是我的错，我们回去吃饭吧。”

    饭桌上，蓝聆染好奇的问：“对了，你刚才还没说自己去哪里了？”

    傅红雪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头解释道：“我看你去买菜那么久还没有回来，我去找你。”

    “你啊，连方向都走错了”，蓝聆染笑了笑，“不过我还真遇上点事，我遇到万马堂的暗探了。”

    傅红雪连忙放下碗筷，双手搭上了她的肩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说：“下次我陪你出门。”

    蓝聆染噗嗤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他们可抓不住我。”

    傅红雪定定的看着她，忽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心里很害怕。”

    蓝聆染拉住他的手，站起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迅速的坐了回去，宽慰道：“你别怕，我们都会活着。还有很多很多的好日子等着我们呢！”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啊！”

    两人都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看清了门口的来人时，傅红雪连忙站起来挡住了蓝聆染，对着来人叫了一声：“娘！”

    蓝聆染看着对面一身黑衣，带着黑斗笠，满头白发的女子，有些不明白两人之间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她很有礼貌的站直了身子对那女子笑了笑说：“原来您就是花伯母啊，我叫蓝聆染，伯母你叫我小蓝就好了。”

    花白凤冷冷一笑，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理也不理她，看着傅红雪说：“我说你怎么这么久，我交代你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原来是受了这女人的蛊惑，落进了温柔乡啊！”

    傅红雪辩解道：“娘，都是我没用，不关她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吧。”

    蓝聆染大胆的开口说：“伯母，你别怪红雪。这万马堂势力很大，报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再说现在马空群在闭关，计划几天，也是情理之中嘛。”

    花白凤看着蓝聆染目光不善：“我的好儿子，倒是什么都和你说啊！”

    傅红雪开口道：“娘，她帮了我很多次，是我的——我的——心上人，是值得信任的人。”

    蓝聆染心里美滋滋的，花白凤指着傅红雪斥责道：“傅红雪！你大仇未报，就沉溺于儿女私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对得起你爹，对得起我，对得起你这二十几年的辛苦吗？”

    蓝聆染看着花白凤仿若癫狂的模样，开口劝道：“伯母，那个，感情这种事猝不及防就来了。和报仇也不冲突的，我也可以帮红雪的，你消消气，消消气。”

    “一起？”花白凤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看着她，“你要是真的想帮他，就不会和他整天窝在这个小院子里。”

    蓝聆染解释道：“这，马空群闭关，我们也不能直接冲进万马堂吧。这不是想等着马芳铃成亲的时候，再动手嘛。”

    “等？”花白凤说，“要是他听我的话让马芳铃爱上他，马空群一定会出现，哪里还需要等？”

    蓝聆染终于恍然傅红雪之前是要做什么，傅红雪有些不敢去看蓝聆染，他害怕见到蓝聆染鄙夷、嫌弃的目光。

    蓝聆染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情，默默的牵住了他的手。

    “还真是情深义重啊”，花白凤看着傅红雪问，“我问你，你听不听娘的话？”

    傅红雪答道：“娘的话，我自然是听的。”

    “好”，花白凤指着桌上傅红雪的刀说：“既然如此，你就拿起刀，杀了这个女人。”

    傅红雪大惊：“娘！我——我做不到.”

    花白凤说：“这个女人只会成为你的弱点，你的拖累，妨碍你报仇。杀了她，按照我说的去做！”

    蓝聆染怀疑花白凤因为丈夫的死脑子变得有点不正常，她开口为自己辩解：“我怎么会妨碍红雪呢，我只会不遗余力的帮他。伯母，你听我说，其实我武功也还不错的，而且我——”

    花白凤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就亲自来。”

    傅红雪直接挡在蓝聆染面前跪下求情道：“娘，我和聆儿是真心相爱，况且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就放过她吧，我听你的话，一定会手刃马空群的。”

    花白凤哼了一声：“听我的话？如果你听我的话，现在马芳铃应该早就爱上你了。可你却在躲在这个小院子里谈情说爱。放过她也可以，你给我保证按我原来的计划去引诱马芳铃。”

    傅红雪回头望了一眼蓝聆染坚定的说：“娘，我一定会杀马空群。但我心里已经有了聆儿，绝不会去招惹马芳铃的。”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花白凤后退了两步，取下腰间的鞭子，往傅红雪抽过去，傅红雪闭了眼原本想受了这一鞭子，结果突然想起同命蛊，一下子伸出手抓了花白凤的鞭子。

    “呵”，花白凤顿时火冒三丈，“好啊，除了不听我的话，你现在还学会还手了，怎么？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娘了是吗？”

    “娘——我”，傅红雪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面上尽是纠结。

    蓝聆染连忙蹲在傅红雪身边对花白凤说：“伯母，你要相信，傅红雪他报仇的信念从未消失过。再说，二十年都等过来了，您何必急于这一两天。”

    花白凤扔了鞭子看着她的脸讽刺道：“长得倒是有些姿色，难怪他连报仇也不管了，还为了你这样忤逆我！”

    见花白凤扔了鞭子，两人都是心下一松，却不想接着她拔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蓝聆染，傅红雪正想伸手去接，蓝聆染连忙使劲儿的抱住他，大喊道：“娘，你这一剑下来可就是一尸两命啊！”

    剑尖堪堪停住，花白凤怒气冲冲的说：“你叫谁娘呢，什么一尸两命，你们才认识多久，休想骗过我！”

    蓝聆染微微抬头厚着脸皮说：“您是红雪的娘，那就是我娘，刚刚都是我不懂事叫错了，您别介意。至于，一尸两命，您听我跟你解释。”

    花白凤举着剑吐出一个字：“说！”

    蓝聆染连忙把傅红雪扶起来，以极其精简的语言说了同命蛊的事情。花白凤收了剑，想起方才傅红雪伸手接那一鞭子，对傅红雪的性子十分了解的她心中信了七八分，面上仍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世上这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你少在这儿糊弄我。”

    蓝聆染道：“是真的，娘。马芳铃的婚礼没多久了，我们一定杀了马空群。不，生擒了他，到时候您想要怎么折磨他都行，我们五圣教有一种上古炼尸之法，保管让他生不如死。”

    花白凤来了些兴趣：“尸人？”

    “对对对”，蓝聆染忙不迭点头，“把活人丢进充满剧毒之物的蛊炉里，让他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饱尝万蛊蚀心之苦，最终成为任人摆布的尸人。你想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的！”

    花白凤很是心动：“把法子告诉我？”

    蓝聆染说：“这过程十分繁琐，并且还要辅以我们五圣教独门内功才成，我今晚可以默写一份给您看。娘，到时候生擒了马空群，我就把马空群炼成尸人供你驱使。就当是提前奖励奖励我，您就成全我和红雪，不要让他去勾引那个马芳铃了。”

    花白凤讽刺道：“生擒？你以为马空群是寻常不入流的江湖人吗？”

    “这活人又活人的炼法，死人有死人的炼法”，蓝聆染见花白凤已经动摇，再接再厉的劝道，“再说了，女儿爱上谁，马空群一个大男人也不一定那么关心，但马芳铃出嫁也没多久了，女儿成亲，他一定会出现的，您就让再等些日子吧。”

    花白凤她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又碍着同命蛊，只好看着傅红雪说：“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走之前，花白凤对蓝聆染说：“记住你说的话。”

    蓝聆染松了一口气，也不忘讨好：“娘，你慢走！”

    等花白凤走了，傅红雪看着蓝聆染的眼神有些抱歉：“对不起。”

    “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蓝聆染抱着傅红雪安慰，“现在你娘也没有让你去找马芳铃啦，你不用为难了。”

    傅红雪有些迷茫的问：“聆儿，我真的能杀了马空群吗？万马堂上下几百高手，婚礼的时候，还有江湖上那么多人。到时候，我们真的能活着出来吗？”

    “别说丧气话”，蓝聆染坚定的说，“事在人为，我们也不一定要硬碰硬啊，总能想到法子全身而退的。”

    傅红雪没有说话，闭上双眼，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

    “小聆姑娘，你家相公又陪你来买菜啊？”

    蓝聆染捡胡萝卜的手顿了顿，她看了看傅红雪的微红的耳根，对卖菜的大娘笑了笑说：“是啊！”

    “哎哟，你相公可真懂的疼人啊。”

    付了钱离开，傅红雪接过了菜篮子，蓝聆染挽着他的手调笑道：“相公？”

    傅红雪愣了一下，偏头看着她笑了出来，蓝聆染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似愉悦又似打趣的眼神，头一次认真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就像叶开说的，太不矜持了，不由得有些想捂脸的冲动。

    傅红雪看出了她的窘迫，明明是对方先出言调戏自己，这会儿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他抿了抿嘴唇唤道：“娘子。”

    蓝聆染顿时眉开眼笑，一抬头撞进了他温柔的眼神里，她挽着傅红雪的力道更紧了一些。

    “公子，给你家娘子买支簪子吧，你娘子这么好看，头上也太素了！”

    傅红雪听到吆喝，停下来看了看蓝聆染的头上，抬脚往小摊走去。

    摊子后面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男子看起来有些腼腆，方才对傅红雪吆喝的正是那个女子。

    傅红雪仔细的看了看，伸手拿了一支上面有只孔雀的簪子，孔雀的尾巴上有各种深浅不一的蓝色的琉璃点缀。他端详了一阵，伸手将簪子插在蓝聆染的头上，小摊上的年轻妇人连连夸赞傅红雪的眼光。

    蓝聆染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傅红雪问了价钱正想掏钱，却发现自己身上个铜子儿也没有。蓝聆染这才反应过来，上次傅红雪从小木屋离开，估计将身上大部分的钱财都留给了自己，租了房子之后，因自己要买菜，所有的钱都交给自己了，她连忙掏出钱袋付了钱。两人转身离开，还隐隐听见小摊上的妇人对边上的男子说：“你看看人家，钱都交给媳妇儿管的。”

    蓝聆染闻言，莞尔一笑，拉着傅红雪说：“这下好了，我成了人家眼里的恶妻了。”

    傅红雪也笑了：“我不也成了人家眼里怕媳妇儿的丈夫了？”

    蓝聆染突然撒开挽着他的手，这下是真的捂住了脸说：“明明我们还没成亲呢！”

    傅红雪看她一副觉得自己亏了的模样，牵起她的手承诺道：“等我杀了马空群，我们就成亲。”

    “好”，蓝聆染重重的点点头，虽然深深觉得自己着实太主动，但对着傅红雪的这样一张俊脸，而且对方还这么深情，矜持什么的，都去一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