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萧燕昨夜再次为乾隆侍了寝,并且同初次侍寝时一样被乾隆留宿于养心殿西暖阁的龙塌之上,因此,莫说其他妃嫔娘娘们心里皆对萧燕嫉羡交加,就连当初执意将萧燕留在宫里希望利用她与皇贵妃高芳争宠的皇后富察凝秀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未免多想了几分。
因此,当萧燕在养心殿西暖阁用过早膳以后按时赶到长春宫向皇后请安的时候,自然被心存嫉妒的妃嫔娘娘们或明或暗的冷嘲热讽。
刘贵人刘容佳甩着手中精致的秀帕掩口而笑,“萧常在刚刚为皇上侍寝不久,便已经接连两次被皇上恩准赐住养心殿西暖阁过夜。萧常在能够整夜与皇上同榻而眠,实在是令人羡慕不已。想来萧常在除了出众的美貌之外,应该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吸引皇上的手段吧?”
婉贵人陈梦蕾轻笑了几声,嫉妒的瞪了萧燕一眼,开口附和道:“这还用问么?萧常在竟然有本事令皇上为她接连两次破坏宫中妃嫔侍寝的规矩,准许她在养心殿彻夜留宿,这可是皇后娘娘才能够享有的殊荣呢!可见萧常在果然魅力非凡,能力不俗。只是,这些个魅惑人心的手段自然是萧常在压箱底的珍宝,又岂会轻易的说出来让咱们姐妹知道?”
娴妃乌拉那拉景娴虽然不曾像刘贵人与婉贵人那般出言讽刺萧燕,却是暗暗可惜今日皇贵妃高氏由于胎息不稳一直小心翼翼的在承乾宫里卧床养胎,因此错过了这许多好戏。否则,若是高芳在场,还不知会被接连被乾隆留宿于养心殿的年轻美貌的萧燕给气成什么模样呢?
娴妃只要一想到高芳被气得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便觉得一阵舒爽惬意。连带着看萧燕都觉得比平日里略微顺眼了一些。
由于萧燕对乾隆并未动情,因此面对一众妃嫔们的嘲讽或挑衅,萧燕只不过一笑置之,唇角微微扬起,噙着一抹恬淡的微笑,礼貌之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使得不少妃嫔恨得牙根痒痒。
皇后富察凝秀不动声色的将萧燕与一众妃嫔们之间的明争暗斗看在眼中,当见到萧燕精致秀美的面容上那抹疏离恬淡的浅笑时,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复杂的感受。
由于今日傍晚乾隆还要在乾清宫内举行家宴,皇后富察凝秀也想好好装扮一番,因此,凝秀并未留诸位妃嫔们太久,便令她们回去各自准备参加乾清宫家宴的功夫。
凝秀雍容华贵的面容上挂着一抹端方优雅的微笑,恰到好处的示意与提点道:“今日乃是中秋佳节,是快乐团圆的好日子。原本,在这样的佳节应该由本宫侍奉皇上,可是不巧的很,本宫近来觉得身体不适,正在服药调养之中,无法为皇上侍寝。”
“皇上虽然正值壮年,然而子嗣却不丰,因此,为了传承皇室血脉,本宫也希望皇上多多宠幸容易生养的妃嫔。至于你们之中究竟谁有这个本事和运气在中秋佳节当晚代替本宫侍奉皇上,就要看你们今晚家宴上的表现了。”
“因此,本宫现在也不多留你们了,你们赶快各自回宫好好准备去吧。”
富察凝秀一番话说得极为得体,却对之前曾向萧燕承诺过的推举她代替自己于中秋佳节侍奉皇上一事只字不提。
诸位妃嫔听闻皇后富察凝秀所言,无不欢心雀跃、摩拳擦掌,就连一向极少参与争宠的娴妃乌拉那拉景娴都有些动了心思,暗自打算趁皇后富察氏身体不适、皇贵妃高氏怀有身孕之时好好绸缪打算一番,若是可以在此期间得到皇上的宠幸,梦熊有兆,哪怕只是一个无法继承皇位的小格格也好,自己后半生在这冰冷的后宫之中也算有了念想和指望,日子也可以不那么难熬。
身材略显丰满的婉贵人陈梦蕾听了皇后的话,得意的挺了挺自己丰满的胸脯,明亮的眼眸之中闪现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刘贵人刘容佳则故意扭了扭乾隆最爱的一把纤腰,视线鄙夷的瞥了瞥婉贵人陈梦蕾稍显丰满的腰肢,唇边溢出讥讽的浅笑,那幅得意洋洋的模样看得婉贵人一阵懊恼,却仍旧摄于皇后的威仪,未敢在凝秀面前太过放肆的与刘贵人争执。
婉贵人眼睛一转,浅笑着不咸不淡的递过一句话:“刘妹妹的一袭纤腰虽然也不错,可是,与萧常在的楚楚纤腰相比,终究逊色了三分。只是不知一向喜好纤腰的皇上会更加钟意哪位妹妹呢?”
婉贵人的一句话,顿时为萧燕引来了无数嫉妒和恼恨的目光。萧燕目光微闪,也不曾多做解释,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末座装傻,只当这些叽叽喳喳的莺莺燕燕们并不存在。
系统却有些替萧燕感到愤愤不平:“这些个妃嫔娘娘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转弯抹角的也要拉上主人,牵三挂四的真是讨人厌!主人这次真是躺在地下室也能中枪……”
回到储秀宫偏殿,系统对于乾隆的不满在萧燕午睡之后起身梳妆之时变得更加强烈。“主人竟然连一样儿名贵的钗环首饰都没有,其他妃嫔娘娘们却整天珠围翠绕的,乾隆渣渣真是抠门!仅送一个绘有春*宫图的鼻烟壶给主人又有什么卵用?主人还能将它戴在身上向那些好像孔雀一般翘着尾巴的妃嫔娘娘们显摆不成?”
萧燕无语凝噎。
那个鼻烟壶已经被她放到衣箱之中用来压箱底了,她巴不得再也不要看到那个惹人讨厌的东西才好。
至于没有贵重华丽的钗环首饰,萧燕倒是全不在意。她一向喜欢简洁大方的装扮,以往工作的时候更是一袭白大褂便解决了所有问题,为了工作方便更加不会佩戴任何首饰,如今虽然阴错阳差的穿越到清宫之中,也并不喜欢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移动的首饰盒。
为了避免与高位的妃嫔娘娘们撞衫,萧燕仍是选择了不容易出错的浅碧色旗装。这件旗装式样大方,纹饰并不繁复,仅在袖口与下摆处绣有几朵绿梅,萼绿花白,小枝青绿,衬着浅碧色旗装,极为赏心悦目。
侍画双手上下翻飞,快速的穿梭于萧燕的乌发之间,很快便为萧燕梳好了一个精巧别致的小两把头。
然而,侍画望着首饰盒里为数不多的几样钗环首饰,却是有些犯了难,“今日皇上在乾清宫举行中秋家宴,主子原本应该穿得隆重一些的,可是……唉!不知主子想要佩戴哪样首饰?”
萧燕看了看那几样首饰,只捡了两支成色稍微好一些的碧玉簪交给侍画,“只戴这两支玉簪就可以了,另外再加两朵淡黄色的绒花加以点缀,也便不会显得太过素淡了。”
侍画为萧燕戴好发饰,为了配合萧燕整身素淡清雅的装扮,侍画索性便为萧燕画了一个轻薄浅透的妆容。
画完妆之后,连看惯了萧燕绝色姿容的侍画都有片刻愣神,只见萧燕峨眉淡扫、朱唇轻点,莹白如玉的肌肤根本不用多余的胭脂水粉装饰,便已经足够耀眼,清澈水润的凤眸波光潋滟,肩如刀削,腰如约素,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叹:好一个倾国倾城的曼妙佳人。
正在为萧燕泡茶的秋兰浅笑着提醒道:“如今距离家宴开始还有些时候呢,主子可以用些茶点,先垫垫肚子。奴婢记得皇上还刻意赏赐了一本诗集给主子呢,主子要不要看一看,解解闷。”
萧燕嘴角抽抽,谁耐烦拿那个东西来解闷啊,若有时间,她倒是宁愿发呆也不愿意看那些咿咿呀呀的诗词呢!然而想起乾隆的嘱咐,思及在这储秀宫内必会有乾隆安插的眼线,也便命秋兰取来诗集耐着性子读了几首,却是将几首诗读得七零八落,还说有些复杂的字不认得。
秋兰被刺激得抽了抽嘴角,勉强维持着脸上得体的笑容。
侍画却是有些同情的望着萧燕,柔声劝慰道:“主子不要太过心急,以后慢慢学,慢慢念,总会学好作诗的。主子刚才已经读得很好了,奴婢可是连主子的一半都还赶不上呢!”
萧燕将两名宫女的反应记在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两名宫女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主子?而这些主子究竟是谁?
按照乾隆以往对她的忽视程度,早先在她身边伺候的侍画应该不是乾隆的人,反而极有可能是皇后富察凝秀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而在她晋位之后才被内务府派到她身边侍奉的秋兰倒是有些可疑,按照帝王皆有的疑心病与掌控欲,这个秋兰背后的主子极有可能便是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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