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小说:[HP]涩果 作者:墨道茶
    凡妮莎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暗中悄悄观察穆迪,可他太过无懈可击。就在她快要打消怀疑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她从图书馆返回办公室时碰到了哈利,在校长室外面,哈利神色慌张,叫嚷着要见邓布利多,斯内普却百般阻挠——他不放过任何一个不让“波特”称心如意的机会。

    “我必须要见邓布利多!克劳奇先生出现在林子里了,他要给邓布利多提个醒……”

    “黑加仑汽水。”凡妮莎忽略了斯内普,帮哈利说了口令。斯内普的眉毛顿时拧在一起。石墙无声地打开,后面出现了一道楼梯,邓布利多穿着长长的绿色袍子走下来,他略显惊奇地看着哈利。

    “教授!克劳奇先生就在这里——就在森林里,他想跟你说话啊!”

    “在前面带路。”邓布利多毫不迟疑地说,跟着哈利沿走廊匆匆离去,凡妮莎不假思索地跟上,她现在对克劳奇的事情很敏感。他们留下斯内普一个人站在怪兽旁边发呆,面色苍白。

    “我让克鲁姆看住他……”哈利边走边解释现在的情况,“他不是很清醒,一直重复说他儿子做了件可怕的事……”

    他们说着走到了森林,克鲁姆蜷缩着躺在原先克劳奇待的地方,看上去神志不清,周围没有克劳奇的身影。一阵打雷般的脚步声传入他们的耳中,海格气喘吁吁地出现了,身后跟着牙牙。

    “海格,你赶紧去把卡卡洛夫教授叫来,他的学生被人打了。”邓布利多说,“然后麻烦你再去通知一下穆迪教授——”

    话音未落,一个低沉的声音呼哧呼哧地说:“没有必要,阿不思。我在这儿呢。”穆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走来。

    凡妮莎脱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该死的腿,应该快点赶来的……”他气愤地说,“出了什么事儿?斯内普好像说克劳奇……”

    布莱克也急匆匆地赶过来,举着点亮的魔杖:“斯内普也去找你了?到底怎么回事,他说话吞吞吐吐的。”

    凡妮莎皱紧眉头,斯内普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同时告诉两个人。

    邓布利多没发现异样,对他们说:“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找到巴蒂克劳奇。”

    “我们分头找。”穆迪粗声粗气地说,随即举起魔杖钻进了东侧的森林。

    凡妮莎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穆迪,对布莱克说:“我走中间,你去另一边吧。”很快也走了树林里。

    但她没有走中间,而是沿着另一条小路追赶过去。她用了静音咒,尽量不碰到任何树枝。终于她看到了穆迪,他弯下腰从灌木丛里拉出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

    凡妮莎的心砰砰直跳,她无声地施了个除你武器。穆迪惊慌地回头却已经晚了,魔杖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凡妮莎脚边。她举着魔杖走了出去,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用沙哑而颤抖的声音问:“你是谁?”

    “我当然是——”他停顿了片刻,真假两个眼珠都看向她,在昏暗的森林了格外渗人,他笑了起来,脸上的疤痕也跟着笑起来,“阿拉斯托穆迪。”就在他话音结束的同时,从腰间抽出另一只魔杖——钻心挖骨。凡妮莎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尖叫。

    “碍事的女人!”她的叫声一定会吸引其他人过来,但他必须赶紧修改她的记忆。就在他再次举起魔杖的时候,凡妮莎也拼劲全部毅力举起魔杖,大声吼出咒语:“神锋无影!”

    穆迪的身上裂开了无数条口子,往外滋着鲜血。他直挺挺地倒进血泊之中,不住地抽出。凡妮莎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她也在颤抖,浓烈的血腥让她干呕不止。

    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一阵脚步声穿来,越来越多的人簇拥到她身边,有人把衣服披在她身上,搂住她的肩膀。一群人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阻止流淌的鲜血,穆迪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邓布利多的声音犹如隔着一堵墙,他的魔杖中飞出一只凤凰,穿出树林消失在夜空中。

    没过多久,斯内普走了过来,他蹲到穆迪身边,轻声重复一个咒语,血液开始倒流回穆迪体内,他身上的伤口也在愈合。

    他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邓布利多转头看了过来:“西里斯,你先把凡妮莎带回去休息。”

    布莱克点点头,搀扶着凡妮莎站起来:“没事了,没事了。”

    凡妮莎挣脱了布莱克的手,固执地不愿意离开。

    “我想留下……”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说这话,因为看上去她搞砸了一切。

    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等着他开口。

    斯内普看着凡妮莎祈求的说:“她是该知道真相。”凡妮莎近乎感激地望着他。

    邓布利多轻轻地点点头:“凡妮莎,你和西弗勒斯回去拿吐真剂。西里斯,你和海格一起把他们送到医疗翼去。”

    凡妮莎知道自己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过还是提醒道:“他有两根魔杖,一根在我刚才的位置。”她说完低着头一步步踩着斯内普的影子回到城堡。

    两人走回办公室,凡妮莎坐在沙发上等她。斯内普找得格外慢,也多亏了这空档,凡妮莎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大概过了一刻钟,他拿着药回来了。

    他的眼里含着两团隐隐的怒火,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他冷峻地看着凡妮莎:“这就是你所谓的不需要我帮你做任何事情?”

    凡妮莎默默忍受着责备,怯怯地问:“我……杀人了吗?”

    “差一点。”他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你太善……你根本下不了决心杀人。”

    她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他真的是小巴蒂·克劳奇吗?”

    “恐怕是的。”他用试管往一瓶无色透明的魔药里滴了四五滴淡粉色的液体,做完一切他大步走到门边:“阿不思还在等着。如果你不想出席可以留在……回你的办公室去。”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们到的时候,所有人的气氛更凝重了。病床上躺着的人发生了变化,那不是穆迪,是小巴蒂克劳奇!

    “复方汤剂失效了。”邓布利多指了指桌子上敞开盖子的酒壶。斯内普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又放回去。

    邓布利多继续说:“准备好吐真剂,我要叫醒他了。”

    只用了三滴,克劳奇说出了一切。比如他妈妈代替他被处刑死在摄魂怪的吻下。他一直生活在隐身衣和父亲的夺魂咒的控制下。他有一天挣脱了夺魂咒,恰好被来家里给老克劳斯送文件的伯金莎发现。他抢过了魔杖打昏她,把她藏进衣柜里。他命令闪闪不许说出去,不然就给她一件衣服。意外之喜不止这一个,第二天他的主人伏地魔找到了他。尽管他还是幽魂的状态,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最忠诚的仆人。他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他可以冒充穆迪进霍格沃茨任教,被施了夺魂咒的伯莎·乔金斯去服侍伏地魔,他们还控制了其他几个魔力低微的巫师。闪闪也被控制了。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他每天在父亲下班前潜回家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直到魁地奇世界杯,他知道可以开始实施计划了。

    因为伏地魔找到了复活的方法,克劳奇要在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关把哈利带到他身边。

    “通知福吉吗?”布莱克问。

    “我认为,先不要。”邓布利多抬起手又放下,他抖动魔杖,一道淡蓝色的光没入克劳奇的额头,“我修改了他的记忆。西里斯,再给他一点儿复方汤剂。然后你和海格一起在禁林边找个清净的地方安葬老巴蒂。至于阿拉斯托……”他想了想,“再委屈他一段时间吧。”

    布莱克不解地问:“为什么?”

    邓布利多摘下半月形眼睛,擦拭干净。没了镜片的遮掩,他的双眼仿佛能看透一切:“我会解释的,但不是现在。”他抬手阻止了布莱克再追问,“西弗勒斯和凡妮莎,跟我来。”

    他们两个坐在办公室,邓布利多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必须要确保伏地魔复活。”

    “为什么?”凡妮莎震惊地叫了出来。

    “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任何魔咒可以杀死游魂。”斯内普解释道,他的声音也在颤抖。确保伏地魔复活,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疯狂的事。

    “我本来以为事态不会恶化的这么快。”邓布利多忧心忡忡地说,“但失踪的不知名的巫师越来越多。”

    “您我们做什么?”凡妮莎问。

    “你们俩看好巴蒂克劳奇和卡卡洛夫。”他严厉地看向凡妮莎,“不要意气用事,你做得到吗?”

    凡妮莎攥紧拳,指甲刺入掌心:“我会努力的。”

    邓布利多对斯内普使了个眼色,他需要斯内普管好凡妮莎。斯内普点了点头。

    “怎么确保哈利的安全?”凡妮莎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自有安排。”邓布利多捻着花白的胡须,“你们回去休息吧。”

    两人起身离开,在到门口时,凡妮莎回头说:“我可以请几天假吗?”

    邓布利多微笑了一下,眼睛了添了几分心疼和理解:“当然可以。”

    三月中旬,柳树开始抽新芽的时候,凡妮莎终于相信自己能在面对假穆迪时演好戏,才返回了霍格沃茨。

    这段时间她都待在家里。邓布利多帮她找了麻瓜研究课的代课老师,让她不用担心。凡妮莎猜测不是之前的布巴吉教授就是米勒娃。她把备课笔记、参考资料和进度表都留在学校里了,二月底同学们的结课作业,代课老师已经寄给了她。

    课程已经进展到第三个板块艺术了,这部分她计划分成三个小课题:文学、音乐、美术。课程并不难,主要是鉴赏各个领域优秀的作品,学生们可以原则自己喜欢的课题完成作业,选择文学的需要创作一首小诗歌,选音乐的就学着用吉他弹奏一首简单的曲子,选美术的就临摹一副水粉画,像个小小的兴趣班希望。

    这个板块是凡妮莎最期待的,很遗憾没能完整的教他们。

    她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他们现在应该在鉴赏诗歌呢,也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代课老师的风格。

    凡妮莎直接去了教室,她故意放轻了脚步,想来个突然袭击。耳朵紧紧地贴着门板,里面却寂静无声。然后一个如大提琴般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悠扬地念起雪莱的诗句:“我畏惧你的吻,温柔的姑娘,你不必畏惧我的;我的灵魂已经负担得过分沉重,再不忍加重于你。”那声音被优美的韵脚谱写成一首乐曲,温柔而深情;他却毫不渲染诗句中的爱意,冷酷又绝情。

    凡妮莎扣动门把手,门应声而来。斯内普坐在窗边的一把高背扶手椅上,窗外阳光正好,他却在背阴的那边。他一只手架在扶手上,撑着额头,另一只手翻动书页。他状似无意地抬头,目光搅着暖阳撒在她身上。

    邓布利多所谓的不用她担心的方法还真是出其不意。凡妮莎紧张又愧疚地笑笑。

    斯内普看到她后,轻巧地把书放在讲台上。

    凡妮莎叫住他:“麻烦你了。”

    “不麻烦。”尽管斯内普说什么话都自带嘲讽,那也比替卢平上课时语气缓和多了。凡妮莎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走后很久,似乎余韵还残留在教室里。所有人都保持着如出一辙的静默。突然,纳威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群小巫师石像复活了。

    “你终于回来了,韦斯莱教授!”凡妮莎没想到最先用这种救世主降临般的语气欢迎她的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她轻笑了下:“我觉得斯内普教授读的不错啊。”

    “就是因为不错才可怕!”那个男生脸色发白,“那可是斯内普教授!”

    罗恩附和道:“没错,抬头看到他的脸时尤其渗人。”

    赫敏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笔记:“这就是为什么有讲义我还一直在记笔记,罗恩。这样我就不会看到他了。”

    “好了,让我看看,还有最后一首诗。”凡妮拿着书做到了斯内普刚才坐的位置。她酝酿着情绪假装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旁观者,剥离于感情之外,娓娓道来,“爱情,也许,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但愿它不会再打扰到你,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曾经那么真诚、那么温柔地爱过你,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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