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一世的时候,萧瑾便明白。
萧珏这个人不论是年幼时还是壮年时,都由不得别人掌控。
他要的是攻城略地,而不是别人刻意的给予........
有些东西,他若是想要,你不给也得给。
而那东西,若是他不想要的。
你强求只会自取其辱。
试过之前的几次,她明白刻意的讨好对他来说并不管用..........
这个人骨子里就不信任她。
与其再受难堪,她不如等着。
他捏着那张卖身契,到底想要如何?
不料,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月........
直至,殿试来临,萧珏都没有再找过他。
萧瑾也从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后来的无所谓了。
也是,萧珏那货难不成还真敢捏着她的卖身契把她给卖了?
再怎么说,她还姓萧!
跟前世一样,萧珏依旧被赐进士及第,为一甲第一名。
连中三元,传为佳话!
就连萧瑾去买个砚台,上面都刻了个珏字。
“............”
与此同时,镇国公的门槛也快被世家大族给踏破了!
都城里凡是排得上号的媒婆没有谁没来家里转过几遭的.........
不过,萧瑾知道,这门亲不会有说成的。
前一世,萧珏直至临死前。
也没有讨过一房姬妾.........
当时,朝里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他断袖,有人说他不好美色........
更甚者,有人说他不/举.........
说到后来,连萧瑾自己也不由的信了。
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同情.........
不过,她的记忆突然飘到了上一世的最后.........
那样滚烫的身体真的不/举?
当萧瑾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萧珏正在掌修实录。
金殿唱名之后,他便立刻被封了翰林院修撰。
同来翰林院的自然还有榜眼和探花。
授予了翰林院编修一职。
翰林院自古便是读书人心中的向往。
本朝开始更是有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院,非翰林不得进入内阁的说法。
会来这里,本就在萧珏的意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的是.........
他会在这里碰见一个人——韩越。
“真是巧啊,在下明瑞侯府韩越。不知萧兄,犹记否?”
“我与韩君非亲非故,兄字不敢当。”萧珏背靠着紫檀木四方扶手椅上,眉眼一片清淡。
“瑾弟的兄长自然便是我的兄长!”
其实,韩越此时也一头雾水。
他实在不明白从小就对自己长兄讨厌至极的人,怎么突然之间转了性子?
甚至,还修书一封,让他与之交好..........
可是,就算他能拉的下脸。
他对面的这个大爷可还在摆谱呢!
难不成,还得让他自甘下贱任他踩踏?
就算,他丢的起这个脸。他们侯府,也丢不起!
眼看着,对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韩越没再自讨没趣,拉了一张长脸,就准备转身离开。
不就官阶比他大一阶么?
有啥了不得的了?
“萧瑾是我的幼弟,还请韩编修以姓氏相称。”
萧珏目间的浓眉冷气浓浓,吐出的词句也是坚硬寒凉。
韩越本就不是好脾气的,惯会伪装的脸也出现了裂痕。
想他明瑞侯府嫡次子,去哪被人无端甩脸子过?
这个镇国公的嫡长子真是好的很?
就别说他还没请封世子呢?
就算请封了,他还没袭爵呢!
竟然就敢如此猖狂?
韩越此时也没打算再忍下去了。
俯下身子,手掌撑在他铺满典史的几案上,温柔浅笑道:“可是阿瑾就是喜欢我这么叫他呢?”
“难不成,这种小事也归大人管?”
晚饭过后,府里依旧热闹非常.........
萧瑾吹熄了灯火,便准备上榻了。
前世,他还好奇萧珏这样的人会看上什么样的女子。
当然,也是为了捣乱..........
凡是与他说过话的女子,没有一个没被她吓唬过。
秉着与他作对的原则。
她从不放弃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
想到这些,萧瑾用力将被子拉过头顶。
她前世,是脑袋被驴子踢了么?
他若是娶亲了...........
还能多一个软处不是?
不过,后来没捣乱,他这亲不也照旧没娶成?
而且,一耽搁就耽搁了好多年。
当年,同窗的好友都一手抱两的时候。
他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难不成他真的有问题?
就在萧瑾一个劲回忆的时候。
帷幔外现出一团黑影,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是谁?!”
半响依旧无人应答,回应她的只有檐角,屋沿下雨水晕开的声音...........
悬瓶悬挂于壁,泛着幽幽白光。
绿柳周垂于外,发出沙沙碎响。
萧瑾的脑袋里不由想起最近京城里有名的盗匪案。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萧瑾小心翼翼的往后挪动着身子,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随后,抓起瓷枕横亘于胸前。
正当她扯开嘴角,准备大声呼救的时候。
一张苍劲的大掌密密实实捂住了她的嘴............
同时,一道寒凉的声音传入耳内。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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