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大队士兵护送着一辆马车,正往宇文护的府邸赶去。
马车里,独孤信、赵贵、独孤宸三人面面相觑。
“宇文护今日请你我二人,恐怕……”
赵贵一听这话,瞬间瞪大了双眼。
“恐怕…他知道你在查他,或者是知道我要杀他?”
独孤信思考了片刻,复又开口说道:
“宇文护这个人深不可测,你我还须谨言慎行。”
“知道了。不过,他为什么要请大公子,陪独孤兄一道前来呢?”
独孤信闻言,也是百思不解。
“不管他为了什么让宸儿陪我一同来,到时宸儿跟在为父的身后,谨言慎行就是了。”
独孤宸望着自家老父亲。
“父亲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
再度来到宇文护家,独孤宸的心里很是憋屈。先前逃出去的时候,打定主意死也不会再回来的,没想到……转念一想,有自家老爹还有赵贵大人跟着,应该无事的。
独孤宸把心一横,跟在父亲的身后走进了宇文府。
“白虎堂。”
看着牌匾上的名字,独孤宸随口念了出来。
“不愧是第一权臣啊!给自家客厅起了这么霸气的名字。”
独孤宸暗想道。
这时,宇文护带着儿子宇文会和谋士赵越,迎了上来。
“独孤兄,赵兄。”
独孤信和赵贵闻言,连忙行礼道:
“大冢宰。”
“二位兄长里面请。”
眼见着独孤信和赵贵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宇文护却走到独孤宸面前,笑着对他说:
“大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站在宇文护身后的宇文会,见到自家老父亲对着独孤信的儿子,笑的这么开心。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平日里,也没见父亲看见我笑成这样。”
与此同时,谋士赵越的眼神,却是看透一切。
“怪不得大冢宰如此痴迷,这位独孤公子还真生得一副好皮囊啊!”
想到宇文护对自己另有企图,独孤宸的心里顿时一阵恶寒。面上用一贯的笑容面对他,心里却戒备起了他。
“再次得见大冢宰,真是令在下三生有幸。”
宇文护望着独孤宸。
“我亦是如此。”
……
宇文护一边替独孤信和赵贵斟酒,一边客套的说:
“如今国事繁重,能与两位兄长畅饮美酒,实在是人生乐事。独孤兄,赵兄,请。”
话音未落,独孤信对宇文护说:
“大冢宰日理万机,我与赵兄都不是贪杯之人,恐怕喝醉了酒会耽误事。不如大冢宰说说,今日叫我们来所为何事啊?”
赵贵闻言,也是要求宇文护赶紧说明所谈事宜。
“当初太…祖病危,托孤与我,之后我逼魏帝禅位,先后辅佐了两位堂弟登基为王。我自问对天王(第一任皇帝宇文觉,第二任皇帝宇文毓)忠诚,竭其肱股,情兼家国。我大周初立百废待兴,情系前朝之人不在少数,我不得不杀一儆百。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已无人敢对我直言对错。今日请两位兄长过府,就是虚心求教,以期日后更好的辅佐天王。二位兄长,请多多指教。”
“好,我就告诉你错在哪了。大冢宰,你有十宗大罪。”
之前,独孤宸还在疑惑,赵霖这个鲁莽的性格随谁。现在一看全明白了,绝对是随他老爹啊。喝了酒的赵贵,那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不顾独孤信一直给他打手势,赵贵当着宇文护的面,直言了他的十宗罪责。
这还不算完,赵贵借着酒劲儿,说出了宇文护如果再不悔改就要杀了他的话。赵贵被宇文护抓住了把柄,再加上之前已经买通赵贵手下的谋士萧佐,伪造了一份赵贵和独孤信密谋杀害朝廷重臣的证据,宇文护就此给赵贵和独孤信安了一个谋逆的死罪。
……
宇文护坐于上方,身侧站着赵越。独孤信和赵贵,已经被宇文会带着人抓进天牢去了。
独孤宸站在下方,为猪队友赵贵和自家老爹,向宇文护求情。
“大冢宰不可听信其一面之词啊,这萧佐只是一个普通的谋士,他的话不足以取信。”
宇文护望着独孤宸。
“饶过赵贵不可能,饶过独孤信还是有可能的。只要大公子把我想要的,送给我就行。”
“大冢宰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一听这话,独孤宸直接愣住了。
沉默片刻,独孤宸暗想道:
“赵贵救不了,那就算了。不过,自家老爹还得救啊。”
独孤宸看向宇文护,目光坚定。
“只要大冢宰放过家父……”
叹了口气,独孤宸咬牙切齿的说道:
“在下随大冢宰处置。”
“公子所言非虚?”
“在下不敢欺骗大冢宰。”
宇文护闻言,转身对赵越说:
“去天牢把独孤信放了。还有,告诉会儿,密谋杀害我的只有赵贵,此事和独孤信毫无关系。”
“是。”
赵越闻言,连忙走出了屋子。
霎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独孤宸和宇文护。
宇文护走到独孤宸身边,对他说:
“公子既已做出承诺,也该拿出些诚意才对。”
独孤宸强忍下,想一拳打死宇文护的冲动。眼一闭,心一横,直接吻住了宇文护的唇。
一阵深吻过后,独孤宸感觉恶心至极。至于宇文护,则是乐不可支。
忽然之间,宇文护伸手抱起了独孤宸,走向了内室。
……
独孤宸从一个冗长的梦中醒来,依稀间,他似乎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北国。
抓满一百只萤火虫后,独孤宸找到了九公主小枫。
小枫还是如初见时那般,穿着一身红衣,头上披着红纱巾。
“小枫,我带着一百只萤火虫来娶你了!”
话音未落,突然看见侍女阿渡拿着金错刀,冲着独孤宸砍了过来。
独孤宸一边闪躲,一边问阿渡。
“阿渡你这是做什么?”
小枫望着阿渡,高声喊道:
“阿渡!砍死这个负心人!”
语毕,独孤宸猛然间愣住了。与此同时,阿渡的金错刀直直的插进了他的心脏。
“你已经将自己交付给了他人,你已经辜负了我。独孤宸,我要跳下忘川,生生世世忘了你!”
“小枫!小枫!”
独孤宸被吓醒了。
“宸儿,可是梦魇了?”
独孤宸睁开双眼一看,宇文护正坐在床边,一脸关切的望着他。
“多谢大冢宰关心,在下无事。”
说完,抬眼看了看窗外,发现时候不早了。
“天色已晚,在下也该告辞了。”
话音未落,宇文护攥住了独孤宸的手。
“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想和宸儿多待会儿呢。”
独孤宸强忍内心的愤怒,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对宇文护说:
“天色已晚,若是在下不回府的话,父亲和母亲会起疑的。来日方长,大冢宰有的是时间和在下相处。”
“宸儿说的对,来日方长。”
语毕,宇文护伸手拉过独孤宸强吻了一下。
半个时辰后,独孤宸被宇文护亲自送回了卫国公府。
回到家,独孤宸除了接收到来自父亲母亲、兄弟姐妹的关心以外。还被自家老爹问,他对宇文护说了什么,致使宇文护放过了自己,将所有罪责都扔到赵贵的身上。
独孤宸肯定不会说实话。于是,他又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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