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陆一

    “就算是猜测也太过分了”琉星慌得眼泪在眼眶里乱转, “请不要夺走他们,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 请不要”不要夺走我的世界。

    不要夺走我唯一拥有的东西。

    渡边陆一无奈地道“请您冷静一些, 我们只是例行的审问, 没有确认之前不会对您的付丧神做些什么的。”

    所以你们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只等着确认而已

    想到烛台切他们可能会被带走审问,又想到时政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作风,琉星便浑身发冷,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

    怎么办琉星恍惚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仿佛坠入深海, 说出口的话, 像是隔着从海底到海面的距离一般, 根本无法传达给对方。

    他的立场特殊, 在工作人员眼里, 又是个心智不成熟小孩子, 时之政府根本不会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充其量只是参考。

    不行这样不行。琉星慌乱地想。就算审问是无法避免的,但如果他们肯信任我的证词,肯相信我说的话,那他们对付丧神的怀疑就会少一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已经给烛台切他们订了罪,只等着最终判决。

    不能坐以待毙。琉星急促地喘息着,握紧了拳头,目光毫无焦距。

    我也得做些什么。他想。该做些什么

    该做什么才能救付丧神

    首先是了, 得让这个人听我的话。

    琉星下意识伸手揉了揉隐隐发烫的眼睛,脑子里仍在混乱。

    没错,我要好好地,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他。如果这个人能了解我的心情,一定就会明白了。

    可是语言是不管用的。

    他们根本不听我说话。

    琉星紧紧抓住了渡边陆一的衣角。像是溺水的人紧紧地抓住了救生圈,眼巴巴地抬头看着渡边陆一,眼睛里的祈求和希冀,刺得渡边陆一难得生出了愧疚。

    “听我的话。”琉星直勾勾地盯着渡边陆一,眼睛一眨不眨,“好不好”

    那双银色的眼瞳亮得惊人,在略显昏暗的会议室里显得异于常人。

    但渡边陆一毫无所觉。

    他只是表情变得略有些恍惚,连回答都满了半拍“好。”

    琉星的语气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谁“相信我,好不好”

    “我相信你。”渡边陆一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面前的这个孩子绝不可能说谎。

    渡边陆一从恍惚中渐渐退去,变回平常的冷静自如,心中却无法克制地生出了一股对琉星的亲近。

    他似乎能感受到面前这个孩子的一切,包括他的悲伤、绝望、恐惧、慌张,仿佛都通过那对眼睛,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了自己。

    不止如此,仿佛自己的一切,也被这个孩子接纳了一般。像是家人,不还要更加亲密像是另一个自己。

    我得帮助自己。渡边陆一想。必须帮助自己。

    琉星伸手摸了摸发烫的眼眸,有些惊愕,又有些兴奋。

    共感。

    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陪伴了他十多年,他以为自己只能感受到别人的疼痛原来也可以这么使用吗

    强迫别人和自己拥有同一种情绪然后控制对方。

    琉星的目光落在渡边陆一胸前的领带夹上。

    一股颇为温暖的情绪便涌上了心头。

    这是女儿送我的。琉星想着,脑袋里也划过了一些画面。那是很奇怪的第一人称视角,一双稚嫩的小手,将一个歪七扭八的小熊猫领带夹,夹在了他的胸前。

    画面终止在女孩甜蜜的笑容上。

    琉星从颇有些温馨的画面里忽然惊醒,抬头看向渡边陆一。

    很危险。琉星皱着眉又揉了揉眼睛。很容易把自己的人格和记忆弄混。

    “别担心,我会帮助您的。”渡边陆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温柔地伸手摸了摸琉星的头,像是对待自己娇气的小女儿般亲昵“无论什么事。”

    琉星深吸一口气,忍着头部传来的晕眩开口。

    “请”琉星舔舔唇瓣,有种干坏事前的紧张感,“请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渡边陆一只是沉默着,任琉星将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一瞬间脑子里多了无数陌生的记忆。

    早餐的味道,妻子的笑颜,孩子的成绩单,同事的未接来电大量繁杂而无用的东西冲进脑子里,同时带来了几乎能让人失去意识的疼痛和晕眩。

    琉星用力地扯着渡边陆一的衣襟,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天旋地转,好半晌,终于从对方的记忆中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

    关于这次事件的所有资料,和那份名单。

    琉星松开渡边陆一,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趴着干呕了好一会才在渡边陆一的帮助下爬起来。

    “我不想付丧神被带走,”后背的额头汗湿,看起来十分狼狈的琉星轻声道,“请帮帮我。”

    渡边陆一看着琉星的眼神里全是感同身受“我一定会帮助您的。”

    琉星走出时之政府的大门时,已经快要中午十二点了。

    加州清光正在发脾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会虚弱成这样该死的时之政府到底对您做了什么”

    琉星被加州清光背在背上,昏昏欲睡,脸色很难看。

    “没什么。”琉星小声说,脑袋埋在加州清光的脖颈里不愿意抬起来。

    不如说是我对他做了什么。琉星回想起渡边陆一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模样,心情有些复杂。

    渡边陆一的行事风格很有些剑走偏锋的味道。

    他虽然会听从琉星的请求,但对于怎么达成目的,和琉星想象的却不一样。

    琉星以为想让付丧神不被带走,需要很多手续和各种谈判最终才能达到目的。

    可渡边陆一只是将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又一次从头开始对琉星进行审问。

    这次问得很细,除了付丧神对待他的态度,还有关于付丧神平时的行踪、举动、还有出阵的次数,去万屋的频率等等。

    他询问的方式很咄咄逼人,琉星本就疲惫,不由自主就弱气了一些,所以等在外面的审神者阿胖,自然而然地将刚才参加了会议的审神者们叫回来,一起向时之政府抗议这种肆意乱抓付丧神,和控制审神者的人身自由的举动。

    这次会议内容本来就是机密,一旦这群审神者不管不顾地将这件事宣扬开来,整个行动就都要泡汤,准备了好几年,就等着一网打尽,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所以时之政府迫于无奈,决定让工作人员对se64号本丸进行家访而不是直接带走付丧神审问。

    虽然到底还是要审,但至少能把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里,确保付丧神不受到苛待,琉星已经很满足了。

    阿胖倒是不在乎之后会不会被时政追究责任反正他本来就打算干完这票就递辞呈。

    时政一直都很缺人手,想卸任得通过很多次审核,至少要拖上一年半载。如果经过这次事件,时政能爽快地批了他的辞呈,对阿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而渡边陆一,就是下次家访的责任人。

    琉星“”果然时政里都是人才。

    但是我的控制能持续多久琉星有些不安。如果只能持续一两天不就糟糕了但如果持续太久,也会很麻烦。而且这种控制能力,会不会对被控制的人造成什么伤害

    但此刻他实在没空琢磨这些,他很担心本丸里的老刀,催促着加州清光快点回本丸。

    加州清光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独自生闷气“我迟早要把时政那群傻逼给揍一顿。”

    回到本丸,琉星顾不上吃午饭,冲进了审神者办公室。

    烛台切正在整理文件,看见琉星满脸焦急的小模样有些惊讶“怎么了”

    “这个本丸”琉星问,“以前是不是买卖过刀剑”

    作者有话要说  琉星能共感别人,当然也能让别人共感他了

    琉星的共感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埋下过一个伏笔的给五虎退治疗的时候提过一次。

    很奇怪。就好像,多了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不,是更加亲密的,有种合二为一的错觉。

    不过没人发现就是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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