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民的报复计划来的很快。
第二天一早，李璟就被许清从床上拉起来，并且带了个化妆师给他化妆。
要知道，李璟作为一只妖怪，他从来都是素颜出镜，对粉丝和观众非常的坦诚，现在让他化妆，他还有点接受不了。
“这是要演什么戏啊？”李璟在粉扑和化妆刷之间好不容易张开了口，问，“为什么我感觉化得我好像一只咸鱼。”
化妆师是一条八爪鱼成精，以化妆速度极快闻名演艺圈，不少开大秀的场合都很喜欢用他，雇一个人的钱，干八个人的活，可以说是十分划算了。
闻言他笑了：“你说错了，我给你化的不是咸鱼妆。”
李璟看着他。
“我化的是鲨鱼妆。”
李璟：“……”
鲨鱼也是惨白的皮肤，和咸鱼那种死样其实在妆容上表现的话没什么差别。
许清：“化的越惨越好，一会儿你要装出一副这几天没吃好没睡香的样子来，我会安排记者采访你，你到时候什么都别说，只需要摇头就好了。”
李璟看了一眼许清，这人平日里冷淡的脸上显出了咬牙切齿的姿态，让李璟有些惊讶。一般许清是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出现只能说他被气狠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他要卖这个惨？
李璟不明所以，化好妆后便被许清带到了这片区域的公安局去。
一进公安局，李璟便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纯正的正义之气，而且还有一股妖怪的气味。
他看向许清，眼中带着疑问。
许清低声说：“狴犴家孙子在这边实习……”
狴犴，传说中龙生九子其中的一子，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代表了法律和正义，在妖怪中也属于非常厉害的那种。
所以在公安局里能够见到狴犴，应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才怪(╯‵□′)╯︵┻━┻。
狴犴这么稀罕的神兽都烂大街了吗？居然可以在这个比派出所大不了多少的警局里见到？
许清看出了李璟的疑惑，低声继续道：“据说是惹火了他家长辈，所以被丢出来体验生活了，估计过段日子，还是要回去当他的大少爷的。”
这还差不多。
许清：“不过这次应该是他亲自接待我们。”
李璟：“？？？”
许清：“总要让他出出风头，才好回去和自己的祖父交差啊。”
李璟还没反应过来出风头什么事，狴犴家孙子已经过来了，冷酷的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不爽的味道，看得出来，这家伙也是非常不满意自己会在这个地方。
但是在看到许清的时候，他脸上的不爽还是有一瞬间消失了，接着变成了酷炫大爷的架势：“你是来做什么的？”
许清一脸“我就忍你这一次”的表情，道：“之前贵局让我们今天过来陈述情况。”
一旁的小警察立刻在狴犴家孙子耳朵边说：“对啊，毕老大，这个就是那个说是被下毒的明星，昨天说的让他过来说明一下情况，还是你亲自指示的，你忘啦？”
他当然没忘，就是找个借口为难某人一下而已。
毕轩冷哼一声，伸出手去：“毕轩。”
李璟受宠若惊，哆哆嗦嗦的握了一下毕轩的手，差点没把自己的本体给秃噜出去：“锦……锦……”
许清一把捂住了李璟的嘴巴，说：“他是李璟。”
毕轩皱了下眉头，然后道：“进询问室说话吧。”
许清松了口气。
询问室起码人还少一点，一会儿李璟就算出什么丑，也好遮掩一点。
*
坐下之后，有几个女警察进来端茶递水殷勤，而且还都要在李璟面前晃一圈。
李璟被晃得蒙圈不已，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一边道谢一边假笑。
最后还是毕轩冷哼了一声，这种关怀行动才停止。
小警察最后一个出去关上了门，许清见没人了开始安慰李璟：“她们就是没见过明星，所以想和你亲近一下，别害怕。”
毕轩又是一声冷哼：“警察局呢，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李璟立刻正襟危坐。
他填补的常识部分的脑子是人类的，不是妖怪的，所以对警局有人类的那种天然的敬畏，对警察也有。加上毕轩乃是狴犴后裔，姑且不论血统的纯正程度，对他这种彩笔小妖怪，是有着血脉上的压制性的，所以他在毕轩面前乖巧的过头。
毕轩见状心里的不忿多少消散了一点，道：“听说你被下药了？”
李璟：“……啊？”
许清忍不住提醒：“就是之前在杀青宴上，陈星那小子给你递的那杯酒。”
李璟：“……”他一脸茫然的十分无辜。
那都十几天以前的事了，他怎么可能还记得？
许清摊手：“你看，我就说这家伙是个脑残，根本不记得自己七天前做过的事。”
毕轩：“……”他看向李璟的视线终于换了种情绪，好奇的说，“这家伙真的脑子没了一半？”
李璟欢快的点了点头：“对，名副其实的脑残。”
许清无奈的扶额。
这家伙也是……没谁了。
毕轩：“那这件事，我们只能……”
许清打断了他：“我相信，以狴犴的能力，未必查不出来此事的经过。如果查不出来，肯定是狴犴能力的问题，瞎了！”
毕轩：“……”他磨着牙看着许清，后者一脸纯良的微笑。
“怎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毕轩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个事的，放心。”
李璟被毕轩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坚持住了锦鲤精的风骨，背挺得直直的：“好的，谢谢警官！”
毕轩看李璟的模样嗤笑了一声，看着许清：“你就为了这么个……”
废物两个字在毕轩的喉咙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许清在李璟身上费了多少工夫，也知道许清有多护着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后人。而且许清现在就已经瞪着他了，只要他敢说，他相信许清就敢在警局和他怼起来。
“算了。”毕轩摸摸鼻子，“我问完了，你们走吧。”
李璟松了口气，但是又觉得太草率了：“这就走吗？”他问许清。
许清又看了一眼毕轩，后者点点头：“差不多时间了。”
“我们走吧。”许清说，“出了门还有你的戏份。”
李璟想起来出门前许清让自己做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好久没有演戏了，能够飙戏就很开心啊！
于是两个人在一众警花的注视下走出了警察局，然后出门就被记者包围了。
“李璟，这么多天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能请问一下你去哪里了吗？”
“李璟，你躲着是因为网友说你没良心吗？”
“李璟，你知道陈星吸毒吗？”
“李璟，陈星吸毒是你举报的吗？”
“李璟……”
“李璟……”
李璟很想问他们的这些脑洞都是哪里开的，敲开他们的脑壳，怕不是比他的脑子还要空。
不过他牢记许清的话，一脸苍白，双目无神，只在有人把话筒怼的太近的时候才会往后退一步，然后低下头。
整个人显得苍白又憔悴，像是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而且看起来非常敏感，甚至有些被害妄想的感觉。
他的万能经纪人许清很快从他背后站出来，按住了李璟的肩膀，对其他记者说：“我们今天刚跟警察对完话，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很快各位记者就能从警察这里得到完全版本的消息。李璟累了需要休息，请各位让一下。”
许清的声音似乎有种特别的魔力，记者们谁也不是那种好打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就忍不住真的给许清让开了一条路，眼睁睁看着他带着李璟离开了。
等到车的尾气都快没得吃了，记者们才反应过来。
“就这么走了？”
“还什么都没有问到呢！”
“今天回去要开天窗？”
“不对！”有个记者突然反应了过来，“刚才他们不是说和警察把该说的都说了吗？我们可以去采访警察啊！”
其他的记者被他一语惊醒梦中人，转身纷纷跑进了警察局。
平常人一般对警察局就算是没有什么畏惧之心，也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的，这么多人一起围攻警察局的情景，一般警察还真没见过。
一开始围观李璟背影的几个警花还真的被吓到了，放任这些记者进到办公室里去了。
办公室里可就不止是好说话的小姐姐了，一群糙老爷们正被案情弄得焦头烂额，一群记者冲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冲进来做什么？”
毕轩听到动静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看到这乱七八糟的场景立刻皱起了眉：“怎么回事？”
记者采访的时候也是有针对性的，像没有什么目标的时候，普通警察的颜值就能满足了他们，但是毕轩这种高挺帅气的人出现了，那采访这个明显更有话题啊！
于是话筒又全怼到毕轩这里来了。
毕轩：“？？？来人，把他们全都给我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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