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浔洲却只是拿到手里,并没有翻看的动作。
南晚心悬在半空,难受极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别墅,宋妈一看到他们回来,高兴地迎了上来。
“小姐,你这几天怎么没回来呢?”
“我住的寝室。”她小声地说,有点心虚。
“寝室哪有这住得舒服啊。”宋妈刚想给她说,她不在这几天,霍浔洲很不习惯。
霍浔洲却把南晚叫上了楼。
南晚更是紧张,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她向宋妈使着颜色,宋妈只是乐呵呵地让她赶紧跟上。
南晚很少到霍浔洲的书房来,她平时在霍家大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哪也不去。
霍浔洲坐在书桌前,慢条斯理地翻开。
南晚心紧张得乱跳,她没有告诉霍浔洲自己去拍照的事,怕他生气。
不能让他看见!
眼看着他慢腾腾地翻,马上就要翻到有她照片那一页了。
南晚像一只知道自己死期,却只能无奈等死的小动物,可怜极了。
她低下头,简直不想去看。
霍浔洲果然翻到了有她照片那一页,照片上的女孩子穿着齐膝的白裙,头发柔顺披在身后,虽然只有黑白两色,却无损那样的美好。
“你的照片。”他语气很平淡。
南晚抬起头,他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到他身旁,看到书上自己的照片,脸上一直热辣辣的温度,有些害羞。
“很好看。”霍浔洲称赞道。
“我记得你有条白色的裙子。”他旧话重提。
证据面前,南晚只能点头承认。
霍浔洲嘴角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书翻开在那一页,他往后倚在靠背上:“去换吧,我想看你穿。”
她不动。
长牛仔裤和长袖衬衣,遮住了一副好身材,但却让她在霍浔洲面前多了几分安全感。
霍浔洲没动,只是语气多了几分胁迫:“晚晚,我是你男朋友。”
南晚没了气性,却还想挣扎:“我衣服在学校。”
“我给你买了一件。”他看向一旁,沙发上放着一个装衣服的口袋。
南晚觉得很不对,这一切好像都是霍浔洲设计好了一样,而她就是那只跳进了陷进的兔子。
但她骑虎难下,只能拿着这条裙子进了换衣间。
手中这条裙子和她那条差不多,但剪裁和质感比较好。
换好之后,她不敢出去。
霍浔洲平时看上去挺正经的,但在床上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她实在是怕了这个男人,后面发展成不敢在他面前穿什么露胳膊露腿的衣服。
即使重生回来了,这种习惯依然保持。
霍浔洲敲响了换衣室的门,有点不耐烦,“快点。”
南晚别扭地走出去。
她低着头,不敢看霍浔洲。
没有看到男人眼中的一抹惊艳。
她是很适合白裙子的,柔柔弱弱的模样,有种娴静如花照水的美好。
小腿白生生的,胳膊也纤细,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断,一双盈盈秋水眼,无端生情。
这样的柔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破坏欲,让人想弄哭她。
那样一双眼睛,哭的时候也应该很好看。
不过这到底只是心底见不得人的想法,霍浔洲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掩饰了身体的变化。
轻抬起她的下巴,赞扬道:“很漂亮。”
南晚撞进男人一双含有情/欲的眼中,手无措得都不知道往哪放。
她是很清楚霍浔洲这个目光的含义的,可是她根本没想过重生之后还和他上/床啊。
男人低下头想吻她。
南晚头一撇,男人的吻落在她唇角。
她无措极了,手抵在胸前,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霍浔洲,不要……”
她小声祈求,快急哭了。
霍浔洲的吻并不重。
他起身放开她时,南晚自己都不敢相信。
一双圆圆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还想来?”霍浔洲嘴角微弯,这次是真情实意地笑了。
南晚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绯红,推开他就往换衣室跑。
把门反锁后,背抵住门不停喘气。
今天是她的幸运日吧,霍浔洲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南晚换上自己的“安全服”,整理了好久,确保自己没露出任何不该露的地方才出去。
霍浔洲没有在书房里,南晚心头略安。
手中的白裙子此刻温度灼人,她想把这条裙子给塞进衣柜底,看都不想看一眼。
她小心翼翼地出了书房,四处看了一眼,仍然没有发现霍浔洲。
蹑手蹑脚地溜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切都十分顺利。
刚才霍浔洲的目光跟狼一样,她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恨不得今晚都别看见他才好。
房间里有独立卫生间,南晚不打算出去了。
只是院刊没在书房,应该被霍浔洲拿走了,这让她有些不安,自己的把柄落在了他手中。
南晚又翻出日记,试着从日记本里找出一点信息。
但她性格就是这样,没有每天记日记的习惯,只想起来或者有什么大事才写一写。
因此,南晚能从日记本里发现的信息很少。
她捂住自己的眼,真不知道霍浔洲在小南晚面前是怎样表现。
那个单纯的姑娘才会让他在日记本中出现这么多次。
真是没眼看啊。
虽然以过来人的身份看有一点辣眼睛,但南晚仍然看得很仔细。
在二月中,整整一个月,小南晚只写了三篇日记。
南晚觉得有些不对劲,并且,第二篇日记和第三篇日记相隔的时间太长了。
仿佛这中间原来还有一篇,却被人撕掉了。
她瞪大眼睛,想找点证据验证自己的猜测,但日记本完好无损。
这让她有些沮丧。
能够想到的都被一一否决,她觉得自己现在身处迷雾。
找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南晚打了个呵欠,今天真的有些累了,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她今天被霍浔洲吓惨了。
换好睡衣,她磨磨蹭蹭地爬上床,心里还惦记着,要早点知道真相。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霍浔洲不在。
南晚有些诧异。
宋妈把她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说:“先生去公司了。”
不用和霍浔洲一起吃饭了,南晚真开心!
宋妈看见她没心没肺的笑,叹了口气:“小姐,你要多关心先生啊。”
她才不想关心霍浔洲呢。
她低着头,不说话,有些倔强的模样。
宋妈说:“先生多宠你啊,他有权有势,小姐你可以好好把握。”
南晚:……
“小姐,你不要嫌宋妈唠叨,我这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来劝你,你就像我孙女……”
“宋妈,我知道啦——”她把声音拖得老长,喝了一大口牛奶。
忽然想到了什么,现在霍浔洲不在。
南晚抬起头,眼睛晶亮:“宋妈,你知不知道我具体什么时候搬来的霍家呀?我忘了具体时间了,我想给霍浔洲一个惊喜。”
宋妈一听,高兴极了,小姐总算开窍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小姐你就在霍家了。”
“那宋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生病住院的时候。”
南晚若有所思,原来她重生回来的时候,宋妈也才来,宋妈也不知道更多消息。
她有些失落,但又觉得这样也好。
无论她调查出什么,都不会牵连宋妈了。
“宋妈,我去上学啦。”她背起书包,回过头说,“今天我问你的事,你别告诉霍浔洲呀。”
宋妈笑呵呵点点头,年轻人的惊喜嘛,她晓得的。
南晚依然没有放弃找兼职这件事,不过车模一事之后,她是不敢找什么模特之类的兼职了。
最后在学校兼职群里找到一个当玩偶发传单的兼职,半天一百五,薪酬很不错,还好她手速比较快,才抢到了。
这件事南晚只给霍浔洲简单提了一下,因为是打着送他生日礼物的旗号,霍浔洲同意了。
事后,南晚都觉得很心酸,霍浔洲管她比她爸管得太严。
兼职的地点在一家商场里,五月的天气商场里已经开了空调,带着玩偶头套只觉得有些闷,却并不热。
玩偶是一只熊本熊,圆乎乎的,很可爱。
手中的传单一大摞,托了玩偶的福,传单发的很快。
人们总是对萌的东西多一些耐心。
但也有不好的。
比如现在——
“砰”的一声,有人拍了熊本熊的脑袋。
玩偶套下的南晚一懵。
后脑勺有些疼,嗡嗡地响。
她狠狠回过头,瞪着那个拍她后脑勺的人。
那是一个初中男生,身边还有几个差不多大的学生。
看见熊本熊瞪他们,哈哈大笑。
南晚小声地骂了两句,其实她不太会骂人,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字,有病呀!
男生是听不见带玩偶人对他们的讨厌的。
笑嘻嘻地从一旁走过,还在说,你看那只熊好傻。
南晚:……
她才不傻!
她只是不想和他们计较!
只是头有些难受。
她伸出手想碰一碰自己的脑袋,但带着玩偶服,怎么也碰不到。
在外人看来,这只熊萌翻了。
有人伸出手,想摸一摸熊的脑袋。
但还没碰到,熊倒下了。
伸手的人:现在的玩偶熊也会碰瓷了吗???
南晚整个人都是懵的,玩偶太大了,她没站稳。
就直接摔倒了,还因为控制不住,打了一个滚。
熊本熊头下的一张脸绯红,一双圆圆的眼睛水润,还有些不敢置信。
她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
还好带着头套,没人看见!她努力想爬起——
“南晚。”有些耳熟,又不敢置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熊本熊呆呆地抬起头,在看见那双熟悉的脸时。
整只熊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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