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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从两淮回来就进了宫述职, 怕是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歇着。老奴灶上给公子炖了参汤, 这就给公子取来。”
楚承昭弯了弯唇角,应了一声好。
“唉, 嬷嬷炖了参汤怎么不给我说。我这几日也觉得身子乏得很, 正好喝点参汤补补。”冷不丁的, 宋瑶又横叉了一杠子。
周嬷嬷之前只是担心宋瑶皮相太过勾人, 方才看她闹了一场,才知道原来她脾气还那么娇气,对她的好感度顿时低了不少。不过她还是解释道“这好人参难得, 现下这根百年山参还是宫中知道了公子此次前去两淮受了伤, 特特赏下来教公子补身子的。”
宋瑶捏着帕子又要假哭,“原是这么珍贵的东西, 也罢, 是我不配享用了。”
“周嬷嬷。不必说这些, 不过是根人参, 侯府库房里这种东西多的是。”楚承昭好脾气地对周嬷嬷摇了摇头, “她想喝你就把一盏分成两盏,我们一人喝半盏就是了。”
周嬷嬷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她家公子说的不假, 安毅侯府的老侯爷有从龙之功,是当今最信得过的大臣之一,府里御赐的珍宝堆满了好几个库房。可老侯爷光是儿子就有五个,她家公子不过是世子爷的庶出,而且还是母不详的外室所生, 世子夫人是个精明强干的,虽默许了世子将公子抱了回来,却是正眼都没瞧过他一眼。公子虽在老侯爷身边教养过几年,那时候公子的光景还算好过,可老侯爷年岁大了,后头就不大能下床了。府里下人惯会拜高踩低的,她家公子后来那日子过得实在教人心酸。也就是前两年,她家公子入宫得了当今青眼,在府里的日子才顺遂了一些。
周嬷嬷心绪百转千回,不一会儿就端回了两盏参汤。
参汤里还加了其他名贵的药材,泛着淡淡的药香味。
周嬷嬷一心想给楚承昭补身子的,是以水加的极少,一盏参汤就这么少了一半,可把她心疼坏了。
土包子宋瑶还真没喝过参汤,末世之后资源匮乏,草木凋敝,人参这种本就珍贵的东西根本不是平民可以负担得起的。她本是故意作妖来惹楚承昭厌烦的,此刻闻到了这对她来说十分奇特的香味,倒是真的好奇起了味道。
“喝吧。”楚承昭接了汤盏,先递给了宋瑶。
“那我不客气了。”宋瑶嘿嘿笑了两声,吹了吹热气,闷了一大口。
参汤入口醇厚,有点苦,又有点涩,半点调料的味道也没有,说不上多难喝,但绝对和美味没有关系。
宋瑶从来没试过这种味道,一时难以接受,喉头微动,差点给吐回去。
“怎么样”楚承昭柔声问她。
宋瑶挤出一个笑,“好喝呀原来这上等参汤是这种滋味妾身从前穷惯了,今天这一喝,还真是惊为天人呢”说着话,宋瑶又把剩下的参汤囫囵全喝了。
周嬷嬷在旁边看她喝水似的灌完了半盏参汤,肉疼的紧了,忙劝楚承昭道“公子快趁热喝吧。”
楚承昭应了一声,接过汤盏。
宋瑶就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汤盏,脸上仍是意犹未尽的神色。
周嬷嬷生怕楚承昭心软,忙又道“娘子,这参汤是大补之物,喝多了反倒是对身体无异。娘子身体前儿个还体虚,小心虚不受补。”
宋瑶像什么都不懂似地笑了笑,说“嬷嬷想多了,我打小身子底子就好。说来也是惨,打小我和我娘漂泊在外,从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让嬷嬷笑话了。”
楚承昭看了周嬷嬷一眼,而后对着宋瑶道“嬷嬷说的没错,你前段时日身体确实有些虚”
“公子不舍得就算了,何苦说这些借口。”宋瑶赌气地撅了噘嘴,跺了跺脚,十足一副小姐脾气的模样。
楚承昭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要喝就喝吧。回头若是真的不舒服,一定要和周嬷嬷讲,让她去请大夫。”
宋瑶喜滋滋地应下,生怕他反悔似的飞快抢过了汤盏,咕咚咚一口闷了。
惹得周嬷嬷在旁同样无奈地劝道“娘子慢些喝,没人同你抢的”
宋瑶喝完放下汤盏,心里苦兮兮,脸上笑嘻嘻,神情却像只餍足的猫,还不顾形象地砸吧着嘴,“真的很好喝啊公子往后要是有机会,多让上头赏几根,也好让妾身过过嘴瘾。”
周嬷嬷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这御赐之物,哪里是常人想得就能得的到了宋瑶嘴里,就像去街口买菜似的
偏她家好脾气的公子还是半点不愉没有,还笑着点了点头,又应了一声好。
我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能怎么惹都不生气的宋瑶在心里土拨鼠呐喊。
宋瑶满头问号地看着楚承昭,发现他好像笑得更愉快了。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看错了,他不生气已经很奇怪了,总不会还高兴吧。
“我前头还有些事没处理。”楚承昭坐了没多久就起身去了前院。
宋瑶这才火烧屁股似的从圆凳上弹了起来,捂着嘴一阵干呕,“快快,轻音去灶房给我端点蜜饯果子,我嘴里苦得慌”
轻音忙不迭去了,旋即就端了一碟子蜜饯来。
宋瑶对着周嬷嬷递来的盂碗吐了些苦水,而后抓了几个蜜饯塞进嘴里,这才觉得胃里的苦涩味道给压回去了。
东西是好东西,可这味道穷苦出身的她实在太不能接受了宋瑶在心里流泪,原来当个讨人厌的麻烦精也不容易哦
“哼,公子和嬷嬷都劝了娘子,娘子非是不听,自己难受了不说,还白白浪费了好东西。”飞歌在旁边小声嘀咕。
周嬷嬷听到了倒是没再呵斥她,心里对宋瑶的做派也不大喜欢。
宋瑶也没法和她们解释,只能在心里和自己说,那公子就算是个泥捏的菩萨,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脾气,再努努力吧真要是她作天作地,那公子还能半分不恼,她就改变策略,多哭哭、卖卖惨,让他放自己离开。
其实宋瑶也有点犹疑,如果不是一开始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像今天这么和煦,可能她就不需要搞这种迂回战术了。可她到现在还不能确定男人的秉性,实在不敢一开口就说自己不想在他身边待。按着原身的记忆,这个男权社会的男人都极其注重面子,断不会让自己房里的女人生出向外之心万一说错了话,触犯到了他男性的自尊,一剑把她也给捅了呢
宋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行不行,还是得稳着点。
楚承昭回到了书房,书房里只有他的近侍邹鑫一人,他也终于不用伪装,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他长得极好,长眉入鬓,凤目狭长,挺鼻薄唇,可这样的长相,未免就显得有些凉薄。是以,楚承昭不笑的时候,确实有些凶相,也难怪那天宋瑶会被刚杀完人的他吓昏过去。
“公子,后院那边”邹鑫是个肌肉遒劲的大汉,此时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无措地绞着衣摆,“宋姑娘,不,宋娘子,没有怨恨您吧”
楚承昭冷下了脸,声音不再柔和,不带丝毫温度,比这初春的寒露还要冷上几分,“你好还意思说当日那药不过是窑子里的下三滥东西,稍微忍忍也就过了。偏你自作主张,不听我令,把宋瑶送到了我床上”
邹鑫羞红了脸,他虽看着块头大,却也不过十七岁,比他家公子还小半岁呢,男女之事是恁事不懂的。当天楚承昭救下宋瑶后,带着邹鑫正要和其他人汇合,却有个垂死之人掏出怀里的纸包洋洒了出来。邹鑫还当是剧毒呢,大叫一声公子小心,推开楚承昭自己迎了上去。
垂死之人洒完东西就一命呜呼了,邹鑫忠心耿耿地扑过去,却没有等到下文。
反倒是楚承昭,冷不丁地被他一推推到了下风口,加上身上还挂着昏过去的宋瑶,将将稳住身形,转头那药粉就随着风向兜头盖脸地进了他的口鼻。
楚承昭
再后来,就是楚承昭发现了异常,未免人前出丑,先带着宋瑶和邹鑫回了落脚的驿站
邹鑫涨红了脸,越发手足无措了,“那属下属下再去领三十棍的罚”
楚承昭看了看他,没再说话。邹鑫忠心护主天地可鉴,就是脑子实在笨了点。不过这也是他挑选邹鑫放在身边的原因,过去侯府多年仰人鼻息的生活经验告诉他,这种人才最是可靠。
两人当了多年主仆,感情和兄弟也没有什么差别。回来后邹鑫就挨了三十棍子,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利索。楚承昭虽然依旧气恼,倒是也没再提罚他。
楚承昭打开公文看了起来,恨不能缩成隐形人的邹鑫沉默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道“公子,宋娘子是太子幕僚的遗孤,难不成您还真让她这么无名无分地当个外室”
邹鑫虽然做事莽撞,心眼却不坏。当时是他自作主张把宋瑶往楚承昭的床上送了,其实心里也是对宋瑶愧疚得很,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你这是管我房中事管上瘾了”
“没有没有。属下”邹鑫笨嘴笨舌地解释,“属下就是觉得宋姑娘挺好的,出身也好,样子也好,配得上公子您呢。而且您日前不是还让属下去查当时宋娘子出现在那里是不是凑巧么,属下以为查证出宋娘子不可能和那伙贼人合伙后,公子要给宋娘子一个名分呢。”
“让我说,可我说的话顶用吗”楚承昭有些烦躁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自从几年前老侯爷身子不好了,府里大小事务都是太太说了算。当时前去两淮彻查隆让太子一案,太太有心让大哥一道去,我没应承,她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现在还能指望她应承我什么”
提到安毅侯府的事,邹鑫又忍不住为楚承昭打抱不平,“公子虽不是嫡出,但无论是才学武功那都是老侯爷带在身边教养出来的,不差几个嫡出少爷半分。老侯爷一病倒,太太就处处压着您,先是不让您科举,后头又在您去宫中选拔侍卫的时候下绊子,如今更是压着公子的亲事”
“好了好了。”楚承昭挥了挥手,“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那、那宋娘子那儿”
也不怪邹鑫一直发问,其实连楚承昭自己也没下定主意。他起先怀疑之前的事是个下好的套,但让邹鑫查了之后证实确实是巧合。宋瑶确实是先太子幕僚的遗孤。当年两淮隆让太子遇刺一案牵连甚广,不少像隆让太子身边的人都失了性命,宋夫人能带着女儿侥幸逃生,已然是奇迹。宋夫人也是聪明绝顶,知道幕后黑手必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没有逃离两淮返回京城,而是反其道而行,带着女儿混迹当地市井,竟真的躲过了十七年。一直到月前,当今隐忍多年之后,再次派人大规模彻查,两淮那些人狗急跳墙,使尽了阴招,才把宋夫人和宋瑶给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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