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东京

    莫名其妙的相良就加入了新一、园子、小兰的小团队里,还放学一起走。相良觉得自己只是和以前一样打了一架而已,没想到小兰异常负责任,真的认真对待他课间向她请教的问题,还把知识点都理出来给他了。这种优等生看见他不应该吓跑吗?

    新一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和男生一起玩的,只是他和小兰青梅竹马,家又顺路,所以路上一起走。新一在学校里的人气是很足的,什么成平时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星,而且长得帅,成绩好,足球也踢得好。相良觉得这种拿着主角模板的优等生和自己太不搭了,所以也没有太亲近。但新一似乎对他有点感兴趣……精确点是对赤井感兴趣。

    虽然赤井表现得人畜无害,但新一在那天见到他后就觉得这人不简单,那种沉稳的气势不是谁都有的。据相良说,他的监护人是大哥和大哥的男朋友,这个家庭组合非常有趣。那个大哥怎么样还没见过,但一个那么强的大哥恋人还有一个前不良少年,总感觉有什么事。

    侦探的好奇心作祟,但新一也没有找到能继续探查下去的理由,总不能好奇就潜入对方家里吧?

    另外相良的成绩在这段时间惨无人道的补习下有了显著提高,虽然还是吊车尾,但成绩能看看了。他能想出计策把开久、软高、银龙会全算计进去,脑子是很好使的,就是不用在正道上。

    到东京后,琴酒给他买了个手机,但他不怎么用,里面只存了几个人的号码。这天放学的路上,园子提议去吃汉堡,这位大小姐的喜好十分平民,能为了拉面、汉堡之类的推掉家里准备好的豪华晚餐。几个人走进麦当劳,每个人点了个套餐。相良看着瘦,因为运动量大,吃的倒不少,把另几个吓了一跳。

    园子一边吸着可乐,一边把手机上的视频展示给大家看:“这个是最近很火的高中生乐队,很有感觉是不是?不如我们也组一个吧。”

    小兰凑近看了看:“诶,他们的打扮好奇怪。”

    “他们的名字就是不良组,很有特色吧?据说是当地几个高中的不良老大,因为觉得当不良没意思所以改做乐队了。现在已经上传了好几个视频了呢!”园子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相良眉头一皱,他已经看清屏幕上又唱又跳的是三桥他们几个混蛋了。呵,当初要当什么不良,和他打的死去活来,他一走各个从良了,可恶,故意要跟他过不去吗?

    三桥等人还以为相良失败了,智司会回开久继续当老大,没想到等出院了才知道智司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开久由一个叫香取的人当老大。香取根本比不上智司和相良,而且以三桥他们的交情,软高、红高和成兰已经结盟了,输了几次后开久也不敢找他们麻烦。日子平静下来后,三桥感觉无聊了。

    “不良不打架的时候真是闲啊……”他躺在天台的长椅上说。伊藤白了他一眼:“这样不好吗?”

    “就是没劲,干脆考东大吧,然后我就能成为日本最强了!”

    伊藤受不了他的智障:“脑子不好是考不上东大的,而且东大也没人会和你打架吧。”

    三桥坐了起来,揉揉卷卷的金发。也不知道智司去哪里了,还以为以后能当朋友呢。“伊藤,我们组乐队吧。”

    “哈?”伊藤没想到他的思维跳跃那么大,刚刚还在吹牛要考东大,现在就要组乐队。“你会什么就要组乐队,稍微动动脑子好不好?”但三桥的兴头一上来就必须去做,难以被说服。他立刻联系了京子、明美、理子、今井和谷川,说了自己的打算,最后这个乐队居然还真给他组建起来了。

    今井是鼓手,谷川弹贝斯,明美弹吉他,其他人唱歌。本来就是闹着玩的,所以大伙儿也没什么压力。凭着老大的身份,先是在软高的操场上进行第一次演出,因为几人的人气,场面相当火爆。有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居然还有了些热度,于是他们干脆以“不良组”为ID开了个账号。

    相良往嘴里塞了根薯条,扭过脸不去看视频里又唱又跳的人,结果透过玻璃看到街边章鱼烧摊子上高大的身影,差点把嘴里的东西都喷出来。这个傻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智司一时脑热只身跑到东京,然后就傻了。东京这种大都市想要找人困难至极,他又不是三桥那么卑鄙,编个故事登报寻人——他要是那么干了,琴酒立刻打死他。在被赶出开久的时候,他就不想当不良了,但他除了打架没有一技之长,思索再三后决定经营一个章鱼烧摊子,等积累了资本后说不定能开成店。

    于是这段时间他一边卖章鱼烧,一边寻找相良,但茫茫人海怎么能那么巧遇上呢?本来他都心灰意冷了,没想到今天会看见相良。不过相良现在模样完全不一样了,他差点没认出来。

    相良的头发染回了黑色,不再像以前那样张扬的往后梳,脸上的表情也平和了很多,不再戏谑而挑衅。他穿着帝丹的校服,白衬衫配蓝西装,看上去青春阳光,完全是个好学生的样子。以前智司和相良也经常一起出去吃东西,但气氛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相良拒绝了他的要求,来到东京成为了一个普通高中生,交到了新的朋友。那几个学生看起来再好不过了,说不定是学校里的优等生,怎么都比他这个前不良好。

    这些顾虑缠住了智司的腿,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打算就跑来实在是错误。就算是找到了相良,相良也不会原谅帮助了软高的自己吧?

    相良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智司,所以他假装没有看见。结果吃完汉堡出来,园子看到画着Q版章鱼的牌子后说要去买来吃。小兰为难地说:“你不刚吃完吗?”

    “分一下不多的。”园子拉着她的手走过去,这下相良也只能过去了。园子要了一份章鱼烧,智司把面糊倒进模具里,熟练地翻个、刷上酱汁,一个个圆圆的章鱼烧看起来很有食欲。园子多要了几根竹签,捧着盒子和大家分着吃。相良把章鱼烧塞进嘴里,十分美味,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开始当小贩,手艺还不错,他还以为“去远一点的街打拼”是要混黑道呢。

    吃着吃着,他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了,看着把高大的身体隐藏在小推车后面,低头做章鱼烧的智司,他就觉得窝火的不得了。他一脚踹在摊子上:“智司,你什么意思啊?”

    智司愣愣地看着他,然后就挨了几脚,反应过来后赶紧抓住相良挥过来的拳头。还以为这家伙改邪归正了,结果还是动不动揍人。“你生什么气?”

    相良气的牙痒,把手抽回来:“单细胞,给我滚!”他气智司背叛了他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气他既然都从千叶跑到东京了,居然一句话都不和他说。假装不认识他算什么?这家伙真让他不爽!智司拽住了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回应他的是对准脸颊的一拳。

    园子:“这场面想不想负心汉幡然悔悟,被原配痛殴?”

    小兰&新一:……

    园子冲上前挡在相良面前,插着腰气势汹汹地质问:“你想对相良做什么?你要是欺负他,我可不会坐视不管!”智司愣愣地看着这个气势很足的女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本来就不太会应对女生。不过……居然会有女生挺身而出保护相良,这感觉真奇怪。园子已经脑补出一场渣男大戏,把智司视作敌人。

    智司刚想解释,就听相良用很沮丧的声音说:“园子,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园子的母爱瞬间爆发,简直要化作翅膀保护相良了。相良同学长得那么清秀可爱,肯定是这个大猩猩的错!“放心,园子大人会支持你的!”说罢瞪了智司一眼,带着相良回到了新一和小兰身边,完全忘记了相良曾经暴揍不良的事实。

    智司:怎么一段时间没见,相良变戏精了?

    晚饭的时候,琴酒和赤井知道了这件事。琴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是想要跑去干掉智司。赤井倒是看得挺开,他还蛮期待这两个人的发展的。“所以你不打算跟他和好吗?”

    相良闷头扒饭,拒绝回答。赤井见琴酒张嘴,立刻打断了他:“不要再说什么东大的话,你直接说永远不可能不就行了?”他伸手揉了揉相良的头发:“你也大了,我尊重你自己做的决定,不过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琴酒啃着排骨,在内心对智司表达了十二分的不屑。他决定今天看点小本本平息下心情。赤井看着放下碗筷后沉默地走进卧室的琴酒,要不要这样小孩子气啊?真是的,感觉自己养着两个小孩。

    琴酒躲在卧室里摸出了罪恶的小本本。

    【五彩的灯光映亮了新宿的夜晚,在繁华下隐藏着许多东西。一个黑色的人影艰难地前行着,每一步都耗费了大量的力气。淌下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进了眼睛让视线变得模糊。赤井扶着墙大口喘气,弯着腰站都站不直了。

    该死,他居然会中这样的招!快要坚持不住了……离公寓还有很远的距离,以他现在的状态也不能开车或乘公交,但要是倒在街头后果就更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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