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组建一个家庭是不容易的,需要双方的共同付出、互相帮助。如果两个都是像小孩子一样任性、没有担当的人,那只会很糟糕。而如果他们还要生个孩子,那就是灾难了。相良的父母就是这种完全不适合当家长的人,每天各种出去玩,回到家又经常吵架。为了避开他们,相良会在这时躲在房间里。
隔壁家的哥哥是个寡言但很好的人。两家的阳台靠的很近,他会翻过去到邻居家暂避。哥哥比他大很多,但从来不嫌小孩烦,当然相良觉得自己也不像其他小孩那样吵闹。每次哥哥在房间里做作业,他就吃着阿姨给的点心在旁边看漫画。
阿姨做的点心很好吃,就算是咸饭团也好吃。叔叔很难见到,因为要上班嘛。相良有时想,他要是哥哥的弟弟就好了,叔叔阿姨肯定不会和他的父母一样。
但是突然有一天,隔壁没人了。听其他人说他们搬走了,相良并没有怀疑,因为大家都这样说,而且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原因呢?只不过对哥哥没和他说一声而耿耿于怀。
在之后没多久,相良夫妇离婚了,相良跟着爸爸搬到了千叶,而这个不靠谱的老爸没多久就失踪了。相良其实对上学没什么兴趣,但是不去学校他也没其他地方好去。他觉得开久挺好的,大家都不读书,拉帮结伙,到处打架,特别是当他当上了二把手后,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小弟跟着,不再有孤零零的感觉。
相良很有野心,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嚣张、狠毒,即使是对智司,他也没有其他小弟那样恭敬。智司讲仁义、沉稳、强大,他当老大,自己当二把手最好不过,但这样肆意的日子在软高转来两个莫名其妙的不良后变了。三桥和伊藤在入学第一天就拿下了软高,但却丝毫没有老大的意识。在开久,当你是老大的时候,所有人都崇拜你,你说去打谁,一帮人想都不想后果就会冲上去,但只要你露出一点颓势,那些人又会毫不留情地对你拳打脚踢。
这是一群奉行强者为尊的恶徒,并没有什么情义可言。相良深知这点,也利用好了这点。
另一边智司听到小弟的报告瞬间维持不住平时的严肃冰山脸,相良再会惹麻烦也不敢去招惹黑道吧?小弟说他们在教训一帮不识相的人,然后那两个男人就走过来把相良带走了。智司对此保留意见,他知道即使是相良先招惹了对付,小弟也不敢讲是相良的错的,不然以后肯定会被相良报复。
智司立刻带着一群人到处找,但一无所获,最后他打算去相良家看看。其实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真的是被黑道抓走了,怎么可能把人放回来。
门敲开了,开门的是个留着黑色长发的男人。智司皱起眉,这个长相符合小弟的描述:“你是什么人?相良呢?”
男人向里喊了声:“相良,有人找你。”接着智司就看见坐在客厅里喝红豆汤的相良。
相良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咀嚼年糕,咽下,“哦,智司。”
哦什么哦啊!他担心了一天好不好?还以为最后会在本地报纸上看到不良少年横尸街头的新闻!智司走到相良跟前,仔细打量着:“谁打你了?”
相良挑了下眉毛:“是我打别人!”他看了看智司的手,遗憾地说:“你没有带吃的啊。”他揉了揉肚子,刚刚的一罐红豆汤并不能满足青春期男生的胃。他的双手本来戴着五个金戒指,虽然是夸张的式样,但因为他的手好看,一点也没有土气的感觉,反而觉得很酷。此时因为包扎全都拿下来了。智司拉过他的手看了看,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亲密,立刻松开了,“那我们出去吃。”
相良十分喜欢老大请客,冲琴酒和赤井道:“我走了。”然后捞起放在一边的开久校服和智司出去了。
赤井:怎么刚觉得要养孩子,就要嫁儿子的感觉?难道很快就要发生“爸爸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剧情了吗?
他扭头看向琴酒,发现琴酒正以一种恐怖的目光盯着关合上的门。“琴酒,你干嘛一副恐怖的表情?”
琴酒发出一声冷笑:“我养的白菜还能让猪拱了!”说罢一摆手进了卧室。这栋公寓面积很小,卧室十分狭小,里面靠墙摆着一张单人床,旁边放着一个衣架,上面挂着一排衣服,都是些品味奇怪的短袖和一套开久的校服。琴酒随手拨弄了下,发现相良特别喜欢迷彩,有好几件同款的。
他转过身,看见床上乱糟糟的扔着被子和换下来的睡衣。地上丢着漫画书、零食袋子和一些自制的武器。原本是打算杀掉叛徒后就回东京,但现在恐怕要在这里留一阵了。
智司和相良去了拉面店,每个人点了一碗豚骨叉烧拉面。相良抽出筷子,往面里倒了些醋,挑起一大筷子。智司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着实有些气闷,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他会担心呢?
他们两人是在国中认识的,都是狠角色。智司长得人高马大,在同级生中非常显眼。他很擅长打架,不仅力气大,而且反应也快。曾经有人瞪了他一眼,他就把人打进了医院,是有名的不良。而相良长得瘦小,打架却从来不怂,下手又快又狠,常常把人打得无法还手。两人一拍即合成了搭档。
升高中时两个不喜欢读书整天想当古惑仔的人都选择了开久,但即使是他们两个在刚进入开久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头,但最后终于爬上了开久的顶点。
智司很早就喜欢上了相良,但他不敢让相良知道。别看相良是个不良,还很早熟,但从来不近女色,当然也没表现出对男生感兴趣。如果暴露后相良疏远他怎么办?所以智司总是小心翼翼地宠着相良,任他去惹是生非,每次倒霉了都去救他。智司的老爸虽然不靠谱,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但有给智司钱。智司知道相良穷,所以一直请他吃东西,就算不喜欢勒索,相良出去打劫普通学生,他也不管。“相良,那两个人是谁?”
相良把叉烧塞进嘴里,含糊地说:“应该算是我的大哥和大嫂。”
智司的反应当然看起来是日本人的赤井是相良的大哥,那么……那个看起来很恐怖的男人是大嫂?他抖了下,赶紧吃口拉面压压惊。“那他们为什么在调查银龙会?”
“没说,不过趁此摆脱银龙会也不错,我早就不想被他们呼来喝去了。”相良咧嘴笑了一下,有种满肚子坏水的感觉。
智司突然觉得拉面一点都不好吃了,犹豫了片刻,他问道:“你是不是要跟他们离开?”相良一直想要毕业后就加入黑道,原来最好的打算是银龙会,但琴酒和赤井胆敢两个人就来找银龙会的麻烦,肯定是比银龙会还厉害的黑道,既然如此相良加入他们所在的组织当然更好。
相良挑面条的手停住了,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虽然比不上智司厉害,但想要算计篡位倒也容易,只是那是智司,所以他才没有那么做——能做他的老大的只有智司。来了千叶后,对他好的只有智司,而且他们都成为了不良,很有共同话题,即使作为兄弟……如果能一直在一起也不错。“不,我在千叶好好的干嘛要去东京。”
“但那不是你的大哥吗?”智司有点开心,但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来。
相良用力拍了下智司的肩,搭着他:“这几年我一个人不还是过得好好的,顶多他们想我了来千叶嘛。开心点啦!”智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等两人回到相良家,发现里面焕然一新。就在刚才琴酒和赤井受不了这里的脏乱,把屋子打扫了。琴酒看见跟着相良回来的智司后脸色更加冷了,这小子心怀鬼胎想要干什么?于是他挡在智司面前,硬邦邦地说:“多谢你送相良回来,你可以回去了。”
“都那么晚了,相良,我住在你家吧。”智司直接对相良说。相良也习惯他住在自己家,便答应下来。这下琴酒没办法了,只能让智司进来。这里只有间卧室,以往智司留宿都是和相良挤挤,这里面藏着两人的小心思就不用说了。本来智司已经准备和相良回房了,结果相良抱住了琴酒:“我要和尼桑睡。”
智司愣在了原地,看着琴酒摸了摸相良的头,暗暗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被留在客厅的还有赤井,他倒是不介意琴酒把他抛下了,他们两人不是那种腻腻呼呼的恋爱方式,而是保留了两人的独立性。自从有了养孩子这个脑洞,他就不可抑制地把自己带入家长角色,把相良当初叛逆儿子。他拍了拍智司的肩,带着点安慰的意思:猪,别人的菜圃围得都是栅栏,琴酒的是铜墙铁壁,你要努力啊!
智司把打地铺的被褥搬出来,一边铺着被子一边问赤井:“你们来千叶做什么?”
“有些私事。”
“你们是黑道吧?想要对付银龙会。”智司紧盯着赤井,他担心这件事会不会对相良造成影响。没想到赤井笑了一下:“银龙会?那不算什么。”随后就钻进了被窝。智司震惊了,在他们眼里很厉害的银龙会在这个男人口中居然像颗灰尘一样,令人轻视的、嘲讽的,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东京的人果然是要厉害吗?
智司也躺进了被窝,侧躺着,面向赤井:“大哥,那你们之后会带相良回东京吗?”相良的大哥也是他的大哥嘛。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赤井道:“这个要看相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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