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所以你们真的没在谈恋爱?”

    陆怀安一边撸着怀里的狸猫, 一边十分怀疑, 季奶奶在旁边的沙发上听到了,脸上也不由露出三分期盼来。

    “当然没有啦, ”祁瑶瑶亲口粉碎了他们的希望,“这怎么可能?”

    她和季鸣霄是纯洁的师徒关系,怎么会拐到谈恋爱上去呢?

    陆怀安继续怀疑的扫视,阮特助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看不出来。

    季鸣霄在一旁没说话, 只是瞥了一眼陆怀安, 陆怀安下意识讪讪的放下狸猫, 瞬间安静如鸡。

    然后突然又觉得不对:“那这满地的小浣熊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怂了,他的背后可是有季奶奶撑腰啊!

    他怀里的狸猫一听他说自己是小浣熊,不开心的甩甩尾巴,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季鸣霄凉凉的说:“跟你没关系, 别问。”

    “哦好。”陆怀安继续条件反射的闭嘴,然后在心里痛骂自己这个从小养成的习惯。

    “鸣霄……”季奶奶欲言又止。

    “奶奶也别担心了。”季鸣霄面对她的时候十分温柔, 轻轻拍拍她的肩,“我没事,刚刚白白的治疗还有着落了,他也会没事的。”

    其实现在, 白白就正乖巧的靠在奶奶腿边呢。

    “我知道,我不担心你。”季奶奶说, “就是这个闺女的声音……我总觉得我在哪见过?”

    祁瑶瑶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突然想了起来:“啊, 前几天我在市中心卖过您一个手串。”

    遇见的小孩是季鸣霄的弟弟,随便帮过的老夫人是季鸣霄的奶奶……原来自己在最开始,就与大徒弟一家有这么深缘分在。

    季奶奶恍然大悟,笑着说:“是你啊!可惜前几天我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把手链丢在哪了,反正回家一摸的时候已经不在了,年老了就是丢三落四的,真是不好意思。”

    祁瑶瑶听了这句话,突然一愣。

    她送给季奶奶的手链虽然不是什么珍品,还是能挡上一些小邪小祟的,一般不可能断掉……除非遇见了手链也无法抵挡的大灾。

    但是如果季奶奶的手链都直接碎了,证明她肯定是遇见了很大的危险。

    那为什么她整个人看上去还安然无恙,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曾经有过危险?

    季鸣霄在旁边一听到手链断了,也若有所思。

    如果是以前的他,估计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小事,但是在知道玄学的存在之后,就知道奶奶多半也被人暗算过,只是因为有祁瑶瑶送的东西,所以人还没事。

    他感激的看了看祁瑶瑶,对方正心不在焉的想些什么,看上去有点困惑。

    他忍不住低声问她:“怎么了吗?”

    “啊,没事,我有些事想不明白,以后再想吧。”祁瑶瑶笑到,“那今天我忙完了,就先走了。这群狸猫就先寄养在你这里,过几天就能送走。”

    在有外人的时候她并没有直接宣称自己是季鸣霄的师父,季鸣霄本该领情,但心中却有点微妙的不郁。

    他确实没理由阻止,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祁瑶瑶礼貌的向陆怀安点点头,拿上包走了。

    陆怀安在她走后,还八卦的对季鸣霄说:“不过这妹子真的蛮漂亮的,她的气质可真好,比我们系的学姐还像艺术生。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季鸣霄生平第一次和女人独处,说没有猫腻他都不信!

    季鸣霄眯了眯眼,淡淡的说:“你那个画展,我今天听说你昨天趁机邀请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进场?”

    陆怀安:“!!”他刚刚就不该趁着占上风猛踩大魔王痛处!

    祁瑶瑶回到家之后,顺便帮祁瑶也搬了个家——把沉睡的她送进了一块黑玉里,放到了床头。

    她给祁瑶选的那块玉个头不大,摆在床头显得有点温馨可爱。祁瑶瑶看着祁瑶在黑玉里熟睡的样子,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接下来,她还要回忆自己宗门的局,画几张设计图……祁瑶瑶把工具准备好,正要开工,就听见电话响了起来。

    她拿起电话,按下通话键。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只是好像很委屈似的,小声说了一句:“是琼宴女士吗?”

    祁瑶瑶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是。”

    “哎?但是我从你的编辑那里拿到的这个手机号……”白秋秋手足无措。

    她终于下定决心,勉强自己去道歉,打了个电话却找不到本人?

    “那你认识这位画漫画的琼宴吗?我是秋秋,我今天是来打电话给她道歉的,如果你还联系得上她的话,麻烦给我她的联系方式……”白秋秋十分焦急,但还是勉强维持着委屈的嗓音。

    祁瑶微弱的魂魄仿佛听到了她这句话,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丝波动。

    “认识,联系得上,不给你。”祁瑶瑶被打乱了计划,心情不太好,“她也不缺你这一声道歉。”

    “你搞清楚,是她抄袭我好嘛!我现在打来电话道歉,完全是出于……”白秋秋的语气下意识的尖锐起来,又勉强冷静下来,“不好意思,但是真的不能给我吗?”

    “你是用这个态度来求人的?”祁瑶瑶温柔的回答,“不好意思,不可以呢。”

    “而且我可以代替她回答你一句,你的道歉她不接受。”

    “你算什么人?你让琼宴亲口出来给我说!”白秋秋咬牙。

    “她可没那个时间。”祁瑶瑶笑了笑,“我只给你说一句话——白秋秋,祁瑶这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吗?”

    “……”

    “是谁拿了谁的东西,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

    电话里安静了两秒,白秋秋挂断了电话。

    祁瑶瑶耸了耸肩,继续画起了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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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可能。

    祁瑶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秋秋万分肯定这一点,因为她亲耳听过祁瑶的死讯,看过祁瑶的死亡——虽然她在漫画里说祁瑶只是没有音讯了,但是在现实里,祁瑶是真的在十六岁那年死在了医院里。

    虽然高中同学们基本不知道,但是白秋秋曾经去参加过祁瑶的葬礼。

    葬礼上天很暗,来的人不多,祁瑶的父母看上去也并没有多伤心。白秋秋去献花的时候,祁瑶的父母给了她一个本子,就是祁瑶瑶的绘画本。

    “瑶瑶很喜欢你,所以想把这个本子交给你。”祁瑶的父母这么对她说。

    我跟祁瑶真的有这么熟悉过吗?我们不是没讲过两句话吗?白秋秋心里疑惑着,但还是收下了本子。

    她看过祁瑶的画,真的很好看。

    但是在葬礼后的那个夏天,她又听说祁瑶的爸妈也双双自杀了,这个家庭,就这么简单的在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要不是确定祁瑶一家都死了,没人会来追究她的责任,她之后也不会用祁瑶的书啊!

    她失神的捧着高中大家春游的合照,看着照片里的那个黑发女孩,女孩也微笑的回望她。

    白秋秋双手颤抖得拿不住相片,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慌。

    祁瑶……琼宴真的是那个祁瑶吗?

    “你……怎么了?”

    突然,相片中的女孩动了。

    她偏了偏头,像生前那样好奇的望着白秋秋,问道。

    “秋秋,你在害怕什么?”

    白秋秋睁大双眼。

    “——啊!!”

    半小时后。

    “嘟嘟嘟——”

    “怎么还是联系不上?”助理皱着眉,放下电话,“不知道她去道歉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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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珠宝展览厅里。

    这里能进来的客人不多,昂贵的珠宝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但在场的人一个都没有给它们一个正眼。

    除了一个男人。

    季远恭敬的交上发簪,说:“这是尊上想要的那个发簪。”

    “嗯——不错。”

    男人专心的赏析着眼前的红宝石王冠,他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身边的所有人在面对他的时候,都会恭谨的半弯下腰。

    他接过发簪,微笑着说:“你有心了,接下来的项目我保你一定能拿下。”

    季远眼中闪现出一丝兴奋,但还是克制的说:“多谢尊上好意。”

    “不用,你一向聪明会办事,多的就算我赏你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说,“虽然季鸣霄一家这次除了那个小孩一个人都没出事——”

    季远低下头,急促的回答:“这是我的失误,我会尽快再试试,还请尊上稍作等待。”

    “我一向很相信你。”男人满意的微笑了一下,“那边那位小姐呢?你跟着季远去了一趟外面,相信我的话了吗?”

    阮菁缓缓走了上来。

    她笑着说:“从尊上为我拔除祁瑶那个女人给我下的咒开始,我就对尊上五体投地了,只希望尊上不要嫌弃我就好。”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称赞:“阮小姐是聪明人。”

    “虽然我不知道祁瑶为什么突然会了这些东西……”他沉吟了一下,“毕竟我也算是一直看着她长大的,结果居然也没发现她还有这手。”

    “祁瑶就算偶然学会了一些雕虫小技,也只会暗地里诅咒人,其心不正。”阮菁勾了勾嘴角,嘲讽的说,“不像尊上,心里想的是天下所有人。”

    “阮小姐能这么体谅我,我心里实在是很安慰。”

    男人欣慰的看着她:“那我把这件事托付给阮小姐,也就能放心了?”

    阮菁微微一笑:“您尽管放心,对付祁瑶,我的手段可多着呢。”

    竟然敢对她下咒,害的她接连倒霉不说,还被送到了国外,她不让祁瑶尝尝后悔的滋味,就不姓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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