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公司例会,闻康果然联合各部门经理,逼着闻愿退位,股东几乎全部都是闻家人,他们一本正经的交流了一下,闻得昌叹了口气:“你才刚上位几天啊,竟然就惹众怒,就算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火也烧的太旺了吧?”
“可不是。”家族企业不愧是家族企业,纷纷抱团:“这下子把自己点着了,我们也没办法了,我瞧着还是你堂哥好,会为人。”
闻愿心里笑翻天,嘴皮子相当利落:“原来诚安总裁的任务不是提升公司业绩,是要巴结各部门经理啊?”
闻康几乎抬到天花板上的下巴立刻拔了下来,黑着脸半晌,道:“怪只怪你做人太过分,现在他们都说了,你要是在,他们就辞职……”
“一群酒囊饭袋而已,辞就辞,我批了。”
几个部门经理都有点儿方,他们在诚安不是一年两年了,老婆孩子还都指着吃这碗饭呢,哪怕这公司已经严重腐朽了,可他们每个月固定工作拿钱就行了,真被炒了怎么成?
于是又开始抱团:“我们都辞职了,你们一时半会儿找什么人来填补?”
“诚安到时候垮台了你承担的起吗?”
“我呸。”闻愿啐道:“一群蛀虫,有你们在诚安才垮的更快!实习生该转正的时候不给转正,工资你们分别克扣了多少,我这里可是有笔帐呢!”
经理们紧张不安的看向闻康,后者立刻道:“实习生哪有老人可靠?我们是有规定的,没有给公司办实事儿的,就不能算正式员工!”
叔叔姑父们交头接耳,称赞闻康说的对:“咱们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些进公司来的年轻人,抱负倒是不小,可做的那都是什么事儿?要我说,白干我们都不要!”
“不要脸的狗东西。”闻愿反正也不准备要这个破位子了,直接破口大骂:“不要你们又何必打着诚安的招牌去招工?既然许了就要做到,真有本事自己干啊!你们的钱的确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喊葫芦娃给你们送来的,撑着口袋接着,各个喂得脑满肠肥,哦,不对,你们哪里是钱塞得,分明是粪水灌的,否则哪儿能目中无人的朝天长得这么茁壮?!”
“你你你闻愿你敢跟长辈这么说话?”
“怎么?你想打我啊?”闻愿说:“跟我保镖过过招?”
“……”闻康被容百川瞥了一眼,噤若寒蝉。
几个股东都被气得呼吸一起一伏,可闻愿的嘴实在太厉害,打又打不过,各个都只能摆着万花筒的脸怀疑人生。
闻愿冷笑:“想让我把总裁的位置交出来可以,把拖欠实习生的公司全给我打回去!还有,科技公司目前的项目是我拿下来的,从现在开始它跟诚安一分钱关系都没有,把合约签了,那个公司从此就是我的,否则就凭你们几个,想用这种理由拉我下来?还是多动动脑子想想让我犯些致命错误吧!”
走肯定是要走的,但走之前,不捞点儿东西怎么行?
科技公司如今接的项目还没有开始收益,而且还要加大投资,诚安被这群人捯饬了十几年,无论是口碑还是内部都已经腐烂发臭了,他们绝对不会想出钱朝里面砸,闻愿此刻提出这种要求,显然正合他们的意。
而闻愿今天在会议上破口大骂的事情也会更快的促成这件事,相信这群家伙不会再想跟他打交道了。
一整个诚安和一个依附着诚安才能苟延残喘的科技公司,应该选择哪一个,他们非常清楚。
三天后,闻愿拿着那一纸合约接管了诚安旗下的零一科技公司,这是他从诚安身上卸下来的第一块肉。
“好。”闻愿签了字,闻康吐出一口气。闻愿实在太刺眼了,把零一给他,他应该不会再继续在诚安晃荡了,不用见他真是太好了!
闻愿签好字,友好道:“那我现在就是副总了,康哥哥多多指教呀。”
“好……你说什么?!”副总???闻愿居然还不滚蛋???
闻康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中了闻愿的语言陷阱,闻愿当时说科技公司跟诚安没有一分钱关系,但是没说他闻愿跟诚安没有一分钱关系,他看着容百川把合同收起来,一脸如遭雷劈。
闻愿当然不会走,他还得继续啃闻康的骨头,碍闻康的眼,跟他针锋相对把他推进火坑呢。
不管闻康怎么想,闻愿算是正式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步计划,跟容百川一起坐进车内,他看着这个高高伫立的建筑物。诚安在这群人手里风雨飘摇了十几年,那是他们运气好,没有遇到把诚安当猎物的对手,但现在不同了。闻愿说:“一年,我要把它整个拿下来,开除里面所有我看不惯的人。”
容百川道:“从今天的会议上来看,不出三个月,它就会被变卖。”
闻愿懵了一下,扑哧哧的笑:“你比我还会说大话呢。”
容百川道:“你当时让我调查各部门的员工资料和工作状况,难道不是想挖角吗?”
闻愿道:“可那些需要时间实行吧?”
“财务部好像是你三姑父亲自在管,我听说他儿子好赌。”
“魏杰?”闻愿顿时一愣:“你,你是说?”
“我们不挖角,我们让他们自己遣散员工。”
闻愿吸了口气,他扑过去瞪着容百川的侧脸看,半晌,小声呢喃说:“你好坏呀。”
他压根儿没想过要从那些弟弟们身上下手,因为在他眼里看来,真正跟他相斗的其实只有几个长辈和哥哥,即使那些孩子经常指着他大骂,在饭桌上挖苦嘲笑,他也只当是父母教的。
可仔细想想,那些所谓的‘孩子’最小的也有二十了,至于三姑家的小儿子魏杰,更是已经二十七了。
闻愿他爸虽然是家里的老大,可结婚晚,将近四十的时候才有的闻愿,所以那些叔叔姑姑的孩子基本都比他小不了多少。
闻愿捂住了脸,低笑了一声。
容百川如果是个企业家,肯定是个不择手段的资本主义。
说干就干,闻愿整顿好了刚接手的零一之后,就联系上了祁新亚:“今天出去玩吗?”
“玩啥呀?”祁新亚的语气听上去带着点儿落寞,他在弄城就只有闻愿一个好朋友,可闻愿偏偏忙的的要死,他一个人又不敢出去过夜生活,怕遇到见色起意的猥琐猛男承受不住,一下班就只好宅在家里。
“我看今天轮休,带你去赌|城玩。”
祁新亚惊道:“我当初跟我爸说了,这辈子都不会去碰赌桌的!”
“为了我,碰一次怎么啦?”闻愿说:“请你吃好吃的。”
祁新亚哼哼唧唧的道:“吃什么呀?”
“随便你点,世界各地的美味都给你弄到。”
祁新亚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道:“那,那我今天要化妆才能去,我们家族的人狗改不了吃那啥,时不时就想去那种地方转转,万一抓到我就必须从医院辞职了……”
闻愿笑出声:“好好好,我们去接你。”
挂断电话,容百川道:“祁新亚,很会赌?”
“他爸是祁王峰。”
“……”不认识。
闻愿在车上给他找到了祁王峰的百度百科:“是很有名的赌王,他们一个家族都特别会赌,家族势力很大,弄城这家赌|场就有他们家的投资,不过我听说他爸跟他爷爷已经好多年不出山了,有说他们会教一些家大业大的家族太子爷赌博,听说赌已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必学的东西之一了。”
容百川侧目看了一眼那人的照片,看着挺温和的一个中年男人,还有双下巴,完全看不出来跟祁新亚有什么相似之处,不过,看照片倒是挺眼熟的……
“他会不会教过我?”
闻愿扑哧哧笑了,道:“你做梦呢吧?能被他教的人,家产至少以千亿为单位,你当随便一个暴发户就能当他徒弟的呀?”
容百川耳朵微微发红,闻愿以为他尴尬,转移话题道:“新亚估计还在化妆呢,对他来说赌|城就跟家一样,一回去他就慌,得改头换面才行。”
他们约莫等了十来分钟,楼里蹬蹬蹬跑下来了一个长裙飘飘的大美‘女’,祁新亚刷着睫毛膏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向容百川,娇滴滴的问:“哥哥,你看我今天好不好看呀?”
“……”这是一道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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