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愿最近虽然希望把司奇耀捏在手心里, 但他也清楚自己在他父母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让他面子上受到了极大照顾,他清楚司奇耀还是很享受在旁人面前被尊为一家之主的感觉的。
他并不介意去讨好司家的父母,对于他来说, 只要司奇耀能乖乖的听他话, 那么他对家人的底线就可以一放再放。
但司奇耀今天突然这样做,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他像兔子一样盯着司奇耀, 一直到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还在困惑着。他不懂司奇耀究竟哪里搭错了筋,但他还是不悦的皱起了眉:“以后不许这样做。”
司奇耀:“?”
他认为闻愿应该很享受才对。
“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闻愿道:“你想表达你很强大吗?嗯?”
“哪有。”司奇耀狠狠亲他, 道:“在我心里你最强, 最厉害了。”
闻愿脸微微发红, 然后嘴角弯了起来, 轻轻踢他:“饿了, 去帮我拿饭。”
司奇耀下楼, 楚珩一立刻跟过来, 道:“嫂子怎么样?生病了吗?”
“别胡说。”司奇耀淡淡道:“他一切都好, 只是太累了。”
苏美偷偷朝这边儿看,细细的眉头微微的皱起, 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虽然司奇耀用诡异的方法告诉了她自家的事情不可以让外人插手, 可她还是觉得儿子这个转变有些太过突然。
不过闻愿今天得到亲人病重的消息, 想必是大受打击的。司奇耀作为爱人, 关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她刚想完, 就见他朝厨房走去, 她急忙站起来, 道:“奇耀,你干什么?”
“还有吃的吗?我跟愿愿都没吃饭呢。”
“有,还有些粥,就怕你们没吃呢。”苏美见他去掀锅,急忙亲自跑过去扯他:“你别碰锅,我来。”
司海科坐在沙发上,眼珠子透过镜片朝这边看,他摘下眼镜,看着老婆推开儿子,熟练的把粥盛上,又推他:“你先上去陪他,我给你端上去。”
“我顺便。”
苏美皱眉,道:“你待会儿端翻了,上去吧,啊。”
“是啊哥,待会儿我给你端也行。”楚珩一在外面帮腔,司奇耀已经将托盘拿过,把粥放上,强势的从母亲手里接过小菜,道:“我来就行,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直接上楼,走到半路发现勺子忘带了,于是喊:“珩一,给我拿个勺子。”
楚珩一立刻站起来,苏美又先一步跑进厨房给他拿出来朝这边走:“你别使唤珩一,我拿就好。”
楚珩一又默默坐了回去。从小到大,他在司家从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司奇耀自然也是一样的,自幼没有进过厨房,无论到哪里都有人做饭洗衣,往往司海科使唤司奇耀,也是都苏美跑的比较快。
她总觉得两个儿子是该做大事的。
司奇耀没说什么,接过勺子上了楼,苏美忧心忡忡的朝楼上看:“不知道愿愿情绪怎么样了。”
司海科懒得理她,楚珩一只好安慰她:“肯定没事的,妈你放心吧。”
苏美又坐了一会儿,又朝楼上去,楚珩一奇怪:“您干吗?”
“他们吃好了,我把盘子收下来。”以前的司奇耀向来是吃好等母亲收的,因为他的书房不许佣人随便进。
楚珩一耸了耸肩,上楼前问了司海科一句:“爸,你觉得妈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跑腿有利于身体健康,随她去。”
“我是说。”楚珩一十分郑重:“她这样对我们是不是不太好。”
司海科瞅了他一眼,“你想做家务吗?”
“我当然不想,但其实我们应该学着去做才是。”
“哦,那我让穆师傅带薪休假几天,你给我们做饭试试?”
“我,我开玩笑的。”楚珩一惺惺认错,听到他爸道:“只要不学坏,做你们想做的,你妈那是天性如此,她就喜欢照顾你们,压抑天性会憋坏的。”
“……”虽然很奇怪,但莫名觉得很有道理。老爸的话果然是很容易让人信服的。
司奇耀直接将托盘递给母亲,道了谢关上门,吃饱的闻愿已经昏昏欲睡,他这段日子肚子圆了不少,现在只能侧着睡,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钻司奇耀怀里,他睡着的时候粘人的像只猫,最是乖巧惹人疼。
他们没有过多的议论关于爷爷的事情,闻愿很快沉沉睡去,司奇耀迷迷糊糊是被热醒的,乍然睁开眼睛,怀里像是抱了个小火炉。闻愿体质特殊,冬暖夏凉,素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司奇耀暗道不好,急忙开了灯去看他。
闻愿脸颊绯红,浑身滚烫,司奇耀立刻穿起来给私人医生打电话,司家父母年纪大不好睡,晚上被动静吵醒起来,看到医生吓了一跳。
闻愿高烧到三十九度,纯物理降温估计起不了反应,医生问了司奇耀一些问题,推断可能是肝气郁结,气郁化火导致发烧,他是个敬业的,早在闻愿住进司家之后就立刻配备了一些孕期专用药,此刻将孕期退烧药留下,道:“他这个情况需要特殊注意,控制住体温,如果持续二十四小时高烧的话,是会对孩子大脑造成影响的,这样,药先吃下,如果早上还没退烧,就要考虑打抗生素了。”
司奇耀点了点头,司家父母跟着医生出去,道:“先在家里住下,我让人收拾客房。”
对方没有抗拒,他们送医生进房间,道:“抗生素对会孩子有影响吗?”
“不会,有孕期专用药,但这些药能不要还是尽量不用,他主要情况特殊,先试试退烧药吧,早上再看。”
司奇耀推了闻愿几下,闻愿烧的大脑昏沉,眼睛都睁不开,司奇耀含着药渡进去,又全给吐了出来。他急的冒火,又冲了出来:“不行,他昏了,药吃不下去,打抗生素吧。”
楚珩一也被吵醒,拉开门茫然的朝外面看,见到白大褂的医生和助手去而复返,匆匆朝兄长房间走,睡意也醒了一半。
他在门口探头,看着他们在床前忙活,茫然问:“怎么了?”
苏美推着他朝外走,道:“愿愿发高烧,昏迷不醒,你别打扰你大哥,去睡觉。”
楚珩一怎么可能睡得着,闻愿手上被扎了点滴,司奇耀脸色发白的蹲在床边望着他,因为闻愿烧没退,医生也只能在旁边等着,客房都没法去。
一屋子挤了好几个人,楚珩一呆呆的朝床上看:“大嫂跟宝宝,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不会的。”苏美也急的团团转,她瞅着枕头上那张绯红的脸,越看越觉得闻愿可怜,爷爷还在医院,他自己又患了病,肚子里孩子还可能受影响,哎呦,这什么事儿,怎么全给闻愿碰上了。
司海科按住胡乱转悠的苏美,道:“冷静点。”
苏美看了一眼他阴郁的脸色,停住了像热锅蚂蚁上身一样的转圈圈。
天色渐亮,一瓶抗生素打完后隔一段时间,医生又试了试闻愿的体温,道:“降到三十八度五了,应该没大碍了。”
司奇耀道:“先去客房休息,等他彻底好了再走。“
医生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儿。
闹腾了一晚上,知道他总算降温,司家父母赶着楚珩一回去休息,苏美拉着房间门,又看了一眼双手合十盯着闻愿的儿子,叹了口气,轻轻拉上了房门。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司奇耀把他贴着医用胶带的手放进被子里,翻身上床将爱人拥在怀里,床上已经多加了一床被子,司奇耀一进去就感觉热腾腾的,他亲了亲闻愿的额头,想到医生那句‘肝气郁结’,心里便生出一股怨恨。
被子里实在太热,司奇耀睡了一会儿就又醒了,闻愿却还是直朝他怀里钻,似乎是觉得冷,司奇耀看了看时间,用下巴蹭他的额头:“愿愿?”
闻愿迷迷糊糊听到,含糊嗯了一声:“干嘛呀?”
“是不是还觉得冷?”
“嗯……有一丢丢。”闻愿虫子一样拱他,司奇耀将被子围的更严实,道:“我下去给你弄点吃的,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想……吃你做的。”
“吃什么呢?”
“都行。”
“那我晚点再回来抱你。”
闻愿乖巧的嗯了一声。
厚重的被子压在身上,闻愿有种十足的安全感,很快又睡了过去。
司奇耀走进厨房的时候穆师傅已经开工,见到他就笑:“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跟了司家这么多年,知道司家的两个儿子都是什么性,厨房是万万不会进的,苏美也从来不让进。
“给愿愿做点吃的。”
“这不是有我呢吗?还是上去休息吧。”
“我就用一会儿,你等一下。”穆师傅被赶出去,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系上围裙挽起袖口,只觉得自己好像脚踩在云端上不真实。
苏美跟司海科都没睡多久就起来了,前者收拾好走出来,含笑道:“穆师傅早。”
“夫人早。”
“怎么在这儿站着?”苏美朝这边走,一眼看到围着围裙的男人,笑容还没来得及褪下,大脑告诉她:“哟,收学徒……”
话音戛然而止。
司奇耀淡淡朝后面看了她一眼,道:“妈,早。”
穆师傅默默站在一旁,苏美恍惚的转身回房间,她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绝对是幻觉。司奇耀自己都说过,厨房这种小地方配不上他大展拳脚,那样骄傲的儿子,是不会自打脸的。
“你飘什么?”
司海科把苏美按住,道:“见鬼了?”
苏美低下头,又默默抬起来,“你掐我一下。”
司海科在自己手臂上拧了一下,告诉她结果:“疼。”
“果然不是做梦。”苏美扯着他,得出结论:“这是个平行宇宙,不是我们那个,再睡个回笼觉,就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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