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雅还半梦半醒着呢,那里听清他什么话。
等天大亮了,艾雅雅总算是醒清楚了,却记不清宗政瑞说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好象说了让我减肥?!可他后院里的排骨精也尽够了吧。强迫症吗?非要统一体型。也罢,那我就稍微减一点脸上的肉吧,都快十九的人了,还长得跟娃娃似的。”
而这时候的宗政瑞早从紫宸宫出来,往坤德宫请安去了。
皇后早早便将宫妃们都打发了,宗政瑞一来,皇后就赶紧传了进来。
一番嘘寒问暖后,皇后才说起宗政瑞之功,“你舅母进宫来,说你舅舅没少在家赞许你的稳妥周全。这才是一家子骨肉的做派。若一味好大喜功,闹得亲疏不辨,众叛亲离的,就算得了天大的功劳,还有什么意思。”
宗政瑞垂着眼,道:“谢母后教导。”
皇后点头,又道:“你此番功劳甚大,却不可忘本。你能得此功劳,全是太子在皇上跟前一力举荐的你。太子对你如此的栽培之恩,还该铭记。”
宗政瑞起身揖道:“儿臣牢记在心。”
皇后十分满意,又赏了些东西,才让宗政瑞去了。
回到院中,得知太子已驾临,宗政瑞又忙忙去见驾。
太子哪容他多礼,扶起宗政瑞便道:“我已在东宫置好了酒席,给二弟、四弟接风洗尘了。”
说罢,兄弟二人手挽着手便往东宫去了。
至东宫,三皇子宗政庆、四皇子宗政祥、五皇子宗政基和六皇子宗政沛都在。
兄弟六个团团见了礼,各自落座。
五皇子是他们兄弟中最腼腆的,一紧张说话还会结巴,但还是领着六皇子,给四位哥哥一一敬酒了。
六皇子年方十岁,正是好奇多问的年纪,缠着宗政瑞直问南边办案的经过。
宗政瑞就说:“问你四哥去。连父皇都说了,你四哥的折子写得比评书都好。”
四皇子也不以为意,拉过弟弟来,就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说了,“……你们那是不知,那里头也有不肯伏法的,却也知不可逃出升天了,便想鱼死网破。待二哥和我将其围困之时,这狗贼竟点了一把火……”
四皇子讲的是有声有色,把六皇子听得只叹,比书里写的还要精彩。
见兄弟们如此,三皇子难免有些懊悔失落。
太子与三皇子碰了碰杯,道:“吃此一堑,得如此长进,也不算枉然一场了。”
三皇子脸上一红,道:“惭愧,弟弟实在是惭愧啊!”
此时西北再传捷报,宣武侯洪都大败项夏,北方辽丹扯下遮羞布,趁机偷袭项夏的同时,还发兵叩袭大央朝边关,两线作战。
皇帝颁下金牌圣旨,授宣武侯洪都帅印,统三军,痛击来犯之敌。
为抚恤洪都,皇帝令皇后召见宣武侯夫人,及其独女洪蓁蓁。
洪蓁蓁也是不同于时下之美的女子,容貌多似其母,身量却随其父多些,飒爽挺拔,加之谈吐大方,行止得宜,很得太后的喜欢。
宗政瑞来慈德宫请安,太后便也同宗政瑞说起了一嘴,道:“这姑娘好是好,却不宜为主母。眼里不揉沙子,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彼时,皇后也正与皇帝说起洪蓁蓁,“太后和妾身瞧着都喜欢得不得了,许给瑞儿也好,只是年纪稍大了些,都十八了,倒是同太子合适。”
皇帝捻着下巴上的短须,道:“这也是宣武侯夫妻疼爱女儿的缘故,不愿她早早便嫁了,不然多少好人家随他们家挑的。”
皇后道:“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不便主持东宫庶务,还要有个帮手才好。”
皇帝道:“皇后的意思是?”
皇后道:“妾身瞧着洪姑娘就很好,且妾身瞧洪姑娘也是个好生养的。太子成亲至今,也只太子妃有了好消息,太萧条了。所以妾身欲求皇上册封洪姑娘为太子良娣,助太子早日开枝散叶。”
若是为了旁的,皇帝还会犹豫再三,皇后却只说太子的子嗣,令皇帝也颇为忧心。
皇帝虽未当时便应下,却也有qi ba分的意思了。
是故,皇后也并不着急。
又过了两日,皇帝果然下旨,册封宣武侯之女为太子良娣。
太后知道后摇头叹息了一回,唤来皇后,先将殿内侍立的人都遣了出去,又关了殿门,才道:“右相国孙女为儿媳,你还不足,如今又添个大掌兵权的将军之女。稍有些助益的,你都往东宫里送,太扎眼了。”
皇后辩解道:“儿媳并无那意思,只是一心为太子子嗣着想而已。”
太后笑道:“是或不是,自个心里明白就成。你儿子你知道,哀家的儿子,哀家自己知道。以后再不可如此,不然父子生出隔阂来都是轻的。”
闻言,皇后脸上一白,心头惊悸顿起。
太后却只眄视着皇后,扬声道:“给皇后喂颗补心丹。”
于尚宫忙不迭从殿外推门进来,掏出瓷瓶倒出药丸喂皇后服了一粒。
皇后好半天儿才缓了过来。
太后再不耐烦见皇后,便将皇后打发了去。
皇后一走,太后也支持不住,歪倒在榻上,合眼调息。
常嬷嬷端来汤药,给太后服下。
太后喝了药,口中的苦让她皱了皱眉,道:“太子也是个好孩子,只是有这么个自作聪明的娘,也不知到底是东宫之福,还是祸。着实让我不能放心的。”
常嬷嬷福身道:“老奴愿为太后分忧。”
太后扶起常嬷嬷道:“哀家又要误你了。”
常嬷嬷又深深一福,道:“太后这般,老奴就是出宫去了,也不得安心。”
不出一日,艾雅雅便从宗政瑞处知道,常嬷嬷去东宫侍奉太子妃了。
九月,太后择礼部尚书之女吕氏,为二皇子妃。
择靖西候之女钱氏,为三皇子妃。
择宣平侯府李德妃娘家侄女——李氏,为四皇子妃。
除了张贵妃,其余都觉皆大欢喜。
只因张贵妃是属意自己娘家人做自己儿媳的,无奈太后瞧不上,皇帝又以太后之意为要。
张贵妃只得退而求其次,为自己娘家侄女留了个次妃之位。
展眼到了十月初,仲缬曲怀孕八个多月,就再坐不住胎了。
那日不过才入夜,宗政瑞正用膳,听得禀报,说仲缬曲发动了,就赶紧先传了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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