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澜走到床边,发现宁茂春居然睡的是靠外的一面,她要上床,就得越过他到里面睡,里面就里面吧,反正床挺宽的。不过等诺澜往里爬,突然宁茂春抬了一下腿挡了一下,然后她就倒下去,直直的压到了宁茂春身上。
故意的,诺澜敢发誓,宁茂春绝对是故意的。因为转瞬间,宁茂春就抱着她往里面转了半圈,变成了她在下他在上的姿势。
诺澜不甘示弱,又想到之前对宁茂春的怀疑,右腿自下往上踢,直击宁茂春的头脑勺,宁茂春一只手松开诺澜,反手准确的接住诺澜的腿。
不过这样诺澜的手又从正面攻击他,宁茂春不得不后仰避开,然后两人就这样在床榻之上比划起招式来,最终还是诺澜棋高一着,双手钳住了宁茂春的手,腿压住他的腿,看他不能动了,她在上方说道“原来你平时都是装的,你真的会武功”
宁茂春说道“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离的很近,而且刚刚一番运动之后,身上都发热,黑暗中,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然后宁茂春突然仰起头一下亲在诺澜嘴唇上。
一对年轻男女,互相都有好感,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之后发生关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子什么的都掉到了地上也没人去管了
事后诺澜进里间洗澡,宁茂春叫丫鬟重新拿了铺盖过来,然后也没要别人铺床,他自己把掉在地上脏了的铺盖随便丢到外间的睡榻上,重新换了新的铺盖。
等到诺澜出来,看到重新换好的铺盖,自然是夸了夸他,不过诺澜突然看到宁茂春因为挽起的袖子换铺盖而露出的手臂,叫道“哎,你的手臂怎么青一大块了,一定是我刚刚太用力了,疼吗”
“没事的,娘子,一点儿都不疼。”宁茂春傻笑着说道“啊,不过看你弱质芊芊,还以为你娇生惯养,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力气居然这么大”
诺澜的手移到宁茂春的腰间软肉上一拧,说道“我的力气很大吗你的力气也不小啊”
宁茂春倒吸一口凉气,叫道“嘶好疼啊,轻点儿,轻点儿啊娘子”
“嘘”诺澜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一个掌风挥灭了蜡烛,放下床帐,过了片刻,窗户那边就有了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后推开一个缝隙。
宁茂春凑到诺澜耳边,小声的说道“外面好像有人在偷看”
诺澜耳边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麻麻的,报复似的,她也凑到宁茂春耳边说道“不是好像,是真的有啊”好在她还记得外面有人,压低了声音。
外面门廊上挂着灯笼,所以从窗户缝隙透进来了一束灯光,恰好呢就照在了睡榻上,清楚的显示上面有隆起的被子,然后诺澜和宁茂春就听到两声吸气声,不过马上又被人捂住了,接着窗户又关上了。
等到人走远,再也没有动静了,两人才又重新回到床上睡觉,只不过现在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陌生疏离感。果然,能让一对男女最快熟悉起来不是打架就是同床共枕,现在他们两样都齐了。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一时竟然睡不着,诺澜问道“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你要隐瞒会武功的事啊”
宁茂春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你也知道,我是家中独子嘛,我额娘从小就很疼我,怕我摔着怕我碰着的,怕我有危险,要是知道我习武啊,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而且我师父也不许我把会武功的事情说出去”
“哦,原来是这样。”诺澜表示理解。
“那么你呢”宁茂春又问“你为什么会武功啊”
“我”诺澜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她是上上辈子就会武功的,只好想了想说道“我额娘很早就去世了,阿玛后来又再娶,又有了更多的孩子,家里人也不太重视我,我小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
宁茂春听了诺澜的话脑补了一大堆虐身虐心情节,说道“原来娘子你小时候也吃过那么多苦,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的。”
诺澜一脑袋黑线,可惜黑暗中没人看到,不过她还是说道“没什么苦的,因为我遇到了我师父,她传授了我一身本事,让我不受人欺负”
“啊,还好”宁茂春为她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们应该好好谢谢她。”
诺澜说道“是啊,我也想谢谢她啊,可是她教了我之后就走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宁茂春安慰道“你师父是高人嘛,一定是受不了在一个地方的约束的,可能她四处云游去了吧。以后有缘,你们师徒一定还会再见的。”
“嗯。”因为有所隐瞒,诺澜心里有一丢丢的愧疚,可是事关她最大的秘密,她是什么人都不会说的,即便是最亲的亲人。
第二天用了早饭之后,诺澜本来想再休息休息的,结果又被婆婆带着一起去凤朝凰,两人坐着轿子出了门,不过走到半道上,烁兰格格让轿子停下,接着让诺澜和她一起下去走路。
她们婆媳俩在前面走着,两顶空轿子就在后面跟着,诺澜总觉得怪怪的,要走路怎么不让轿子回去,她问道“婆婆,怎么今天不坐轿子,要走路啊”
烁兰格格一脸感慨的说着“因为我想重温一下,昔日的美好时光。”
诺澜一脑袋问号,难道走路是她婆婆的美好时光不过显然不是,因为接着烁兰格格就朝她问道“燕娴啊,你相不相信缘分”
“缘分当然相信,”诺澜说道“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真是说也说不清楚。”
烁兰格格一脸赞同的说道“谁说不是呢,当初我跟你公公还没有认识,一日之内就连续邂逅了两次,而且两次的印象都是那么的深刻难忘,二十年前,我那时候大概就像你这样的年纪”
于是,诺澜就这样被动的听起了她公公婆婆的相识经过,那时候烁兰格格的轿子差点撞到一个小孩,是宁丰德出现救了小孩,之后同一天,他们又在京城刺绣大赛上见面,于是烁兰格格就被宁丰德专注刺绣的风采迷住,决心嫁给他
看着婆婆一脸少女般的陶醉的回忆往事,就连帮忙打伞的素玉都一脸感动,不过诺澜并没有感同身受,请原谅她拥有正常的思维,因为她现在脑子里想的,绝对和她们不一样。
只听说过马车撞人的,轿子是人抬的嘛,也会撞到人吗还有啊,虽然认真做事的男人是很有魅力,可是当一个男人是认真的拿着一根绣花针刺绣的时候,抱歉,她首先想到的是东方不败啊。
显然,烁兰格格一点儿都不觉得事情有违和之处,还一脸感叹着缘分的妙不可言。
之后,她们到了凤朝凰,烁兰格格又把她拉到二楼上,让她朝下看。接着诺澜就看到宁茂春正奇怪的坐在一个绣架前,捏着针皱着眉,一针一针的往绣布上刺。
烁兰格格献宝似的跟诺澜说道“燕娴啊,你看茂春刺绣的时候,多么认真,多么专注啊,他皱起眉来啊,跟他爹当年简直是一模一样”
“相公他也会刺绣”诺澜迟疑的问道,不过依她看,宁茂春僵硬的姿势和下针的角度都不像是内行人,估计是拿着道具装装样子吧。
烁兰格格本来正说得兴起,听诺澜这样一问她梗了一下,呵呵干笑两声说道“那当然,虎父无犬子嘛,儿子像爹,哎呀,燕娴,你看茂春皱眉专心做事的样子是不是很有魅力有没有对他另眼相看啊”
诺澜明白了,她就说今天婆婆说话做事都怪怪的,原来是为了撮合她和宁茂春啊。看来昨天晚上在窗外偷看的不是婆婆就是婆婆的人了,她一定是发现他们叫丫鬟拿了新铺盖,误会了他们分开睡,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出。
只不过,可怜了宁茂春,还要在下面陪他额娘演戏,看那眉头皱的,这么久了估计眉心都要皱痛了吧。
下午回到清晖园,诺澜又被婆婆约她去打马吊,不过她说道“婆婆,我不会打马吊,要不然让相公陪你们打吧。”
诺澜会打现代麻将,虽然马吊就是清朝版麻将,但是他们之间有百多年的差距,规则之类的肯定是有变化的,所以她说不会打马吊,也不全是假话。
不过烁兰格格一听,反而说道“正是因为你不会,所以才要学啊,要不然以后怎么陪我们打马吊啊。还有茂春也要去,正好让他教你嘛。”
诺澜一听,认为也对,以后一群女人在一起不是八卦就是打牌嘛,这些都是增进感情的方法啊,所以她同意了。
不过宁茂春却有些犹豫的说道“不过额娘,其实我也不太会打”
烁兰格格好像想到什么很兴奋的事情,说道“哎呀,这个很容易的,摸着摸着就会了。”
“摸”宁茂春疑惑的问道“摸什么啊”
“当然是,摸牌咯”烁兰格格说着还朝他们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等坐到牌桌上,诺澜两个终于明白烁兰格格之前的摸是什么意思了。婆婆、太婆婆还有大伯母三个各坐了牌桌的三方,所以诺澜和宁茂春两个一起坐了一方。然后洗牌的时候,他们两个因为两边的人挤来挤去,所以手老是碰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情况说不定他们还会尴尬,不过两个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摸摸手嘛,倒是没什么的。反正这估计又是婆婆她们想出来促进他们感情的方法,她们还得谢谢婆婆的好意呢。
诺澜既然之前就说了她不会打马吊,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坐旁边看宁茂春打,她脑筋灵活,看了一会儿就弄清楚了规则,发现马吊和现代麻将还是有很多共同之处的。
不过宁茂春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不太会打的样子,不说砌牌的时候笨手笨脚,每出一张牌还要思来想去,考虑很久,而且频频点炮给婆婆和太婆婆,弄得大伯母都看得眼热。不过她们倒是没人
怀疑过宁茂春是故意装的,因为他一直在赔钱嘛。
只有记忆力超强的诺澜仔细观察后发现,宁茂春可能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笨拙,他好像一直在算牌,不然怎么解释他为什么总能那么及时的给人家喂牌呢。
可是,就在诺澜都要对宁茂春的处事智慧佩服的时候,他却打出了一张五万,诺澜心里马上叫糟,果然,婆婆和太婆婆同时叫“胡了”。
一张牌胡两家,本来也没什么,哪家在是上家就哪家胡好了,可是偏偏坐上家的太婆婆是胡小牌,坐下家的婆婆确是,这下婆婆被太婆婆截了胡,马上不乐意,婆媳还吵起来,即使宁茂春提出赔两家钱都不行,最后弄得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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