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和魔界的战争迫在眉睫,没有几日海神夫妻就将亲自领兵出征,在忘川和魔族一较高下。
可是青灵他们并不放心锦觅和润玉,他们两人深知天后荼姚是什么样的人,担心她会趁着他们不在,而对两个孩子下毒手,虽然他们也知道天帝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是这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所以,青灵在走之前,将神器幻思铃化成了一个手链,给锦觅戴上,叮嘱她万万不可取下来。
此物加持了青灵的幻术,不仅能够遮掩锦觅的容貌,而且倘若遇敌,亦能接下上神境的全力一击。
却说青灵这也是想起那日那个鸟族公主穗禾对锦觅头上的孔雀头饰那么敏感,而做出的一种改变,她担心若是那头饰不慎掉落,只怕就瞒不住锦觅的身份了,这才将神器幻思铃化成了手链。
即便如此,青灵仍然不放心,为了保证‘女儿’的安全,她将承载着自己一部分本源之力的冰系灵宝——冰雪之书,取了出来,授予锦觅。
此宝不仅记载着她领悟到的各种冰系法术,而且还能作为攻击性灵宝使用,若是青灵全力御使的话,冰封世界也不是做不到,只是锦觅现在的境界还达不到如此的威力,但是护她安全却是够的。
做完这一切后,青灵和锦觅在房间里开始聊一些平日琐事。而此时,润玉和青木正在海神阁的书房里,两人相对而坐,似乎也在交谈着什么。
青木看着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又想起他现在是自己的‘女婿’,瞬间就想到了另外一个男人,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开始显现,他的思绪有些飘忽,神情恍惚。
那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久到他都已经快要记不清那人的样貌了,不过耳边依稀能够听到那人带着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孩子走到他面前,一起喊他,‘爸爸’。
而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正是他和青灵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承袭了他们血脉灵力的孩子,是他们的女儿。
想到这儿,青木垂下了眼帘,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润玉,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润玉,在我这一生中,见证过不少的女子出嫁,她们有的是挚友的孩子,有的是喜爱的后辈,有的则是看好的弟子,可是称得上‘女儿’二字的,唯有两个。而觅儿,是我的小女儿。”
“海神仙上,觅儿她,还有个姐姐吗?”润玉听了以后,愣了一下,不由得问道。
“没错,她姐姐也是花仙,”青木眼里带着伤感,“只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便不在往下说了。
见他如此,润玉心里一沉,所有人都知道,海神仙上和冰神仙上唯有一女,可海神仙上却说自己有两个女儿,‘难道当初冰神仙上生了双胞胎,可活下来的只有觅儿吗?’,他暗自猜测着。
见青木这么伤感,润玉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抿了抿嘴唇,开口道,“逝者如斯,仙上节哀,万望保重仙体。”
“逝者如斯?”青木一听愣了一下,随即他就想通润玉为何如此说了,看来他误以为他的大女儿已经仙逝了。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他刚想开口解释,不过想起现在的情况,想见而不能见,不可见,却也如那阴阳相隔区别不大了,他便没有反驳润玉所言。
他看着润玉接着说道,“润玉,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觅儿,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青灵而言,都是不可替代的,在我们的心里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位置,但是我们也知道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的道理。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
“海神仙上,润玉对觅儿是真心的,天地可鉴!”润玉坚定的叙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相信你对觅儿的真心,那你是否能够做到让她一生平安喜乐?”青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请你现在忘记我的身份,我不是在以天界尊神的身份再问你,而是仅仅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问你,你做的到吗?”
“我一定会做到!”润玉抬起右手,三指并拢,郑重的发下了上神誓盟,“润玉对锦觅乃是真心实意,一心想要与她厮守一生,哪怕豁出命去,也会护她平安康乐。天地鉴之!”
“好!”青木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当然,我也会记得!上神誓盟,天理昭昭,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润玉记住了,多谢海神仙上的”他还未说完,青木便笑了。
只见他抬手又拍了拍润玉的肩膀,面带笑意的反问道,“还叫我‘海神仙上’吗?”
润玉听了就笑了,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口称,“岳父大人。”
“孺子可教也。”青木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右手一翻,一阵浅蓝色的流光过后,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本书,此书的外形看起来精致无比,书面上有一个水滴似的图案,两条栩栩如生的水龙环绕着水滴形成一个椭圆形,书脊处描绘着水波纹路,而其中每一页都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青木伸手把这书递给他,“此书记载了我生平所学,各种剑诀,音攻,控水之法,你修习的乃是水系术法,与我的修行实则是殊途同归,除了这些正统术法之外,这其中还有一些旁门左道,虽然登不得大雅之堂,可是或有借鉴意义,你且拿着,好生参悟,若有不懂,待我得胜归来,在为你一一讲解。”
“这太贵重了,”,润玉知道,一本书当然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可是倘若这其中却是海神仙上的修炼心得,术法秘籍,那就是了不得财富了。
六界皆传,海神乃是这世间最强的男神,他的修炼之法,自然是人人梦寐以求的。润玉虽然很想要,但是他也知道这东西实在是太珍贵了,他要不起。
他刚想拒绝,可青木抬手制止了他。“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拿着!”说着,他就把书塞到了润玉手里。
“那润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岳父大人。”润玉抱着这书,又行了一礼。
见他如此,青木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对润玉郑重的说道,“我出征这些日子,觅儿就交给你了,一切都要小心。尤其是小心天后。”他提醒了一句。
“润玉一定会保护好觅儿。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他坚定的回答道。
在天宫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天后不是个省油的角色,他记得清清楚楚,大朝会那日,当父帝宣布了他和锦觅的婚事,他们两人谢恩回去自己座位上时,天后看锦觅的眼神,那一闪而过的凶光。那时候,他就起了警惕之心。如今青木特地提醒他,更是让他防备更甚。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青木欣慰的笑了笑。
此后没有几日,便到了出征的日子,水族的兵将中,东海水族和西海水族接了令牌,各自出兵三万,再加上天界旭凤带领的五方天兵府中,除去一万镇守天界各处之外,其他四万和水族的六万兵将一起,跟随海神夫妻一同出战魔界,两方在忘川河边摆开阵势。
忘川,乃是神魔两界的交界地带,河水呈现着蓝绿色,上有幽幽鬼火,魑魅魍魉,幽灵冤魂飘荡着,各种恶鬼更是不知几凡,平日里是鬼气森森,渗人的很,除了常年在忘川接引亡魂的摆渡老翁之外,再不见一丝人气。
可近日,整个忘川河却是杀气冲天,魔气浓郁,魔界的十万大军在此已经驻扎多日,准备和天界一较高下,争一争这六界之主的位子。
但是等到天界整装待发,铁甲银枪的在忘川河上的天际摆开阵势的时候,魔界的高层却慌了!
本来他们以逸待劳,应当不惧天界之兵,可是听到是海神亲自领兵出战,冰神以及火神从旁辅助,亦是出兵十万的时候,他们内部却是争吵不休,许多人打起了退堂鼓。
此时,魔族的行军大帐中,魔尊站在高台之上焦虑的走来走去,听了刚才下属兵将的禀报,在看到旁边这些鼓动他的人此时却一言不发,魔尊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停住了脚步,一脚就把刚才禀报消息的魔兵给踹翻在地,大怒道“你们是怎么打探消息的?!不是说天界兵将不足吗?!不是说海神和冰神已经和天帝闹翻了吗?!”
他愤怒的指着外面天际的方向,“那这是什么?!是什么?!来人啊,把这个谎报军情的家伙给本尊拖出去,赐死!”魔尊一甩袖子,下了命令。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魔兵把这个倒霉蛋给拖下去了。
虽然他大声叫屈,“尊上饶命!尊上饶命啊!小的只是奉命禀报,并未谎报啊。”
可是魔界的高层们充耳不闻,谁也不理会,由着人把他拖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没了声音,他们都知道,魔尊这是杀鸡给猴看呢,明着处置一个士兵,但何尝不是在表达对他们的不满呢?
“谁能告诉本尊,外面那是怎么回事儿?!”魔尊的脸色很不好,他一一扫过底下的魔界的各城主。
他的目光在卞城王的身上停了下来,他知道卞城王其实并不愿意参与此次战争,后者向来是中立派,可是架不住魔族这次主战的多,不得已,这是赶鸭子上架,点了兵将,来了这里。
卞城王见魔尊看着他,其他魔族高层也看着他,他只好起身行了一礼,平静的回答道,“回禀尊上,海神夫妻和现任天帝不和乃是六界皆知的事,至于这次居然愿意出兵助天界一臂之力,这其中缘由,恐怕是因为联姻。”
“联姻?”此话一出,魔尊瞬间就皱紧眉头,其他魔族高层也是小声的议论着。
“没错!就是联姻!小王听闻,前两日天帝昭告六界,为夜神润玉和锦觅仙子赐了婚,而这位锦觅仙子,正是海神夫妻的掌上明珠。”卞城王接着解释道。
听了此话,魔族的众人议论纷纷,
“这可如何是好啊?”
“上次神魔大战,我部下折损数万将士,如今又是当年的局面了!”
“岂止如此?上一任魔尊也正是死在海神剑下,麾下大将损失殆尽。”
……
众人窃窃私语,他们现在都有些打怵,甚至有人提出了,“不如,我们向天界求和?”
此言一出,瞬间得到了许多部族的拥护,“是啊,是啊,趁着还未开战,我们可以和天界谈谈啊。”
“全都给本王闭嘴!”这些脓包的话,听的强烈主战的固城王恼怒不已,甚至都不顾魔尊在场了,大声呵斥!
“不战而降,我魔界还有何颜面在六界立足?!”他对其他魔族怒目而视!
听了此话,众魔族纷纷闭口不言了,他们都是碍于固城王平日里的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这才不出声的,才不是为了什么魔界的颜面,在他们看来,颜面在重要,那也没有性命重要啊。
见他大发神威,一下子就镇住了整个场面,魔尊很不高兴,固城王本来就心大,觊觎魔尊之位,如今更是扫了他的脸面,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大帐中的其他魔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此时气氛非常凝重。
固城王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想起这话题是自己的死对头,卞城王提出的,他灵机一动,赶紧祸水东引,“尊上,何以我们都没有得到消息,偏偏卞城王就知道,莫不是他和天界有所勾结吧。”他暗示道。
魔尊自然知道他这是祸水东引,可是其他魔族就不管这些了,恍然大悟一般,“是啊,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卞城王你就知道啊?”
卞城王十分镇定,他扫过周围的同族,眼里带着不满,不过口中却是平静的解释道,“刚才小王已经说过了,这联姻之事,天帝已经昭告了六界,又正是在我魔界准备大举进攻的时候,姻亲之间相互救助,这还需要什么情报吗?就是头猪,那也能够推断出来吧。”他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众魔族听了以后,大怒不已,纷纷要求魔尊惩罚他的出言不逊,可是卞城王根本就不惧,他拱手行了一礼,声称军中需要他的指挥,说完便带着自己的女儿,鎏英公主转身离开了。也不管身后众魔族对他们的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魔尊看着卞城王的身影,眸色暗了暗,他强忍着怒气才没有发作,他知道现在不能把卞城王得罪死,要是他一怒之下撤军,魔界可就真的要毫无胜算了。
大帐中他们依旧争吵不休,而卞城王带着鎏英回了自己军中的大帐,刚掀开帐篷帘子进来,正要商议一番接下来该怎么办时,两人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仿佛玉石相互碰撞,他们瞬间戒备起来。
鎏英瞬间把腰刀拔出,挡在她父王身前,戒备的看着那个端坐在主位上的男子,随即怒道,“你是谁?!”
那男子坐在座位上,他面前摆着棋盘,轻松随意,似乎一点都没把鎏英的话听到耳朵里,而是手中捏着一枚棋子,又一次落下一子,然后他才歪着头看着卞城王,似笑非笑的说道,“卞城王,好久不见了。”
见到他的容貌,卞城王神色大变,他连忙把鎏英护到身后,令她将刀收了起来,然后带着警惕的朝着那男子问道,“不知海神仙上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小女不懂事,还望仙上海涵。”
“无妨!你这女儿,倒是巾帼不让须眉!”来者正是青木,他不仅没有怪罪,反而称赞了鎏英。
“鎏英,你先出去守着!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卞城王朝着女儿吩咐了一声。
“可是,父王”,鎏英有点担心。可是卞城王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只好点了点头,出去守着了。她调走了守门的将士,自己亲自守着。
其实她守不守都没关系,因为没有人会发现他们,这里已经让青木用空间法术割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外面看起来和以前毫无变化,没人能够察觉到不妥的。
而此时,青灵正在全力施展一个大法术,魔界众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营地的泥土中多了数不清的花种,只等着阵法一起,它们便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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