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玉衡峰?”
“怎么会在这里?抓谁啊?”
“我记得的玄宗叛徒好像就是那个……”
陆卉琳下意识去找谢绵,却发现客栈里早已没了谢萧二人的人影,就连刚才飞击进来的剑都不见了,只留下地上一个深坑,空气中还弥漫着几丝烧焦的味道。
谢绵自然是赶紧拽着萧风逃命,而且在那地方和宁炎直接打起来也非常不妥,至于他们会产生什么猜测都无所谓了,毕竟他的“传说”已经很多了。
萧风倒是时不时回头看那抹玄色,骂骂咧咧道:“从前都是我俩追那臭小子打,那能有现在这么狼狈?”
似乎才反应过来,又道:“诶我说不是,谢绵啊,我们又不是打不过,就算不能杀他,把他打晕或者教训一顿也是可以啊!好过于现在这么逃命啊!”
谢绵却说:“你可以,我不行。而且,你觉得玉衡峰就派宁炎下来追杀我,有什么用意?”
“这还有用意?”萧风实在是特别鄙视玉衡峰的人,话语中时常带刺,“这不是就是那帮龟孙弄来膈应我们的吗?”
谢绵提醒道:“你要记得现在宁炎也是你口中的‘龟孙’。”
萧风罕见的沉默了,然后有些犹豫道:“那我下次不喊了。”
谢绵哧的一笑,摇摇头道:“现在宁炎追过来,我们不能再停留在东延了。”
“那正好,我们赶紧走!”
坠在身后的宁炎看着二人若无旁人的谈笑闲话,眸色一沉,将手中赤炎掷出,剑总是比人快,一阵破空的轻响后,赤炎剑便直向谢绵后背心刺去。
谢绵忽而脚尖一点,侧身让裹缠着炎火的剑从面前穿过,但几缕发丝因惯性还没来得及跟着避开,眼看着就要被火焰烧着,却有一道风悄悄缠着发丝绕过赤炎剑,甚至还将剑推离了原来轨迹的一毫厘。
萧风就不同了,他不躲不闪,即使赤炎剑不是冲着他去,在他面前掠过时,竟伸手一把握住了剑柄,赤炎剑的火焰大涨将萧风的手整个都包裹进去。
迎上谢绵担忧的目光,萧风大笑一声:“这玩意儿还是我炼的,拿来杀你真是好笑!”言外之意是赤炎剑并不会伤害他。
萧风手腕一用力,赤炎剑便转了个向,原路返回,只不过比之前的火焰更胜,可以说是朝着宁炎扑面而去。
赤炎剑自然是不会伤害主人,很快便乖乖被持在手中,而这火焰也伤害不到本就是火灵根的宁炎,只是遮掩了一下宁炎的视线。
待到火焰重归平静,谢萧二人的身影都不见了。
宁炎停在一颗树的枝头,握着赤炎剑的手慢慢握紧,剑柄上传来不属于他的温度,在一片冰冷的火焰中是那么的突兀。
夜晚,陆卉琳忙了一天回到客栈的房间中,蓦地发现房中桌上放着一封信,上书陆小姐亲启。
陆卉琳皱着眉打开,看到内容后便眉头一舒,是谢绵留信给她报平安,顺便分析了一下刘管家的死因后,希望陆小姐不要放弃寻找方恒宇,随信附上的是一份药方——这便是火梅咒的解药了。
“我自然不会放弃。”陆卉琳仔细将信和药方收起来,抬头望向窗外点点星子,一展笑颜。
此夜无月,惟有稀疏星光照着山间小路。
“话说,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明明你已经易容了。”
“也不知是谁在落日崖大喊着我的名字。”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泄露出去的,萧风知道后十分不爽,决定以后守口如瓶,内心默念一百遍谢绵的假名。
念到第八十遍的时候,萧风察觉不对,细细一思索,怪叫道:“我靠!谢绵你……”
谢绵眨眨眼睛,无辜道:“什么?”
萧风觉得不能问下去,不然他可能要被气死,只能将后头的话憋回去,生硬的转移话题:“那个什么,你怎么没给那个杨煜城留信?”
“我给他哥留了。”
“……”狠还是你狠。
谢绵好笑道:“是杨大公子先传音问我的,还说他弟给我添麻烦了。”
萧风估摸着杨大公子已经知道杨煜城离家的原因了,不知他问谢绵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一定很有趣。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萧风发觉谢绵脸上的皮肤渐渐褪去,露出底下白皙得透明的肌肤。
是易容丹的时效到了。
很快,整张脸露了出来,萧风呼吸一滞,他似乎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谢绵的真脸了,如今再看竟是又被惊艳了一次。
“你是不是……”
谢绵嘴角衔着苦笑,点点头道:“妖化得更厉害了。”
萧风沉了脸,道:“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不必,着急也没用,顺其自然就好。”谢绵还有心情调侃自己,“你说,若是完全体,是不是会更加好看?”
“呸呸呸,去他妈的完全体。”萧风瞪大眼睛道,“现在还只有个宁炎追杀,你是想整个修者界都来追杀你吗?!”
“我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谢绵掏出易容丹吞下,感受着脸上渐渐蔓延的灵力,望着夜空中一点微弱的星光。
晚风吹过树叶,引起一片瑟瑟之声,仿佛在回应谢绵的话。
萧风深吸口气,道:“可是你得活下去,谢绵,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知道。”谢绵顶着张全然陌生的青年脸,调皮道,“我还没抱得美人归呢。”
萧风那口气呛在喉咙里,咳嗽了好一会儿,道:“我靠,谢绵你是不是非得气死我?”
“你说的那座山在哪?”
“喂,转移话题太明显了!”萧风吐槽,但还是回答道,“东边,是座海岛。”
久违的,谢绵又做梦了。
梦到了师尊外出将爱猫交给谢绵喂养。
谢绵自己抱着一只黑猫坐在院落里,不断地顺着毛摸,脾气堪称恶劣的黑猫竟是一脸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搁在他的腿上,合起了眼。
手上的触感温暖顺滑,令人舍不得松手。午后的阳光懒懒地蜷在谢绵脚边,骨子里的倦意都涌上来,谢绵也渐渐阖上眼小憩,心头一片宁静。
看来偶尔做做梦也不错。
不过很快,一抹明黄的身影打破了这个惬意的午后休息时光,谢绵不睁眼也知这么风风火火的也就一人了——萧风。
“谢绵,诶!我刚成功了!你肯定想不到!”萧风激动得语无伦次。
怎么会想不到,每回炼器成功都要冲过来告诉他,然后不管他正在干什么事,都要硬生把他拉走去看看练好的法器。
谢绵慢悠悠的睁眼,只用余光瞥他,说:“知道了,这回又是什么宝贝?”
“嘿嘿,我练了个哨子!”萧风自豪道,“从这哨子吹出的音波很快,我敢说即使是普通人吹它,也可以追上世界上最快的飞鸟!”
说完还拉着谢绵往外走,“快,跟我去试试,马上就可以出炉了。”
这一动作可把师尊的猫惹恼了,它冲着萧风直呲牙。
谢绵将猫抱在怀里,摸摸它的后颈安抚,让它在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才道:“不是说成功了吗,怎么还没出炉?”
“这不是最后回炉塑形了嘛!其他也不会影响了,该有的都成了!”萧风也看到那猫了,反正他天生不讨动物喜欢,只能尽力无视。
“好了好了,我跟你走就是了,别拽了。”谢绵被他一拽差点跌了。
萧风的炼器炉十分磕碜,就跟旧时的土灶一样,但是就这么个小小的土灶,便能炼制出修者界中上品的宝器。
灶中的炉火还在熊熊燃烧,谢绵一看便知这火中蕴含着深厚纯碎的火灵。怀中的黑猫也盯着那火,琉璃色的眼瞳中透露着异样的光芒。
萧风盯着灶上的一块金色圆球,过了一会儿便立马伸手将其从火中掏出来,而萧风的手在穿过火焰时并没有受伤,他兴致勃勃地将金球递到谢绵眼前,道:“等下外壳融化就能看见里面的哨子了!”
说着,那颗金球外表接触空气后便渐渐融化,也不知是何原理,但是就像萧风所说,里面那只哨子慢慢显形,周身隐隐散发着紫气。
这时候,谢绵怀中的黑猫突然尖叫一声,还用锋利的爪子挠了谢绵下巴一下,很快便渗出了血丝。
谢绵一看,是金球外壳融化后的水汽滴到了猫的头顶,高温水汽直接将头顶那块黑猫烫焦了!
“糟了!”谢绵赶紧把猫挪开,但为时已晚,看着黑猫头顶明显的焦毛,他觉得以师尊的控猫程度,估计得要打死他!
萧风也知道谢绵师尊极为爱猫,顾不上那个哨子了,看着黑猫头顶的惨状,出主意道:“既然都烧焦了,不如直接剃了吧?直接跟师尊说给猫剃了个毛?”
谢绵眼前一亮,道:“对,直接将烧焦的毛剃短一些,便看不出来了!”
“你要找谁剃?”
“当然是我媳妇喽,他剑法那么好,剃个毛不在话下!”谢绵摸着下巴打算着。
萧风一脸无语,剑法好跟剃毛怎么扯上关系的,明明是想找借口去看人家!心疼自己这个单身狗。
谢绵决定好后,便直接抱着猫跑到剑峰,找到了一堆短腿剑修弟子中的高个,使个眼神让他出来。
少时的白临舟已初有天人之姿,黑眸看过来都能让谢绵心动好一会儿。
谢绵说明了原委,便将黑猫递到白临舟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白临舟抵不住他可怜兮兮的哀求眼神,将目光挪到那只黑猫身上,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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