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就是个王八蛋, 好大喜功, 沾沾自喜,我是为了提高农场的产量才把他从大庆调来的, 你看看他干了啥, 你看看他这写的是啥, 啊, 我问你贺兰山。”
“姓高的,我是这次农场摘棉花行动中的标兵, 我摘的远远比你摘的更多。”
“那也改变不了你弟弟就是个草包的事实。”
“但是我二妈立马就要调过来,到1号基地当校长了,你总不能这时候又把贺敏给调回去吧。”
“那你说怎么办?”
“把他调出木兰农场,调到我们炼油厂, 这总该行了吧。我相信他的工作能力,你们不要他, 我要他。”
“行, 怎么不行,你就养着你那废物弟弟吧。”高区长踢了一脚凳子, 就出来了。
好吧, 贺敏的去留就这样轻轻松松决定了。
大概亲情的光环,能让贺厂长把自己的功劳分给他吧, 总之,从今天开始, 他就彻底的离开农场啦。
仓库门前, 正在用大秤称棉花, 评标兵。
当然了,很快,掰手腕活动也要马上开始了。
“爸爸,你应该吃一碗倭瓜群群再跟人掰腕子,吃的多,力量才会大嘛。”二蛋手里捧着碗,碗里还是刘小红做的倭瓜群群,倭瓜蒸的软糯的就像鸡蛋黄一样,把切面菱形的面片子柔柔包裹在里面,甭提有多好吃了。
“爸,我觉得你是掰不过于叔叔的,你看他多年青啊。”三蛋简直雪上加霜。
“蛋蛋,既然你想爸爸赢,就不要总是让他抱着啦,他需要积蓄力量,和于叔叔掰手腕啊。”聂卫民很认真的说。
好吧,三蛋儿从爸爸怀里溜下来了。
当然,这时候趁着大卡车到乌鲁采购汽水,蛋糕和点心的妈妈也回来了。
贺厂长就拦在来路上,和文工团的吴琼团长,以及矿区领导的家属们,正等着搬汽水呢。
“陈场长,辛苦你了,干完活儿还要开着大车去买东西,好啦,我们的红色娘子军们,现在开始搬汽水吧。”贺兰山因为贺敏的离开,其实挺生气的。
当时她要也在领导们跟前,争取一下,贺敏说不定就能留下来。
但是,陈丽娜的雷利风行,肯干也震慑了她,她虽然赢了,但是,也心知肚明是陈丽娜故意让了她一马,所以,于大局上,她选择了接受贺敏离开的事实。
吴琼一挥手,文工团的娘子军们就抢着来搬汽水了。
陈丽娜下了车,累的两眼昏花,再看看贺兰山,小小的个头,那身麻利劲儿,不由就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甭管贺敏再是个草包,人贺兰山厂长是真正的女强人啊。
“那个,贺厂长,让知青们干就行了,你拿瓶汽水,到文化馆里休息一会儿,怎么样?”陈丽娜就问。
贺兰山挥手:“不用,领导带头,大家才有干劲嘛,我带着大家一起干就好了,陈场长你自己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
这贺厂长要虎起来,还没人能拉得住似的。
好吧,这边最后棉花一过称,总量加起来,贺兰山当之无愧,农场第一标兵。
她总共摘了一千零五十斤,平均一天一百五十斤啊,要知道棉花那东西脱完水,可就没啥斤数了。
这样的劳动标兵,当然是要被众星捧月的。
于是,贺兰山同志一出现在人民文化馆,立刻收到了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高部长立刻就说:“今天掰腕子赢了的那个人,应该是和贺厂长跳第一支舞才行,咱们贺厂长才是真正的劳动模范。”
贺兰山笑了笑,正要说句什么,忽而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又出去了。
于荣誉方面,她看的很淡,她只是不服输而已。
当然了,陈丽娜也是由衷的为她鼓掌,要不是她这份豁出命去的干劲儿,干部们就不会被带动起来,生产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完成。
她给安娜使了个眼色,安娜带着女知青们,立刻就把才从田教授的温棚里采来,细心包扎过的花束,这个,等贺兰山再回来,就得由她代表着农场,献给贺兰山了。
好啦,一张桌子拉开,当初打过赌的两个人,聂博钊和于参谋长,就要掰腕子啦。
1号基地的人全站在聂博钊这边,给聂工加油打气,武装部的人却是站在于参谋身后,要给于参谋加油助威。
边疆劳动人民最优良的作风传统,掰腕子活动正式开始。
“妈,你说我爸能赢吗?”三蛋儿就问陈丽娜。
陈丽娜摇头:“就算不赢,他也是你爸啊,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咱们不用太在意输赢的。”聂工跟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比,赢面毕竟不大嘛,她得给孩子们做思想工作。
“他一开始应该先稳住,扛过于参谋的爆发力,然后再慢慢的,对抗持久力。”聂卫民急的,简直恨不能跳起来。
“小姨,小姨。”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在拽陈丽娜的衣服。
回过头来,居然是一直呆在家里做饭的刘小红。
“小红,你也来了,快站到我前面来,你小姨父正在跟人掰腕子了,快来看。”
“小姨,你能跟我回趟家吗?”刘小红看起来挺沮丧的。
“怎么啦?”陈丽娜就问。
刘小红想了想,说:“哎呀,高小冰一直在哭,我反正把她欺负了我认罚,你过去看看吧。”
“小红姐姐,是不是高姐姐又骂你啦?”三蛋儿就说。
二蛋和聂卫民还在给聂博钊加油鼓劲了,没回头,三蛋连忙就跟陈丽娜说:“妈妈,小冰姐姐欺负小红姐姐,好几次哦。”
却原来。
高小冰刚到农场的时候,因为有聂卫民陪着她一起捉虫子,喂啄木鸟,而且她大一岁嘛,懂得多,读书多,俩人特有共同语言,还玩的挺开心的。
结果过了几天,聂卫民说自家妹妹拉肚子了,要在家照顾,就不来农场了,只留下高小冰一个人,而为了抢棉花,贺厂长夜里都睡在农场的文化馆,连家也不回来。
高小冰就不得不,跟刘小红一起挤在陈父陈母的地窝子里。
现在的地窝子,一家一户就一个大通铺,孩子和老人之间顶多也就拉个帘子,条件当然很艰苦了。
高小冰连着在农场里住了两夜,心情就很不愉快。
这不,刘小红一天除了负责给大家做饭之外,还要照顾三蛋儿和高小冰。
三蛋最好糊弄了,给点儿吃的,自己捉麻雀捉蜗牛喂自己的小啄木鸟,等到晚上妈妈回来,喂饭就吃饭,大人忙了回不来,他自己吃饭,总之就是个特省心的孩子。
高小冰可不一样。
当然,她是城里孩子嘛,地窝子这么艰苦的地方从来没住过,今天早上起来头痒的不行,愣说是刘小红头上有虱子给自己传染了,要打水洗头发。
原本,农场是从白杨河里取水来吃的。
现在有了坎儿井,大家都在坎儿井里取水。
但是,坎儿井引的是白杨河附近的地下水,是通过一个个的竖井平行引过来的,那井可深着呢。
一回又一回,刘小红给高小冰打来水,非但头发,澡都洗了两回,衣服都给她洗了换了,她中午睡了一觉,下午起来就一直拿虱子做话题,非说刘小红身上的虱子染给了自己,嫌她脏,嫌地窝子脏。
就这,刘小红一直忍着,给大人孩子们做了倭瓜群群,照料着三蛋和二蛋他们吃完了饭,又重新把地窝子从房梁到地上全扫了一遍。
人多的地方,本来就艰苦嘛。
但就刘小红自认,自家的地窝子实在算是整个农场里最干净的了。
结果就在刚才,她端饭给高小冰,劝着让高小冰吃一碗倭瓜群群,高小冰坐在床上,直接就把碗给砸了:“身上有虱子的人做的饭,我不吃。”
要知道,一只碗要从农场里换,那可是得工分的,五个全工分一只碗,那可是精贵东西,还不一定能换得到了。
刘小红生气了,直接就给了高小冰一巴掌:“你有气朝我撒,你砸我的碗干啥?”
高小冰也是直接就愣住了:“从小到大,连我爸我妈都没打过我。”
紧接着,她也扑了上去,俩人扭打到了一块儿。
高小冰比刘小红还大一岁,但是吧,城里孩子们,白瘦文静,手里没力气,就给刘小红搡到在床上了。
到刘小红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哭,没起来了。
好嘛,劳动标兵要看到自家闺女给人欺负了,凭着贺厂长的火爆脾气,只怕得把刘小红给吃了去。
刘小红的冲动脾气,就跟陈丽娜是一样样儿的,偶尔气不过了来一下,但毕竟她还小嘛,没有陈丽娜兜事儿的本事,干完了,后怕了,这不就赶紧来找陈丽娜灭火了嘛。
“贺厂长估计是去找高小冰了,走,咱们赶紧看看去。”
本身,干了一天的活儿,累的皮筋肉散的,再要听说自家闺女给欺负了,陈丽娜估计贺兰山得气的跳起来。
这不,等陈丽娜赶到的时候,贺兰山已经在地窝子里了。
“陈丽娜,我只问你,欺负孩子,是不是你们农场里孩子的传统,你看看我闺女脸上的巴掌印子。”贺兰山是真气坏了,拉起高小冰,直接就说:“走,我们也不参加什么晚会了,你们农场我是看出来了,不但不欢迎贺敏,也很不欢迎我们这些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帮大家摘棉花的矿区干部们。”
“这话哪能这么说了贺厂长?”陈丽娜也是赶忙就把贺兰山给拦住了:“您今晚可是咱们农场的标兵,大家都等着跟您跳舞了,您怎么能这时候走掉?”
“这小姑娘也太泼辣了吧,我就问你,她怎么能打人,打完人还不道歉,还跑去搬救兵,你甭跟我说什么标兵不标兵的,我们现在就要走。而且,这事儿没完。”
“小红,虽然说高小冰砸碗不对,但是她砸了碗,浪费了粮食,自然有她妈妈批评她,赶紧去跟你高姐姐道个谦。”陈丽娜说着,就推了刘小红一把。
“高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
“算了吧,我原谅你了。”
“我表哥在文化馆,咱们一起找他去玩,好吗?”刘小红特知道高小冰为啥不高兴。
“真的?那走,咱们一起去!”
高小冰性其实也很好了,要说她为啥今天这么燥,纯粹就是聂卫民没来,没人跟她玩,小姑娘无聊了嘛。
一听说聂卫民在文化馆,好吧,跟他一起倒是很好玩,她高高兴兴的,就跟着刘小红一起跑啦。
“好啦,贺厂长,咱们都是这么个灰头土脸的样子,真去跳舞也不好看,你来没带什么衣服吧,我有条裙子,要不你穿着?”陈丽娜说着,就从姐姐床头上的大柜子里翻出自已那条本黑色的长裙来,要给贺兰山穿。
女人嘛,本身都爱美,贺兰山摸了一下头,说:“哎呀,穿裙子,也得烫烫头发吧,我这头发可不好看。”
“我用熨斗烫头发可是一流,赶紧的,热水洗个头,我给你表现一下我烫头发的功力。”陈丽娜说着,就转身到车上,把自己的熨斗给取下来了。
好嘛,洗完了头,贺兰山往床上一躺,两件衣服一垫,就等着陈丽娜给自己烫头发了。
不一会儿,贺厂长站了起来,陈丽娜立刻递了自己巴掌大的小镜子过来,就问:“怎么样贺厂长,我就问你漂亮不?”
贺厂长是短发,经陈丽娜一烫,所有的头发都围绕着她的脸,瞬间她的脸就小了好多。
“哎呀,没发现陈场长你烫起头发来倒是很有一套。”
“行了,快去跳舞吧。”陈丽娜就说。
好嘛,贺厂长早忘了弟弟贺敏给人赶出农场的事儿了。
一条裙子,一次烫的可心的发型,劳动之后获得赞美的愉悦的心情取代了一切,她高高兴兴的,就去参加晚会了。
文化馆里手风琴、口琴,各式各样的器乐已经奏响了。
陈丽娜站在门外等了好久,就见怂兮兮的聂卫民率先出来了。
好吧,一看聂卫民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聂工不出所料,在掰腕子比赛中肯定是输了。小聂同志得失心最重,爸爸输了,他是最不开心的人。
“行了,妈妈很累,今晚咱们早点回家,我给你们一人发一瓶汽水,怎么样?”
“于叔叔胜之不舞,本来爸爸可以掰赢他的,但是,他在掰的时候讲了个笑话,我爸爸一笑,就破功了。”
还破功,你当你爹是武林大侠吗,陈丽娜心说。
聂工自己也挺不开心的,又忍不住笑:“小于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卫民,你来告诉我,究竟什么样的笑话才能把你爸这种严谨的人都给逗笑了。”
聂卫民不讲,但想了想,又笑了一下。
二蛋说:“妈妈,我给你讲。”想了半天,他啊了一声:“妈妈,我忘了。”
笑话太长,孩子没记住。
看陈丽娜往车上搬东西,聂博钊就惊讶了:“陈场长 ,你不是说自己不藏私,也向来不贪农场一针一线的吗,怎么开始往家拿汽水了?”
“这是你和卫民,卫国几个劳动后的补贴,家家都有,咱们家当然也有啊。”
“今晚他们估计要喝汽水,聊天唱歌到天亮,你就真的不进去了,要回家?”
“我是场长,管生产,生产任务完成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交给副场长吧,我实在是累坏了。”
“那正好咱们悄悄跑吧,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聂工如释重负。
二蛋因为发现今天汽水的颜色和上一回的不一样,居然用牙齿就咬开了瓶盖子,急吼吼的尝了一口,就说:“蛋蛋,你也来喝一口。”
三蛋也喝了一品,俩人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好甜。”跟上一次那难喝的汽水完全不一样,真的好甜。
于是,哐叽哐叽,俩人还没上车了,就把一瓶汽水给喝完了。
这边,陈丽丽带着何兰儿去看电影啦,王红兵是管生产的副场长,带着十二个生产队的队长们去巡逻了,刘小红把高小冰送到文化馆,就一个人又回来了。
地窝子里没电嘛,只能点油灯。点了一盏油灯,她坐在床上,就看着桌子上的碗发呆。
桌上放着一只碗,真是可惜啊,给砸碎了,家里原本就只有五只碗,这下好了,从明天开始,爸爸得端锅吃饭了。
“高姐姐,高姐姐。”门外突然有人在喊。
她跑出地窝子,就见聂卫民站在路边。俩人一见,聂卫民还挺惊的:“高小冰不在吗,咋就你一个人?”
刘小红说:“不在啊,她去文化馆找你啦,你们错过了吗。”
聂卫民挺失望的哦了一声,就把自己的汽水递给了刘小红:“这个,我的汽水,送给你喝。”
“你不要带回去给甜甜?”刘小红挺好奇的。
“我给甜甜带了两块点心,她会开心的。”
他把汽水塞给了刘小红,就说:“哎呀不说了,你快回去吧,记得把门关紧啊,今天农场里外人多,不安全。”本来,这汽水是准备要送给高小冰的,她家里有一本《海底两万里》,她答应了要送给他的,他准备要拿汽水换呢。
这要高小冰不在,那就送给刘小红了呗。
说着,他转身就跑了。
不一会儿陈丽娜的小汽车开动,在黑鸦鸦的农场里,两道光柱越过一颗颗的白杨树,越来越远。
“我就不信你老聂真会唱歌。”到了家,洗完澡,孩子们都给赶着睡了,陈丽娜懒懒躺在大炕上,看聂博钊在地上调手风琴,怎么就觉得那么好笑。
他能把调手琴调这种事儿,搞的像做实验一样严肃,一本正经。
但等他一开口,陈丽娜就坐正了。
In a faraway fairyland,
there is a fairy girl……
好吧,嗓音混厚,圆润,中气十足,她没发现她的老聂是个歌唱家呀。
“这调子好熟悉,但是,这歌我从来没听过啊,你这唱的什么?”陈丽娜问说。
聂工清了清嗓音,又用中文唱了起来: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滴毡房,都要回头流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地笑脸,好像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地眼睛,好像天上明媚地月亮……
好吧,这歌居然还有英文版的。
陈丽娜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听着,叹说:“老聂啊,浪漫,真浪漫,听着你的歌声,我的耳朵要怀孕了。”
不行,不能看。
他两只眼睛本来就深邃,这时候凝视着她,陈丽娜就觉得好遗憾,她没有化妆,没有穿裙子,甚至没有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她不配叫那么一双深情的眼睛盯着,听他给自己唱如此动人的情歌。
“今天农场里补办联谊会,有你喜欢的音乐,舞蹈,按理来说,应该是你最出风头,也最风光的日子,怎么连舞都不跳,就回来了?”聂工扔了手风琴,躺到了爱人的身边,就问。
陈丽娜笑了笑,说:“风头那东西,上辈子我早就出完了,现在对于我来说,劳动最光荣。”
曾经有一句话,就叫作:劳动最光荣。
陈丽娜曾经到边疆时,见处处都有专门的石碑提着它,但她从来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
重活一世,站在戈壁滩上,站在棉花田里,看着挥汗如雨的社员和知青们,陈丽娜才能切身体会这句话的涵义。
无论时局如何,也不论这个社会终将如何发展。
真的,一滴汗水换一粒粮食的劳动者们才是最光荣的。
陈丽娜并不是个勤奋的人,也不是个外好胜的人,就连她自己在采摘棉花之前,也没想到自己能坚持一周,那么高强度的劳动,是贺兰山的紧追猛赶调动了她。
那么,一切的荣耀,应该是归于好强的贺兰山的。
至于她,有这个虽然永远不解风情,但偶尔能浪漫到叫她耳朵怀孕的男人陪着,就足够啦。
俩人躺一块儿,陈丽娜说:“今晚这么高兴,要不咱们来一回?”
男人转过身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女人:“小陈,你是个女人啊,你该不会也想这种事情?大前天不是才来过一回,今天就算了吧,咱们该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为了革命事业而奋斗。”
女人就靠过来了:“你都生仨儿子了,你傻呀,你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你看我洗的多白,多香,你不止一次的幻想过,从头发丝到脚趾头,亲吻一回你的爱人吧,你的爱人也愿意啊,她也愿意从头到脚,再到你的小老聂,好好的轻吻你一回,我就问你,那种感觉舒服吗,当舌尖滑过去,口腔包裹着,那种温度,那种湿润,爽不爽?”
她的声音温柔诱惑,皮肤仿如丝绸,在他耳边轻语着,一瞬间,老聂从头发丝到脚趾上的汗毛,瞬间石更。
啪的一声拉灭了灯,老聂的眼睛里盛满了星辰和大海。
脑子里天人交战,正在想着,这女人都主动了,自己要不要违背自己对于国际共产主义的誓愿,再来一回,就听外面砰砰砰,有人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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