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和王惠一个作为德云社的当家艺人,要养着几百号徒弟,一个作为公司的董事长,负责整个公司的运转和大小事宜,两个人即使是再关心,再心疼云染,也不能舍了这么多人去不是?
所以两人就暂时的将照顾云染的任务交给了如今还不算太出名,演出比较少的张云雷和大林。
大林和张云雷看着云染倒是用心,每天都死皮赖脸的待在云染的屋子里,赶也不走,直到晚上看着云染睡着了才离开。
两个人看着云染还挺有成就感,就跟哄一个听话的孩子似得,坐在屋里随便做做自己的事情,看着云染安安静静的写歌,吃饭,睡觉,实在是轻松的很。
偶尔大林还会和张云雷,云染斗斗嘴,看上去气氛其乐融融,一团和气。
但是云染还是很压抑,尤其是这样每天像被监视一样的陪着更加压抑了。偏偏在心情郁闷的时候,抑制抑郁的药还吃光了。
明明她也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她好啊!明明自己是希望有人能够一直陪着自己的,怎么有人陪着自己反而更加不开心了呢?
云染陷入深深的自我矛盾和自我厌弃之中,但是一面憋闷 ,一面却因为被大林张云雷看的太严,根本就没时间发泄一下。
是自己做好了决定要好好生活,不让大家担心的,就要将负面的情绪忍下去,不能让人看出来。
可是这样也太难受了,心里有一种想要喷涌而出的感情,却偏偏要压在心里。如果实在要描述一下,应该就是,,憋尿吧。
一种感觉想要发泄的时候,不论如何都想要找到办法去抒发它,所幸云染的装睡能力一向不错,算是她所有技能里数一数二的拿手。
她就在晚上自己睡着了之后,张云雷和大林就会离开这一点,来偷偷干些其他想做的事情。
一般来说 ,云染喜欢在他们离开之后抱着腿看着窗外,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睡裙,抽泣一整晚。
但是偶尔她也会想,从二楼跳下去的话,是什么样的呢?会死吗?应该不会吧,不死的话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
幸好即使有这样的念头,总能想着还有人关心在乎这一点,不至于真的去做什么事情。但是偶尔实在忍不住了,也会用指甲不停地掐自己,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
云染皮肤娇嫩,往往会自己掐到自己身上某一处泛起青紫 ,但是因为她掐的地方都是隐蔽的地方,倒是没有人发现。
早上强颜欢笑,到了夜里几乎不眠不休,这样下来人很快就消瘦了下来。
本来就生的单薄的云染,这些日子更是风一吹就能飞走了,注意到这一点的保姆二人组十分心急,明明染染恢复的挺好的,怎么越来越瘦了呢?
也是大家谁都不了解抑郁症究竟是何种病,对于抑郁症的了解都是从陈筠那里听说的,她也只是说云染有心结,生活太压抑了。
这么多年来,那么多人都认为抑郁症患者不过是他自己矫情罢了,谁还没点儿糟心事儿,值当的吗?谁都不曾认真的将这种病症看成是病症。
这导致大家认为云染只要解开了心结就能恢复了,根本没想过要带她去看医生。
而这天晚上,两人照例哄着云染睡着了觉,两人才一前一后轻手轻脚的从云染的房间里出去。
回了自己的屋,大林躺在床上靠着枕头玩手机游戏,张云雷在另一张床上坐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诶,染染最近是不是瘦了许多?” 张云雷踢了踢大林搭在地上晃荡的腿。
“嗯,好像是。” 大林眼睛并没有离开手机。
“你怎么这么不在乎啊?染染都瘦了那么多了,你不着急?” 张云雷不满的质问大林。
“不是,我妈不在,你就会煮个方便面,我煮那饭染染看都不愿意看,你说不瘦可能吗?” 大林懒懒的说。
王惠虽然是董事长了,按理说一般情况下是驻扎在北京的,可是最近德云社的海外演出进行的如火如荼,而能担得起的演员,在整个德云社就几乎只有那么几个,所以几乎是全体出动,王惠也就一起跟着去了。
这么一想,大林都觉得委屈,他最近都瘦了,不对,他是要减肥的,所以他是该高兴?
张云雷听这话 ,确实有些道理,最近他都瘦了,他们还经常下馆子呢,染染就连外带回来的饭吃的都少。
“你说我带回来那么多好吃的,就没一个染染爱吃的?” 张云雷说到这话也有点儿愧疚,和染染生活这么多年,染染对自己的爱好了如指掌,自己却始终抓不准染染喜欢吃什么东西。
“染染那对什么吃的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我妈做了那么多年饭,也就见染染对她做的西湖醋鱼还算喜欢。能让你知道了去?” 大林一局游戏结束,抬起头来和张云雷说。
张云雷烦躁的挠挠头发,“我还是上去看看染染,我有点儿不放心。”
“都睡着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吵醒了染染又该生气了。” 大林劝着张云雷。
张云雷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坐不住,抬腿朝二楼走去。
云染觉得自己要疯了,要忍不了 ,每天这样真的要崩溃了,她喘着粗气,试图以扣抓自己身体的方式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脑子乱成一团,往常引以为傲的智力和理智,此刻似乎都不复存在,不仅如此,她觉得一半的自己是清醒的,她冷静的看着快要抓狂的,没有理智的自己,试图想要伸手去拯救她。
另一半的自己仿佛疯了一样,疯狂,没有理智,想要毁灭一切,毁灭自己。
云染终于走下了床,拿起了大林用来给自己削苹果的水果刀。
她迷茫的看着手中的水果刀,在外面清浅的月光的照射下,水果刀也发出森森的冷光。
她有些害怕,头脑中的两个自己在打着架。厉害的怕不要命的,最后,终于疯狂的她战胜了自己。
她拿着刀,试探的在胳膊 上轻轻一划。刀很快,迅速就在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猩红的血液顺着雪白的皮肤流下来,有一种妖冶的美感。
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云染嘴角扬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看上去有些魅惑,但是更多的可能是诡异。
她感受着空气中鲜血的味道,心里有一个声音还在说着:“不够,还不够,还要更多。”
受到这个声音蛊惑的云染,拿着刀又朝着手臂上的另一处划去。
刚刚觉得不太对劲的张云雷,赶上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云染手臂不断地往下流着鲜血,她手中握着一把水果刀,刀上还还滴着鲜血。
张云雷急忙跑上去将云染手中的刀夺下,扔到一边,紧张的握住云染受伤的手,愤怒的看着云染:“染染,你在干什么?”
云染还没从刚才的蛊惑之中清醒过来,没有回答张云雷的话,反而伸出另一只手去,抹上了自己流着血的伤口。
“染染!” 张云雷怒吼一声,将云染的两只手都抓住。
张云雷上来了,大林当然也只好放下手机上来,没想到自己上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张云雷握着云染的两只手,而云染的左手 手臂,还在流着血,那血液顺着云染白皙的皮肤,甚至流在了张云雷抓着云染的手上。
大林看了甚至害怕到忘记了动作。
“看什么呢?快点儿拿绷带,给陈筠打电话!”张云雷对已经愣神的大林喊到。
大林这才回过神来,立刻下去拿了医疗箱上来,还拿着电话走上来。
“给,给谁打电话?” 大林问张云雷。
张云雷正专心致志的给云染包扎伤口,听到大林问他,低着头说:“给陈筠,染染的情况是她说的,她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细心的将云染的伤口用纱布都包扎好,打上了结。
“早该知道的,染染都瘦了这么多!” 张云雷悔恨的一拳砸到云染身侧的地板上。
这一拳像是吓醒了云染一般,她伸出手去,抚上了张云雷狠狠砸在地上的手上。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云染小声说,眼睛还盯着张云雷的手。
这时候,大林的电话也打通了,晚上的时间正是美国那边的清晨,对面似乎也是刚起不久的样子 。
“喂,怎么了吗?”陈筠的声音还有些慵懒,带着刚睡醒的迷离。
“染染她,她自残了!”大林的声音十分惊恐,甚至还有一些颤抖。
“什么?她没有好好吃药吗?你们没带她看医生吗?”陈筠诧异的问。
“啊?药?不是心结吗,还要吃药?”大林完全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
“这是病啊,你生病不吃药吗?”
大林这才恍然大悟,什么心结,这和感冒发烧一样,是病啊,是要吃药的。
“张云雷,快,送染染去医院。”大林连忙指挥张云雷。
“大晚上的,心理医生早就下班了。”陈筠真是无奈于对方的无知。
“那,那怎么办啊?”大林无措道。
“先预约,这两天好好陪着染染吧。”陈筠叹了一口气,和他们说。
这倒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先预约了回龙观医院精神科的医生。
两个人轮番在云染这里打地铺,陪着云染睡。
终于等到了预约的那一天,大林在后座和云染坐着,张云雷开着车,一起到了回龙观医院。
几个人进了医院,直接去了精神科,主任医师亲自接待,将云染的情况确认了之后,建议云染定期来检查,做心理疏导,按时吃药,并叮嘱了亲属需要做些什么,如何配合治疗。
大林和张云雷这才对于抑郁症有了真正的了解。
而另一面,对于云染愤愤不平的某台,不知何时开始,派了记者,就一直藏身在玫瑰园别墅的周围,希望一举抓到什么大的新闻。
等了许久,看到了云染回来,没有拍,毕竟云染回国并不算什么负面的事情。
而这一次,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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