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王惠,电话一通了就听见那边的声音,很是着急。
“你现在在哪儿呢?”
张云雷不敢欺骗这个即使师娘又是姐姐的女人,因为她真的很了解自己。相比于自己的母亲,因为太过于相信自己,而不愿相信自己说谎不同,这个姐姐总是会以最直接的方式揭穿自己。
,于是张云雷老老实实的告诉了王惠,自己现在所在地。
王惠又干脆的警告他:“你不要想着跑,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国都在找那个帮助染染的少年?只要我让染染发个你的照片,你就是逃出国去,也能被染染的粉丝给找出来。”
张云雷不敢反驳王惠,只能老老实实称是 。
王惠又问到:“你赶紧给我把你那破工作辞了。还有,染染是不是在你那儿呢?给我好好照顾着她啊。”
说完王惠就挂掉了电话。剩下张云雷一个人对着电话发呆。所以,他是要回去了?云染这个时候推开 安全通道的门,进来坐在张云雷下方的台阶上。
“师娘的电话吗?”
“小丫头,你是不是早知道啦?”
“你觉得,三哥可能就告诉我一个人吗?”
“倒也是。”
两个人在这儿坐着,不一会儿冰场管事的人就不高兴了。抽根儿烟能用的了这么久?就到安全通道找张云雷,看到张云雷正坐着和姑娘聊天呢。
他生气的上前想要臭骂张云雷一顿。谁知道那个带着口罩,黄头发的女人突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因为个子低,还仰着头,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他不干了。”
他当时就怒了,说不干就不干。“行,你说的,以后没有住的地方别来找我。”
云染根本就没有理这种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只是回身说:“老舅,咱们出去吧。师娘该来了。”
不一会儿,王惠就到了。她一眼就看见眼前这个甚至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少年。她心疼的不得了。云染则带着头套,老老实实的跟在张云雷的身后。
云染和张云雷坐在车上,王惠正要开车,张云雷突然说了一句:“姐,我不回家。”
王惠开车的手一停顿,问到:“不回家?不回家你去哪儿?”
少年此刻不知为什么,倔脾气又上来了,“你给我开一如家就行。”
王惠没办法,只能带着张云雷去了附近的如家。
到了如家,王惠和张云雷上去了,而云染则说什么也不上去,只愿意待在车里等着。
因为她看得出来,少年愿意在自己面前撑着,愿意强忍着悲伤和难过,在自己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她现在不能上去。她很难过,但是也让她更加的坚定自己的信念,希望自己能更加强大起来,强大到少年也愿意依靠自己,也愿意在自己面前露出柔软的一面。
王惠给张云雷开了一个礼拜的房,看着少年穿的破破烂烂的样子,她一刻也受不了。立刻叫着身边带来的助理们给他买衣服和鞋子。还留下一万块钱。
临走,她掉过头和张云雷说:“兄弟,我走了啊。”
这一句话,就让张云雷强忍了这么久的情感一下子全都崩溃了。
少年在打工被人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他没有哭;一个人北漂,被所谓的朋友骗走所有的钱,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没有哭;在睡在麦当劳,地铁站,睡在人潮涌动的地方,任现实的残酷碾压他的自尊的时候,他没有哭;每天从陶然亭走到西单,直线距离大约四公里,走到脚上的血泡连成一片,破了又好,好了又磨破,和袜子几乎长在一起,每次一扯开,就是鲜血淋漓的时候,少年没有哭;在冰场一站一天,晚上只能躺在连翻身都不够的小弹簧床,呼吸间,不远处厕所传来的恶臭味不停充斥着的时候,少年也没有哭;甚至是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少女时,即使鼻酸,即使胸口涌动的感情,快要将少年淹没的时候,少年也没有哭。
可是此刻,少年所有的执着,所有的自尊,因为姐姐的一句“兄弟,我走了。” 而溃不成军。
少年终于忍不住了,将这些年自己的心酸,自己的辛苦,自己那可笑的执着,全部化成了泪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王惠连忙转过身,将少年抱住,任少年的泪打湿自己的衣襟。王惠拍着少年安慰,一边说:“跟姐回去吧,染染还在下面等你呢。”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抬起头来,他的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流过泪的样子。
张云雷还是很仔细的对着酒店的镜子,仔细的擦了擦眼角,问王惠:“姐,看不出来了吧。小丫头看见我哭,她肯定要笑话我了。”
“得了吧,她不跟着哭个昏天黑地就不错了,还笑话你?”
说到这儿,两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你还记得那次你说什么都不愿意学太平歌词那一次吗?”
很明显,张云雷也想到了那一次,这时嘴角含笑回忆到“嗯,小丫头都哭抽了。”
“是啊,半天都停不住,你抱着哄了好久。后来你师父都不敢骂你了。”
“是啊,师父心疼她,连带着连我都不骂了,就怕小丫头知道了,又要哭了。”
“回去见见你姐夫吧。”
这是躲不开的,决定了要回家,不见郭德纲根本就不可能。
“好。”
两个人没有说太久,唯恐楼下的小祖宗等急了。上了车,王惠坐在副驾驶上,张云雷和云染坐在后座。
云染很清楚的看见了张云雷泛红的眼角,很明显就是哭过的样子。但是她避过这个,转而问到:“老舅,要回家了吗?我等的困死了。”
“嗯,回家了,小懒虫。”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