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的生物钟是六点起,她喊完嗓子练完功,去了公司之后,坐了好一会儿,发现北京时间张云雷大概已经演出结束了,还没回家这个点儿,给他打了电话。
张云雷确实如云染估计的,这会儿正在后台换常服准备回呢。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三百度的辫儿哥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显示的竟然是“小祖宗”。
这小祖宗从来不主动给自己发语音,打电话,聊视频。只要是露脸出声儿的,从来都不会是她主动的,这会儿能接到云染的电话张云雷也很惊喜。
“喂,染染,怎么了?”接起电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变得柔和起来。
“你现在在哪儿啊?”云染一面有些害羞的和张云雷寒暄着,一面想着他接这个电话可身边别有人啊!
就他说话这语气分分钟就露馅儿了好嘛!
“我在后台准备换衣服呢。怎么啦?想我了吗?”
云染偷偷扶额,这人好像完全自嗨了,不能刺激他,不然该被他们队的人知道了。
云染当然不是觉得两人的关系让她难以启齿,反而如果有机会,她也希望向所有人骄傲的说张云雷是自己的男朋友啊。
但是她身份比较特殊,说相声的人吧,嘴又便宜,粉丝知道了会撕不说,要是被师父知道了恐怕也是一场灾难。所以她觉得最好是能瞒多久瞒多久,起码也得等自己十八了不是?
大概在这种事情上女人总比男人想的多?
云染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和张云雷说:“我们辫儿哥哥最近怎么啦?大林还特意打电话来和我说你最近似乎不正常呢。”
张云雷此刻倒还没理解云染想让自己收敛一点儿的心思,只是觉得大林这孩子吧,可能就是皮痒了,得收拾收拾。
不过那是后话,这会儿得先和自家小女友告知情况一下:“大林你还不知道?嘴跟棉裤腰似的,就喜欢乱说话。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噢,那就好,不过大林要知道的话,不就全家都知道了?”
这句话一说,张云雷立刻就知道这什么意思了。
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嘛?自己有那么见不得人嘛?还得防着别人知道。她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啊?
半天等不到对面回答,云染估计这个敏感又脆弱的摩羯小公子又生气了。
“要让你姐姐姐夫知道了,咱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珍爱生命远离大林吧。”云染和张云雷开着玩笑,希望他能懂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张云雷一想到师父恶狠狠的说要把大林腿打折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染染说的没错,珍爱生命,我比染染大四岁,我还得多活几年呢。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大林的。”(注意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不要老想有的没的。)
云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应该好好关心一下对方,问问他最近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演出怎么样的。却脑子一空什么都说不出口。
云染感叹自己的脑子怎么这么笨啊,怎么现在和张云雷竟然都没有话说。
云染对自己一阵火大,手攥起来,狠狠的往自己头上砸了几下。
正要抓着头发好好思考一下应该说些什么,对面温柔又坚定的声音就透过话筒进入了云染的耳朵里:“我会好好努力,努力能办一场自己的专场,努力向师父的方向靠近。努力赚钱养你。”
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大概不是我爱你,而是我养你吧。前者不负责任,后者则能让人有冲动交托余生。
“嗯,要乖哦!”本来想说一句暧昧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挂断了电话,又打开另一个软件,发文字给他。
“给你一个么么哒,要好好加油等我回去哦!”
云染发完这句话心里慌慌的,她突然想到栾哥的话:“张云雷台上像条骚长虫,台下很高冷。”
高冷吗?没觉得啊!这不还是挺骚的吗?说话让人觉得麻麻的。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依旧分隔两地,一个在地球的东面,一个在地球的西面。
两个人没有办法见面不说,甚至就连电话视频都很难正常进行。
毕竟时差相差太多,一个白天一个夜里,一个刚起,一个刚睡,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里。
若是张云雷掐着点儿,等着云染那边儿不是睡觉的时候打个电话,聊个视频。
但是云染就像是手机丢了一样,永远都接不到。
张云雷倒是也知道云染这个习惯,工作不看手机,睡觉甚至手机都不在卧室里,休息更不看手机。
但是她难道不想一想她现在可是个有家室的人了,能不能长点儿心,起码得让人联系到她啊!
每天倒是会发早安晚安,可是光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两人刚刚确定关系就异地了,难道不是应该有说不完的话吗?难道不该每天都想腻在一起吗?
张云雷似乎是一个人陷入了这种纠结的感情中。
他向来如此,内心敏感,想的贼多又不说出口。
云染没空回复这件事情早就在他心里翻来覆去演出了几百种不同的悲剧场景,结局无一不是以分手告终。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个悲剧,他都要承受不住,想着反正也要分手,不如自己主动说出口算了,总比倒时候,染染说出来要少痛苦许多。
张云雷在这里都快脑补出一部大型古装玄幻宫斗爱情剧了,云染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她的新专辑mv的拍摄选在了冰岛,寓意着冰天雪地里的重生。她要扮演一只美人鱼。
想想虽然是挺美好的吧。但是在这么冷的天里,要穿着单薄也就算了,还要与北冰洋亲密接触。
虽然天气很冷,不过出来的效果确实很惊艳,连云染看了都有些感叹,这里边儿的人是自己吗?
当然,这么冷的天,就是云染这么一个还算康健的人,也扛不住的感冒了。
等她发觉张云雷竟然连早安晚安都不说的时候,这时间也过了将近半个月了。
但是能让一个就算自己不怎么回,他还是会说好多话的人,让一个每天都恨不得把自己二十四小时的生活录下来发给自己的人,竟然连早安晚安都不发了。
云染这才意识到问题应该已经很严重了。
这下轮到了张云雷打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了。不过云染可没有张云雷那种耐心,直接让助理买了飞回北京的票,回去面对面谈算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索性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宣传自己也不用非得去,干脆回去休息几天,直接去日本算了,。
不过张云雷可能也不是因为太有耐心了,而是因为没有签证吧。
云染这次回国还特意给张云雷带了与以往不一样的礼物。
之前那些东西都是买的,云染始终觉得两人都在一起了,总是拿钱敷衍似乎是不太好,总得送一个走心的礼物吧。
于是她就问了陈筠,陈筠给她推荐了一个隐居在美国唐人街的苏绣大师,姓郑。
当年因为战争的缘故避到了美国来,后来就以给人做高订的旗袍唐装过活。
郑老太太今年都要八十了,身体还算硬朗可是精神头毕竟不同以往了,是以也有将近十年都很少再亲自动手了。
也就是因为陈筠的姨姥姥和郑老太太是多年的朋友,这才让云染过去看是做身儿衣裳,还是干个别的。
人家意思就让云染去认认门儿,若是赶巧了,郑老太太心情好的话,顺便给她量件儿衣服也好。
谁知道云染是真不客气,去了直接说能不能传授些手艺,想给男朋友做一件儿大褂。
这句话说出来把和她一起去的助理的眼珠子都差点儿惊掉了,也得亏郑老太太江南刺绣出身,为人谦和温婉,即使离乡多年,身上也带着江南水乡女子身上的婉约的气质。
这会儿听到云染大言不惭的说想学手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温和的问云染:“小姑娘想给男朋友做什么样的大褂啊?”
两人商量好了颜色和款式,云染就开始在郑老太太家和公司两头跑 。
话虽然说的满,但是手艺不是那么好学的,又要刺绣又要暗纹的,把一件儿衣服搞的复杂的不行。
即使云染动手能力也不弱吧,这几乎也在工作室里都针线不离手。每天拿着一块儿小破布练着手 。
最后她绣的倒不是十分完美,但是好在有郑老太太的帮助,将她绣的不好的地方又改针弥补了一下,这才将这衣服的刺绣部分搞定。
而将刺了绣的布缝合起来的过程,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外部不能看到线头,不能有缝合口,和盘扣连接要自然。
要不是郑老太太提前给云染准备了粗布练手,这会儿这刺好了绣的这块儿布料怕是就千疮百孔了。
除了拍摄mv的一段时间,云染几乎都要住在老太太这里了,最后成品云染也很满意。虽然还是有点儿瑕疵吧,但是正因如此才和那些买来的东西不一样吧。
老太太也挺喜欢这个小丫头,人老了就希望落叶归根,能够听到家乡的话必然是高兴的。
会说中国话的自然不只云染一个,陈筠也就稍比云染大一些,也会说中国话。
可那孩子性格太老成了,看着比自己都还严肃的多。
而云染就不一样了,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每天都围着你甜言蜜语的哄着你,每来一次还要带些礼物什么的,真的像当人家奶奶是一样的。
云染抱着手里装着大褂的精致的木盒子,内心不由想到,德云华服的工作人员们也太不容易了。做大褂这活儿,简直难死个人 。
但是又一想到如果张云雷能穿上这件衣服,那该有多好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估计这会儿也就云染一个人认为张云雷穿上大褂是那个样子了,其他人眼里,穿上大褂的张云雷还是一条骚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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