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 萧翀收回指腹后便已回过神来,闻言神色不变,语气淡淡的应了一句“嗯。”
“你嗯一声是什么意思”余晚晴瞪了萧翀一眼, 说话时还挺气的,挺想顺势推他一肘子的。
只是,推人一肘子前, 余晚晴又想起两人眼下通榻而眠的境况,心知这时候推他一肘子那就是肉包子打狗, 反倒要把自己赔上, 这才勉勉强强的忍了下来。
萧翀见她挑眉瞪眼,气鼓鼓的模样, 心下既好气又好笑, 思忖片刻方才道“这事你就不必管了。”
余晚晴没忍住, 气得推了他一肘子。
萧翀被她这一肘子给推得胸口疼,顺势握住了她的藕臂, 然后才接口解释“现下后宫有阮氏在,林氏这个贵妃总也是要病上一场的,无论真病还是假病。”
余晚晴想着月考试卷上的那道题, 忍着没将手臂抽回来, 反到是厚着脸皮,转口问道“那, 她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
如果是真病,那么选择题第二题“ 2林贵妃日渐病重,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就要在“a积郁成疾; b遭人暗害;d偶得风寒”这三个选项中选一个,如果是假病,那就简单了,直接就可以选“ c其实她并没有病,都是装的”。
萧翀深深的看了余晚晴一眼,并没有追究她这一路追问的缘故,也并没有转口不应,只是直接且断然的吐出两个字“真病。”
其实,余晚晴挺想接着问一问,林贵妃这病究竟是什么病至少也要从abd三个选项里选出正确答案才好。只是,萧翀先时已说了“这事你就不必管了”,眼下虽是在她的追问下勉强回答了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她想了想也只得先把问题咽了回去这种事情,说不定问问太医就能知道,实在犯不着为着这个和萧翀吵架。
毕竟,床上吵架最后总是会变成床上打架她还想再休养几天呢,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念及此,余晚晴倒也没有在这么个问题上死磕不放,反到是将月考试卷上的问题从头又回忆了一遍,想着像是有关周美人、蜀王妃什么的问题确实是不好再问萧翀,便挑了个最不容易引起萧翀怀疑的问题“萧家血脉身上皆有印记,是上的”。
反正萧翀也是萧家血脉,肯定也有印记,拿这个问他自然是没什么的。
所以,余晚晴十分果断的换了个话题,转口问道“对了,我听兄长说,你们萧家人身上都有特殊印记,你身上的呢在哪里”
萧翀闻言一怔,像是没想到余晚晴竟会问起这个,一时沉默。
余晚晴紧张的等着答案。
过了片刻,忽又听到萧翀的笑声。
便如同冰雪骤然碎裂,一瞬间的春暖花开,萧翀的语声里竟是难得的揶揄意味“怎么,我们连夫妻之事都做过了,你就没发现我身上的印记”
余晚晴“”
余晚晴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的阴险之处这他喵的印记要是长在什么不好言说的地方,自己这么一问岂不就是与萧翀求欢
话说起来,他们两个做那事的时候,多是黑灯瞎火,她一向也都是不怎么敢睁眼睛的,自然也不知道萧翀身上有什么印记,现在想想确实是有些亏了
余晚晴心里胡思乱想着,脸上却是烧得厉害,只能庆幸此时黑灯瞎火,倒也能够遮掩一二。
萧翀笑过之后,见余晚晴羞得不应声,便将那只抓着她臂弯的手掌缓缓下移,然后轻之又轻的握住了她那双有些发颤的手掌,指腹在她手背轻轻的蹭了蹭。
他的掌心滚热粗粝,像是被烧热的砂砾,烫得厉害。
余晚晴都有些呆了,一动也不敢动了。
萧翀侧身看着她浑身僵硬的模样,实是忍俊不禁“所以,你这是想知道呢,还是不想知道”
余晚晴颇有些恼羞成怒,闻言便想瞪他,又怕瞪完了人,人家更加起劲,只好忍着不开口,只故意用自己的手指甲戳了戳他粗糙的手掌。
萧翀瞧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实是忍不住,不禁又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一晚上,他竟是难得的笑了好几回,一时间心情大好,倒也不再想着逗弄余晚晴了,只抓着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耳垂处,与她解释道,“是在这里。”
余晚晴一怔,摸了摸,果是摸到了一颗微小的凸起。
萧翀这才道“萧家人耳后都有红痣,还是三颗,像是三瓣桃花。”
余晚晴终于发现自己适才是被萧翀给耍了亏萧翀还说什么夫妻之事,好像暧昧的不得了,结果就是长在耳垂上的红痣,有眼睛都能看见好吧,她以前没认真看,确实是没看见
说起这个,萧翀难得的回忆起了一些旧事。
他素来心志坚定,冷硬无比,从来都只往前看,再不回头。更何况,他那些旧事里多有不可与人言之处,自然更加不想回忆。
只是
萧翀侧头看着枕边的余晚晴,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模样,看着她微微发红的面颊,心下不知怎的竟是动了动,然后又软了软。他想只是,便是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一生,竟是真能碰到一个与他同床共枕,谈心论事的女人。
萧翀这样想着,便也难得的坦白了些“其实,若不是这印记生得这样特别,又是长在脸面这样容易被人发现看见的地方,我生母的那位客人也不会一见我便生疑,起意去查我的身世”
余晚晴想着萧翀幼时艰难,难免母性大发的起了些同情心,倒也不气他了,反到是伸出手,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绞尽脑汁的安慰他“孟子都说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都说皇帝是天之子,也许就是上天太看重你,才叫你叫历经诸多苦痛,然后再登帝位。”
萧翀心知余晚晴素来不会安慰人,能够想出这么一大段,还扯了那么一大段的孟子说已是十分了不起。他心下动容,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唔,这话听着也有道理。”
余晚晴明明是很有道理好不好。
不等余晚晴应声,便听萧翀接口道“不过,这长夜漫漫,我们说这些也是在没意思,倒不如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情。”
余晚晴“”
没等余晚晴想出拒绝的话,萧翀已是直接拉了她,认认真真的做了几次“有意思”的事情。
余晚晴真的好想踹他几脚,骂他滚,不过先是只是敢想不敢做,等到被折腾得累了,索性便自己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不是还有实践题嘛实践题要求的是“本月侍寝次数至少达到五次,第五次时,请考生与皇帝对视,清晰并且响亮的说一个“滚”字”,今晚毕竟没满五次,还是暂时先压一压火,等到明后天满五次了再发火也不迟,反正这个“滚”都是萧翀欠她的
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会儿,余晚晴总算是压了火气,只抬了抬那濡湿的乌黑长睫,看了看萧翀,懒洋洋的道“快传水吧”早点洗了早点睡。
萧翀寝衣衣襟已叫扯开大半,露出结实的蜜色胸膛,上凝薄汗。然而,哪怕他出了一身的汗却也不松手,仍旧是将余晚晴抱在怀里,他将薄唇凑到余晚晴耳边,轻轻的在耳垂上啄了一口,唇角在她发丝间摩挲而过。
耳鬓厮磨过后,他这才轻声与余晚晴商量起来“要不再等等吧”多留一会儿,孩子的可能也大些。
余晚晴本就又累又困,这时候浑身发软,迷迷糊糊都要睡过去了,偏偏听到萧翀这能气死人的话都要给气得从床上跳起来,哼哼着要推他“等什么等不知道这黏黏糊糊的又多难受吗”顿了顿,又道,“你别抱这么紧,热”
萧翀以指作梳,替她梳理乱发,口上道“好了好了,你累了便先睡吧,我等等帮你擦洗。”
余晚晴还想再说什么,到底撑不住,眼皮打了一会儿仗,很快便又窝在萧翀怀里睡了过去。
萧翀顺手替她理了理凌乱汗湿的乌发,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角和鼻尖,忍不住又亲了亲
这么磨磨蹭蹭的又过了一会儿,余晚晴早是睡沉了去,红唇微抿,乌黑的眼睫静静的垂落下来,在眼睑初落下淡淡的灰影,静谧又温柔。
萧翀垂眸看着她的睡颜,几乎都有些不忍打搅她的安眠,只是想着她这样睡,到底不舒服,最后还是开口传水,唤人进来服侍擦洗。
自然,余晚晴这里,他倒是不假人手,自己直接就给包办了。
对于这事,萧翀也算是有些经验,加上余晚晴累极后睡得沉,这番擦洗竟是没把余晚晴给吵醒,仍旧是安安稳稳的窝在萧翀怀里睡着。
等到两人都擦洗过了,萧翀又给自己和余晚晴换了一身干燥柔软的新寝衣,这才抱着人回了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 萧翀做梦中哎,说不定小太子已经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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