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中,林仙儿最恨的就是李寻欢。
她所有的厄运都是从李寻欢开始的,若非李寻欢揭穿她是梅花盗,也许她早就积累起了足以与上官金虹抗衡的财富和势力。若非有李寻欢,也许,阿飞就不会脱离她的控制。
有许多人不爱她,上官金虹压榨她,荆无命憎恨她,但即使只是利用,他们到底都被她的美丽诱惑,丝毫不介意与她缠绵。
只有李寻欢,竟自始至终,看着她的目光里只有厌恶和嘲讽,似乎她美丽无匹的身体和风情,价值还不如廉价摊子上的一块死猪肉。
对林仙儿来说,这种羞辱比杀了她更甚。
这一世,林仙儿同样在忙着建立自己的势力,但是,她很清醒。
若她没有足够的实力,再多的钱财,也只能像上一世一样,为他人作嫁衣。
她依旧与许多男人上床,与他们在床上像野兽一样地纠缠,发出母狗一样的喘息。
只是,玩弄男人,看他们为她醉酒发疯自相残杀,不再使林仙儿愉快,只让她觉得可笑。
林仙儿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诱惑那些人传授绝技。
单凭女性魅力和玩弄男人的手段,顶端的那几个男人,永远不会把她放在眼里。这是她上一世用生命换来的教训。
她的武功虽不错,却永远不可能练到比拟兵器谱高手的地步,但是,武功本就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手段,有很多手段都比武功有用的多,下毒,易容,摄魂术,养蛊......
林仙儿像一只蜘蛛一样,谨慎地织着她的网。
如今,李寻欢终于落入了她的网中......
”若是不能得到你,我重活一遍,又有什么趣味呢?”
林仙儿望着李寻欢,眼里又像燃起了一团火,美丽的脸扭曲着,看起来简直像条母狼,恨不得要将这男人连皮带骨都吞下去。
光是杀掉李寻欢,远远不够。即使李寻欢死了,他给她的羞辱和蔑视也早已渗进了骨子里,时不时地跳出来纠缠,让林仙儿憎恨恐惧,对自己信心全无。
这个男人已成她的梦魇,只有征服李寻欢,从肉体上和精神上让他彻底向她臣服,才能去除她的心魔,否则她永远无法快乐。
所以,她下的药不但有强烈的催情作用,里面还有别的。
她要李寻欢的快乐和痛苦都掌握在她手里。
林仙儿慢慢伸出手去,解开李寻欢衣襟。
正要抽开里衣上的系带,她忽然手上一顿,停下了动作。
不太远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微的门响,有人来了。
林仙儿脸色一变,这小楼是她的秘密据点之一。她知道这密室迟早会被人发现的,毕竟她有意留下了些线索好让人找到林诗音,然后找到这里。
林诗音对她还很有用,她可不想真的伤害她。林仙儿也需要解释她是怎样发现李寻欢的。
只是,无论来的是谁,都不该来得这么快。
赵盈蓉很信任她,只带了那个会武功的仆妇和两个护卫前来赴约,如今均已被林仙儿毒死灭口。林仙儿不怕露出马脚,现在决没有人有理由怀疑她。神秘华丽的小楼,被毒死的贵妇,这只会使一切更神秘,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依照她特意布下的种种迷魂阵,林仙儿本以为,别人要找到这间极其隐蔽的密室,至少还要两个时辰。
难道这人的感觉竟比狐狸还敏锐、鼻子比猎犬还灵?
很近的地方又传来轻微的响动,似乎来人正在飞快地查看,已离她很近了。
林仙儿美丽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一种混合着凄凉、不甘和怨恨的恶毒之意。
无论她想对李寻欢做什么,都已来不及。
她已知道来的人是谁。
龙啸云和他底下的一帮废物肯定不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来的自然只能是阿飞。
和林仙儿在一起时的阿飞,眼中既无那慑人的光彩,身形也不复挺直,他是平和的、顺从的,甚至有些呆板,所以林仙儿几乎已忘了,这少年天生有股野兽般的直觉,这世上绝没有猎物能逃过他的追踪。
林仙儿暗暗切齿,飞快转身,一把拎起赵盈蓉的尸体,钻进了床下的地道。
她并不愿现在面对阿飞。
因为,重生后她见到的阿飞,和她记得的阿飞,有很大的不同。
事实上,是如此不同,以致在再次见到阿飞以后,林仙儿还没有敢去招惹他。
阿飞的目光虽时时凝注在她身上,好似对她很感兴趣,林仙儿却觉得,那明亮锐利的目光似乎已把她所有的秘密看穿。
李寻欢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他好像身处洪炉里,正被火焰反复地炙烤着,全身的血液都快被烤得沸腾、烤得干掉了。
身体里热得难受极了,某个平时存在感并不强的部位胀痛得似乎要爆裂,热汗争先恐后从毛孔里渗出,衣衫很快被浸透了。
他迷迷糊糊挣扎着想醒过来,却怎么也无法睁开眼睛,亦无法移动身体,只好苦苦忍受着这可怕的折磨。
------李寻欢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有正常男人的欲/望。
然而这种似乎要将人由内而外焚毁、令人几乎要发疯的痛苦,是他从未经受过的。
心脏“突突突”狂乱地跳着,暴烈的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似乎要席卷一切,撕裂一切,周身每一寸肌肤都开始敏感疼痛,连身上的衣服都变得重得无法忍受,让人恨不得撕扯开皮肤,让体内翻滚的热血喷个干干净净。
经脉里被阻滞的真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恢复了缓缓流动。
李寻欢所练的内功属于道家一派,养气清心,效果极佳,偶尔身体的躁动难以压抑,打一会儿坐总能平息下来。
然而往日宁和沉厚的真气,此时就像细小的水流浇到了大火里,转眼就被烤干蒸发......
阿飞铁青着脸放下把脉的手,一刹时愤怒得几乎想把四周的一切都剁成碎片。
他一进入密室,便发现不对,李寻欢仰躺在床上,衣襟被解开了一半,面颊通红,昏迷不醒,室内却没有旁人,显然无论方才是谁,都已逃走了。
他到底是来迟了。
顾不得去查看周围情形,阿飞一把抱起李寻欢,急掠出小楼,飞快地找到一个僻静地方,把人放下,细细察看。
就这么片刻功夫,李寻欢的脸似乎更红,红得像要滴血,清黑的眉睫均已被热汗濡湿,双眉紧紧拧在一起,呼吸急促热烫得吓人。
阿飞三指刚搭上脉搏,李寻欢滚烫的手腕便猛地一挣,眼睫剧烈颤动着,似乎是挣扎着想醒来,却又无法从混沌中逃离。
林仙儿在酒中混了解药,所以李寻欢中的迷药已渐渐褪了,此时令他痛苦不堪的是那颗遇/仙/丹,或者干脆就是毒/药。
催/情/药物有缓有烈,缓和的多半只使血流加快,增强欲/望,用于助兴,烈性的则多半含有致幻药物,使人血脉偾张的同时产生各种幻觉,身体极度兴奋,再加上神智昏乱迷失,自然容易变成被本能驱使的野兽。
魏晋时有名的“寒食散”便是如此,服散之后浑身燥热、如处洪炉,须得服温酒,寒衣、寒食、快步行走以发散药力,若是服多了,又行散不当,便极易致命。
但是那感受,又不全然是痛苦,相反,服了药的人,似乎所有思绪都被清空,人如在云端般飘飘然,周身皮肤亦敏感之极,若趁药力发散时交/欢,那种不可名状的愉悦和极/乐,远胜平时,且夜御/数女,不觉其累,是已魏晋时人多服,称其去病强身,实际上多为济其色/欲,服药之后拔剑逐蝇,或是在宴席之上发起疯来淫人姬妾的都有。
下药之人显然下手丝毫没有留情,似乎生怕李寻欢不屈服,用的份量很重。
这么猛烈的药性,便是个壮汉也经受不住,何况李寻欢一向身子并不好。
此时李寻欢脉搏错乱急促得吓人,若是不赶快将药性发散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再一次让李寻欢中了毒,阿飞既想一剑刺穿那下药之人的喉咙,又想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
这世上害人的是人,而不是毒/药,江湖上的下三滥伎俩可以不用,却不能不防。前世王怜花对他很好,李寻欢又一直没能找到怜花宝鉴传人,若非他不愿再与沈浪有牵扯,本来这个传人应该由他来做。
若是他早点想通这些道理,早点了解怜花宝鉴诸般下毒解毒手段,也许今日就不会这么被动。
阿飞漆黑的眼里燃着暗沉的火焰,毫不犹豫地解开已被汗浸透的雪白亵衣,俯身下去.......
李寻欢此时身体必然敏感疼痛,若是他用手,只怕他经不住。
无论李寻欢会怎么想,阿飞都已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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