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月时雨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任由眼前少年抱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眸光里有些疑惑,轰焦冻似乎并没有责怪她擅自打乱了他的童年。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你不怪我就好。”
这种事情她几乎没过一秒钟就抛诸脑后了,无论持月时雨承认与否,在这个世界里她所遇到的人除去死柄木那种扭曲的存在其他的人无论各自性格如何,但本质上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别说自己家的绿谷小天使,到疑似成为他导师的欧尔麦特,连看上去一副消极模样的相泽消太,脾气暴躁的爆豪胜己事实上都是善良的那一方存在。更别提班级里那群活宝了,就连1-B班那个总是在嘲讽人的物间宁人以及心操人使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嘴硬心软的家伙。
根本没有人知道,在持月时雨这样的皮囊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灵魂,当然她不是觉得愧疚自己欺骗了他们,事实上即便是她这样的存在也是一样喜欢跟好人交朋友的,因为她知道这类人真的是能够信任的。
所以此刻轰焦冻如此的表现,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处理方式无疑是皆大欢喜的。
轰焦冻把她拉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好。”
“齐木他不在本市么?”
“嗯,你很担心他么?”
“他没问题的。”轰焦冻关于齐木楠雄的那部分记忆并没有被和谐掉,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始终朦胧不清的身影由始至终都只有持月时雨一个人而已。所以他根本不会为了那个在他记忆中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齐木担心什么。
“确实,别人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持月时雨颇有些赞同的点点头,“嘛,总归有机会的。等等……”她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焦小冻,你这面无表情的面瘫脸是跟他学的么?”
轰焦冻沉默了一会儿,只是幽幽的用一双异常漂亮的异色瞳盯着她看。那时候在拼命强调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哥哥多么强大气场多么无敌的人,不就是她么?所以说他现在这样沉稳有什么问题?
持月时雨也回忆起自己当初都说过什么了,“当我没问。”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好歹你现在这样还能用孤傲来形容,不像那个家伙就是单纯的傲娇。”
“你今天去补课了?”他垂眸看了一眼她身上背的书包。
“嗯,不是马上期末考试了么,做人还是要有点梦想的。”
轰焦冻抿唇点点头,“我也可以帮你。”
持月时雨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半道换人也不太好,以后有机会。”她的眼神落在他如今白皙俊秀的脸上,弯了弯唇角,“呐,我大概忘记说了。”
“什么?”
“虽然没有早点遇到好让你彻底避免那件事,但能够来得及帮到你一点,我很高兴。”
她笑得这么好看,仍然是当年站在自己面前对他伸出手的那个样子,站在路灯下的少年一下子就不吭声了,一双异色瞳就这么盯着她看,想说的话明明有很多却到底还是一句都没法表达出来。
*
期末考试笔试部分和实战部分来得快去的也快,不管过程怎么说总之持月时雨也算是合格了。
实战部分其实没什么好吐槽的,班级里一共二十一位学生总会多出一个人的,而她每次运气很好都是轮空的那个,所以这次也仍然是临时跟另外两个人组成一个队伍。对,她又靠着幸运E的本事直接打酱油过去了。
事实上这次林间合宿即便不及格了也能够去只是需要一边补课一边合宿而已,
持月时雨对此没什么特殊感想只是随大流的大家去那我也去就好了,作为学生有很多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在加入雄英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需要面对这种问题了,好在全班都知道她的身体问题所以大家多少都会更迁就她一些,包括老师们也是如此。
也许这就是每次都是她轮空的原因?
放学的时候大家一起提议周末去购物中心,持月时雨并没有参与其中,大家也知道她这破身体也比较体谅她,道别的时候她嘱咐绿谷出久明天好好去玩别担心她之后便回到了宿舍。
购物这种东西就在前几天她在别的世界已经逛的够过瘾了,所以这次对于拖着弱唧唧的身体去逛街兴趣不是很大,何况不是她自己自信,实在是空间里她买来的东西都快堆成山了,再买下去也没地方用所以何必呢?
事实证明持月时雨不去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第二天绿谷一行人去购物中心的时候,遇到了死柄木。
当然虽然这次没造成什么大事故或者战斗之类的,但因为绿谷出久被死柄木威胁着谈论了很多话他在结束之后就被带去了警局。
绿谷出久在警局里把之前发生过什么全都一同告诉了参加敌对联盟搜查的塚内先生。等两个人结伴出来的时候,欧尔麦特已经在门外等待许久了。
此时的欧尔麦特并没有保持肌肉形态而是露出真实状态站在门外,虽然得到消息绿谷少年没什么事情,但作为老师他还是来到了这里。
绿谷出久看上去并没有特别慌张不安,只是询问他‘欧尔麦特也曾遇到过无力拯救的情况么’这样的问题。欧尔麦特看着自己眼前正在等待他的答案的绿谷少年,还是选择了坦诚。
“有啊,还有很多。”
怎么会没有呢?欧尔麦特想起了不久前那层始终隔着纱一样朦胧的记忆彻底露出真实的时候,他为此整整一天都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几乎就一个动作从中午一直维持到第二天早上。
欧尔麦特其实是很茫然的,明明早已经快要被遗忘的事情为什么突然一瞬间清晰了起来,
他那时候刚从美国回日本,他仍记得自己遇到了劫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过程如何,他们那一飞机的人又是如何在所有人都昏迷的状态下安然回到地面的。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无论如何去回忆去询问所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他确实是一个人回国的,回国之前的朋友们也都证实了这件事情。
直到那一天所有的记忆回归,那抹始终都不肯露出真容的回忆一瞬间清晰如昨日。
欧尔麦特想知道的其实始终都只有一件事,忏悔录中的永夜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永夜么?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真正证实这件事,想去找到永夜亲口问问她。想要亲口听她承认,她就是当年那个被他捡回家的无处可去的女孩。甚至于后来她为什么离开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的原因他都可以不问,就当她是有苦衷。
只要她是她,并且回来了就没关系。欧尔麦特不知道永夜一直以来对于自己没认出她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情的,是因为失望而故意不愿意相认,是因为决意放弃过去而顺其自然,他不敢去想。
但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永夜不肯主动见他,那么天大地大欧尔麦特居然就真的没办法找到她。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无能为力,那种懊恼和无力还有不甘一直留在他的心里无法释怀,欧尔麦特不想说什么天花乱坠的话去掩饰或者让自己的学生目之所及都是美好,他选择坦诚某些残忍却真实的话。
“此时此刻,说不定也有人在某个角落里受伤倒地,尽管不甘心,但我毕竟也是人,远水救不了近火。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屹立着大笑,为了让正义的象征能够时刻照亮人们,英雄们和敌人们的内心。”
没过多久绿谷引子来接绿谷出久回家了,欧尔麦特也打算回家了,警车呼啸着离去,他刚跟塚内打了招呼转身离开,就在街角看到了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的持月时雨。
欧尔麦特楞了一下,还没想好用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做出什么反应就见她扭头对他笑了笑,就似乎打算转身离开了。
“你是绿谷的妹妹吧?刚到么?他们刚离开这里,需要我找人送你过去么?”欧尔麦特到底还是没忍住,“呐,我们体育祭的时候遇到过的吧,在保健室的时候。”
看他那副一边解释一边掩饰的样子,持月时雨也老老实实的接下了他的话,“嗯,又见面了。”
她的眸光落在前面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处,“我只是收到了他被死柄木威胁的事情来看看而已,没事就好了。不用特地过去,去了他们还得担心我的身体不是更给他们添麻烦么?”
欧尔麦特有点后悔自己这幅样子了,他想问问她在忏悔录职场体验的时候有没有见过永夜的真容,之前一直都机会单独见面,现在两个人单独见面了居然是他这幅僵尸状态的时候,简直造化弄人!
持月时雨可没打算跟欧尔麦特摊牌,果断就告辞了,
好在她在外表现出的样子跟永夜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欧尔麦特来问她,持月也可以光棍的装懵逼。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感叹着刚才听见欧尔麦特说的那番话,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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