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流淌的夜色,一如既往地深沉,“嗯~,嗯…嗨!,”已经半个时辰了方承原还在那床上来回翻腾睡不着觉,隐隐有点担心他身下这个小兄弟。
虽说和娟子在小树林那会感觉浑身燥热,下面的小兄弟也有感觉。
可毕竟凡事都有意外,明天晚上洞房时万一临门一脚成了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以后在媳妇面前怎么混,丢人啊!
方承原带着深深地自我怀疑,沉重的叹了口气。
想着想着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缩着脖子撒拉着鞋去拴上门。躺床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打飞机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大海航行靠舵手~”
方承原新手上道,开启游轮,时快时慢,轻拢慢捻,一时间屋里只剩下粗重的喘声,被子里反反复复,方承原自己快要迷失在这无边的快感中,不由得蜷起脚趾,片刻只觉通体舒泰,好不自在,匆忙打水擦了擦,一夜无梦。
十一月二十八,结婚重负百年连,相让和谐更爱坚,好合良俦无尽福,兴家立业出人前。大吉大利,宜嫁娶。
一大早上天还雾蒙蒙的,方家就有人搬着东西进进出出,忙起来了。
堂屋里女人们,大婶子小媳妇的都坐小板剪红双喜的,贴红字,姣花,绣东西,围成一圈说着喜庆的话笑得是合不拢嘴。
方家老三媳妇给盛上一碗冲的糖水让她们甜甜嘴,到了中午接完新娘子再开席“吃八碗”。
所谓八大碗,也没那么多菜,事实就是办两三桌从自家自留地里摘的菜加点肉,料放的足足的一顿乱炒。
再来点腌的萝卜秧子浆水菜,摞上一陶盆子事先烙好的瓜干煎饼,掺着白面的玉米馒头,再来一盆白菜猪骨棒子汤油油嗓子,拿点自家酿的瓜干酒。
汤汤水水能让大家伙都吃到油腥子这年头就是办的不错了,村里人随份子远的给上个一两毛,本家的给个一块有来有往的。
再加上扯套布做结婚标配男式列宁装,女式碎花袄,给女方50块钱的彩礼的。
一套结婚下来得花个小二百,够一大家子大半年的公分了,这个时候农村夫妻俩再怎么闹,离婚的也不多,可能有这方面缘故。
方承原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一骨碌爬起来,顶着炸毛的头发拿着脸盆去外间倒点热水。
他达娘在外面忙着招呼人,桑树芹看儿子起了还跟离魂似得,招呼“衣服穿好收拾收拾,一会去把儿媳妇接过来,娘就开心了。”
“娘,您就等着喝喜酒吧”
方承原从头到脚都换上了新衣,在洗脸盆里照照,自我欣赏了一下。
果真应了那句话人逢喜事精神,虽然衣服灰不拉几的,但就是有股子精神气。
方承原鼻梁挺挺的,眼睛黑亮有神,小麦色的皮肤,一张俊脸又给加了不少分。
这边忙碌完,天已经大亮了,就该领着本家的兄弟去接新娘子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破四/旧”,一路上唢呐啥的吹的是震天响,声音嘹亮,给村子增添了不少色彩。
小孩看热闹不嫌累跟在后面来回跑,方承原骑在他叔从生产队拉来的驴上,抬抬着帽沿,胸前大红花,人高驴大的……
“这方家的小娃娃都要成亲了,日子过得可真是快呦!!”靠着墙根的李老大爷抽着旱烟,吐着雾,回想起这些年的日子。
“可不是嘛,这方家的后生穿上这身衣服精精神神的,是个俊小伙,怪不得村里顶好看的女娃娃都给娶回家了”身着补丁棉袄都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满脸黑黄消瘦的男子哀怨的回道,方家出了个生产队长眼看着日子也要红火起来了,因着家里的搅家精儿媳妇,几个儿子也都没找落的不由的直叹气,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这边程家,程老娘给闺女梳着头,心里庆幸当初决定把闺女嫁给同村人,要不然闺女回个娘家还得走个十几里路,在婆家吃了亏也没地说理去……方家知根知底的人也和善,再不济她还有四个儿子能打上门去……脑子里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事!
程秀娟见她娘一会皱眉一会露出欣慰的笑,忙转过身出声安慰:“娘,你放心,嫁过去,俺会和承原好好相处过日子的”。
“哎,娘这不是舍不得你嘛,老话都说成了亲,闺女就是别人家的了,再进门就是客”。
“娘,娟子一直都是您闺女,谁说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俺嫁给承原哥,你就是多了个儿子孝顺您嘛”不依的拽拽她娘的袖子,一想起方承原嘴角不由微微弯起。
看着闺女绞脸抹腮,一副未嫁人的小女儿神态,充满了新嫁娘的羞涩,程老娘老母亲的操心,再多的不舍与愁思都化为一道有力双手握住闺女,嘴里连到“好”~
哭亲哭亲,程家大门口女人们都眼含着泪水送别。
新娘子程秀娟就要从小生活的地方嫁出去,抱着刘桂花哭的梨花带雨,“乖闺女,别哭啊,高高兴兴的出门子”刘桂花擦擦眼角的泪痕,安稳道。
旁边喜人估摸着母女俩絮叨完,开始走流程,“吉时到”,程家老大程功就开始背起了妹子,敲锣打鼓的送亲。
堂屋里一对新人现在正中间,胸前一对大红花,男的着列宁装大棉袄,戴帽子。女的两个麻花辫齐刘海,碎花袄。一人手里一个铁锹,上面挂着红布绺子。头顶正上上方的墙上贴着毛/主席头像,劳动最光荣。
方承原15岁,程秀娟16,自愿结婚,经审查合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婚姻的规定,发给此证。
一张类似于奖状带着水印“勤俭持家”四个字的结婚证,将两个人凑在一起,自此一对小夫妻正式出炉。
酒席吃到最后,领着儿媳妇把剩菜归置归置,桑树芹看儿子还在那门口发愣,“原子,还不赶紧进去,不好让你媳妇等急了”戳楞他几下,嘱咐道。方承原回过神来笑笑,意识到媳妇还在等他,推门进去……
这边方相生因着小儿子也娶了亲,心里的大事放下了,多喝了几杯酒,晃晃悠悠的回了屋。
桑树芹看状喊“他达”
“咋咧”
“你给原子讲没讲入洞房的事”
方相生的老脸难得一红 ,嘀咕道:“大老爷们还用教,是个男人都会!”
桑树芹看儿子刚才的愣在门口动作有些担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想再说点什么。
方相生喝多了酒也有些头疼,大喜的日子不想跟她吵,嘟囔了一句:“大半夜的还睡不睡了,都这时候了还能再把原子喊出来?你乐意人家新娘子可不乐意,明天还得早起让小两口敬茶,你不睡俺睡了……”
说完拽着被子一把蒙住头,呼哈的睡了起来!
这边方承原可不知道他娘为他操碎了老母亲的心,刚推门进去……屋里煤油灯昏暗,方承原大约摸只能看清床上程秀娟的身体轮廓。
走进一瞧,程秀娟乌黑亮丽的头发已经散下来垂在肩上,狭长的眉,嘴唇娇艳欲滴,五官明艳,眼波流转间笑意浓浓的看着他,但捏着衣角的小手似乎露出了她的紧张。方承原深吸一口气,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果真另有一番风姿。
看的方承原是小腹收紧,有些心猿意马。
这边程秀娟也隐隐有些坐不住了,娘不是说进了洞房男人都会忍不住,急忙上床摸摸媳妇和媳妇亲近吗?承原怎么一直看着她也不动。
想着她娘教的“你退我进,你追我赶”,程秀娟主动挑起话题:“承原,忙活了一天你累吗?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
两人皮肤相贴,方承原鼻尖呼出的热气都打在她的耳朵上。
程秀娟浑身有些发麻,羞红着脸,颤颤巍巍一层层脱掉碍事的衣服,浑身只剩下一件红色肚兜,躺在被里看着方承原。
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方承原对着小红唇浅吻,细细品尝。
程秀娟扭动了下无声的回答,方承原一鼓作气,闷哼一声紧紧抱住,指甲划过他的脖子留下一道红痕。
方承原只觉得尾椎酥麻,直冲脑际,心里直想怪不得古人都说食色性也,做这事果真快乐似神仙……
看着程秀娟疼的有点扭曲的秀脸,方承原也不敢动,低头含住了红唇,直把程秀娟给亲喘不过气来直推他,才试着动了动,看着程秀娟露出无助的样子,方承原发坏突然有种想让她哭的冲动。
今晚夜色依旧如此深沉!←_←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屋里的两人热火朝天的纠缠不休,小木床不堪重负嘎吱嘎吱响,直到凌晨时分才罢休,方承原抬起身双手撑在她两侧,擦掉额头上的微汗,看着已经是他女人的程秀娟,嘴角弯起:“娟子,我会好好对你的。”
对于娶程秀娟做老婆。他也不是突然起意,既然迟早都要娶妻,何不娶个合自己心意的,而且有时候感觉他俩很合拍,他有时无意说的与这个世界不符的东西,她虽然不理解,也不突兀的认为不合理。
前世的方承原看到电视里那些男女主,一副除了爱情什么都可以抛弃的样子觉得很不理解。
人这一辈子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友情革命情,爱情在他心中所占比例不大,这也可能是他一直没对象的原因。
像父母一样,两个人在一起吵吵闹闹,磕磕绊绊的相携过完一生,也没有缺了谁就要死要活的,细水长流,踏踏实实地,这就是方承原一直想要的日子。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活在当下,一起体会生活中点点滴滴,两个人有的是时间…
折腾着给两人收拾完,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程秀娟,方承原眼角上挑,笑着给掖完被,抱着已经是媳妇的程秀娟深深睡过去。
一夜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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