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锦林意识到屋内静悄悄的时候, 她没来由地紧张了一下这是他们自确认关系后的第一次独处, 虽然先前也有过一两次的独处,但心境却已是截然不同的。
她飞快地瞥了眼盛安星, 他却似乎对这般处境毫无察觉, 径直走进客厅,将外套脱了下来, 搭在沙发的靠背上, 然后松开了领口。
锦林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 正常情况下, 盛安星在她面前一直是以温和克制的模样,除了昨夜激动之下的亲吻, 他就再没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想来对恋人间的亲热并不是很热衷。
她安下心来, 坐在沙发上, 继续打电话给航空公司和铁路公司,试图买回九川的票,然而电话却一直占线。
盛安星给她倒了水, 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急着回九川”在锦林终于放弃拨号,将手机扔到一边后,盛安星问道。
“唔,待在这里也没有事。”
“大学都参观过了”
“计划要看的都去过了。”
“有没有中意的学校”
提起未来的计划, 锦林眼睛发亮,没忍住滔滔不绝起来“我觉得巴陵和帝国科技都很好,巴陵的氛围和设施特别棒, 我参观了他们的图书馆和自然博物馆,不过帝国科技理工专业许多都是世界前列,还有几个尖端实验室,位置也不错巴陵感觉更综合一些,方便选通修课”
aat成绩要到二月份才会出来,依照她考完的直觉来看应该会是个让人满意的分数,上学期期末成绩她每门课都拿到了a,保持了40的ga,照这个趋势下去,等暑假参加海外实践项目,拿到圣帕里斯校友的推荐信,申请到那几个顶级大学并不是痴人说梦。
盛安星见她神采飞扬地说着前几日的参观见闻,手渐渐紧扣住她的手指“九川的学校有没有看中的”
锦林愣了一下“没有考虑过。”
九川的大学从未在她的考虑范围内,或许也是一直以来想离开那里的潜意识驱动的结果。
“再过半年才开始申请,还有很长时间决定。”盛安星话题一转,又说到回程的问题,“订不到去九川的票也没关系,我后天回去,到时候你和我一起。”
锦林挑起眉毛“你能买到票”
“有办法。”盛安星笑了笑。
然后他便不说话了,看向她的眸光渐深,锦林隐隐有了某种预感,她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想保持距离。盛安星却在她动弹的那刻欺身而上,他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脸朝她压近。
紧张感又重新席卷而来,锦林努力克制着躲闪的冲动,身体越发僵硬。
盛安星的脸在她面前一指宽的距离处停了下来,声音喑哑“别躲我。”
“我可能还没习惯。”她结巴了一下,昨晚破罐子破摔的冲动过去后,骤然拉近的关系又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但是此时他却没打算给她时间慢慢适应,盛安星打破了最后的距离,低头嘴唇压在她的唇上,静止了几秒,开始缓缓地摩挲起来,不时探出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线。
他的眼睛一直睁着,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锦林从一开始的僵硬,到习惯了这样温吞的亲吻,渐渐放松下来。
盛安星退开些许,眯着眼睛,嘴角勾出了一抹轻笑“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锦林咕哝一声,脸颊透着薄红,拒绝汇报自己感受。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嘴唇“不讨厌吧”
锦林微微摇了摇头。
下一刻,盛安星再次吻了上来,不像之前的和风细雨般的缓和,而是以异常强势的姿态入侵,他的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分开她的双唇,不容退却地攻城略地。
一时间,锦林耳边只环绕着唇舌纠缠的声音和他压抑的喘息,她感觉大脑已经成了一片浆糊,意识似乎脱离了躯体,或许是因为不知道换气而缺氧。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她的嘴唇上移开,锦林靠在椅背上,只顾着喘气,没有注意到他发红的眼睛。
盛安星又低下了头,这次却是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是耳垂,他的视线扫过耳垂后的红痣,伸出手指拨弄着,仿佛是寻到了一个格外有趣的地方,锦林偏了偏头,想把耳朵从他手中解救出来。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柔软的唇顺着她的脖颈线条往下游移,触感越发鲜明,湿热的气息不断往她的皮肤里钻。被碰到的地方又痒又麻,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锦林剧烈哆嗦了一下,双手捧住盛安星的脑袋,不让他继续。
“行行了。”她说话没什么底气,觉得自己应该拒绝然而意志却不怎么坚定。
他总算消停下来,胳膊圈住她的身子,就像抱着一个毛绒玩具,恨不得整个身体都黏上去“锦林你身上好香。”
锦林这时才突然想起自己快两天没洗澡了,前一晚还是在脏兮兮的地铁站里度过的。
她僵着脸笑道“我先去洗一下,之前来这里都没整理。”说罢便扒拉开他的手,快速窜进了房间,关上门。
锦林靠着门板,深呼吸几番才缓解了起伏不定的情绪,她觉得先前对盛安星所谓禁欲克制的印象或许是个彻底的误会。
她在浴室里洗了很久,想到出去要面对他,又不自觉地不安起来,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想逃避,磨磨蹭蹭间皮肤都被水浸泡得发皱。
盛安星大概是见她许久都没出来,便走进房间敲响了浴室的门“锦林你没事吧”
“没事,我马上就好”锦林连忙关掉水,大声回应道。
外面静默了几秒,接着她听到盛安星发出了“嗯”的一声,以及他离去的脚步声。
锦林擦干了身体,换上宽大的长袖t恤和小黄鸡图案的长睡裤,几乎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才从房间里挪了出去。
盛安星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屏幕上播放着访谈,嘉宾分析着庆冕日恶作剧背后的动机。他听到了动静,抬头便见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脸因为刚洗完澡显得格外红润。
锦林倒是一出门就将目光放在了电视屏幕上,全神贯注地听着嘉宾的分析。
“他是一个憎恶皇室,狂妄却又机警的人,所以混入庆冕游行的观众里,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常,他的目的不仅是要羞辱皇室,更重要的是制造恐慌,制造自己无处不在,能掌控所有人命运的错觉,这一点和去年的瘟疫使者十分相似。”
“不,我不觉得他是瘟疫使者或是瘟疫使者中的一员,否则他为什么不直接造成大范围的伤害他完全有可能这么做,我认为他的动机这是瘟疫使者的崇拜者,羡慕瘟疫使者受人瞩目,他希望能享受到同样的名声,但他本身并不是一个杀人犯,所以只是用了小麦粉。”
争论声持续不断。
锦林摸了摸鼻子,视线一刻不离电视,对盛安星道“这件事绝对不只是瘟疫使者的崇拜者恶作剧这么简单,那个人知道附近的人会被困住,我觉得他是在享受混乱,用恐慌制造了一个实验,虽然没有直接对人们性命造成伤害,但一定有事情发生昨晚不可能一直是风平浪静。”
他们抢到了食物,也寻找到了避难的地方,远离人群聚集地,所以一夜都相安无事,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运气。
她自顾自说了一番自己的看法,终于转头看向盛安星,等着他的反应。
盛安星说“警察会抓到他的。”他顿了顿,又严肃道,“你可别对那些人太好奇,他们很危险。”
“我知道。”锦林说,她已经三次在新闻上看到瘟疫使者被抓的消息,如今又出了这样的骚乱,好奇心是不可避免的。
盛安星摁下遥控器,将新闻切换到了电影频道,喋喋不休的争论声顿时消失了干净,电影频道里正在播放爱情喜剧片,内容无外乎是贵族与平民相恋的故事。桀骜不驯的贵族少年到处闯祸,被家里人打发到一所普通的学校里隐瞒身份读书,与一位平民女孩成为欢喜冤家,相恋后又遭到家里反对阻挠。
虽然此类故事已经拍过太多且十分烂俗,大家却依然乐此不疲地买账。
盛安星对这种电影并不感兴趣,但总好过新闻将锦林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走,当她看电影的时候,他便从浴室里拿来了吹风机,撩起了她的头发,仔细吹干。锦林本来不想让人帮忙,但是盛安星却说想尝试一下,她就随他去了。
吹完头发后,盛安星又和她紧靠着窝在沙发上,虽然没有网络,两个人挨在一起看电影也不觉得无聊,只是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周沛嘉突然打开了门,急匆匆地奔向自己的房间,根本没发现从沙发上弹起来并同盛安星分开的锦林。
她在极短的事件内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跑,锦林跟在后面喊道“你要去哪里”
“他们发现我了。”周沛嘉满脸阴沉。
只是她跑路的盘算在出套间门的那一刻落了空,电梯间传来了一阵喧闹,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听上去有许多人正朝这里走。
出现在房间门口的人群中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女性,一头浓密的自来卷短发,不苟言笑的脸与周沛嘉略有相似。
这群西装革履的人旁边还站着酒店的大堂经理和几个服务生,都是紧张得一脸汗的模样,盛安星上前两步,挡在门前,为首穿的女青年拿出了一张证件。
锦林只来得及看到“冕兰国家安全局”以及下一行的“姓名周绪”这几个字,她便把证件收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盯着缩在盛安星后面的周沛嘉“还不滚出来。”
周沛嘉脸色都白了几分。
“姐”她从喉咙里发出了不情愿的哼声,已是明显示弱的姿态。
女青年不为所动,打了个手势,便有两个男子一左一右将周沛嘉架住,断绝了她最后一点逃跑的可能性。
“小妹经常闯祸,这几天打扰了。”周绪说完就示意那几人将周沛嘉拖了出去。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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