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邦?”
夏扶薇抬起头,漂亮的眸子瞬间闪过好奇。
“可外邦跟我们的关系不是还不错吗?至少……表面上不错?怎么会想要害你?而且这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吧?”
“还不错?”
沈亦安冷笑一声,“也就你会觉得还不错吧。”
夏扶薇:“……”
既然不是还不错,那你倒是解释一下啊?结果沈亦安那家伙冷笑完就接着闭目养神去了,丝毫没有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样子。
夏扶薇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屑和无视。
“切,反正他们要害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管那么多干嘛。”
她把手里的棍子扔到旁边,嘴里咕哝了一句。
“睡了。”
夏扶薇没好气地撇下这句,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把沈亦安的外套一盖就闭眼睡了。
只是她不知道,就她睡着的时候,对面却有一双眸子缓缓睁开。
那一向深如寒潭的视线幽幽落在女人身上,在此时清冷的月下,却似乎有一闪而过的细微柔光。
只是那抹柔光就像南方的雪花,一落地便消逝了。
连踪影都没有。
————————
夏扶薇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哪怕她信念再强,说不累不困都是假的。如今自己脱不开身,倒是有了足够的时间休息,结果这样一睡就真的睡过去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在困乏的时候,在野外也能睡得这么香,香得差点睡过了头。
所以,等夏扶薇睁眼的时候,天边已经蒙蒙亮了。
她倒是负责,还下意识先往旁边瞧去,想看看那家伙身上的毒伤怎么样了。结果这一看,已经燃尽的火堆对面哪里还有人了?
夏扶薇慌了神,赶紧起身查看四周。这一看就更要命,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别说人了,这次连马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四周除了草木就是山,空荡的谷地间就只剩下她自己。
沈亦安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抢了救命恩人的马,还什么都没给她留就跑了啊!
夏扶薇痛心疾首,气得直跺脚。
她昨天就不应该救这没人性没人情还不要脸的混蛋!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说,还被抢了马,现在只能困在这荒郊野岭。
这可怎么去找陆寻之啊……难道走着去吗?
夏扶薇呆立片刻,最终是认栽的跌坐在地。
这次可真是她活该了。她单知道沈亦安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指望你对他好他就能对你好?
夏扶薇现在后悔得要死,可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她也只能傻坐在地上,在心里把沈亦安千刀万剐个遍罢了。
虽然,她觉得自己只是单纯的后悔,却还是垂着头,委屈无助的红了眼圈。
没事,不就是遇到个白眼狼吗?没什么大不了——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这边,夏扶薇的眼泪都已经要流出来了,前方却忽然传来熟悉而清冽的声音,伴着稳稳的马蹄踏地声。
她身子顿时僵住,慢慢抬眼寻着声音看去。
只见身如玉树的男子好整以暇地跨坐在马上,辰光之下,风华压人。只是那干净好看的脸上,此时似乎有几分疑惑。
见此,夏扶薇眨了眨眼睛,呆愣在原地:“诶?你怎么……”
沈亦安没回她,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动作利落地下马。男人还没等夏扶薇反应过来,就往她怀里塞了一捧东西。
然后便一言不发地绕过女人去捡外套了。
夏扶薇被他弄得发懵,低头一看,自己怀里居然多了一串山葡萄。
她吞了吞口水。
好吧,错怪他了。还算他这次……有点良心……
“所以,你刚刚见到宋璃鸢了吗?”
夏扶薇摘了几颗葡萄放进嘴里,刚摘下的新鲜葡萄汁液顺着舌面缓缓而下,香味与略微的酸涩留在唇齿间。
她转过身对着沈亦安,边嚼含糊不清地说。
沈亦安这边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他穿好衣服,又处理了一下昨晚火堆的痕迹,然后才走过来,脸色有点黑,语气有点冲。
“你还要我说几遍,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看了看夏扶薇手里的葡萄,又加了一句:“快吃,吃完还要赶路回去。”
“赶路回去?!”
夏扶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马上解释说:“可是我不跟你一起啊。马是我借的,我还要去落雁峰。”
沈亦安眉头皱得更起:“你还想着去落雁峰找陆寻之?”
夏扶薇:“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得去救他……我不管反正马是我的,你要是想回去你得另外找。”
“那你看看这匹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好了。”
沈亦安冷冷抛下这句,便立即跨上了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还傻抱着葡萄的夏扶薇。那动作利落的程度简直看不出这家伙昨天才受了重伤。
这是神仙恢复速度吗?!
“沈……沈亦安你别欺人太甚!我可是昨天才救了你的!你不要仗着你武功比我好就这样抢我的马!”
沈亦安冷漠:“哦,所以呢?”
夏扶薇气得肝疼,指着沈亦安不知道说什么:“你你你……”
“行了,有你这废话的功夫都快到落雁峰了。”
说着,沈亦安很不耐烦地冲夏扶薇伸了只手。
结果夏扶薇一怔:“啊?什么意思?”
沈亦安眉心直跳,隐忍又无奈:“我时间有限,你最好快点上来。不然我可能很快就要改变主意了。”
夏扶薇眼睛一亮:“啊?你要带我去落雁峰?”
沈亦安:“……”
简直无语,这女人的反射弧真是漫长的可怕。他的意思还要再怎么明显?
还在想着,便只觉得手上温温的一沉,那姑娘便坐到了他前面。
夏扶薇身上似乎总有股子淡淡的香味,从女人的衣领袖口和裙摆间溢出,柔软又温柔,像细腻的丝带一样,直往沈亦安的心里钻。
让他忽然发现,原来这世上有比栀子和桂花还好闻的气味。
但夏扶薇却总能在这种时候说出煞风景的话:“可怜了这马,咱们两个人这么重,它能受得了吗?”
沈亦安:“……”
他叹了口气,将手穿过女子柔软纤细的腰身,然后拉住了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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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飞驰,夏扶薇的耳旁有风声呼啸而过。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后面的人用很欠扁的语气说了一句:“陪你去趟落雁峰,昨天的事就算两清好了。”
夏扶薇小脸一沉,清什么清啊!
我的药那么贵!能是你陪我跑一圈就还清的吗?!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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