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激情！你过去十七年里难道就没有过喜欢的小母狗吗？你代入一下，何尘就是你最爱的狗——”
“老子没谈过恋爱！”胡维抬头就冲格雷吼。
吼完了就直喘气，胡维自己都不敢想象，他在短短五分钟内念了几千次何尘的名字。
这还没正式开始做成精任务呢，他竟然先栽在了叫出系统的这一步。
“不再多试试？别的狗都这么过来的。”格雷好整以暇地坐在张铁椅上，活像个英国乡绅。
“你们这系统设计得不科学，”胡维一爪子把地上那硬币拍飞了，“有种你喊个激情点的试试？”
“苏珊。”格雷喊了声，语调很平。
胡维随即便听到了之前听过的那种，机器运转似的声音。
【成精装置已启动，主宠通讯员为您服务。】
“我操？”胡维就懵了那么一秒，“你刚说了什么？”
“苏珊。是系统通讯员的名字，只要喊她就能叫出系统。”格雷摸了摸胡子。
“你玩我？”胡维炸了。
所以刚才他傻逼逼地蹲那儿喊何尘，格雷全程都跟看戏似的。
“别激动嘛，你这血气方刚的。”格雷赶紧移开了自己那随时要遭罪的腿，“所以我就特讨厌带第二世的狗，十七八岁全是暴脾气。”
胡维暴躁得不肯说话，在急得冲格雷脚脖子一口咬下去之前，让那个机械似的女声给拦了下来——
【叮咚！您的成精任务已发布——成精之路·任务1-1：发现主人一项不为人知的爱好】
胡维这回将脑袋缩回来，合上了嘴，抬头向格雷确认：“这是任务？”
“嗯，恭喜你，拿到任务一了。”格雷说，“每项任务都有其考察的侧重点，一般来说前三项都比较容易。”
“那这一项呢，侧重点是什么？”胡维问。
“你自己揣摩去，我要都告诉你那就是作弊了。每完成一项任务苏珊会送你份小礼物，你就踏踏实实努力吧。”格雷从铁椅上站起来，“等完成第六项，你就有机会初次化形了。”
化形，变成人！胡维眼睛一亮，尾巴翘了起来。
他原本还有别的问题想问，却远远看见何尘推玻璃门出来。
一只手插在黑色长大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提着个牛皮纸档案袋，出门以后就径直往胡维这边走。
狗的视力实际不如人类，因而隔着接近一百米的距离，胡维能看见的只是道颀长的黑影。
那道黑影逐渐清晰，就像雨刷把车前窗的雨水给一遍遍擦拭干净，窗外的一切都露出了让人感到舒适的轮廓。
胡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刚翘起的尾巴非但没耷拉下来，竟然还凭空摇晃了几下。
啧，真是腿长害狗啊。
“谢谢你照顾他。”何尘朝格雷点个头。
“不用谢！你的狗狗肥肠和蔼！”格雷张口就是他那土鸡中文，笑容热乎地朝何尘伸出了手：“希望有机会和你一起拍电影！”
“有机会一定。”何尘只碰了碰他的手。
-
自打领过任务一以后，胡维看何尘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儿目光灼灼。
开车回家那一路，甚至包括中午何尘给他倒狗粮，胡维都特仔细地全程盯着何尘看，像是这么看着就能看出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爱好”。
胡维原本以为，就凭借何尘家里家外两张脸的脾性，不为人知的爱好铁定一抓一大把，只要稍作观察肯定就能发现……
可他看了大半天，都没看出何尘有什么特殊爱好。
就是喜欢狗，饭做到一半要摸摸他，晒被子回来要摸摸他，即便下午到房里去不知道做些什么，也喜欢半小时跑出来看他一次。
胡维觉得有些儿倦怠，刚喝过何尘泡的羊奶，整条狗歪在毛绒地毯上斜着眼睛看电视里播的《动物世界》。
“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某个字正腔圆的男播音动情地说。
看外头这天色，怕是又要再下一场雪的。胡维歪了歪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奶嗝。
这回何尘隔了快一个小时都没出来看他，胡维刚困得将眼皮闭上，就听见何尘的讲话声。
像是在打电话。
“今晚？”何尘说，“那我狗怎么办？”
胡维耳朵动了动，听见何尘提到了自己，从毛绒地摊上翻起来往里屋走。
他还没走到里面去看过，之前是觉得出于礼貌，这会儿纯粹就是睡懵了，而且还听见了方大哥的讲话声。
“H市一年就下那么一两次雪，刘导的意思是，能取上实景当然是最好。”方大哥说，“你那狗不用担心，一块儿带来就是…”
胡维顺着声音往里走，踩进一间铺了软垫的房间。
这房间没有床，家具都很迷你，采光很好，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间里安置了许多他没见过的小物件。何尘就站在落地门前讲电话，显然没听见他进来。
胡维站在门边，开始打量这个看着有点儿奇怪的房间。
一个蓝色小柜子立在房间角落，中央铺块狗爪形状的棉绒地摊，地毯上安置了一块软绵绵的矮沙发。就在沙发背后的一个布篓里，塞了毛绒玩具、软网球、飞盘和尖叫鸡……
当胡维注意到墙角一张白底碎花的兜状软垫时，他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的房间。
在旧主人老头儿家里，他和另外七条狗共用同一个房间。没想到自己还没变成人，就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而且气味很干净，胡维下意识嗅了嗅，里头竟然没有房间长期闲置的霉味，也没有新家具所特有的那股材质味儿。
原来何尘上午收好几份快递，外加蹲在房里捣鼓了一整个下午，就是为了给他造个新窝。
所以，“主人不为人知的爱好”是…室内设计？
胡维一激灵，把系统给叫了出来。
【回答错误，任务尚未完成，请您继续努力。】
“然后，其实还有个事儿。”方大哥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里传出来。
“什么？”何尘回头，看见门边的胡维，朝他招了招手。
“陈导说，到那儿有几场戏需要用一条柯基。”方大哥说，“你那条长相正合适。”
胡维原本想要退回客厅去的，结果像是听见了个大消息。
“不行。”何尘出言拒绝，“天很冷，让陈导找有训练过的狗演。”
“都是室内戏，演剧里沈洋小女儿沈冬冬的陪护犬，让人抱着就行。”方大哥继续劝说。
“什么犬都不行，这事没商量。”何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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