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小说:幼崽保育堂 作者:歪脖铁树
    一觉醒来, 燕洵神清气爽,就是感觉很饿很饿。

    灶房里, 小幼崽们把锅碗瓢盆都洗地干干净净,眼巴巴的看着燕洵。他们很努力的烤蛋糕, 但是每次都不是蓬松柔软香甜的那种, 每次都会出点错。

    幼崽们变得更强了,没有燕洵指点,好像就不知道该如何用合适的力气烤蛋糕了。

    “我来看看,烤蛋糕其实很简单,咱们一起动手……”燕洵笑眯眯的,越过幼崽们进了灶房, 刚拿起木盆,蛇身幼崽就跑过来,帮着弄水。

    干燥的、细细的面粉倒出来,燕洵伸手,旁边利爪幼崽赶忙拿来筷子。

    搅动面粉,加入适量水。

    波波幼崽拿着鸡蛋, 分离蛋黄和蛋白。

    黑白幼崽拿来用一根根铁丝组成一个圈的打蛋器,抱着铁碗, 哐哐哐的打蛋清。

    梅西从外面跑进来, 端着一碗羊奶。

    “羊奶也可以分离出奶油, 不过很麻烦, 咱们直接把羊奶打发。”燕洵笑眯眯道。

    最后混合的糊糊, 放入抹了猪油的铁盘中, 送入灶膛里面。

    趁着等待的功夫,燕洵用另外一口锅煮了面条,里面放了许多荷包蛋,每个人一个。吃完面条,蛋糕也烤好了。

    铁盘拿出来,网盘子里一倒,就有了松软金黄的蛋糕。

    “哇,成功了。”火焰幼崽凑过去闻了闻蛋糕独有的香甜味道,“大人,咱们切着吃吗?”

    “恩,现在切。”吃了面条,燕洵感觉自己总算是不那么饿了。

    他和小幼崽们一起把蛋糕分了,一起拿着木盘用叉子切着吃。宝宝个头最小,给他的蛋糕也最小,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把宝宝专用的木盘给占满了,宝宝干脆站在盘子前面,放弃了自己的小叉子,拿着幼崽们的叉子,吭哧吭哧的吃。

    镜枫夜站在旁边看着,他很专注的看着燕洵,感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给你。”燕洵端着一块蛋糕过来,递给镜枫夜,“怎么不过去吃,还得我送过来。”

    镜枫夜没伸手,就着燕洵的手咬了口,三两下咽下去,默默地看着燕洵。

    剩下的那块蛋糕不大不小,刚好还能一口吃掉,燕洵看了看,拿起来塞镜枫夜嘴里,“还不如幼崽们,怎么样,好吃吗?”

    “很甜。”镜枫夜又是两三下咽下去,还舔了下嘴唇。

    “只有甜味?”燕洵挑眉,他自己吃的时候,除了甜味还有蛋香和奶香,蛋糕最外面还有一股子焦香味,口感软绵,又十分蓬松,很好吃。

    镜枫夜定定的看着燕洵,还是说:“很甜,我们都很甜。”

    苦已经是昨日,已经是以前,从燕洵醒过来那一刻起,就都是甜的了。

    燕洵明白过来,脸上一层浅粉开始蔓延。他看着镜枫夜,总想着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独特的甜香味。

    这只妖怪跟寻常的人不一样,那种东西是甜香的,燕洵每次闻到都有种自己好像也沾染了他意思气息的感觉,像是自己脑子里也时时刻刻都想那种事似的。

    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是朱还是墨?”镜枫夜凑近了,手撑着墙,好像把燕洵搂在怀里似的。

    燕洵想了想,笑着说:“我看你是猪吧。”

    “好,我是猪。”镜枫夜知道燕洵说的什么,也跟着笑起来,“我是猪,那大人是什么?”

    “我?我是拱了猪的菘菜。”燕洵想着自己是一棵白玉菘菜,冲着一头脸上有龙鳞痕迹的猪拱,忽然觉得很好笑,便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过气来。

    镜枫夜也想象到那个画面,他有些不解,便故意问燕洵,“大人,猪不都是拱菘菜的吗?我听有些汉子总说,自家的好白菜让猪汉子给拱走了。”

    “我说是菘菜拱猪就是拱猪!”燕洵故意板着脸,看着镜枫夜俊美的脸,不由得又想到他肥头大耳,猪耳朵、猪鼻子、猪嘴巴的样子,忍不住又笑起来。

    镜枫夜看着燕洵,觉得他当真是白玉菘菜一样,白玉无瑕,清清白白,翠玉白玉交织,身上的气息纯净无暇,那么干净,那么高贵。

    他就是那个站在下面仰望的猪,满心满眼的都是那棵菘菜,只要菘菜看他一眼,猪大概就心满意足了。

    眼瞅着燕洵笑得肚子疼,镜枫夜赶忙过去扶着他。

    燕洵顺势趴到镜枫夜怀里,脸上还是憋着笑。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缩到角落,幼崽们都在不远处吃蛋糕,燕洵回头瞥了眼,发现没有人看过来,便抬起头吻了下镜枫夜的下巴。

    蜻蜓点水似的,镜枫夜呼吸顿时变得粗重,眼神也变了,他又忽然抬起手,在自己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哑着嗓子道,“大人身体还虚着,要养些日子。”

    燕洵没注意到镜枫夜的动作,闻言道:“我现在很好,怎么还要养?是霍老说的?”

    “恩。”镜枫夜点头,“霍老说大人以后都得好好歇息,不能再思虑……”

    “霍老就是杞人忧天,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那么眼中。”燕洵不以为然,他觉得什么思虑过重,心智损伤什么的,都是嘴上说说,反正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好,而且上辈子都是有病治病,没病还说有病,那就是精神有病了。

    镜枫夜难得认真,坚持道:“霍老说的没错。”

    “你怎么知道霍老说的没错?以前霍老只会把脉,不知道抗生素呢。”燕洵推开镜枫夜,自己退后一步,蹦了蹦,感觉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有病。

    “霍老是神医。”镜枫夜不为所动,并且十分坚持。

    不但如此,他还亲自去熬了汤药,黑乎乎的一碗。

    燕洵赶忙从屋里出来,问司平,“读书节明天开始决赛,不能拖得太久。本来我都安排好了,就算我不在,应该也能进行下去才对。”

    他没想到的是,那些人都愿意等着他。

    司平看到镜枫夜端着汤药追出来,赶忙冲着燕洵拱手,脚底抹油,溜了。

    “大人,汤药里面放了很多甘草,不苦。”镜枫夜端着碗靠近。

    “……”燕洵苦着脸。

    无论多么棘手的事其实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燕洵忽然觉得,跟这碗汤药比起来,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难事。

    “大人……”镜枫夜有些伤心。

    花树幼崽帮燕洵看病,霍老又来过,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在场的幼崽们都很伤心。镜枫夜更伤心,他觉得自己很无用。

    此时就算是熬好了汤药,也不能让燕洵喝下去 。

    太无用了。

    镜枫夜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低着头,脸色苍白,眼底还有一些乌青。

    在燕洵睡醒之前,他极少睡觉,根本不困,身体却忠实的反映出来,他应该还是很困的。

    看着镜枫夜这副模样,燕洵忽然心软了,他好像不应该这么任性,把对方的心思扔到地上,一脚一脚的踩着糟蹋。

    “拿来,我喝。”燕洵深吸一口气,端着碗,皱着眉,咕咚咕咚喝下去。

    镜枫夜赶忙拿来蜜饯和饴糖,让燕洵自己选着吃。

    咬着饴糖,燕洵看了镜枫夜一眼,赶忙去外面忙活。

    **

    读书节继续,且决赛更精彩。

    在这之前,宫里传出消息,燕洵这才知道,原来宫里的小皇子染上天花,竟是跟贾不甄没有关系。

    自从贾不甄染上天花后,贾府就关了大门,主子们全部闭门不出,下人也极少露面,贾不甄用过的东西全部都烧了,根本不可能跟宫里有关系。

    贾妃生下小皇子,在后宫风头一时无两,又跟娴妃娘娘关系不错,曾抱着小皇子跟不少皇子见面,可最后只有小皇子和另外一个小皇子染了病,其他人都没有。

    好在燕洵给了治病的良药和疫苗,宫里的皇子都没有事。

    为此,皇帝哪怕是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下旨,褒奖读书节,且又给了读书节一个名额:前十名选完后,会再有三个名额,可以进太学念书。

    燕洵很识趣,赶忙让人又送进宫一箱新造出来的疫苗。

    这回读书节,当天没有离开的,都打了疫苗,还有一些早早离开,或者出事那天没来的书生,燕洵也拿出疫苗,免费打,不收银子。

    因为这个消息,读书节决赛开始第一天,所有的书生全部聚集,就连没被选上的书生也都来了,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得到疫苗。

    “都排队、排队啊,谁不排队的别怪我不客气。”王真儿领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家丁,来来回回的走动。

    裴钰儿不甘示弱,也领着一群汉子走来走去。

    “王公子,你可知道我们这些报名以后没被选上,半决赛都没进去的人能不能打疫苗?”

    终于有人敢问出来,周围的人都赶忙竖起耳朵听,他们当中有普通百姓,也有读书人。

    那天被困住的百姓全都打了疫苗,从此以后不用再担心天花,旁的人知道后,不知道有多羡慕。这一天读书节根本不用担心不来人,水泥路上、小广场上,人差点挤不开。

    “燕大人说这批疫苗是给今天参加比赛的读书人的福利。”王真儿道,“你们要是想打,估计得等以后。不过染上天花也别怕,快去找霍老看病,确诊后可以打针治疗,价钱贵不到哪儿去。”

    “咋地?还要收钱?”有人小声嘀咕。

    王真儿冷笑 ,“收钱怎么了?你们以为良药造起来容易?到现在造出来的有多少?幼崽们晚上都不睡觉加班,你们知道不知道?就算是收钱,小爷我早就准备好银子,结果也还没排上号呢!”

    “收钱才好,不愿意花钱的别来,越是白给的越是有人觉得理所当然。”

    “燕大人是心善,往里面投的钱早就是一座金山了,你们不知感恩,只觉得理所当然。那燕大人因为心善不计较,可别怪我们翻脸?”

    王真儿一张嘴,说话极快,抢白的那个人都没机会开口。

    这边有了动静,又有几个小哥儿带着家丁跑过来,冲着那人就是一阵说。

    他们这些出身极好的小哥儿都还没打疫苗,他们不也没说什么。

    不远处台上,宋飞凉和曹三露面,又是互相看不顺眼。

    周光当和事老,说了几句好话。

    进入决赛的书生们全都激动不已,他们就算争取不到那十三个名额,只要好好表现,入了这些大人物的眼,那也是一番好前程!

    围观的人也跟着激动,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读书人,宋飞凉的地位都是绝对的高,曹三看宋飞凉不顺眼,名气也很大,也有一些人看好他,同样凑上去。

    燕洵笑眯眯的站在台下。

    台上周光问:“赵元汀的事,谁能说两句?”

    这话问出来,台上的几个读书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半会儿都没人敢说话。

    赵元汀到底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流放三千里,可家中还在京城,妻儿还在,且京城官官相护,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现在说了赵元汀,可能会讨好一些人,但也会被一些人记恨,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有人说话,廖哥儿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道:“周老,我觉得事情不能一概而论。赵大人为官之时,也做过好事,且在任上没有差错。我不能说他是个好官,也不能说他不是好官,只能具体事情具体讨论。就说这次天花之事,赵大人是大错特错……”

    廖哥儿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心中的愤怒简直无以复加。

    恰巧见到利爪幼崽,廖哥儿便抱怨了足足一个时辰。赵元汀再怎么勾心斗角,都不能从百姓下手,这样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好事,当他对百姓下手的时候,都是十恶不赦的。

    当时利爪幼崽看着很平静,他说:“我家大人因为他昏睡许久,我觉得很生气。但是我家大人说过,我不能被愤怒控制,否则会做出不理智的事。”

    “可是……”廖哥儿还是很生气。

    “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不需要再做什么。”利爪幼崽说,“我们还要过自己的日子。而且一切都有大秦律法在,即便是我们愤怒,也只能是愤怒,不能因为愤怒去做过激的事。”

    当时廖哥儿不明白利爪幼崽说的,等过去几天,他仔细想过,又听说几个读书人看不惯赵元汀的所作所为,跑去赵元汀府上防火,被抓起来的消息,忽然明白过来。

    利爪幼崽说的都是对的。

    或许这样的话心里会不太好受,但这样的话是对的。

    台上的廖哥儿侃侃而谈,说了许久,他没有偏颇谁,说的十分中肯。

    周光不停的点头,显然非常满意。

    咸平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等廖哥儿说完,周光便道:“你回去等着吧,前十必然有你。”

    “多谢各位大人。”廖哥儿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台下的燕洵笑了下。

    利爪幼崽跟廖哥儿说的那些话燕洵早就知道,而且还是他告诉的利爪幼崽。不过其实这段话后面还有一小段,燕洵有说给利爪幼崽听。

    “官场厚黑,为人外方内圆、或者外圆内方。”燕洵说的语重心长,“咱们遵守律法,但是律法之外,还有人情,还有德行……”

    出入官场的读书人,只需要公正即可,混个几年自然也就学会了那些厚黑。

    廖哥儿就是典型的新人,周光和咸平满意,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只要收入门下,自然能悉心教导廖哥儿懂事,而不是像那些心眼颇多,主意乱七八糟的人,即便是收入门下,也不好掌控。

    “镜枫夜,你说最后谁会是第一名?”燕洵笑着问。

    镜枫夜也看着台上,书生们一批一批的上去,又一批一批的下去,有人被选中,兴高采烈,有人没被选中,沮丧异常。

    他又侧着头看燕洵,心想如果是燕洵上去,那么他定然会是第一的。

    “山溪来的那位是第一。他出身贫寒,但是学问极好,这回没考□□名是因为家中老母病重,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什么友人,在京城也没有什么达官显贵亲戚,一身轻松,两袖清风,正是大秦所有读书人代表中的代表。”镜枫夜道,“哪怕是他的学问并不是最好,但这个第一,他能担得起。”

    “跟我的看法一样。”燕洵笑道,又问,“第二呢?”

    “第二便是学问最好的那位。”镜枫夜见燕洵点头,又说,“第三应当是那位英国宫嫡孙。”

    两个人相视一笑,显然想法都一样。

    燕洵见廖哥儿下台后,又去找利爪幼崽说话,便笑道:“我猜廖哥儿排名肯定靠后,但不一定是最后一名。他将来会是混的最好的那位……”

    官场就是一张网,抓住一根线也并不能站稳脚跟,只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人,才能站到最中心,才能得到所有人帮助,才能平步青云。

    燕洵和镜枫夜两个人说的几句话都别有深意,里面的弯弯绕绕真要仔细讲起来,怕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若是有人仔细听听,再回去回味回味,能悟出十之一二的话,那这辈子定然不会泯于众生。

    可惜燕洵和镜枫夜周围没有人,大家都不敢靠近。

    等最后结果出来,果然跟燕洵猜测的一模一样,廖哥儿得了第七,不上不下。他虽然没能拜周光为师,也没能拜咸平为师,但是分别见了宋飞凉和曹三,得了学问上的指点,后来又偶遇周光,得了周光的指点,再后来,果然平步青云,一路高升,直到内阁,成为内阁首富。

    不过现在的廖哥儿高兴的简直不能自已,以前他家里穷,现在凭借做豆腐赚点苦力钱,终于能读书了,但是被许多读书人看不起,认为他身上沾满铜臭味。

    他也没有几个朋友,便跑来找利爪幼崽说话。

    利爪幼崽正在摆弄一些小零件,旁边还有图纸。所有人都能看,不过大家都看不懂。

    “天哪,我被选中了。”廖哥儿高兴道,“周大人让我踏踏实实上进,我一定要努力念书。”

    “恭喜你。”利爪幼崽也很高兴。

    “你这个是什么?”廖哥儿看到桌子上的小零件,眼睛都看花了,他已经跟利爪幼崽混熟,几乎什么话都跟他说,这会子就也问了出来。

    利爪幼崽也没有瞒着廖哥儿,“是织布机。”

    “织布机?”廖哥儿一愣。

    他家中有纺线机,是一个很大的木轮,还有竖起来的梭子,他娘会用。织布机也有,很简单,可利爪幼崽手里的看上去很复杂很复杂。

    利爪幼崽拿了块小木头看了看,很快三两下削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开始安装。

    “这是新的织布机,能一下子织一匹完整的布。防线的机器模型已经造好了,大人说可以用,现在正在浇铸零件呢。”利爪幼崽解释道,“以后会有一个织布作坊……”

    “织布作坊?那……”廖哥儿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我娘是不是就没机会织布赚钱了?”他倒不是讨厌利爪幼崽弄出模型,只是想到家中若是少了这部分银钱,那他念书恐怕会更加艰难。

    利爪幼崽头也不抬,“不会,你娘若是手艺好,到时候可以直接进作坊,赚的钱会更多。”

    “当真?”问完,廖哥儿自己不好意思了,“肯定是真的,燕大人的作坊,从来没出事过。”

    他们说话都旁若无人的,利爪幼崽是故意这么说,廖哥儿是没想那么多。

    倒是周围的一些人都竖起耳朵听着了,若是利爪幼崽自己告诉他们,那是织布机,那么他们肯定不会相信,然而这回是他们自己偷听到的,便深信不疑。

    当天读书节圆满结束,利爪幼崽收拾自己造了一半的模型,跟着燕洵回保育堂建设。

    丹心桥还是那样,但是燕洵在此走在上面,心情却又不一样了。

    桥那头,作坊的管事们早早出来等着。

    马车里,撼山幼崽探头看向外面,桥很高很高,水里很湍急很湍急,但是桥很稳,他觉得很安心。

    佳倾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见撼山幼崽这些日子又长了些肉,看上去终于胖了点,心里也不自觉地跟着柔软起来。

    或许他真的错了,以为妖怪要么不幸,要么邪恶,不会有这样好的一面,如今亲眼看到撼山幼崽的改变,佳倾心中复杂。

    他有些出神的想着,若是他哥哥能早点遇到燕洵,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大人,欢迎回来。”小石头带头,大家一起跟着喊。

    这些日子燕洵一直没回来,所有人都挂心京城的情况,如今终于等到燕洵归来,很多人热泪盈眶,仿若终于有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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