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耳朵贴近弹弹幼崽的人才能听到他说的话, 吴红松身边的师爷和差爷都什么没听到, 正疑惑弹弹幼崽是不是真的说话了, 就看到吴红松赶忙捋了一下自个儿的胡子 。
还真的有点歪了。
“这中间可以隔着墙,只需要一个铁筒,让线不碰到东西就可以。”弹弹幼崽又小声说, “可以去鸿胪寺看一看, 里面有很多成品……”
吴红松听到后, 心里顿时一惊,鸿胪寺里面住的可都是妖国使臣, 随即又猛的放松下来, 如此对付妖国使臣, 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走,去看看。”吴红松威严道。
于是小幼崽们打头, 领着众人来到鸿胪寺, 并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进了道兵们的屋子。
沿着围墙一圈都是道兵们用来休息的屋子,里面都有一个类似纸筒的小喇叭,安静的时候便能听到鸿胪寺里面传出的声音。
只是平日里克鲁西和梅西极少说话, 道兵们并没有听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倒是胡如进去后说的话全都听到了。
“当天值班的道兵有整整一个小队, 他们都听到了。”弹弹幼崽说,“大人, 这些道兵都可以作证, 能否成为有效证据?”
“能!”吴红松斩钉截铁道。
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胡如以为躲到最里面说话就没人能听到,殊不知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原本当时燕洵就能抓胡如的现行,但是他没有,等到今天收集更多证据再状告胡如,显然是想把他钉死。
无论是胡如暗中勾结妖国使者,还是暗中经营小官馆,这些都是吴红松极为厌恶的,此时明白了燕洵的意思,自然是不遗余力的配合。
回到衙门,在围观的人群中,小尤儿朗声道:“纸筒好玩的紧,我们几个孩子经常玩,寻常人就能造出来,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最可恨的还是胡如,竟是勾结妖国使臣。”
“要不是有燕大人的作坊,海边怎能如此顺利?胡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想让妖国使臣去那些作坊参观,这要是看出什么玄机,那海边的嗜血鱼妖还杀不杀了?”
“万一到时候嗜血鱼妖上岸,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都得完蛋。”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唱一和的说着。
大堂中的胡如冷汗直流,他不是想拉海边道兵的后腿,只是想借妖国使臣的手,去看看燕洵那些作坊,最好是能拿到方子,到时候好进宫面圣。
可不知道怎么的,大堂外面的百姓忽然便群情激愤起来,一个个都十分愤怒的看着胡如,恨不得上前打死他。
“胡如,你里通外敌,可是知罪!”吴红松怒声喊道。
“不、不是!”胡如猛地跪下,擦了下脸上的冷汗道,“大人,大家都在朝为官,你也应当清楚,如今燕洵可不只是小小的鸿胪寺少卿,他结营私,勾结妖怪,如今建起那么多作坊,正在瓦解我们大秦的数百年基业,我这般作为,也是无可奈何……”
吴红松一拍惊堂木,两边的差役赶忙敲杀威棒一敲,这是预示着准备动手了。
“胡如,本官问你可知罪,你知还是不知?”吴红松怒喝。
胡如身体一抖,一双眼睛猛的看向燕洵,他终于明白过来,今天就没有他辩驳的机会,甚至都没机会找帮手,恐怕此事知道的人都是百姓,而不是同僚。
燕洵淡定的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胡大人,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是认罪吧,不然等会儿吃了苦头可就不好了。”
“我没罪,为何要认!”胡如猛的站起来,伸手指着燕洵,“你才是罪大恶极!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勾结妖怪,造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若是哪天对付大秦,我等可还有还手之力?”
胡如环视一圈,突然冲着皇宫的方向拱手,慷慨激昂道,“你们可都想清楚了,现在放任燕洵,就是与虎谋皮,哪天出了事可不要后悔!”
“你危言耸听!”花树幼崽站了出来。
他是名满京城的小花大夫,医术高超,且是霍老的徒弟,没有人敢得罪他。
小幼崽一步一步上前,平静道:“你所说之话,都有记录,你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我们遵纪守法,遵的是大秦的律法,且从未有人来衙门告状,如何就有了你说的对付大秦?”
“我家大人是鸿胪寺少卿,自然要跟我们这些妖怪幼崽在一起,这是勾结吗?鸿胪寺少卿不是朝廷官职么?”
“胡如!我且问你,你是否勾结妖国使臣?”
“胡如,我且问你,你是否觊觎我家大人名下的作坊?”
“胡如,我且问你,你是否已经忘了自己是大秦的鸿胪寺卿,而不是妖国的妖怪?”
“胡如,我且问你,你这般作为,置大秦百姓如何,置皇上如何。”
到底是谁在对付大秦,这四问出来,再没有任何疑虑。
小幼崽个头不高,脸蛋鼓鼓的带着一股奶味儿,还是小孩子模样,说话声音也脆脆的,但他却又跟孩子们完全不同。
他一步一步上前,胡如一步一步后退,猛的跌坐在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吴红松赞赏的看了眼小幼崽,道:“胡如里通外敌,罪大恶极,斩立决!”
“大人且慢。”燕洵上前一步,拱手道,“胡大人虽然罪大恶极,然现在妖国使臣还在咱们大秦做客,此事不宜闹得太大。以下官来看,倒是不如胡大人自缢为好。”
“燕大人所言极是。”吴红松道,“赐胡如三尺白绫。”
瞬间,胡如脸上爬上一层死灰。
他想过很多机会,找人帮忙,甚至让人进宫找皇上求情。他想知道那些作坊机密,为的不就是大秦,为的不就是皇帝!
“燕洵,你好狠的心啊。”胡如仇恨的看着燕洵,他没想到燕洵竟然半点机会都不给他,就让他在大堂上自缢。
白绫到了眼前,胡如闭上眼,不去看。
既然燕洵自己说了妖国使臣还在大秦,不宜闹得太大,那他便偏偏不自缢,难道燕洵还能食言而肥。
“胡大人有家人吧?”燕洵忽然道,“我听说胡大人一位族弟在工部当差,若是他肯干活,没别的心思,以后也不是不能平步青云。”
燕洵伸出手,在胡如面前反复翻转两次。
手心朝上的时候,手背朝下,手背上的人自然也就掉下去了;反之亦然。
“好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胡如咬牙切齿,凑近了低声道,“你也别高兴太久,我便在下面等着你,看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如此威风……”
“谢胡大人吉言。”燕洵拱手。
等胡如的小厮终于拿了银子打通关系,把消息传到宫里。皇上一愣,道:“胡如倒是个忠心的,张瑞,你去看看,别让他吃苦。”
不多时张瑞回来,跪地道:“皇上,胡大人他……在衙门自缢了。”
“什么?”皇帝震惊,“当真是自缢?”
“是。”张瑞低声道。
皇帝叹气,良久道:“罢了。老四还在宫里?把他叫来,朕让他管着火车,也不知道如今管的如何了。”
马车里,燕洵和镜枫夜并排坐着,小幼崽们在对面排排坐。
战兔幼崽赶忙从口袋掏出蛋宝宝,“大人,弟弟。”
“恩。”燕洵接过蛋宝宝,笑道,“今天大家表现的都很好,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准备的也都很充足,那些人证物证,你们都是怎么找到的?”
说到这个,蛇身幼崽立即游上前,挺起小胸脯,特别骄傲道,“我有帮忙的。打更人和大山认识,我请大山帮忙找到他,他看到大山就愿意帮忙了。”
“还有我,还有我。”
“我也有帮忙!”战兔幼崽小声说,“帮忙看着蛋宝宝弟弟。”
小幼崽们争先邀功,燕洵赶忙挨个捏了下脸蛋,笑眯眯道,“咱们回去做一桌好吃的,好好歇息歇息。”
胡如只为一己之私,就能做出那些事,实在是罪大恶极。燕洵最为厌恶的便是这种人,自己半点本事都没有,却还不肯安静,总在后面拼命的拖后腿。
两位妖国使臣到现在都目的不明,谁是大妖还没弄清楚,胡如就胆大包天的敢跟他们暗中勾结,实在是令人发指。
回到保育堂建设,燕洵这才觉得自己累极了,赶忙进屋歇息。
想想胡如做的事,克鲁西忽然要看作坊,不给他看,显得燕洵小气,怕是会有人借题发挥,觉得燕洵招待使臣不够大气;若是给看了,那些水泥作坊、豆腐作坊,兵工厂,还有炼钢炉等等,哪一样都不能给克鲁西看,万一他们看到其中的奥妙,回去跟着学怎么办?
思来想去,燕洵只有临时建两座作坊。
造纸作坊和铅笔作坊。
乍一看上去似乎都没什么用,纸能做什么?无非是写字,这一点大秦自古有之,妖国未必不知道。至于铅笔,和毛笔的作用差不太多,也就是写字,毛笔大秦以前就有,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如是一来,克鲁西看了作坊,等同于没看。
躺在炕上,燕洵盖薄被,翻了个身,发现蛋宝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镜枫夜跪坐在对面 。
“今天感觉如何?”燕洵笑着问。
“衙门的鸣冤鼓敲起来很费力。”镜枫夜想了想到,“吴大人似乎是有意对我们示好,不然不会如此顺利。”
“不错嘛,你都看出来了。”燕洵点头。
吴红松难得拎得清,没有可以拖延,否则燕洵这边还要麻烦一些。
“鸿胪寺那边……”镜枫夜有些担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借题发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胡如是自缢,与我们何干。”燕洵淡定道,“我倒是巴不得他们借题发挥,到时候也好想对策,他们这样住在鸿胪寺实在是不妥当。”燕洵说着,在被窝里摸了摸,始终没找到蛋宝宝,赶忙问,“蛋宝宝呢?”
镜枫夜指了指对面小间,“有个小幼崽要午休,我把他送过去了。”
燕洵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间窗帘都拉上了,小门也关上,镜枫夜还拿了胭脂放在旁边准备着,一副准备干些什么的样子。
“昨天洗澡,大人没有等我。”镜枫夜低声说着,声音很委屈。
“哪有。”燕洵有点心虚。
昨天晚上去澡堂洗澡,燕洵带着蛋宝宝去的,想给蛋宝宝洗洗外壳,自然不方便和镜枫夜一起。当时蛋宝宝在浴桶里忽上忽下,来回左右摇摆,还会飘起来,燕洵废了好大的劲才捉住蛋宝宝,使劲搓了搓外壳,还用了肥皂,这才放过。
“大人放松……”镜枫夜还拿了药酒。
“来。”燕洵赶忙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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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一样的火车静静的停在铁轨上,环哥儿拿着一个小铁锤,沿着铁路往前走,时不时敲一敲,听听声响。
偶尔看到火车轮子上的泥土,环哥儿还会用柔软的刷子给刷掉。
高耸的火车皮里面此时空荡荡的,但是环哥儿知道,火车从远方回来,火车皮里面就会装满煤炭,偶尔还能看到跟着火车来的人。
环哥儿很喜欢这份活计,当初燕洵问他想不想学一份技术,他毫不犹豫的选了和火车有关的。
现在他每天检查火车,等火车离开的时候,他就要开始学习识字、看图纸,跟着技术工学习更深层次的技术,争取对这辆火车了如指掌。
“你就是环哥儿?”秦四上上下下打量环哥儿,嗤笑一声,“模样就是不错,可惜了,竟在这里干粗活。”
“四皇子。”环哥儿拱手。
他为了方便,特地换上粗布衣裳,还沾了一些油渍,手上提着小铁锤,确实跟眼前的秦四完全不一样,哪怕他现在的身份其实也是皇子之一。
秦四穿着绫罗绸缎,腰上缀着的玉佩价值连城,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厮,一看就比环哥儿身份高贵,且盛气凌人。
“哼。”秦四哼了声,转身进了屋,吆喝道,“大家都别跟我客气,我带了好酒好菜,咱们今天不醉不休啊。”
身后的小厮抬上来一箱白花花的银子,秦四眯起眼睛,乐呵呵道,“来,咱们今天赌一把,我可打算再赢这么些银子。”
有一些技术工匠看到后,赶忙悄悄出去。
外面环哥儿听着屋里的热闹,找了个向阳背风的地方,从怀里掏出图纸仔细的看着。
“图纸能看懂吗?这都是大人设计,小幼崽们完善的,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小幼崽们。”
一个技术工匠坐下,后面从屋里出来的都凑过来。
“这个部件我知道,我就是负责这一块的,里面有个很精妙的机关……”
“火车最重要的蒸汽机,你竟然也有图纸!是大人给的吧?看来大人是要重点培养你,来有啥不明白的,尽管问我们。”
技术工匠们都围着环哥儿,给他指点。
屋里秦四很快把银子都输完了,跟里头的人称兄道弟的,也趁机把自己身边的小厮安插下去,心中十分得意。
燕洵这几日都在造纸作坊和铅笔作坊盯着,当天给克鲁西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工艺流程,而是经过巧妙改造的。
“大人。”一名道兵跑来,神情凝重道,“克鲁西说梅西病重。”
“怎么回事?”燕洵心里咯噔一下,“走,去看看。”
鸿胪寺,梅西躺在炕上,看着跟死了似的。
“什么时候病的?”燕洵想到先前看到梅西就无精打采的,不过他还是要问问克鲁西,同时让道兵都在外面严阵以待。
克鲁西脸色难看,“不知道。”
“他要死了。”燕洵道。
克鲁西板着脸不说话。
外面道兵检查一圈,冲着燕洵微微点头,示意没发现妖怪动的手脚。
“你感觉如何?”燕洵又回头看梅西,轻声问,“你现在想活还是想死?虽然你们是妖国来的使臣,按理来说我不能让你们在大秦境内出事,但……有些事,天不遂人愿啊。”
梅西睁开眼,一双极为漂亮的眸子看着燕洵。
只要能活着,他就不想死。
“没救了,你们都走吧。”克鲁西忽然道,“我这就带他回去,此事跟你们大秦半点关系都没有。”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事情显然不是这样。
“我叫大夫来帮忙看看吧。”燕洵叹了口气道,“他毕竟是妖怪,到底能不能看出什么我也不确定,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梅西的眼眸变得暗淡,显然不抱希望了。
克鲁西却笑了下,露出锋利的牙齿,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不多时,霍老提着药箱亲自来了。
他仔细检查一番,还戴上了小幼崽们专门制作了送给他的玻璃眼镜,“病情还不清楚,目前看来应当是全身器官开始衰竭,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死去。我要取一点血,回去用显微镜看看。”
“成吗?”燕洵赶忙问梅西。
“当然可以,你们随便取。”克鲁西意味不明的哼笑。
霍老双手稳稳当当,取出一个玻璃管,小心割开梅西的手指头,挤了一点点血出来,仔细看了看,这才有从梅西的胳膊上取血。
外面,花树幼崽早就等在马车中,战兔幼崽也在旁边等着。
“师傅,如何?”花树幼崽低声问。
“现在还只是猜测,咱们回去看看再说。”霍老低声道。
等霍老离开,燕洵想了想,给梅西拿了一些吃食。
熬地稀烂的杂粮粥,用铁罐子装着,放到火上热一热就能吃。燕洵还给热了一下,放到梅西旁边,轻声道:“你自己有力气吃吧?”
“恩。”梅西轻轻点头,坐起来,拿着勺子舀粥吃。
软糯可口的粥里面放了糖,甜而不腻,里面还放了极小极小的肉粒。
眼瞅着每次吃完粥,燕洵这才离开。
镜枫夜一直等在外面,见燕洵出来,赶忙迎上前,“大人,海边……”
“去海边,马车不要停!”燕洵道,“我好像抓到了什么。路过保育堂建设的时候,把战兔带上,可能需要他帮忙。”
“好。”镜枫夜赶忙答应着。
虽然小幼崽们只有花树幼崽有个‘小花’的小名儿,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自个儿的外号,大多数都是燕洵偷偷起的,就像是战兔幼崽,一说起战兔,大家都知道说谁。
火急火燎的到了海边,嗜血鱼妖果然又开始疯狂上岸。
“大人!”战兔幼崽赶忙道。
“恩,去吧,小心点。”燕洵点头。
小幼崽直接冲上去,让道兵们的压力瞬间减小。
“用炮轰!”燕洵道。
“早就准备好了。”杨叔宁大喝一声,立即有道兵调整炮台,抱着硕大的炮弹放进去,然后点燃,捂住耳朵。
‘轰’!
远处海水中的嗜血鱼妖瞬间炸飞,海水变得血红,上岸的嗜血鱼妖减少许多。
“继续。”燕洵转头道,“杨将军,我有个想法,不过需得尝试一番。”
“成!”杨叔宁答应着,不过看脸色还是很心疼用掉的炮弹。
有些炮筒用过之后需要修整,火焰幼崽和黑白幼崽带着临时小巧的炼钢炉跑来,现场修整。
海水中的嗜血鱼妖死的一片一片的,尸体飘在海上,其他嗜血鱼妖冲上前根本来不及啃噬尸体,就被炮弹炸飞。
下面战兔幼崽一马当先,当真是战神一样挡在最前面。
小幼崽很爱惜自己身上的衣裳和鞋子,每次都要抽空弹掉上面沾染的沙子,就这样还游刃有余。饶是道兵们已经被帮助过一次,知道战兔幼崽厉害,此时还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弹弹幼崽把管道从堤坝下方伸出去,对准这边低矮许多的水泥池,开始用力吸管道。
海水汹涌而来,砸到水泥池中。
“大家都保护好自己,海水不能长时间接触。”弹弹幼崽指挥着汉子们忙活,“都记好自己的活儿,忘记的过来问我。”
小幼崽来回走动,神情严肃。
堤坝上,战兔幼崽跑回来,仔细的擦了擦自个儿的鞋子,这才跑到燕洵面前,“大人。”
“恩,很好。”燕洵赶忙点头,“海里的嗜血鱼妖也不多了。杨将军,麻烦你派人去鸿胪寺看看,那个梅西……”
“成!”杨叔宁赶忙吩咐下去。
一名道兵骑着快马飞奔而出,直扑鸿胪寺。
鸿胪寺,梅西躺在炕上,脸色苍白无比,喘息变得慢了许多。
克鲁西站在炕前,低头看着梅西,“大秦变化太快,超出妖国预料。妖王为什么派咱们俩来,你应当没有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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