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大过年的送伤寒冲剂是不是不太吉利?”花树幼崽小声问, “今天都要说吉利话, 做吉利的事儿, 针线活都不能动呢。”
“再吉利, 已经生病的也不能病好。正好外面的药铺都关门了,咱们便出去送点伤寒冲剂,只给孩子, 大人没有。”燕洵笑道,“救人如救火, 一天都耽搁不得, 咱们医馆也都开着门呢。”
花树幼崽想了想, 明白了。
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能锦上添花,若是不能雪中送炭,那么规矩也是可以让步的, 否则就成了老古板,会阻碍发展。
用木箱装了满满一大箱伤寒冲剂,燕洵和镜枫夜抬着, 带着小幼崽们上了马车。
街上见到的人都互相见礼,仿佛海边的妖怪威胁已经没了似的, 只有偶尔跑过去的小孩手里拿着小石头,喊着‘杀妖’的话。
“这就是京城。”战兔幼崽从马车上下来, 仔细的对小纯儿说, “你看, 那些铺子都有百年历史,当中的水泥路用的水泥都是保育堂的作坊烧的。”
自从来到京城,小纯儿就一直待在学堂学习,如今终于得了空闲,便跟着小幼崽们出来见世面。
路边有华丽的马车跑过去,许多人身上都穿着绫罗绸缎,小巷中的屋子也都比村里的好看多了,但小纯儿却没有觉得多么惊奇。
很久以前小纯儿听过戏文,唱的京城繁华紧簇,就像金窝窝似的,但现在仔细看了看,似乎没有戏文里唱的那么好。
这里的人,不如大人好看;屋子不如河那边高大;马车再华丽,也比不上那个呜呜的跑,小山一样的火车。
“大人,今天的伤寒冲剂放的光明多,对小孩身体好。”光明幼崽认真道,“大人说过,孩子是最宝贵的财富,所以我们今天给出去的伤寒冲剂都是最好的。”
孩子宝贵,他们这些小幼崽们,更宝贵的。
小幼崽挺起胸脯,拿出用油纸包好的伤寒冲剂摆在桌子上。
一个个油纸包上面都画着不一样的矮胖小幼崽形象,寥寥几笔粗线条就能勾勒出最传神的小幼崽,让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大人。”丹哥吸溜着鼻涕,哒哒哒跑来,“过年好。”
“过年好。”燕洵笑道,“你怎么来了?来,给你糖吃。”
旁边战兔幼崽赶忙抓了一把糖递给丹哥,又特别好奇的看着他,明明丹哥伤寒都已经好了,怎么又流鼻涕了。
后面何嫂子赶忙撵上来,道:“大人。丹哥昨儿个自己从屋里跑出去,冻着了。”
“徐兄又在念书?”燕洵递过去一包伤寒冲剂,笑着问。
“恩。”何嫂子羞涩的笑了下,赶忙抱着丹哥走了。
徐良美学问不错,昨晚上也去了河那边看表演,燕洵特地给他引荐了几个人,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徐良美要是能考上进士,那差事绝对能领到极好的。
街上越来越热闹,杨琼骑着铁驴,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跑出来,正巧看到燕洵。
他眯起眼睛数了数燕洵身后的小幼崽们,除去小纯儿是个明显的小孩儿,总共十一头幼崽,镜枫夜也没有被封印变成幼崽,也就是说,多出来一头。
“哼。”杨琼冷哼一声,骑着铁驴窜过来,“燕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鸿胪寺统共十头幼崽,你这里怎么多了一头?”
“你看看哪个是多出来的?”燕洵冷下脸。
杨琼便眯起眼睛看,他自然知道多出来的是哪一头,但他作为一个跟燕洵对着干的公子哥,是肯定不知道的,便皱眉问身边的人。
身后的人看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也没看出来,只觉得小幼崽们都长得差不多,虽然他们眼睛和耳朵、头发什么的跟寻常孩子不一样,但小幼崽们之间,仿佛是一模一样似的。
“多出来就是多出来,你要如何跟朝廷交代?”杨琼大声道,“大人身份鸿胪寺少卿,竟然私藏妖怪,成何体统!”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让胡如来。”燕洵也不甘示弱,“大家都躲到我身边,可别被不长眼的抓到。”
小幼崽们一看,知道拼演技的时候到了,都赶忙跑到燕洵身后躲着,露出很害怕的表情。
小纯儿头一回遇到这种事,躲在最后面,是真的害怕。
蛇身幼崽看到了,赶忙小声安慰:“不要害怕,没事的。大人说我们树大招风,要给自己找一个对手,不然就会出现真正的对手了!”
小纯儿不太懂,但慢慢的不害怕了。
杨琼冷笑,“我这就去衙门告你,看你能威风到什么时候!”
“哼。”燕洵冷哼,不为所动。
过年这天,杨叔宁没回府,杨琼闯入祠堂大闹一场,虽然没有把杨叔宁的名字除了,但正式成为杨家家主,且成了族长。
前一天晚上,杨琼还被招进宫,与皇帝密谈一番后,再出来便更嚣张了,专门针对燕洵。
杨琼当即带着狐朋狗友浩浩荡荡的去了衙门,状告燕洵一番之后,府尹倒也淡定,道:“依照律法来,杨公子您还是白身,想告燕大人,需得坐三年牢。燕大人给了本官一千两银子,可以给杨公子维持一些吃穿用度。”
“欺人太甚!”杨琼火冒三丈,在衙门门口骂了一个时辰,最后被拖回去的。
宫里听到消息,便琢磨着要给杨琼封个小官当当,结果杨琼过年那天便又带着一群人出城,说是心情不好打猎去了,宫里根本找不到人,只能作罢。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许多人都知道了,燕洵手底下,多了一头幼崽。
有心人便盘算盘算,发现多出来的那头幼崽就是过年前一天晚上,在台子上戏份最多的那个,吃了‘石头’和树叶,脖子上有很好看的花纹,像伤疤,又很古怪。
“连环画画好了吗?”燕洵问。
马车里,小幼崽们都乖乖的坐成两排,闻言齐声道,“画好了。”
“成。”燕洵点头。
保育堂建设这边,水泥楼下面、水泥墙上,全都用鲜艳的颜料画了连环画。
极简单的线条,幼崽们的形象也都矮胖矮胖的,只抓了一些鲜明的特点,但一目了然。
有关战兔幼崽的来历也逐渐传了出来。
甚至说书先生还编了段子,有小孩子多的时候,就会拿出来说,“当年啊,咱们大秦有一位惊才绝艳能通神的大将军,就是他选定了现在大秦所在的地儿。”
“可这块地儿好是好,就是靠着海,里头还有凶残的大妖,那怎么办呢?”
大将军便想了个办法,在海边立起两座山,山的那边是海,海边用锁链困住一头更大的大妖,让妖怪自相残杀。
然而对于人类来说,那头大妖其实是保护了他们。
现如今,当年的大妖就在燕洵手底下,是那个脖子上有花纹的小幼崽。
许多人听到后都不由得想,燕洵当初为何要造桥,又为何要开山,莫不是真的为了那头大妖?若是真的,燕洵难道未卜先知吗?
燕洵当然不是未卜先知,他不过是运气有点儿好,又巧合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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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作坊里,燕洵站在一旁,看着黑白幼崽和几个工匠调整机床。
这个作坊位置最偏僻,远离河边,几乎跟海边的营地相邻,外面守着许多道兵,进来的人不但要经过层层检查,还必须得是值得信任的人。
“大人,可以开工。”黑白幼崽道。
“恩,那开始吧。”燕洵赶忙后退一步。
眼前巨大的金属疙瘩就是燕洵所说的机床,可以把炼钢炉加工的钢锭造出一个个零件,目前造的零件都是为了槍做准备,还不是生活用品。
水泥屋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燕洵赶忙捂着耳朵,再次后退。
不多时,黑白幼崽拿着零件跑过来,“有些误差,不过也可以使用。”
“恩,那正式开工吧。”燕洵道。
“我吩咐下去。”黑白幼崽赶忙点头。
这个年过的虽然很开心,初五之前,每天都有表演,到处都很热闹,但该忙活的还是不含糊。
孙元宝等村里的汉子们,大年初二就都去地里翻地干活,等到初六,又都来了。
所有的作坊同时开工,燕洵也没闲着,盯着机床完工,准备批量生产槍,让海边的道兵们再多一份保障。
他对嗜血鱼妖的了解十分有限,但总感觉嗜血鱼妖的出现没有那么简单。
在情况变化之前,能多一份保障就多一份吧。
“大人。”秦三脸色很不好看道,“宫里有人找你。”
“让他等着,我忙完就过去。”燕洵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倒也没着急。
秦□□而急了,“大人可以不去,我去把人撵走。”
“不用,该来的还是会来。”燕洵很淡定。
秦三只得去回话。
他原本看的很清楚,燕洵让他来,他便来了,至于干什么,能得到什么,都要看自己的。可自从年前看了所有的作坊,又帮着采购草药,年前年后帮着采购年货,还认识了许多人之后,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秦十三和秦六,明明得到好机会却不去抢那个位置了。
以前他的眼界太狭隘,只看到宫里的那一亩三分地,到了外面领了燕洵给的差事才知道,外面的天地其实要广阔的多。
不知不觉得,精明如秦三,也把自己放在了燕洵这边。
来传旨的太监等了许久,燕洵全都忙完了,这才揣着蛋宝宝,和镜枫夜一起姗姗来迟。
屋里烧着热炕、火墙,窗户是玻璃的,很明亮,茶水清冽可口,可传旨太监还是坐立不安,总算见到燕洵来了,也没宣读,赶忙站起来拱手,把圣旨递过来。
燕洵拿过来一看,“让我把幼崽交出来?”
镜枫夜猛的抬头,看向传旨太监。
他身上威压极重,刻意不收敛的时候,传旨太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差点跪下。
“稍安勿躁。”燕洵拍了下镜枫夜的手,笑道,“这事儿不成。海边一日不安宁,他就要守护海边,否则出了事,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我在这里便说句大不敬的话,到底还是人命重要。”
皇宫里的皇上,本来就安全,哪用得着战兔幼崽保护。
这话燕洵没说出来,但意思表达出来了。
送走传旨太监,燕洵赶忙道:“别急,把杜芹生叫来。”
镜枫夜赶忙去传话,再回来的时候牵着战兔幼崽。
小幼崽们耳朵都很好用,离得很远很远的声音都能听清楚,更何况他们最喜欢听燕洵身边的动静,这会子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儿了。
“大人。”战兔幼崽站在燕洵前面,眼巴巴的看着。
“没事的。”燕洵抱起战兔幼崽,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温和道,“你就是保育堂的一员,不管是谁,都要不走你。不过我也要问问你,你愿意留下吗?”
小幼崽赶忙点头,“愿意的,很愿意,特别愿意。”
“那就好。”燕洵笑道,“只要你不走,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
杜芹生火急火燎的赶来,看到战兔幼崽眼泪汪汪的,赶忙低头不敢看了,他也不想小幼崽离开海边,毕竟这是守护神呢。
燕洵立即道:“你回去一趟,这样说……”
得了话,杜芹生赶忙回杜府。
隔天,杜家老太夫人便进宫见娴妃娘娘。
当天,皇帝忽然发火,说太子德行有亏,需得在东宫反省。
燕洵这边得了消息,便松了口气,给小幼崽们解释道:“太子殿下打着小算盘,皇上不知道。这事儿原本我不打算插手,但既然皇上非要找事,那咱们也得给他找找事儿。”
“这样不是大不敬吗?”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勺子,挖了一块冰吃。
燕洵也赶忙挖了块冰吃,先前怀着蛋宝宝不能吃冰,现在可得天天吃,吃个够。
“这事儿不能这么说。”燕洵道,“咱们并没有藐视皇权,反而很敬重。且律法也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事儿,律法说了算。至于什么是大不敬,律法也有解释的……”
小幼崽们仔细听着,都点了点头。
忽然,利爪幼崽小声说:“过年那几天我听到有人说,不喝酒就要治他的罪,一定要让同僚喝酒。那个同僚不敢得罪人,喝了很多酒。”
“那都是毛病,咱们没有这样的酒桌规矩。”燕洵赶忙道,“咱们只认白纸黑字的律法。”
“恩。”利爪幼崽赶忙点头,他很害怕喝酒,因为蛇身幼崽偷偷喝过一次,辣的差点哭了不说,还被罚了早晨的荷包蛋,可可怜了。
战兔幼崽一下子广为人知。
小幼崽是守护神,数百年前的事没几个人知道真相,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的见到用锁链锁住的小幼崽 ,当初在海边发现的骨头,全都被燕洵收了起来,等合适的时候,会都拿出来。
尽管如此,小孩子们还是知道了,战兔幼崽是守护神。
平日里听先生教书的时候,孩子们总要偷偷的比划比划,都争着当战兔幼崽;平日里玩乐的时候,大人们喝酒看唱戏,孩子们都看不懂,索性也睁着当战兔幼崽,剩下的人当妖怪。
燕洵说过的话,就像定心丸,战兔幼崽住在这里,很安心。
他是海边的守护神,但燕洵则是他的守护神。
晚上,燕洵特地跟小幼崽们一块儿睡,还搂着蛋宝宝。
镜枫夜吹灭油灯,躺在燕洵旁边。
两个人用了两套被褥,当中放着一个小窝,是用来放蛋宝宝的。
燕洵缩在被窝里,给小幼崽们讲完故事,搂着蛋宝宝睡了。
被窝里的蛋宝宝左滚右滚,从被窝滚出来,到了旁边蛇身幼崽的小窝,小幼崽赶忙伸出尾巴,把蛋宝宝卷起来,放到自己的被窝中。
镜枫夜看到了,便伸手到燕洵被窝里。
燕洵身上的痒痒肉很好找,镜枫夜一下子就能找到,没忍住戳了戳。燕洵果然痒的蜷缩起身子,还把被褥掀开,翻了个身,姿势很独特。
“嘿嘿。”小幼崽偷偷露头看。
镜枫夜赶忙给燕洵盖好被子。
结果燕洵又把被子踢开,还开始打滚了。
“大人可能是热了?”蛇身幼崽探出头,用尾巴尖在燕洵的褥子上戳了戳,“不是很热啊。”
躺在最远处的雷电幼崽干脆从小窝里钻出来,哒哒哒走过来 ,站在旁边盯着看了一会儿,小声道:“这是咋回事?”
镜枫夜满脸紧张,这要是等明天燕洵醒了知道这个事儿,肯定会不高兴。他干脆用被子把燕洵裹起来 ,抱去对面小间,让小幼崽们都睡觉。
对面小间,燕洵还是滚。
“大人?”镜枫夜试探性的喊了句,见着燕洵没反应,又见他还是把被子踢开,亵衣很宽松,露出细细的胳膊腿,顿时又有些忍不住。
等燕洵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尤其是手被抓着,便挣扎着睁开眼。
屋里黑咕隆咚的,燕洵仔细一看,吓了一跳。
“这么晚你还不睡。”
“大人,就快好了。”
燕洵:“……”
铁路从海边开始,穿过铁路桥,从京城当中再穿过,向着远方延伸。
大家闲着没事就爱来看热闹,就算是过年那天都有不少人跑到铁路上面蹲着。
这日,忽然来了一群汉子,带着一卷一卷的铁丝网。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看热闹的人又来了,见着这边铁路都修好了,汉子们竟然又来了,便忍不住问。
“两边围铁丝网。”孙元宝道,“到时候火车跑起来,那可不是说停下就能停下的,所以铁路上必须得一个人、一块石头、一根草都不能有!”
“那要是有人怎么办?直接撞上去吗?”有人立即道。
孙元宝指了指铁丝网,“看到没?这些铁丝网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靠近 ,如果还是有人靠近,那可管不着了。这要是有人想死,肯定是谁也管不住。”
“你怎么知道就不会是有人不小心进去?还有些孩子不懂事,自己钻进去怎么办?”
“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大人写了条例,到时候会贴出来。”孙元宝憨厚道,“孩子是你们自己的,孩子乱跑不自己看着,难道还要让别人帮忙看着?”
“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事,我看火车就别跑了。”那人说着,赶忙缩到人群里,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生怕被人发现。
孙元宝没生气,反而冲着围过来的人解释道:“事儿很简单,就跟街上的马车似的,明知道撞上去会被马踩,可还有人撞上去,为了什么?大家伙儿都清楚。”
自然是为了银钱,要么就是为了坐马车的人。
如今火车是燕洵的,便有许多人动了心思。
过了几天,孙元宝亲自来找燕洵,脸上有点儿沮丧,“大人,铁丝网都是极好的,有一小段给人偷了。”
“给附近人家一些银钱,把那段铁丝网交代给他们看管。”燕洵道,“这样他们就能管好自己了。还有,我也会招一批人,专门维护铁路,他们要是看管的好,就从那些人当中选。”
铁丝网确实是好,但就算是偷回去,自己不能熔炼,肯定也不能用出来,否则不就是明着跟燕洵对着干了。
这事儿,燕洵给的法子最合适。
这样还不算完,燕洵特地找了周光。
周光进宫,带着铁路收入一成的文书。
一成的收入入了皇帝内库,周光本想让秦仪负责此事,然皇帝正恼了秦仪,便点了秦四。
秦仪病入膏肓是真的,却是为了得到燕洵,竟是连皇帝都骗过去了,前些日子娴妃娘娘请皇帝吃了一道外太甜里酸的点心,皇帝才知道此事,一下就恼了秦仪。
周光回来说起这个事儿,小幼崽们都瞪大眼睛,问:“四皇子?没见过哩。”
“四皇子是贵妃所出,地位与皇后相当,四皇子虽然不是太子,但也极受宠。”周光给小幼崽们解释,“这事儿,其实很麻烦。”
小幼崽们都很懵懂。
旁边周瑞挚便一本正经道:“四皇子势大,但终究不是太子。这回他得了差事,怕是要趁机争权,到时候可能会拉燕大人下水。”
先前无论是二皇子也好,三皇子、六皇子、十三皇子也好,都跟秦仪没法比,四皇子却不一样。
小幼崽们听懂了。
“那怎么办?”蛇身幼崽赶忙问。
“恩……”周瑞挚仰着小脸,得意道,“你们都喊我哥哥,我便告诉你们。”
“为什么我不是哥哥?”蛇身幼崽挺起胸脯,感觉自己尾巴也展开的话,不比周瑞挚矮。
周瑞挚更得意,“因为你们今年都才一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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