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钟应话语中透露的轻描淡写着实吓到胖墩了,他左右瞧了瞧,发觉所有人都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后,用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目光盯着钟应:“应兄弟,你这话也说的太大了吧?”
“什么叫不过一个散仙写的而已?”
“什么叫合道失败?”
“什么叫渡别人?”
胖墩捧着自己的小心肝:“那可是散仙!散仙!散仙!挥一挥衣袖,便移山填海的散仙!”
“弥虚地仙虽然合道失败了,可是从古至今能修炼到这地步,并且尝试合道的,都是有名有姓、流传千古的真正大能!我别说想合道了,我修炼个几百上千年,能炼神还虚就谢天谢地了。”
胖墩声音越来越大:“我们这种化气小菜鸟,可是连收徒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著书立说,建立宗门了!”
“……”
钟应默了默,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说就说,这么大嗓门,吵的我耳朵疼。”
胖墩一口气憋在心口:“那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钟应长眉一挑,“别说炼神还虚了,胖子,你信不信你能炼虚?”
“你居然还逗我?”
“你就是能做到。”钟应眨眼,桃花眼泛起三月春景似的笑意,“我说能就能。”
不然的话,日后君临魔界,胖墩……不,魍魉鬼君孟长芳怎么有资格站在他旁边?
胖墩觉得自己新认识的兄弟对他要求太高,他觉得压力山大,不由结巴:“应、应、应兄弟,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
“你可知道弥虚地仙多少岁合道?”记起弥虚这小老头后,钟应便顺便记起了他的平生事迹。
“我怎么知道?我曾曾祖父都不可能知道的事!”
很多事情于低阶修士来说,都是秘闻,到了钟应那个地步,这些小事,随随便便就能听一耳朵。
他啧了一声:“他是三千岁合道的,还失败了。”
胖墩一脸怀疑。
“你信不信这世人有人能在百年之内合道,并且合道成功,羽化登仙?”
“开、开什么玩笑!”
钟应耸了耸肩,不再理会胖墩,抬步踏出书架范围。
书架上的经书都是顶尖修炼功法,像“术道小解”这种可直接到修到上仙的法典,更是不少。
可钟应却连翻都没翻。
一是他看到书就眼皮子打架想睡觉。
二是他身体流淌着魔血,道门功法对他帮助不大,这也是他现在才初初化气的根本原因。就跟水属性身体非要去学火术一般,简直是胡闹。
不过,要是仙道第一人君不意留下的典籍,钟应还是愿意克服第一点,去翻翻的。
毕竟,君不意是唯一一位,百年之内合道成为上仙的人。
钟应能跟君不意死磕,自然不比他差多少,可钟应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天赋神通占了不小的比例。
胖墩见他毫不在意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手中典籍索然无味了,便将“术道小解”塞回书架,又巴巴追了上去。
钟应走了没多久,就被无数金光闪闪的箱子挡住了去路。
钟应嫌箱子碍事,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瞬间,千年万年的珍贵灵植灵果,有市无价的珍稀灵矿等,哗啦啦倒了一地。
“应兄弟。”胖墩从后面追来,钟应名字都没喊全,就扑进了灵植灵果灵矿堆里,大声嚷嚷,“这是阴火母矿,这是紫金雷竹,这是……啊啊啊!这得值多少灵石啊,就是让我死在上面,我也情愿啊!”
钟应:“……”
他当年的吃穿用度,都是从这个等级的天材地宝起价的。
揪住胖墩后领,钟应直接拖着胖墩就走。
胖墩被拖的左撞右撞,撞倒了不少箱子和宝贝,再一次被钟应的粗暴手法震惊了。
“唉!兄弟你轻点轻点!”
钟应头也没回,只给胖墩留下一头墨色长发:“我帮你清醒清醒。”
“停下,停下!这宝光好刺眼啊!”
“娘的,这里好多灵器!”
“我一直想要一艘灵舟,以后出行就不用喝风了。那不是空间洞府吗?等等,让我看看啊,让我摸摸啊!”
不管胖墩语无伦次说了什么,钟应全部冷酷无情回应:“一些小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你个黑心肝,黑心肝!”
“呵。”
钟应暗想,如果你知道自己全程被书院夫子们围观的话,你就会感谢我的。
至少不会让夫子们看见,你对着幻境流哈喇子的场景。
钟应虽然见惯了好东西,但是对一些奇特稀有的灵宝和法器还是有一丁点儿兴趣,这点儿兴趣最多供他摸一把而已。
不摸,也没什么想法。
他曾失去过一切,身受重伤、腹中饥饿之时,手中连一块灵石也没有。
他也曾得到过一切,天材地宝、灵器法器等任他挑选,整个魔界对他俯首称臣。
所以早便明白,任何身外之物都不甚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握在手心的力量。
财色于他,如同粪土。
兴许是钟应想到了“色”字,钟应踏到了一块柔软的地毯。
刚刚冰冷威严、却宝光四射的大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绯红的轻纱帷幔,画着春.宫.图的一扇扇屏风,暧昧旖旎的荼靡花香,黄鹂啼鸣、风铃拂动般的娇媚笑声。
那般引人遐思的笑声,便是从轻纱后传来。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去,屋中自动点燃数十盏油灯。暖黄灯火将姑娘们纤细的身段细致勾略,在红色轻纱上打下令人口干舌燥的艳影。
钟应环顾一圈,明白自己过了“财帛动人心”这一关,进入了“美人英雄冢”的幻境中。
胖墩却看直了眼,浑身都在激动的颤抖。
什么地仙密典,什么天材地宝,什么绝世法器……在胖墩脑海中,通通只剩下萤火似得光辉。
十六扇门窗都未关,微微敞开,绵软的风将轻纱吹起一角。一只嫩白的手,便轻轻勾住了纱幔,露出娇美的面容来。
每一名舞姬都是倾城绝色,却又美的各有千秋。有牡丹的国色天香,也有丁香的恬淡怡人,更有兰草的遗世独立。
胖墩心中那点对天材地宝的留恋一下子就熄灭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目光越来越痴迷,连鼻子流淌下两行鼻血都没发现。
“喂,你别弄脏我衣服!”钟应差点儿跳起来,呵斥。
胖墩恍若未闻。
舞姬们笑了起来,或垂首抿唇,或以帕子遮唇,或大胆的朝着他们招手。一笑之后,围着钟应两人翩翩起舞,尽情扭动自己的腰肢。
钟应看的头皮疼,正要跟刚刚一样,把胖墩拖走。万万没想到,胖墩被美色所迷,实力一瞬间爆发,从钟应手中挣脱后,直接扑进了一位舞姬的胸口。
舞姬们见他过来,将胖墩团团围住,娇声软语,对着胖墩又是投怀送抱,又是撒娇轻笑。
“这些都是幻影。”钟应扶额。
然而胖墩本□□极了美色,如今仿佛鱼入水中,狼入山林,哪里会听这些?根本没听懂钟应在说什么,心思全放在了美人儿怀抱里。
钟应额头青筋抽了抽,决定直接去揪人。
然而这一次,不管钟应是骂还是揍,胖墩死活不肯放手,鼻青脸肿的抱住美人儿大腿,要跟美人儿共存亡。
最后一次,钟应扯胖墩时,胖墩不小心扯裂了舞姬们的衣裙:“应兄弟,你就让我死在这里吧,我再也不想走了。”
钟应:“……你就这点出息!”
“能死在美人怀里,我这是有大出息了!就是我亲娘老子知道了,也要夸赞我。”
脸皮够厚,无法沟通。钟应转身就走。
反正不会出生命危险,钟应懒的理胖墩这个色鬼了。
还未等他踏出门槛,他的小腿便被一物勾住,那物体温热湿滑,顺着皮肤“煽风点火”。
钟应冷冷低头,便看到了一位酥.胸半露的绝色佳人。
那佳人一头光可鉴人的黑发,身上只披着一块红色轻纱,轻纱映衬着皮肤如豆腐牛奶般诱人。身段玲珑妖娆,重要部位若隐若现。
佳人抬头,媚眼如丝,娇艳欲滴。
见钟应低头,佳人抬手,芊芊玉手掩唇,朝着钟应歪头一笑:“小哥哥,你要去哪里?”
青丝便从她颈项滑落至锁骨,薄纱也挪下一寸,只待被人采摘。
钟应虽然说想娶一位温柔贤淑的姑娘,但是他也摆脱不了男人的劣根,喜欢身段勾人的小妖女。
——不过那是他十来岁时的想法了。
见这幻影搔首弄姿,钟应眉毛一挑,身体先于想法。
“啊!”
风情万种的佳人如藤球一般,被钟应下意识一脚踹了出来。
接下来钟应遇到了不沾红尘的仙子。
踹——
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踹——
娇蛮任性的大小姐。
踹——
大概是踹的太多了,钟应前方出现了一颗桃花树。
春风十里,桃花夭夭。
桃花树下,坐着一位白衣少年,清雅如谪仙。见钟应行来,便悠悠起身,摘下腰间长笛,便欲临风吹笛,隐约有几分莲中君子君不意的风采。
钟应抽了抽嘴角,更加不耐了。
这众生镜莫不是以为他喜欢男人?还喜欢君不意那款?
钟应表示拒绝,上前一脚将人踢倒在地,然后潇洒的拍了拍手。
不管男女,他都踹!
美色幻境中,钟应踢了一路人形藤球,踢的特别欢实,完全不懂怜香惜玉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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