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吉川家的野望
「之后....报告会写到崩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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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的眼底倒映着吉川千的笑容,在她柔软的脸颊边,发丝间,金绿交织的细晖在慢慢漂浮着。
而此时千垂在脸颊边的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白化,那是比雪花与胡枝子更白的颜色。
白色是洁净的,是纯洁无暇的,是最接近神明的颜色。
可以说白色就是神明的特征。
比思绪更快的是他身体的行动,他一下子就紧紧攥住了千盖在他手上的手指,丝毫没有产生一点这是否又是乌梅口中那个「某种意义上还体现其恶趣味的人偶们」的疑惑。
也没来得及疑惑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前因后果,或是头发还有身体是否出现了什么情况,此时的千看起来竟然比他要矮上一些,看着竟是十八十九的模样。
促使他抓住千的,只是某种眼前的人似乎一不注意,就会消融于空气里的某种虚幻感而催发的恐惧。
「不可以使用污浊——」
就像是叮嘱她老是不听劝的学生,所以要认真需要重复好几遍叮咛,以眼神确定对方一定要好好听进去。千抓着同样不让她省心的中原中也,认真地对着他叮嘱着。
不然会被吞噬掉的,就像磁铁的相互吸引,一下子可能就被这些贪食的龙脉吞食了,被那些她还没控制住的。
能量与能量之间不是互相抵消,便是互相融合(吞食),而一滴水掉进一片海也叫融合。
化为污浊的中原先生被吞食了是吉川炎雨所乐意见到的,却是吉川千绝不愿见的。
「不然的话,我会用你的帽子当纸巾来擦眼泪的。」
来不及想是心疼自己收藏的那些帽子好,还是心疼恋人的泪花好,根本没有向中原先生解释太多的千自觉叮嘱(威胁)到位,便已经轻轻抚开了中原中也的手,向吉川炎雨看去。
此时她的发丝再见不到一丝的乌黑,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白色。冰冷的,洁白若雪原的,象征着神明所有疏离感的色泽。
就像是曾经中原中子在舞台上所看见的,那个为信徒所注视的纯白的神明。
那个在无数如小指如云般的纸鹤里登场的,受人供奉,引发了信徒的癫狂,最后也在樱火之中消逝身形的美丽神明。
是的,他终于想起来了,看见乌梅时心头隐约冒起的一点熟悉与不适。
即使面目丝毫不相像,但舞台的那个信徒的眼神与执念,却与乌梅非常相似。
“你可真敢呢——”
千淡淡地说道,而看到了如此姿态出现的千,吉川炎雨很高兴。
那双眼睛是一双能横渡此间,跨过空间与时间的眼睛,眼底的绿色盈满生机,正灼灼燃烧着,几乎要烧尽空气般。
一同燃烧着的,还有信徒心底如呼应般的狂热。
实际上在那里站着的,是早已应当从这个世界抹去的存在,但是,人的贪欲与求知欲是人永远无法治愈的「病症」,所以,她出世了,存在于此。
“您很生气?是因为我冒犯了您?这实在无可避免,毕竟在下实在找不到其它好办法了——在您不愿意出现的情况下,还是说...老朽试图吞噬他的行为?”
吉川炎雨的疑惑是真实的。
“不过是人工异能生命体,不如说正是因为「我们(与您)」他才得以如此顺利的诞生于世——”
他的话被千打断了,只见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分明还是清澈好听的声线,可当话语声在空中震动时,却让人心底不由漫上彻骨的寒意。她此时的表情看起来竟与之前如此不同,但乌梅却看出来几分属于吉川千小时候的影子。
“我什么也没做,而且说到底,我不也是你们强行造来的人工异能生命体么,六造。”
“哈哈,那可完全不一样。”
看着眼前这位发丝眸色已然变成其「本有的颜色」的年轻女性,随着她话语在耳膜里产生震动,这个头发枯白的青年脸上的笑容产生了某种变化。
他并没有否认六造之名,乌梅虽说受过家族训练,但当时对家族的历史之类的文化培训还未来得及提上日程,所以她并不知道「六造」之名有多重,而换做任何一个吉川家的成员则会非常惊诧,因为「六造」正是吉川家的发端,亦可以说是四百前的他们家族第一代老祖宗。
比如——
万宗纲:「卧槽?!!这家伙是六造那老家伙?!」
那个开启了地龙脉研究计划,参与了魔刀拘捕事件,神之痕研究.......追逐着永生的初代家主?
「不完全是,身体确实是属于吉川炎雨的,至于人格...估计是七三左右吧。」
吉川六造还在继续说着。
“您可是神之痕的凝结,是老朽花了数百年才得到的命运偶然间的垂怜,亦是天地之楔,那是绝然不同的。”
吉川六造露出如慈父般的笑容。
实际上,吉川家家徽上所刻画的事物,世界上有千百种对其的指称,地龙脉便是一种别称,意指万物初始发端这个概念。
那是世间生机的凝聚,也是人类定义中「神明」的真正存在形式,它以遍布土地之下的河流形式,位于与人们所生活的世界不完全重叠的纬度上。
不为人类的定律所囿。
拥有颠转人类现实的能力。
冷酷的,缺乏情感的,无法理解的人类之外。
它的存在实际上更接近于季节、暴风和海啸等的原生概念。
但可以提取。
四百年前,吉川六造因缘际会下偶然掉进地龙脉中,因而得以延续了数百年的生机。只是,他体内的那些随着岁月流逝而逐渐蒸发枯竭。
他可以凭着自己体内残存的光流液反提取龙脉,并以此制造对应的器械。
可是再往身体里注入大量的龙脉之流的话,则会加速被溶解吞食的过程。
像最初的吉川六造这样的对龙脉之流具有一定适应性的人,只是千万人之中的变异体,是基因或细胞的某个部分的作用。
吉川六造也确实的无可避免的在遭受龙脉流的侵蚀,并且这个过程无法逆转。
而吉川六造称这个过程为「同化」,他反而利用了自己意识渐渐与庞大的地龙脉流同化的这个过程,获得了诸多人类无法理解的信息——比如说神明与神权这样的概念。
「造神」是完全可行。
能与龙脉流沟通,却拥有独特的意识,拥有控制地龙脉的神权,是属于那一边的存在。
当他体内的龙脉越是枯竭,他内心想要提取龙脉,追逐无拘无束的永生的愿望就越强烈。
永生原本只是代指个概念,一开始他只是想要更长久些的时间,去研究这个人类无法理解的令人着迷的存在,它的光辉实在太美也太纯洁,粗莽和艳丽糅合于一体,它们应当为人类所用才对。
然后,渐渐的,随着研究的越深入,同化也作用其身,他的想法就产生了变化。
说实话,龙脉是没有人类社会里那所谓的个人自我认识(人格)。
一为万物,万物为一,千为其中,作为代表,亦是最接近人现状的数字概念。
然后,吉川千诞生了。
在那双比新叶还要浓绿的眼睛之下,任何伪装与毒雾都不起作用。
那张嘴所说出的话语,只要她愿意,就会变成地龙脉的意志。
那双手所操控的,是跟风雨雷光一样原始的构成这个世界如基石一样,可为人所感受却不能被理解其意志的地龙脉。
可以用很多个词来称她,在现在政府的机密文件中与甲级对策里对她的代称为编号+特异点。
而吉川六造在他的研究论文里则是曾以「神权所有者」来代指这样的存在。
而神权,表面的意义是能操使龙脉的权力,实际上还有一层意思——神权可以凝成实物,那即是灾难的原型,混沌的一影。
无论最初是因为什么而使得两边产生分离,无论吉川六造的想法与决定经历了多少的更变,此时可以明确的就是此时站在此处的吉川炎雨(六造),确实可以代表吉川家的野望发声。
即使他们的希冀,在十四年前的灾难里因为冲击而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们想要让这个世界被涌流覆盖,让神「真正的」降临此世,为人带来灾难般新生的洗礼的野望,是真实的。
这大概是因为他们是十四年前活下来的人,在见证了真正的神明姿态的一影后,从心开始便成为真正的信徒了吧。
在中原中也的注视中,千离得他越来越远,她在此时已经半跪在地上的乌梅面前站定,伸出了手。
挠了挠低头的乌梅的下巴。
得到了乌梅混杂着不解与紧张的眼神,那紧张并不是畏惧而生的,而是自某种深切的担忧里产生的,她在担忧着吉川千,与吉川炎雨此时的欢喜竟如此的大相径庭。
实在忍不住了,乌梅蹭了蹭千的手指,终于表现出一些符合年龄的依偎与亲昵。
既是主人,也是长者。
而那些还站在原地,自千出现后再半步也不敢动的人偶们,囿于恐惧与亲昵这样她们尚且来不及理解的情绪里,提着镰刀朝千袭来的时候,甚至忍不住眨了眨眼。
“可真是失礼了。”
伴随吉川炎雨的话响起,就像是看漏了两帧,被金属连接的肢体已经如雨花悉数洋洋洒洒坠落在地上。
眼底的红光在合上的最后一刻,就像雨丝落到了深沉的睡眠中去,清透的绿意像初春染满山头一样覆盖了彻底。
或许人偶最后的表情是可以用「放松」来形容的,对于它们而言,这个世界比它们的身躯所拥有的温度还要冰冷,即使它们尚未理解冰冷这个概念带来的痛苦。
周围欲平静,千身上的光欲盛。
让她看起来愈发的冰冷,即使她做出了微笑的亲切表情,人的本能却难以将这样的存在判定为同类,那份冰冷里所包含的就是这样如同天堑般的隔阂感。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次必须在失控前——
「稍安勿躁——梅子,你就是性子太急了。」
就像是几年前一样,担任了教导者的千压着乌梅的肩膀教予她许多知识与道理,叫她不必急躁。吉川千知道许多,但还有更多的,是即使是知道也无法讲解的。
于是她决定将乌梅推向人间,远离乌梅。
即使她也不愿意将乌梅的监护权让予他人,只是,谁都会做出选择,比起另一个决定带来的后果,千选择了这个。
此时值得一提的是,吉川炎雨和吉川六造能融合的那么好,是有他们很相像的原因在。
而比起吉川六造来,吉川炎雨要更多一份初生牛犊不怕虎般的莽劲,也就是这股莽劲让他在与吉川六造的人格争斗间获得了主导的胜利。
是的,占了七成的,实际上是吉川炎雨。
虽然他们打造了温床,素体也已经如愿出现,但发展至今,显然神权还没有完全开放——不是这样的姿态,神权的完全解放,神明降临此身,与中原中也那不可控的污浊解放状态有些类似,但也有所不同。
「以素体吉川千的人格是否消失(被吞没)作为判断的红线。」
这样的话数值还得再上升一些。
似乎对吉川炎雨突发而至的快攻早有预料,表情平静的千抬手间属于铁器的亮光一闪而过,那是接近居合斩的拔刀术,刀亦是真刀。
只是叫人觉得异常的是,那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的「从人体某处拔出刀」的拔刀术,闪现的刀光很薄却极亮,带出的威力极为巨大。
之前中原中也便已领教过吉川炎雨战斗之间的那份灵活难缠,说实话就像鳗鱼一样一不注意就滑贴到身边去了,可与鳗鱼的无害不同,吉川炎雨的身手是带着逼人的杀意的。
可是那柄忽现忽逝的长刀,在千的手上也使得极为灵活。
「别又把我当投枪使啊——咦
......又?!」
在只有吉川千才能听见的万宗纲的怒喊里,刚才被千掷出卷起狂风的长太刀转瞬又出现在其手上,没有转头的就反手直刺逼至后方的男人的空挡。
周围愈发平静,千身上的光就愈盛。
一条金线就像伤痕一样,从千的脖颈裂到耳后。
那是——
无论如何,至少把那状态停下——
接着,吉川炎雨的攻击转头竟朝着乌梅而去,因为他想赶在乌梅以某种特殊方式自杀前先阻止她,要是让这二代锁链把好不容易上升到如此高的数值又给强行压下(封印)的话,可就麻烦了。
实际上,乌梅的心脏就是吉川家「由家族与传承」所打造的对神策二代安全装置,也是所谓的束缚神的锁链。
一旦以她现在紧紧握着向心而去的刀捅穿心口,就被视为启动装置的信号,能强行将那所谓的失控状态的彻底封锁。
第一代的锁链就是用于十四年前终结那场失控,以初代安全装置(人)的性命,亦是吉川千的那名记录员,荻夜小姐的陨落作为其一的代价。
最后,荻夜是死在千面前的。
千眨眼眨去了回想,然后——
千:“请抓牢点你没吃饱饭吗?”
乌梅:“给我放手你个呆子。”
间歇的,千的质疑和乌梅的威胁同时而至,要知道这两人平时是真不大爱说重话的,一个真不爱说一个懒得说,所以说此时的太宰的状态可真是说的上一句左右为难(才怪)。
想也是知道听吉川千的话了。
“谢谢,择日再上侦探社登门拜访,表示长久以来的感谢。”
此时吉川千居然还不忘这般补上一句,果然有些东西还真是刻在骨子里的,可以的话中原中也想痛扇其狗头让她别再分心了——看着都危险。
啊也走神了的中原先生被打飞了。等他灰头土脸又爬出来的时候,还得到了千「不能解放污浊!」的警告眼神。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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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缠斗并不久,因为那压倒性的实力差。
土地数度不堪重负的崩裂,看似温顺的金流隐隐荡起波纹,不知不觉间他们身边的金流竟聚的越来越多,就像是——
“...你在引流?”
吉川炎雨虽然继承了许多六造的知识,但此时他的惊诧也并非伪装或虚假,这按理来说并不能才对——应该是神权完全开放才能做到的事——
但是,他忘了,既然是无法以人类的定义理解的存在,试图以「按照道理」规束它本身就是悖论。
素体,并不是人类对千的称呼,而是地龙脉意识对千这样属于地龙脉,又特别于地龙脉的存在的称呼。
地龙脉当然是有意识的,只是那与人类的意识并不同。
千露出了个笑容,抬手间汇聚的金流朝吉川炎雨涌去,此时吉川炎雨发现,地上原先倒下的那些人早已不见,是在吉川炎雨被吸引走注意的时候搬离的,就像是为了接下来的某一步而清场一样,避免把那些无辜的人卷进来。
一束光自地而出,笼罩住了吉川炎雨,那是十四年前曾映照在他眼底的光,即使与当年比起来规模要小很多,但确实——是神权初兆,仅仅是这一点的初兆,只要她愿意便能使整个横滨的土地崩裂,化成焦土,带着这土地之上十万人的性命。
而假若不是神权初兆而是神权的话,可想而知那样的规模,也可以想象吉川口中的众生洗礼究竟是如何的了。
实际上,吉川炎雨(六造)只有一点错误,那就是将吉川千单单看做一个他们所理解的素体。
神早已经降临了。
用尽极致的将彻底湮灭的吉川炎雨的能量整合为新闸口,接下来是想法子把浮现在地上的这些地龙脉引走,只能找深海底开个洞搅合一番再次给引回去了。
毕竟海范围广阔,比较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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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科学狂想·结
在吉川千接过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D伯爵手上的灯笼的时候,惶惶然的乌梅抓住了千的衣角,此时她的表情就像是知道被抛在原地的家犬。
千手一顿,终于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来了,或许是那表情终于使得她多了几分人气,让乌梅稍微没那么紧张了,只是千的眼下开始又一道金线的裂开让乌梅又是瞳孔一缩。
“不可以呢。”
“可是——!!”
正是国木田曾教予乌梅的关于情感与意志,倾听与尊重的知识与体会,才会让乌梅此刻多了几分似人的挣扎,而不是毅然决然,毫无犹豫地自杀——即使那并非吉川千的所愿。
千伸手摸了摸乌梅的额发,就像十几年前荻夜曾经对她做的那样。繁复的在手上皮肤裂开的金线就像绮丽的花纹。
“荻夜她...将她唯一的妹妹交到我的手里,我又怎么舍得你就这么死去呢。”
那是许久没有出现的故人的名字。
只是那个名字十四年里从不曾在她们二人心头抹去,又怎么可能抹去,一个是骨肉血亲相连的感应,一个是带着初识人间情谊的浓厚情感。
“我会回来的。”
千对着乌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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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千什么话都没有留给中原中也。
在带着地龙脉往深海处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过去的回想。
她的家族成员除了姓吉川的本家姓之外,还有不少附庸而来有着自己姓氏的支系,比如小泉家和小林家,以及以狂流道为首的一家....
算是各有所长,也出了不少极具天赋的异能者或科研人员,若不是家族本身的特殊性,想必会极为声名显赫。
荻夜在颇为优秀的这一代里绝不差,无论是其异能,还是作为科研人员的素养都令六造与狂流道颇为满意。
于是她作为初代安全机制,成为了吉川千的看护者也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荻夜必要时候连性命都要奉出,所守护照顾的,是一个不似人类的女孩,满目的冷清,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冰冷霜花。
“太孤寂了......”
那实在是不该出现在荻夜口中的话,实在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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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皮夹克的猎人找到了一块和绿宝石颜色一样的玻璃块。
用羽毛笔将诗写在叶片上的诗人捡到一片被晒干的枯粉色的桔子花。
矮人捡到了装着野苹果和蜂蜜浆的野餐篮子。
采桑葚的少女在草丛里拿起一顶沾着酸姜汁的藤草帽。
侍女在阁楼上找到一家祖母那凝固着旧日风景的黄琥珀和蓝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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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的蜂农看到了飘着大片的红色的湖泊以及采树莓的工人们。
云游而归的画家把牛铃放到了小小的石墓上,那里睡着一个女孩,与黄琥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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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小少女产生了疑问,啊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呢记下来记下来,不过是不是不大适合放在记录本里?
好歹对自己的违规操作有所意识的荻夜,一边思考着一边回答小小姐的疑问,那是她自编的睡前小诗,据说小孩子睡觉前都要经历哄一哄才能睡着的。
她在上任前可是做了大量的资料准备的,包括纳豆要拌多少次才最佳的分析论文和每日日照多久适合骨头生长,以及豆制品与牛奶丰胸效果对比跟踪分析,可谓是知识理论齐全,并且凭借这些打败了所有与她竞争这个名额的选手,啊——那可真是激烈的斗争呢。
【....没救了,这个全是大小姐控的笨蛋家族没救了。】
其中当然包括了如何让孩子获得更优质睡眠的资料,所掌握的方法包括但不限于冲泡牛奶,调制睡眠香薰,按摩脚底,念睡前晚间故事等等。
“这便是睡前故事,为了获得更优质睡眠而进行的活动,毕竟睡眠可是很重要的。”
“睡眠对你们来讲很重要?”
“对人类来讲必不可少的东西当然重要了,对我们来讲很重要。”
荻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小小姐和自己。
“....还有么?对人来说一样重要的。”
“嗯.....美味的饭食之类的,会相伴一生恋人之类的.....”
说着说着荻夜稍微兴奋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什么期待的事一样说了不少,最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合上了她手里的那本睡前读物,伸出手来,轻轻落到小小姐额前的头发上。
摸了摸那实在是太轻的力道,就像是生怕碰碎了一个精致易碎的工艺品一样,即使实际上甚至无需一秒,她眼前的这个孩子就能使她无声消失于这个世上,但即使如此,即使如此——
她轻轻地说道:
“如果在往后,能遇到一个这样既让你能满心欢喜笑出声,又能让你觉得有安全感,还会让你觉得可爱的人——那真是太好了......”
顿了顿,似乎觉得应该还要再补一句话。
“这可是祝福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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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夜对这个家族来说是异常的,这可能来源于她的异能,她的异能来源于另一个人的馈赠,或许上面还带着一些在研究室里绝对学习不到的「东西」。
千知道荻夜的异能。
不过她依旧感谢荻夜曾教会过她关于情感的知识。尽管她还花了好多年才真正明白所谓的让人幸福的情感。
而荻夜最遗憾的千早就知道了,在隔着窗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是被她的父亲掌控在手里的07,那个孩子甚至还没有名字,明明是骨肉相连的存在,她却率先得到了名字,这就是荻夜的遗憾。
真正让她变得像人类的,是乌梅与中原先生。
而在那之后,她便怎么也不甘心于「离开」了。
注视着巨大的漩涡底下的翻涌,此时陆地上已经没有地龙脉的踪影了,收拾尾巴是特务科擅长的事,有了她操盘的缸中之脑发动,想把这次事件抹造成幻梦完全可行,把地震之后一些记忆掐掉然后——啊这又不是她负责的事,轮不上她来苦恼啦。
她现在要真苦恼的是自己的状态,这样有点叫人为难啊,虽然在梅子面前打下包票,但说实话她心底也有点虚,在她想事的时候手臂又噼啪裂了条小缝。
差不多这个时候,空中响起机桨搅裂风的声音,千抬头一看,好家伙,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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