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会儿,商景华虽然知道两个弟弟对他心怀不满, 但是看在老爷子刚过世的份上就让他们进来了, 可没想到这两人趁人不备偷摸的弄了这么一堆害人的东西。现在商景华都发现了再让他们进来他就真是棒槌了。
商景华推开门先朝老张骂了一句:“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就开门?回头家里少了东西算谁的?”
商景中虚情假意的笑容还没挤出来就僵在了脸上, 有些不是滋味的撇了商景华一眼:“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我和老三当贼防啊?”
商景华眼睛往地下一扫,看在他正好站在那块埋了灰的瓷砖上, 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也不单纯是担心家里丢东西, 更害怕你们落下点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商景中和商景天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嘀咕,但却不好把话说破。这两人之前无论是在院子里埋的污秽之物还是在椅子后面贴的符纸都不算是阵法。那床底下的假人倒是真能害人,但是因为放的日子短还没成气候,所以这三样东西即便是被毁了,商景中和商景天两人也没什么感觉, 还知道商景华已经发现了他们做的手脚。
他们这次过来倒纯粹是凑巧了,他们请的大师杨金海的师弟山羊胡正好从鲁省过来。杨金海对自己做的假人十分自得,便想带他来看看自己的本事, 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可以下手的地方。
杨金海见商景华这个态度就知道可能哪里露馅了, 不过他看着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推开商景中走了进来:“你是景华吧, 我是你父亲的老朋友了,我刚从国外回家就闻到噩耗,所以让景中和景天带我过来祭拜一下老爷子。”
商景天紧跟着说道:“大哥你可能不认识杨金海,父亲活着的时候经常请杨先生来家里喝茶。”
商景中在旁边呵呵了一声, 略带讽刺地说道:“大哥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毕竟十多年没回家, 父亲有哪些朋友你可能都不知道。”
“杨金海吗?”杨景华嘴角露出嘲讽地笑容:“我父亲临走之前特意交给了我一个小册子, 上面写了他的每一个朋友的情况,就是怕我对不上人怠慢了他的朋友,可我怎么不记得上面有杨先生的大名呢?”
这下别说杨金海了,就连商景中和商景天两人脸上都挂不住了,但老爷子到底给没给商景华一个这样的册子两人谁也说不准。毕竟自打商景华回来了,老爷子就没见过他俩,整日只叫商景华陪着。
见骗是骗不过去,商景中沉下了脸:“怎么,我们兄弟俩连祭拜父亲的资都没有了吗?这房子可是父亲留下来的!”
“父亲把这房子给我了,现在我是房主。”商景华挡住去路丝毫不肯退让:“若说祭拜的话我觉得你们去墓地看看总比两手空空的来家里更显得心诚一些吧。”
这话简直是赤裸裸地打两人的脸,商景中见商景华不给面子索性也撕破脸了:“你今天就是不让我进去了是吧?”
“是!”商景华两个胳膊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难道你还敢硬闯不成?”
商景中磨了磨牙,气急败坏地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别怪弟弟我心狠了。”他转身走到杨金海旁边,小声的嘀咕道:“大师,你用上次埋的那个东西给他点教训教训。”
商景华虽然听不清两人嘀咕什么,但是有林清音在他心里外的踏实。
杨金海这种人心思不正却又自恃清高,他抱着害人的目的来的,人家不待见他他还觉得被落了面子,非得想出这口气不可。只见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黄符纸,用手一搓冒了绿色的火光被他往空中一丢,脸上露出了恶意十足的笑容。
半分钟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那张黄表纸都烧没了,院子里也没什么动静,商景华低头瞅了瞅落在地上的灰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这是跑我们家院子扔垃圾来了?”
看着商景华嘲讽的表情,杨金海觉得十分尴尬,他这次过来本来是想在师弟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能耐的,可现在倒整的自己下不来台了。
杨金海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破烂的符纸,露出了不舍的表情。这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要不是今天想给商景华个教训,他是舍不得用这张符纸的。
手指一捻,那张符纸急速地朝商景华袭来,纵然商景华只是一普通人也能感受那张符纸里的邪恶气息。他下意识想避一下,就在这时那张符纸忽然拐了个弯,绕过商景华朝另一个方向飞去,轻飘飘地落在了一个女孩的手上。
山羊胡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林清音脸色都变了:“怎么又是你这个死丫头。”
“这才几天不见啊,你的嘴怎么还是不干不净的。”林清音手指轻轻一捻,杨金海压箱底的宝贝就化为了灰烬。
杨金海看到这一幕脸都心疼的扭曲了,情急之下伸手又掏出一张符纸丢了过来。这次林清音连接都懒的接,从口袋里摸出一粒瓜子弹了出去,和那张符纸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符纸爆燃起来,几秒钟就烧的干干净净从空中落了下拉。
杨金海脸色有些凝重,知道自己这是碰到对手了。山羊胡远没有杨金海的本事,他很多东西只流于表面却又自命不凡,总觉得天下比他能耐的没几个。他眼中的自己和真实的自己,简直隔了八层滤镜之多。
他不认识杨金海的符纸,自然就不知道林清音这手有多厉害,反而因为那套别墅没有到手而愤愤不平,低声和他师兄嚼舌根:“师兄,这就是我在琴岛遇到的那个丫头骗子,特别会耍嘴皮子,在琴岛哄的主顾眉开眼笑只听她一个人的。”
“他是你师兄?”林清音轻笑了一声:“你暗害师弟居然又拜了个师父,你怎么没给他下毒啊?你这师兄可看着倒是比你强一些,起码能分的轻东西南北。不像你,给人家看个风水都看反方向了,你说你师父当初是不是就是被你气死的呀。”
山羊胡气的胡须一翘一翘的,倒是杨金海十分冷静地拦住了他,眼睛阴狠地盯着林清音:“这位小友,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也有些真才实学,最好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别一入行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清音笑了:“这句话我也送给你,既然来了,肯定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走了,做过的坏事没有报应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他看了商景中和商景天一眼:“你们不是总对遗产分配愤愤不平吗?我帮你把你家老爷子请上来,让你们好好聊聊。”
林清音话音刚落,王胖子就十分有眼力价的递上了装着石头的袋子,林清音一挥手,几十个石头同时被丢了出去,将商景中四人团团围了起来,只见他们茫然的环视了一眼,同时跌坐在了地上,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
看到这一幕,别说商家的厨师和司机,就连商景华都有些懵。他不由地回想起林清音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复杂:“小大师,您真把我父亲的……那啥……魂魄……”
看着商景华吞吞吐吐的样子,林清音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你把的魂魄请上来和他们谈心来了?”
商景华沉重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有些后悔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回帝都,直到父亲临死前才回来陪他一个月,可是这不代表着他不害怕他爸爸的魂魄,怎么着那也是鬼啊。
林清音一眼就看穿了商景华的想法,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想什么呢,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鬼啊?你以为我还真能从阴曹地府给你请个鬼魂上来啊?”
商景华傻愣愣地点了点头,他还真相信林清音有这个本事。林清音把玩着一颗石头说道:“不过是个幻阵而已,在幻阵里内心所有的东西都会放大,包括恐惧的东西。当然,什么阵都可以人为控制……”林清音说着又拿起来几块石头,狡黠地一笑:“他们要是安分守己就算了,要是总想用这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我不介意让他们多和‘老爷子’聊聊天。”
此时阵里,商景中和商景天看着眼前半透明的老爷子瑟瑟发抖,他们确实不满老爷子把几乎所有的家产都给了商景华,觉得自己兄弟两个白装了这么多年的孝子贤孙,心里特别不平衡。
可是再不平衡也这不代表着他们想和老爷子来争论这件事,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他们见他都和老鼠见了猫似的,站在他面前都恨不得立军姿,更别说这人死了以后又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这时候他们压根就不想什么财产股份老宅的事了,只想着赶紧拿衣服挡挡,别让老头子看出来他们尿裤子了。
商景中和商景天遇到的场面还算温和,老爷子起码只说话没动手,可杨金海和山羊胡两人经历就苦逼多了。他们跟着同一个师父学这些的东西的时候就不是走的正路子,这么多年不知道坑害过多少人。山羊胡能耐不行,害人的程度有限,大部分已坑事主为主;而这个杨金海就不一样了,有能耐又心狠手辣,为了钱什么营生都接,甚至做法害死过人命。
杨金海经历的幻境类似于心魔,他变成被自己害的人,一遍遍的经历那些痛不欲生以及让人绝望的痛楚,甚至以体验各种死亡姿势。如果他真的咬牙度过去了,他魔心坚固将迎来天雷劫;如果没度过去,天道审判,降天雷惩罚。
说白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出来都得挨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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